接著，一道黑影單膝跪在他面前，從容不迫地稟報：“發現紅衣男子攜帶幾人一路跟隨過去，並不上前找事，只是一路跟在後邊。”

紅衣男子？又是他！凌風的腦海立馬浮現懸崖邊上笑的異常邪魅的男子，雙手拽緊，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備馬！”冷冷的一聲吩咐，匆忙掉頭往房間去。

這一切的發生，彷彿都是有目的性的。

那次刺殺，對秦陌潭下毒，對他們幾人進行跟蹤，想要殺掉回來稟報的暗衛，這一系列，必然是有一個人在身後控制著。而唯一能夠讓他懷疑的人，給秦陌潭下毒的人，都是魔尊。

想到上次若歌與魔尊的對話，難道這一切又是他們合謀上演的一場戲？

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的臉頰冷若冰霜。現在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他的心裡差不多可以斷定。眼下，他要儘快趕到素素的身邊，到時候真的發生什麼，就來不及了。

沒有絲毫停頓的趕到大門口，屬下早已爲他備好馬匹。

“凌風，你要去哪裡？”夜色中，女子腳步匆匆的趕來，這一路，走的有些艱難。

她其實早就出來了，在他與大夫對峙時就一路尾隨過來。只是因爲傷口的關係，走的比較慢，並沒有看到擔心的畫面。卻看著他坐上馬匹，不知要往何處去。

心裡一揪，顧不上疼痛，就焦急的小跑著過來。本來還剛裂開過的傷口，頃刻又控制不住的冒血，印紅了胸前的一大片衣料。

神情複雜的望著夜色中搖搖欲墜的女子，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無法看透她，無法看透她的人，更加看不透她的心。原本單純的小姑娘，突然間就會耍一些小花招，這是他如何都無法想到的。心中對她，滿滿的失望。

儘管她做的這一切，出自對他的愛。

“去接娘子回來。”語氣疏遠而生疏。

若歌心口猛然一顫，眼睛一酸，紅彤彤的水眸晶亮的閃爍著淚光。

她現在這副樣子站在他的面前，他依舊不爲所動的坐在馬背上，難道，就這麼焦急的要趕去見寒素嗎？就算她血流成河，也不願因此而多停滯一秒鐘嗎？她的心很失落很失落，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絕望。

她都這副樣子了，他如果有一點點的擔憂，就該下來先將她送回房間。而他，淡然的坐在那裡，冷漠的如同沒有看見她一般。

“來人，送若歌姑娘回房間。”凌風怎麼看不到她虛弱的樣子呢？只是不願再面對她的欺騙，乾脆叫人過來送她回房。

兩個丫鬟走過來扶著她，她卻站在那裡不肯移動，眼睛死死的看著他。

若歌姑娘？呵，多麼可笑的稱呼，多麼疏離的表現。此刻，她的心比傷口痛上一千倍。

“我走了。”凌風看的到她眼中的受傷，看的到她的傷心欲絕。堅決了拍了一下馬背，揚長而去。

也許，當初將她留下來，是他錯了。

他忘了她已經不是最初的若歌，而自己，也不是最初的蕭凌風。

都不是最初的他們了，還怎麼回到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