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暮色降臨,黑暗像潮水一般洶涌而來,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一絲光亮。
張欣語想起身回到牀上,可是她不敢動,更何況她的腿早就麻了根本就站不起來。
吱!房門向內(nèi)打開,輕微的腳步聲伴著黑影進了屋子。
張欣語感覺自己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初來乍到的不會連頓飽飯都沒吃上,就被哪個餓死鬼抓去當晚餐吧,命運會不會太悲催了些。
黑夜裡那一雙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輝,環(huán)顧四周,當看到還坐在地上的女人時瞇了一下。
這個死女人當真不讓人省心,害他練了一下午的功也沒平靜下來,忍不住回來看她,她倒好,把他說的話當作耳旁風了?剛在水裡受寒,現(xiàn)在又坐在地上受寒,腦袋裡到底進了多少水?
感覺腳步越來越近,張欣語的窒息感也越來越強烈,然後有冰冷的氣息包圍住她的身體,脫離了地面。
她驚恐的擡頭。
是他!
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黑影,眼中又是一陣酸澀。人家穿越都有個丫環(huán)嬤嬤什麼的,她倒好只遇見這個冰塊兒,還一味的欺負自己,這以後還有啥好日子?
龍玄御抱著張欣語大步走到牀邊,把她放在牀上蓋好衾被就要離開,轉(zhuǎn)身之際,衣袖驟然一緊。
“我很害怕,可不可以點一盞燈?”
張欣語的聲音因爲哭得太久變得沙啞, 還帶著濃濃的鼻音。這裡的外面沒有路燈綵燈的光輝折射進來,屋子裡暗黑如墨真的是很恐懼。
龍玄御轉(zhuǎn)過身,幽深的眼裡發(fā)出犀利的光芒,周身的冷氣釋放的更多。
看到那雙黑夜裡格外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張欣語怯怯的鬆開了手指,委屈的眼淚就這樣順著弧線完美的臉頰,淌了下來。
“不用了,二師兄。”
到底還是自己太軟弱了,未來的日子還能指望誰?
龍玄御被那一句二師兄叫的愣住,這女人從來都喚他御哥哥,這是她第一次叫二師兄,不用再懷疑,她是真的失憶了。
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真怕自己氣急了會忍不住捏死她。
轉(zhuǎn)身點燃了幾個燭臺上的紅燭,房間裡立刻變得明亮起來,可牀上的女人一動不動,也不回頭。
看著那個蕭條的背影,龍玄御眼裡閃過一抹不明的光芒,前幾天說給他煮湯,深更
半夜跑進深山裡抓兔子的人不是她嗎?現(xiàn)在居然變得這麼膽小,
不過倒是像個女人了!
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龍玄御走後,張欣語躺在牀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慢慢的消化著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總覺得好玄幻又好悲傷。
直到深夜,不知哪裡傳來一陣笛聲纏綿婉轉(zhuǎn)。
是那個冰山嗎?之前在他腰間她看見過一隻玉笛,沒想到他吹的還是蠻好聽的,連帶煩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如果明天醒來還沒有回去,就當做是重生吧。
睏意襲來張欣語慢慢地閉上眼睛,直到天明。
清晨,此起彼伏的鳥叫聲傳進耳朵,張欣語嗖的坐了起來,環(huán)顧著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然後頹喪的垂下腦袋。
果然還不是自己的房間,果然還是穿越到這鳥不拉屎的古代。
默哀了整整十分鐘,才慢騰騰的下了牀,好死不如賴活著,說不定哪天又穿回去了。
從衣櫃裡翻出一件淡粉色的長裙,搗鼓了半天才算穿上,又對著銅鏡看了一會兒。
最後對自己做了一個鼓勵的手勢:“新的生活開始了,加油!”
打開房門,一股花香迎面撲來。
古代的院子可真漂亮,寬敞的庭院四周種了許多以前沒有見過的花卉,不同的品種都用籬笆隔著爭相鬥豔。鵝卵石鋪的小路綿長蜿蜒的通向外面。
“醒了?進屋吃飯。”
龍玄御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眼前,手裡端著米粥和小菜,說話間閃身進了屋內(nèi),翩若驚鴻。
張欣語膛目結(jié)舌,這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嗎?剛纔她看見了什麼?凌波微步?還是迷蹤幻影?
一連串的問題讓她三步並兩步跑到桌前坐好,眼角小心翼翼的瞄著眼前這座冰山。
“嗯,那個,龍玄御是吧,你的名字很好聽那。”
雖然她答應對他敬而遠之,那也只是一時氣話,目前在這裡她也只認識他而已,小女子能屈能伸,好賴得等自己找到所謂的親人再兌現(xiàn)承諾吧。
“這裡還有其他的人嗎?!”
“我說你說句話行不行啊?你又不是啞巴。”
小宇宙爆發(fā)了,主動和他說話都不搭理怎麼這麼沒禮貌,也對,他什麼時候?qū)ψ约河卸Y貌過?
“食不言!”冷冷的
三個字算是迴應。
張欣語像個泄氣的娃娃任命的低下頭將米粥一口氣喝完,放下碗筷。
“我吃飽了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你不是討厭我嗎?幹嘛還要管我?”
剛說完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說話都不經(jīng)過大腦的?萬一冰山真不理她了豈不是要去流浪?
“我答應沐王叔叔會好好照顧你,害你失憶是我的錯,回到京都我親自登門致歉,至於討厭你...是另一回事。”
龍玄御擡起眼皮,這句話意思再簡單不過。
聽他這麼說,張欣語心裡面有了一些底氣。那她在這裡也不算是無依無靠了,起碼眼前這座冰山說會好好照顧她,相信他也不能讓自己死了。
“呃,龍玄御,你也知道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現(xiàn)在是什麼年代?我的家人都在哪裡啊?”
龍玄御挑眉,眼底意思算計:“現(xiàn)在是龍勝王朝六百五十二年,你的家人現(xiàn)在都在京都,很快就可以見到了。”
既然失憶正好乘這個機會把她送回去,以後就省心了不少,只要別再出什麼差錯還是可以交差的,他是如此想著。
張欣語在腦海裡搜索了半天,也沒想起這是個什麼朝代,王朝這麼多年該不是穿越到外太空了吧?
“你說這裡是師父隱居的地方,咱們的師父是誰呀?這裡還有些什麼人?”
“我們的師父是擎天谷谷主玉凌風”龍玄御自行倒了一杯茶水優(yōu)雅的喝了一口,她的問題還真是多。又道:“大師兄雲(yún)缺月是藍羽國太子,你三師兄南宮無痕是秋涼國的世子,四師兄是擎天谷的人也是天下最有錢的人。”
張欣語不禁咂舌,師父他老人家是要統(tǒng)一天下嗎?看這座冰山在龍勝王朝地位恐怕也不低,自己還是郡主呢,現(xiàn)在基本上在哪裡都有擎天谷勢力。
情不自禁的點頭,嗯,這個玉凌風一定有什麼生死人肉白骨的能耐,要不然這麼多顯貴的人怎麼都會拜他爲師?
彷彿聽見了她心裡的聲音,眼前的冰山自動切換成解說模式。
“擎天谷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它不屬於任何國家,卻是所有國家都想拉攏的對象,我們的師父身懷最上乘的武功,又通佔天卜地之術,天下人只知擎天谷是神秘的地方,卻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進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