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語,刷夜壺的老王病了,我的夜壺今天就由你刷了。”懶懶的聲音響起
“什麼?”正在努力擦地板的女人掏了掏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
“別裝了,知道你聽見了,我不想說第二遍,快去!”
張欣語抹布扔在地上,瞪著那個挨刀的:“不去!”
“不去我就告訴爹去。”
“你...好吧...我去!”
最後反抗化作無聲的承受,邁著艱難的步子向隔間小茅房走去。
玉紫煙躺在牀上掩脣偷笑,就不信磨不了她高傲的性子,還不是乖乖的聽話?
後院裡,張欣語鼻子裡塞著香紙坐在地上,一手拿著一支刷子,一手拿著一支夜壺,一臉嫌棄的刷著,力道之大恨不得把夜壺戳個窟窿。
“該死的玉紫煙,要不是爲了回去,我會受你這氣?你最好祈禱以後別落在我手裡,總有一天有你好瞧的,哼...”
一時激憤,拳頭打在了水盆裡頓時水花四濺,崩了一身,臉上也粘了幾滴,彷彿還能聞到騷騷的氣味,登時噁心的大吐特吐......
驕陽西斜,最後消失在地平線上,苦難的第一天終於度日如年的到了盡頭。
張欣語離開玉紫煙的初蘭院,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一個澡生生搓了一個時辰,縱然換了乾淨的衣服,還是覺得渾身難受。
刷夜壺?虧她想的出來,不過倒是希望她喜歡自己刷的夜壺纔好,一抹詭異的笑浮上嘴角。
噹噹噹!是敲門的聲音。張欣語從小塌上坐起身來。
這麼晚了誰會來?
打開門雲缺月立在門口帶著和煦的笑,手裡還拎著個食盒,果然還是大師兄待她好,還記得她還沒有吃飯。
“大師兄請進!”
雲缺月有禮的頷首:“累了一天,餓了吧?”
少時,精美的三菜一湯還有一碗米飯擺在了桌上,噴香的氣味讓人垂涎三尺。
“謝謝大師兄!”
張欣語歡快的坐了下來,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說真的這一天真的餓死了,
玉紫煙中午只給了她一個饅頭而已,下午刷夜壺還都吐了。
一想到夜壺張欣語趕緊把嘴裡的飯吐了出來,再看飯菜就覺得噁心。
“怎麼了吐了,是不是不好吃?”雲缺月驚疑的問,不好吃也吃了不少了,現在才吐?
張欣語擺擺手:“不是,都怪那個‘可愛’的小師妹,居然讓我去刷夜壺,剛剛想起來噁心的,好在吃的差不多了,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我怕白吃了。”
雲缺月點頭,不再執著這個問題,心裡的怒火燃了起來,煙兒太過分了。
“不過,估計明天她就不敢再用我服侍了,身體太嬌貴承受不起啊。”張欣語莫名其妙來了這麼一句。
雲缺月疑惑蹙眉的瞬間搖頭輕笑,這丫頭當真是睚眥必報的。
兩個人閒聊著,院落裡一個黑影亦是提著食盒站了許久,悄然離去。
翌日
“煙兒師妹,我來了。”張欣語興高采烈的進了門,完全沒有昨天咬牙切齒的樣子。
玉紫煙躺在牀上,重重帷幔落著,看不到裡面,一聽到張欣語的聲音蹭的坐了起來,接著發出難忍的嗚咽,帷幔一挑只有腦袋伸了出來。
“出去,我不用你伺候了,死女人,你居然在夜壺上撒了癢粉,太惡毒了,誰保證今天你不會要了我的命?滾出去!”
上了筱極膏,玉紫煙的臉消腫了,只有一些淡淡的小紅點,師父果然都是好東西。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走了,再見,紫,煙,師,妹!”
看她那欠抽的嘴臉,玉紫煙差點沒氣昏過去,她就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居然害自己那裡癢了一個晚上,到現在還是有些癢呢。
因爲玉紫煙被蜜蜂蟄了,出谷的時間就推後了三天,於是在這第三天雲缺月提議,師兄妹六人晚上一起小酌。
黑夜拉開帷幕,蛐蟲鳴鳴晚風清爽,高天之上月細星稀卻格外明亮。
清風居院落一張石桌上擺著美酒佳餚,師兄妹六人圍桌而坐,玉紫煙的蜜蜂臉和瘙癢病也好了,挨著龍玄御坐,張欣語挨著雲缺月,正好坐在龍玄御的對
面,旁邊是兩個脫線的師兄,南宮無痕和夜雲飛。
“明日咱們兄妹就要分道揚鑣各自回家,身爲大師兄,這一杯我敬大家,祝大家一路順風,希望咱們早日相聚,還能把酒言歡,幹!”
雲缺月舉起酒杯做了個敬酒的動作,率先一仰而盡。
張欣語一臉糾結的看著杯中閃動的液體,從小到大她都沒喝過酒,著實有些‘下不去嘴’。
“師姐你怎麼不喝呀,是不是不給大師兄面子呀?”玉紫煙喝了杯中酒,看張欣語的酒杯紋絲未動,眼裡浮現一絲不懷好意。
“你的身體還沒好利索不宜飲酒,這杯我替你喝。”雲缺月的話像清泉流過,溫溫柔柔沁人心脾。
接過張欣語手裡的酒杯將裡面的液體盡數倒入自己的口中。張欣語感激的看著大師兄輕輕一笑,如水的眸子流光溢彩。
沒錯她是沒好利索挨的那一掌現在胸口還疼呢。
“原來語兒師妹也會對著別人笑的這麼美麗啊,我還以爲你只會對二師兄一個人笑呢。”夜雲飛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哇哇大叫。
張欣語聽聞夜雲飛的話,不自覺的看了龍玄御一眼,斂下眼瞼,遮住了內心的不耐。
“四師兄真是說笑了,過去的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以前只是語兒不懂事而已!”
來到這裡之後,聽到最多的就是以前自己對龍玄御的迷戀,不得不說真是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可是現在她不是原來的那個癡心的女人,她不喜歡別人每次和她說話,都把她和冰山安排在一起。
龍玄御仰頭喝了一杯酒,捏著酒杯的指間泛出青白,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哎哎哎?你們聽到沒有語兒叫我四師兄,”夜雲飛一臉受寵若驚,緊著道:“這可是這幾年來語兒師妹第一次叫我四師兄,語兒師妹,快,再叫一聲聽聽!”說著,還誇張的把耳朵豎起伸了過來。
“你一邊兒玩兒去,我是老三,要叫也是先叫三師兄,對不對語兒師妹?”南宮無痕一把扯過夜雲飛的耳朵,他纔是老三,居然被老四搶了先,讓他的尊嚴何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