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天晚上,蕭無塵說要去西安最繁華的服裝貿易市場幫邪月、邪日和赤哈兒製作兩件較爲正規的制服,邪日、邪月和赤哈兒跟隨而去。到了康復路最廉價的服裝市場,蕭無塵找了一家看去口碑很好的裁縫部,讓邪月和邪日量完身,輪到赤哈兒,量身的女服務員看到這麼低矮的一個人,正要量赤哈兒的腰時候,發現赤哈兒腰間鼓鼓的,正要撩起赤哈兒的上衣時候,突然手一下被赤哈兒捏住了手,那女服務員嚇的驚叫一聲。
蕭無塵立刻解圍道:“讓他自己量吧,告訴你尺寸就行,他不喜歡別人亂摸他的身子。”
那女服務員才大鬆一口氣,只是還在懷疑赤哈兒腰上鼓起來的地方到底有什麼古怪。若然他真的撩起來的話,一定會當場嚇暈在地。畢竟明晃晃的十多把槍擱在腰間,誰碰到都會嚇破膽子。
等量完身,邪月、邪日和赤哈兒自動消失,蕭無塵漫步走在集市上,看著熱鬧廉價的地攤,人擁擁擠擠的場景。想著家鄉里的集市,他曾經爲了給父親買條褲子錢丟的一次,當年他十八歲,丟了二百塊錢的他氣的差點哭起來的情形。現在的他不再會有那個時候那麼窘迫,但想起家鄉那個瘸了腿的父親,總是讓他眼圈一紅,竟有著莫名的傷心。
說起蕭乾坤,蕭無塵至今對他父親還有著很大的成見,他母親被壞人抓走,是一輛江淮商務麪包車,他父親不聞不顧。柳樂樂出事的時候,也是黃茍一幫人開著江淮商務車帶走,他卻不在身邊。所以使得他一向反感那種安著黑色玻璃的白江淮車。
此刻就在步行街頂端停著一輛江淮加長麪包商務車,數個帶著墨鏡的傢伙交頭接耳的談著話,看那情形似乎也是等著大魚浮出水面。這個時節雖然未到清明,晚風已然沒有冬天的寒冷。蕭無塵摸著剛癒合的那根斷了的手指和右手剛癒合好的傷疤,強忍著沒有管這件事情,迎著熙熙的風夾雜在人羣中間看著夜市邊的東西。偶爾有個地攤位置由於賣家的叫賣,擁擠了好多人,看去似乎有便宜貨處理。
蕭無塵卻沒有因爲好奇湊在人堆中,依舊擠在人羣中間,隨著前邊的人緩慢移動。突然後邊有一名女子尖叫的聲音:“有小偷,拿走我的包,請大家幫忙。”儘管聲音響亮,但卻沒有人去管。
蕭無塵轉過身卻看到一名女子焦急的擠在人堆中正向前邊一個提著她包的墨鏡男追趕,可惜人羣中那麼多人,她一個弱小女子哪能追得上墨鏡男。更何況大家一聽說有小偷,哪敢與小偷碰觸,很快讓出道來,使得小偷走得越快。
這種光天化日之下偷東西毫不懼怕完全是因爲人們的懦弱,才使得小偷有如此膽量。蕭無塵本來不想管這種事情,但當看到那小偷向那江淮商務白車方向行去。接著看到江淮車後門打開,兩個漢子藉助混亂將一店門口一輛電動車兩人擡著扔進車裡,僅僅十多秒,就扔進兩輛。蕭無塵看著這一幕,終於無法忍耐得住,反身擠過人羣,向江淮車方向追去。
前邊那個帶著墨鏡的小偷似乎感覺到身後的蕭無塵追來,步法一塊
,迅速接近江淮汽車,正想將手中的包袱扔到江淮車旁邊的一名漢子手上的時候,蕭無塵已然按住了小偷的胳膊。那小偷一個反身去奪,但力氣強不過蕭無塵,那包袱被蕭無塵奪在手上。
蕭無塵原本就沒想教訓這些小偷,轉身準備就要走,卻沒想本來打算開走的江淮商務車突然停下,車上跳下兩名漢子,再加上地上的兩個和那行小偷,一共五個人向蕭無塵瘋狂搶來。衆目睽睽下,如此膽大的搶包蕭無塵還是頭一遭見過。
這時蕭無塵迎面碰見那個丟包的女子,正要將包遞給那名女子的時候,突然那女子向蕭無塵道:“是蕭土娃嗎,小心!”
蕭無塵正目光定睛的看向那女子的時候,突然那女子向他身後一撲,一道棍子就要打在那女子的身上。也就在這一瞬間,蕭無塵看到那女子的身影,跟十年前一樣的漂亮,少了十年前的純真,多了一絲的成熟。
只是那女子幫他擋了這一棍,眼看棍棒就要打在她的頭上。只聽見那棍子突然在距離那女子眉前不到五寸的距離停下。邪月陰森邪氣的臉孔上充滿怒意,接著一陣“噼噼啪啪”,邪月一個人將五個偷東西打得各個爬在地上痛苦哀嚎。
這時兩個電動車的失主發現這一幕,將電動車從江淮商務車上推下後對邪月說著感激的話,其中一個傢伙立刻到附近買了一條中等價格的煙遞給邪月,以表謝意。衆人中也有人對邪月的身手大加讚賞。
那女子如夢般清醒了過來,動人的眸子閃動著。她看著蕭無塵比十年前略高的個頭和一身男子的氣息。說道:“土娃,還記得我吧!”
蕭無塵看清眼前的女子,個頭一米六五左右,梳著有老師代表性的髮型和整齊的劉海,看去模樣在蕭無塵眼裡頂多上到75分,但在他蕭家咀所在的那個鄉鎮中學曾經卻是不可質疑的校花。
至今儘管見識過太多的美女和極品女,早就有了審美疲勞。但當蕭無塵看到楊蕾那張熟悉的臉孔,神情之間依然如以前那麼緊張。他帶著癡癡然的表情,說道:“還是跟以前漂亮,差點都沒認出來。”
楊蕾抿嘴一笑:“看來真是有緣,能在這裡見到你。謝謝你幫我把包搶回來。”說著就要轉身答謝出現的邪月,卻見邪月已經消失在了人羣。很驚異的問道:“看到那個長髮英俊男了沒有?”
蕭無塵很有深意的搖了搖頭,他不想告訴她邪月是因爲保護他而出現。只是說道:“那一棍真險,還真多謝那位英雄了,以後若能碰到一定答謝。”
“你變了,變的比以前能說話了!”楊蕾看著蕭無塵充滿著欣喜,兩個酒窩時隱時現,格外誘人。
“是啊,人總是會變的。再那樣木訥下去,別說在這個大城市混不下去,就是在蕭家咀也會被人戳脊梁骨的。”蕭無塵感慨道。
蕭無塵說著,感覺到失態。問道:“你現在應該是個白領了吧?”
楊蕾微微一笑,稍微的點了下頭。看著蕭無塵比以前英俊了許多,一時卻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來個親切的擁抱,總感覺有些不合時宜。
蕭無塵
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勞任怨、任人欺負的木訥漢。帶著一定的神采說道:“曾經答應你請你吃飯,現在就是個機會。想吃點什麼?”
楊蕾看著蕭無塵的巨大改變,心裡很欣慰。說道:“就在附近吧,隨便找個地攤!”似乎楊蕾通過蕭無塵身上的著裝並沒有看出蕭無塵多麼的有錢。只是對一個曾經被許多人冷落,卻讓她記憶猶新的同學給予一種自尊的彌補。
蕭無塵拍著胸膛笑道:“俺還不缺那麼點錢,走,去好點的酒店。”
楊蕾拗不過蕭無塵,就隨蕭無塵找了一家中等模式的快餐店。正是晚上八點左右,飯館人客最多的黃金時間。兩人找了一個離窗口比較近的桌前。蕭無塵忙著點菜,點了最昂貴的幾道菜,然後問道:“楊蕾同學,你們女孩都喜歡吃酸甜口的,要不給你點一個糖醋魚怎樣?”
楊蕾被蕭無塵一聲“同學”叫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糖醋里脊就行,我不吃魚。”
蕭無塵道:’那就糖醋里脊一個,外加一個拔絲茭白!這些都是你的菜,之前是我們共同吃的菜。
等服務員拿走菜單後,楊蕾看著蕭無塵很奢侈的樣子,勸解道:“其實吃不了那麼多!”
蕭無塵笑道:‘當時可是答應你吃好的,今天晚上就這樣吧,等再過幾天,我請你上星級酒店去!”
聽著蕭無塵大方的話,楊蕾很欣慰,問道:“土娃,你現在做什麼的?”
蕭無塵笑道:“目前在西安待業,去年剛=第一次出縣城,在上海發展了一年!”
楊蕾帶著複雜的意思問道:“你應該成家了吧?”
蕭無塵苦笑道:“還沒有!”接著兩人略微有些尷尬的沒有說話。
最後蕭無塵說著道:“該不是你已經成家了。咱們班的那批同學百分之九十都成家了,鄰村的張哈和李曼在四年前結婚了,想不到吧,那可是我們同班男女同學第一個喜結良緣的。”
楊蕾搖了搖頭道:“前年剛畢業,跟你一樣,去年才上了一年班。”
蕭無塵懷著複雜的心情感慨道:“是啊,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就已經過了十年,畢業十年了,那麼多的同學,那麼多的熟悉臉孔,卻總感覺都物是人非了。”
楊蕾笑著道:“是啊,土娃像你都有這麼大的轉變,那些同學能沒有轉變嗎?”
兩人之前可是老同桌,楊蕾對當時自卑的蕭無塵又是格外的照顧。使得兩個人敞開的說著以前的一些故事和現在兩人的景況。只是蕭無塵表現的有些激動,感覺像個土俗的暴發戶。只是楊蕾看著蕭無塵的樣子很受用,畢竟那個不愛言傳,她卻很看好的蕭土娃終於能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做一回關中漢子了。
兩個一見如故的老同學邊談邊吃的將桌子上的東西洗掃一光,其中大部分食物都進入蕭無塵的肚子裡。所謂酒足飯飽,孤男寡女的在深夜總會發生些什麼。但蕭無塵卻沒有任何猥瑣的想法。迎著初春的冷風,兩人漫步在西安的街頭,隨著燈光閃閃和車燈閃現,兩人蹲在大馬路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