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堂上,燒傷還未痊癒的九芯跪在地上,上方坐著各位掌門人。
九芯雖然不能看見,但這種氛圍她再熟悉不過了。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就被拉出來受罰,而急著拉她出來的人還是她的父親,無望尊者。
“梵書閣被燒一事,經(jīng)衆(zhòng)掌門覈查,確是重九芯所爲(wèi)。”
呵呵,說了無數(shù)遍不是她又有什麼用,到頭來罪還不是定在她的頭上。
“此事事態(tài)嚴(yán)重,嚴(yán)重影響了我們衆(zhòng)仙學(xué)院日後的發(fā)展,我與各掌門共同商議,決定將罪女逐出衆(zhòng)仙學(xué)院,並關(guān)押在關(guān)幽山, 沒有我的允許,終身不得返回學(xué)院。”
不止九芯驚了,在座的所有人都驚了,被退學(xué)也就算了,還要被關(guān)在關(guān)幽山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果然是親生的,下手就是狠。
九芯心想耳朵治好了又有什麼用?聽得都是些自己不喜歡的話,還不如當(dāng)初直接聾了算了。
“重九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哼,我現(xiàn)在說什麼還有用嗎?九芯絕望的說:“沒有”
“好,肆巖鷺支,帶她去關(guān)幽山。”
九芯心灰意冷的跟著肆巖鷺支走出大門。
因爲(wèi)是兄妹,一路上兩位哥哥不停的安慰著九芯。畢竟做哥哥的,看到九芯這樣,他們心裡也不好受啊。
鷺支年紀(jì)大不了九芯多少,說話也沒個分寸,一路上除了罵縱火賊,其餘的就是在吐槽自家老爹。
鷺支無奈的說道,“你說咱爹這是怎麼了,這擺明了就不是小妹乾的嘛,怎麼就不相信她呢,更何況小妹傷都還沒好。”
肆巖附和,“唉,我們相信有什麼用?要掌門們相信才行啊。”
果然,哥哥們還是相信她的。
可接下來,鷺支的話卻讓九芯開心不起來。
“那小妹的實力大家又不是不知道,純陽真火是她能使出來的嗎?”
好吧,收回剛纔的想法,哥不是相信我,是相信我的實力。
“我也覺得,連高階修士都不一定能成功的術(shù)法,我們家小妹怎麼可能做得到?”說完這話,肆巖還特意拍了拍九芯的肩膀。
怎麼連她四哥也這麼說,看來這兩人就是來她傷口上撒鹽的。
“唉,我估摸著就是前幾天的炸學(xué)堂事件還沒過去,這會又來個燒書閣,爹不這麼做,會被說包庇家人。”
“唉,當(dāng)?shù)y了,更何況又是校長又是父親。”
“我也覺得,當(dāng)父親太難了,我家的孩子,一個比一個......”
額,這個畫風(fēng),怎麼好像越來越怪?
說好的安慰她呢,怎麼開始感嘆當(dāng)?shù)蝗菀琢恕?
直到走到關(guān)幽山入口,兩位哥哥還在討論怎麼教育孩子,完全忽略了九芯。
肆巖邊給九芯行李,邊對著鷺支說:“諾,小妹,你的東西。我跟你說六弟,女兒比兒子好多了,我家那個小魔王天天就知道在外面給我惹事,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剛準(zhǔn)備打他,他就跑到他娘那告我的狀。”
聽到這鷺支可不同意了,立馬反駁,“四哥,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說話之餘鷺支還特意變出一根棍子遞給九芯,“小妹,這個拿好。”然後繼續(xù)和肆巖討論,“我跟你說女人才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魔鬼,無關(guān)年齡。”
說完這話的鷺支注意到身邊還有個小妹,又加了一句“小妹不算”
“六弟,你這......”眼看肆巖還要說,九芯連忙阻止他們,“兩位老哥,我們是不是到了。”
被九芯這麼一提醒,兩人這纔想起他們已經(jīng)到了入口處。
這麼快就到啦,果然有人聊天,這時間過得就很快。
這兩人明顯意猶未盡,只是礙於九芯還在這。
九芯:那我走?
肆巖率先開頭,“九芯,你一個人在山上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是遇到了什麼事,就給哥哥們傳音。管它什麼懲罰,哥哥永遠(yuǎn)在你身後。”
鷺支也點頭附和,但想到九芯看不見,就改用說的。
此刻九芯的心一下子就破防了,本來一路上兩人自說自的,不搭理她,就很委屈了。突然在分別時來這招,她眼淚嘩的一下留下來。
兩位哥哥好說歹說,終於止住了九芯的眼淚。
九芯站在關(guān)幽山的入口處,儘管眼前一片漆黑,但她還是能想象的出哥哥兩不捨她的表情。
然而......
“四哥,我再補(bǔ)充一句,其實會哭的女人更可怕。”鷺支偷偷的在肆巖的耳邊說。
說完後,兩人都看了眼走遠(yuǎn)的九芯,內(nèi)心堅定著同一個想法: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