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默認。
“怎麼說呢。”陳俊豪擡眼看著吊燈：“其實誰心裡沒個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逆鱗呢，只不過顧林楓的逆鱗剛好就是林思雅罷了。所以他現在做的這些事情，我多少也能理解。你說他錯，他的確是錯了，採取的方式方法不對。但他會做這些事情，又不是完全沒有讓人心酸的理由。”陳俊豪眨了眨眼：“至於我上大學那會兒我倆就認識了，我家條件不是很好，我以我一直有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想法。知道顧林楓是富二代的時候，我就自己貼上去了。到了後來，我越來越慶幸這個自己當時頭腦發熱的衝動，顧林楓真的是個寶。”
“寶？”柱子很不適應這個稱呼。
“嗯，找不到更合適的了。”陳俊豪道：“他是一個時間越久，你就越能發現他美麗的人。有一種人怎麼說來著越邪惡越耀眼，差不多也就是這樣吧。”
“你早就知道顧林楓手裡不乾淨。”柱子敏銳的抓到了一些東西。
“什麼叫乾淨。”陳俊豪對上柱子的目光：“姚雅菲手裡就乾淨了？”
“這不一樣！”柱子反駁。
“沒什麼不一樣的。”陳俊豪不卑不亢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個世界上就不可能有絕對的好人，就算有，那也只能說他還邪惡的不夠明顯。”
柱子一時無言反駁。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陳俊豪仰頭喝乾了一杯茶，他抹抹嘴：“你可以根據你的經歷認定顧林楓十惡不赦，但在我這裡，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有據的。他依舊是我陳俊豪的大樹，只要他還站著，我就不會倒下。”
半晌，柱子道：“你們關係很好。”
“是我和他關係好。”陳俊豪無奈道：“其實直到現在，我們之間都還有一些沒有挑開的東西，只不過我們彼此都不介意罷了。”
“爲什麼。”
“明明不挑開更好，我們都知道。”陳俊豪攤手：“那爲什麼還非要挑開呢。”
“能做到？”柱子眼神暗暗地：“都能做到？”
“有什麼做不到的。”陳俊豪笑笑：“誰人不裝傻，就連你不都也是在裝傻嗎。”
柱子低著眼睛看著桌子上的茶杯，走道上經過幾個人，桌面微顫，杯中的茶水也稍起漣漪。
“是啊，我也在裝傻。”
“以後什麼打算。”陳俊豪打破有些深沉的氣氛：“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到你能成爲顧林楓的秘書。我相信他當時說讓你做他的秘書，多半是隨口那麼一說而已。”
“就算他是隨口一說，那句話也成爲了我最後的一根稻草。”柱子喝了口茶，含了一會兒才嚥下：“那時候，我能找到的，能求的，也就只有他了。”
“要是顧林楓不鬆口呢。”陳俊豪盯著柱子的眼睛：“來找他之前，你應該已經知道姚雅菲做了什麼吧。”
“不鬆口我也沒辦法。”柱子苦笑：“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小菲認識的，能幫她的，不也就只有我了嗎。”
陳俊豪咂舌：“所以說你們這些陷在愛情裡的癡漢啊”
“其實秘書也沒有那麼難。”柱子擡起眼：“顧林楓是個自立性很輕的人，一般他自己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會交給下面的人。”
“他那是隻相信自己不相信別人罷了！”陳俊豪沒好氣的道：“天天把自己累得跟狗一樣！”
“也許吧。”柱子道：“但是排開其他的，他的做事風格我是佩服的。”
“要不然他一個人能扛起整個鵬飛！”陳俊豪語帶幾分驕傲：“顧林楓天生就是幹大事的人，所以我纔不止一次的說過我當時沒有下錯賭注！”
“他答應我可以讓我代替小菲贖罪。”
“啊？”陳俊豪的腦回路還留在上一個話題。
“你不是問我之後有什麼打算嗎。”柱子看著他：“我的打算就是留在鵬飛替小菲贖罪。”
“嘖。”陳俊豪皺眉：“柱子，今兒我就說句實在話。其實姚雅菲那個女人吧你完全沒有必要”
“對於你們也許沒有。”柱子打斷她：“但我一定要放她出來。”
“好吧好吧。”陳俊豪擡擡手：“誰讓我不理解所謂的愛情呢！”
“而且”
“而且？”
柱子想了想道：“我現在對顧林楓有好奇，贖罪的同時，我還想在他這裡多觀察一些東西。”
“真是搞不清楚你的想法。”陳俊豪打了個哈欠：“總之他最近應該是沒有時間管公司了，我們得做幾天的看門狗。”
“你說，我配合你。”
“現在還說不上具體要幹嗎。”陳俊豪瞇眼：“畢竟吳景輝那邊還沒有什麼動作，其實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盯住吳景輝的一舉一動。顧林楓說的沒錯，吳景輝的目標只有他，他不在了就是鵬飛。”
“嗯。”柱子點頭：“我現在還有很多東西不懂，但是有必要我會去學的。”
陳俊豪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於是他吐口而出：“柱子，你什麼學歷？”
“學歷？”柱子想了想道：“高中畢業吧。”
“沒上大學？！”
“沒上，家裡窮。”
陳俊豪張大嘴：“意思是從你成爲顧林楓秘書的那一天起，所有東西就是你自學的？！！”
“差不多吧。”柱子抓抓頭髮：“我也就是學個大概，不犯錯就行。”
“我什麼智商？！！”陳俊豪看柱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柱子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他尷尬的笑笑：“其實也沒什麼”
陳俊豪扶額：“標準的學霸語言模式。”
“說實話，我是想跟顧林楓學點東西的。”柱子突然道。
“啊？學什麼？”
“你也知道，我以前一直是個沒正經工作的混子。”柱子眼神有些暗淡：“我也是要奔三的人了，總想著無論如何得有個能吃飯的本事總不能就這麼一直混下去。”
“學吧，好好學。”陳俊豪搭上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顧林楓身上，你能學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