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豪沒有質(zhì)疑，當(dāng)然，也沒有相信。
裡面的東西是什麼，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直接撕開了封條，將手伸進了袋子裡。
“一張紙。”陳俊豪把手指摸到的東西拿了出來。
紙是對摺的，顧林楓接過來打開。
“怎麼樣，是嗎？”陳俊豪問道。
顧林楓把紙遞給他。
紙上寫著一行字。
‘你不是想知道一直跟蹤你的人是誰嗎，晚上八點，你一個人到東船碼頭來。’
陳俊豪把紙條揉成一團：“要去嗎。”
“你說呢。”顧林楓拇指抹了一下嘴角。
“那一起。”陳俊豪道：“我再叫幾個人。”
“我自己去。”顧林楓戴上墨鏡：“晚上我會給你打電話，如果我沒有打，你知道該做什麼。”
“這個時候你就別犯倔脾氣了！”陳俊豪急道：“我能安心等你電話嗎！”
顧林楓走到門前：“你必須安心等著。”
中午，林思雅咬著筷子又撥通了顧林楓的電話。
龍偉湘在一旁無奈的直搖頭。
“嗯。”
“你幹嘛呢，吃飯了嗎。”林思雅把筷子在碗裡插來插去。
“還沒有，一會兒去。”
“嗯”林思雅夾起一點米塞進嘴裡。
“你在吃飯？”
“嗯”
“多吃一點。”
“沒胃口。”林思雅索性放下褲子：“明天怎麼還不到”
顧林楓輕笑一聲：“想我了？”
“誰想你了！”林思雅下巴撐在杯子邊上：“晚上來嗎”
“不去了，晚上有事。”顧林楓道：“明天早上你多睡一會兒，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再起牀。”
“爲(wèi)什麼？”林思雅不解道：“我不是讓你明天早點來嗎。”
“我會盡量早點去，明天早上可能會有事情。”顧林楓道：“聽話，多睡一會兒，我一定會去。”
“那好吧。”林思雅越發(fā)沒了吃飯的心情：“那你儘量早點來。”
掛了電話，顧林楓閉眼靠在車座靠背上。
會是誰呢。
除了我，還有誰在查這個一直跟蹤我的人。
嗡嗡嗡嗡嗡嗡
“爸。”顧林楓接通電話。
“姚銘章和姚雪出事了？”顧永祥的聲音與往常無異。
“嗯。”
“你去看過了嗎，知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
“還沒有。”顧林楓道：“不管什麼情況，也和我們沒有關(guān)係。”
“那算了吧。”顧永祥也不再堅持：“今天回來嗎，你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回家了。”
“看情況吧，晚上有事，結(jié)束的早就回去。”顧林楓道：“我們這邊婚禮賓客名單定好了嗎？”
“定好了，我正打算和龍偉湘聯(lián)繫。”
“剛好，我就是要說這件事。”
“我一會聯(lián)繫他，你忙完了早點回來，奶奶已經(jīng)在念叨你了。”
“好。”
晚上八點，顧林楓的車停在了東船碼頭。
已經(jīng)冬季，八點鐘的天空，早已漆黑一片。
碼頭上的挺著幾艘客船，幾盞路燈亮著淡橘色的光。
啪嗒。
顧林楓打著了火機，他點了一支菸。
等，他不著急。
滴滴。
隨著一聲喇叭聲的響起，一束燈光射進了顧林楓的車裡。
來了。
顧林楓把胳膊伸出車窗外彈了彈菸灰，並沒有馬上下車。
雙方僵持了片刻，正對著顧林楓的車打開了車門。
一個光頭男子走了下來，他朝坐在車裡的顧林楓擡了擡手。
林叔？
這讓顧林楓有些詫異了。
他下了車走到林翰面前：“林叔，是你找我？”
“嗯，但是把戲不是我耍的。”林翰道：“手下的小弟想逗你，你別介意。”
林楓皺眉：“林叔，你想見我可以直接聯(lián)繫我，我不明白爲(wèi)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見面。”
“起初，我本是想多繞幾個彎子。”林翰靠在車門上：“後來一想，你我都不是這種閒著沒事逗悶子的人。”
“所以呢，林叔是想要跟我說什麼。”
“不是說，而是提問。”林翰一雙劍目死死盯住顧林楓：“姚家那兩個人，你動的吧。”
顧林楓神色未變，臉上甚至還露出一絲笑意。
“小子，我既然問了，就證明我已經(jīng)有了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林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別在我面前耍花花腸子！”
“我沒有否認，不是嗎。”顧林楓笑意加深：“或者，林叔你只是想讓我親口承認？”
林翰鬆開手：“果然是你。”
“嗯，是我。”顧林楓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很驚訝嗎。”
“不。”林翰活動了一下手腕：“現(xiàn)在突然就不驚訝了。”
顧林楓雙手插兜靠在林翰身邊，他遞給林翰一根菸。
“龍家在監(jiān)獄裡放了眼睛，既然我們決定暫時不動他。”林翰接過煙：“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指什麼，瞞過那些眼睛嗎？”顧林楓打著火遞到林翰面前。
林翰推開他的手把煙別在耳朵上：“如果真的是你，我不可能到現(xiàn)在才真正確定！”
“那如果我不只有眼睛，還有手呢。”顧林楓給自己點了一根菸，他吐出一口煙霧：“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用障眼法了。”
“障眼法王？！”林翰猛然反應(yīng)過來：“姚銘章是王弄死的？！”
“現(xiàn)在不是了，以後也不會再有王這個人。”
林翰打量顧林楓的眼神愈發(fā)尖利：“王，你是怎麼讓他聽你的話的。”
“人在快要死的時候，偶爾會向神明乞求救贖。”顧林楓微微側(cè)頭，他斜眼對上林翰審視的目光：“我賭的就是這個‘偶爾’，然後成爲(wèi)接受他乞求的神明。”
林翰移開目光：“王已經(jīng)被你送走了？”
“嗯。”
“思雅一定不知道。”
“現(xiàn)在，以後。”顧林楓字句清晰地道：“我只會讓她知道王是終生老死在監(jiān)獄裡的。”
“顧林楓，思雅不知道的事情，不可能只有這一件吧。”林翰沉聲道：“你到底還藏著多少事情。”
“她知道的，是我想讓她知道的。”顧林楓道：“林叔，你只要相信，我是真的愛她就好。”
“相信不了！”林翰毫不遲疑的道：“我之前對你小子也沒什麼關(guān)注，頂多就是顧家的少爺罷了，但是現(xiàn)在看來。”林翰瞇眼：“你這位顧家少爺也是扛著不少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