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瞪了顧林楓半天，這才緩緩開了口。
“我給你一次性解決問題。”小婷道：“原因有二，第一，思雅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拖了，她的心理問題起伏不定，這也嚴重影響到了她身體的其他方面。第二，慢性治療不適用於你們兩個人，等到最後也不過是真的兩敗俱傷！”
“所以”
“我要給她催眠，然後扭轉她的一段記憶。”
顧林楓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需要我做什麼。”
小婷一愣：“就這樣？！”
“不然呢。”顧林楓依舊面無表情：“原因你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
“你不擔心？！沒有疑問？！”小婷皺眉：“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明白。”顧林楓看著她，滿眼認真：“這是你認爲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嗎？”
“是！”
“那我還能有什麼質疑。”
“不是”白子旭摸摸鼻子：“你小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你小婷姐一直在擔心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你就完全不擔心嗎？”
“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失憶，什麼都不記得。”小婷神情緊繃：“你做過的每一件事都不記得，甚至不記得有你這個人！”
“那就這樣吧。”顧林楓苦笑：“最壞的結果，也和現在無差。”
小婷看了顧林楓許久，白子旭側目的時候，竟發現她對待自己徒兒的神情第一次有了變化。
“同意？”小婷再次確認。
“嗯。”顧林楓喉嚨裡發出一聲輕哼。
“那好。”小婷撫了一下碎髮，一臉嚴肅道：“目前是林思雅心理狀態最脆弱的時候，往往這種時候我們想到最多的，就是避免刺激。然而其實在這種時候，還有一點也是絕對不能忽略的，那就是淡化和扭轉。”
白子旭和小婷待的久了，多少能聽懂一些。
但是顧林楓，白子旭就不敢說他是真聽懂了，還是
“拔掉她最不想面對的，然後放進去一些乾淨的東西。”小婷好似也考慮到了顧林楓可能不會聽太懂，於是用一種通俗一點的表述道：“風險有，但是成功之後你會很輕鬆。”
“嗯。”顧林楓點頭：“需要我做什麼。”
“第一，絕對聽我的話！”小婷道：“我讓你出現就出現，我讓你消失就消失，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好。”
“第二。”小婷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這個方案最後一個環節，是要把思雅送回到龍家去，你能接受嗎？”
“必須？”
“必須！”小婷堅定道：“簡單來說，把她送回龍家，纔是整個治療方案最重要的環節！”
“好。”
小婷鬆了一口氣，但是緊接著，她的語氣卻又比之前更嚴肅了幾分：“這段時間，你必須長時間在家，我需要你隨時的配合！”
“好。”顧林楓依舊單字迴應。
“最後一點。”小婷起身，她低頭看著顧林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那些所有知道視頻內容的人閉嘴！這裡麪包括了思雅的家人！”
“好。”
小婷突然有些無力，白子旭適時站起身攬抱住她。
“顧林楓，相信我。”小婷的聲音有些不穩：“我一定會幫你治好林思雅！”
“不是治好，她沒有病。”顧林楓仰起頭看著她：“小婷姐，請你把她還給我求你”
小婷側過頭，白子旭感受到了懷中人的顫抖。
“放心吧，你小婷姐既然打了包票，就一定會把你的林思雅還給你！”白子旭代替妻子回答道。
當晚，顧林楓就連夜離開了。
小婷說時間不能拖，越快越好。
於是顧林楓就直接扭頭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老婆。”白子旭依然勾著小婷的脖子：“這臭小子沒怎麼叫過我師傅，好像也幾乎不叫你小婷姐吧。”
“他很恐懼。”小婷從被關上的大門收回目光。
“也就這會兒了，能看到他小孩兒似的反應。”白子旭嘆口氣：“不過你最後交代給他那個任務不好辦啊龍偉湘還好，他要怎麼做才能堵住吳景輝的嘴”
“這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小婷白了他一眼：“你是他師傅，又不是他爹，瞎操什麼心。”
“這小子吧，我是真喜歡！”白子旭鬆開媳婦伸了個懶腰，他懶洋洋的窩進沙發裡，順手把媳婦也拉倒在了自己身上：“當初收他是個意外，但後來，就覺得這個意外真是合我心意！”
“那時候，我也是真的反對！”小婷靠在白子旭的身上：“突然拉回個小子就要收徒，莫名其妙的！”
“沒辦法。”白子旭把玩著她的頭髮：“我這不是趕巧看到了嗎，兩個小孩兒演的一齣戲。”
“把你自己演進去了吧！”小婷沒好氣的道。
“也不是。”白子旭把她的頭髮湊在鼻前：“怎麼說呢，就眼前一亮，多看了兩眼。”
“兩眼，你倒是看出朵花來了？！”小婷一把拽過自己的頭髮。
“殺人這事，我見得不少。”白子旭語氣漸漸沉了下來：“見的多了，這種場面在我眼裡也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過程，但是那臭小子，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什麼。”小婷的氣息也安靜了下來。
“掙扎？”白子旭自己也有些不確定：“上一秒兇狠，下一秒倉皇？然後自己還在拼命壓著嘖！怎麼說呢。”
“發自內心，卻又無可奈何？”小婷說出了兩個形容詞。
“還是我媳婦有文化！”白子旭親了親小婷的頭頂接著道：“另一個已經跑了，捅人那個還拿著刀發呆。那是什麼地方啊，過來過去的都是人，這要是然看到了，晚間新聞各大報紙就又有頭條了！”
“於是你就當了知心哥義務幫擦屁股了？”
“情不自禁。”白子旭咧嘴一笑：“其實我那時候就一個念頭。”
“什麼念頭。”
“等那小子冷靜下來後，看到自己滿手血，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