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禾被反叛軍擄走的消息,迅速在內部傳播,未免引起大衆輿論,在信安部的協助下,對外封鎖了消息。
原本仇藥師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但由於蘭濯會時不時的向他請教關於解毒丸的事情,導致許奕在和蘭濯說起涼禾被抓一事時,正好無意中被仇藥師聽見。
【涼禾被反叛軍抓走了?】
聽到視頻另一端傳來的聲音,許奕後知後覺的發現蘭濯在和仇藥師通話。
他無語的瞪了一眼蘭濯,隨後開始向仇藥師解釋。
【你別擔心,聯邦已經派人去救涼禾了?!?
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起因經過後,許奕又照常安慰了兩句。
卻不曾想,仇藥師並沒有如他想象中那麼擔心涼禾的安危。
【涼禾是故意被抓走的?!?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仇藥師的話,讓許奕不由自主的瞳孔地震。
他剛剛好像沒有透露這方面的信息吧?
【你怎麼知道的?】
藏不住事的許奕,將疑惑脫口而出,卻不知這是間接驗證了仇藥師的猜想。
他拿起手邊的保溫杯,喝了口水,然後慢悠悠的爲許奕答疑解惑。
【以涼禾的武力值,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沒人能夠帶走她。】
仇藥師的回答,讓許奕有點摸不著頭腦。
之前涼禾對陣兇獸大軍還有艾斯等人時,確實展現出了驚人的武力值。
可是這不代表涼禾就一定不會被抓吧?
比如羣攻,或者偷襲,都有可能讓涼禾中招?。?
【說不定是她毫無防備,被偷襲,所以才……】
許奕有點不服氣的辯論。
可惜他還沒說完,就被仇藥師一口否定了。
【不可能?!?
仇藥師大概能猜到許奕爲什麼會這麼說的原因,他也沒法解釋,只是用篤定的表情告訴他。
【除非是死,否則沒人可以不顧她的意願,帶她離開?!?
原本還想反駁的許奕,看他對涼禾這般深信不疑,無奈的搖了搖頭,並不打算繼續爭論。
仇藥師對涼禾如此有自信也是好事,免得他太過擔心,反而做出其他舉動,或者將涼禾的事情宣揚出去。
【好吧,不過這件事情是內部機密,還希望你能保密?!?
再三請求仇藥師一定保密之後,在許奕幽怨的目光中,蘭濯默不作聲的掛掉了視頻。
“蘭濯,你下次視頻的時候,能告訴我一聲嗎?”
這些天忙裡忙外,好不容易喘口氣,還得應付仇藥師的許奕,此時有點心累的癱在椅子上。
“我之前是想提醒你的,是你嘴太快……”
蘭濯本想解釋一下的,可當他聽見許奕傳來的鼾聲時,又默默閉了嘴,只是悄然起身,將室內溫度調高了一點,免得許奕著涼。
他雖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搞研究室,但也知道許奕這段時間有多忙多累。
腳步輕盈的離開,蘭濯準備去看看還被關在第六服務區的動物們。
“也不知道涼禾這次回來,能不能從黑巫師那裡搞點資料回來?”
一邊給動物們檢查身體,一邊嘀嘀咕咕的蘭濯,和仇藥師一樣,堅定的相信,涼禾會平安歸來。
還不知道自己被這麼多人深深信任的涼禾,此時正盯著黑巫師身後的白袍少年看。
“既然都來了,就坐下一起吃飯吧?”
他們吃,他看著,多可憐。
一直低著頭,乖乖跟在黑巫師身邊的二號,在被涼禾cue到後,第一反應是看向黑巫師,然後纔是擡眸,望向涼禾。
“呵,他可沒資格和二位貴客同桌。”
在黑巫師眼裡,二號就是他研製出來的實驗品而已。
是他非常滿意的作品,而非可以平等對待的人。
背對著二號的黑巫師,並沒有看見二號的眼神,在觸碰到涼禾時,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波瀾,仍舊輕蔑的笑著。
“我倒是聽說涼禾女士一直和動物同吃同住,也難怪會這麼想了?!?
黑巫師這是在故意貶低涼禾,暗諷她也同樣不配出現在這張桌子上,和他平起平坐。
對此,涼禾還沒開口,埃利厄斯倒是先坐不住了。
“相比起不把動物的命當回事的人,涼禾確實更讓人喜愛?!?
他這是在嘲諷黑巫師,利用動物上位,還貶低這些動物。
若是用藍星的俗語來形容,那就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爲人不恥,讓人鄙夷。
“哼,埃利首領真是伶牙俐齒?!?
臉色明顯變差的黑巫師,這會兒直接陰沉著臉,不說話了。
可埃利厄斯卻不準備輕易放過他。
“嘖,剛剛還讓尼克軍長跟你介紹一下我們,現在你倒是對我們的身份一清二楚?!?
果然是虛僞至極。
埃利厄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讓黑巫師很是不滿,他冷不丁的將目光放在了涼禾身上,故意問她。
“涼禾女士,人能欺騙你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甚至無數次,你可要小心,莫再被人騙了。”
這是在暗指埃利厄斯隱藏身份,以小黑蛇的模樣留在涼禾身邊的事情。
他調轉矛頭的這招,確實讓埃利厄斯心裡揪了一下,微微側目,緊張的瞄了一眼涼禾。
沒再聽見埃利厄斯和黑巫師互懟的聲音,涼禾緩緩將目光從二號那裡收回,在察覺到他緊張的情緒後,涼禾莞爾一笑。
“那又如何?”
騙就騙了,那是她和埃利厄斯的事情,還輪不到黑巫師一個敵人在這裡挑撥是非。
況且,比起這些,涼禾更相信平日裡的相處細節。
小黑蛇對她不曾有過真正的傷害,他暴露身份也是爲了幫她抵擋兇獸。
雖然涼禾這幾天一直以此找埃利厄斯的‘麻煩’,但那不過是一種調侃和打趣罷了。
“真正的強者,從不在意這種小事,更不會輕易被人帶偏,而錯判自己內心的聲音。”
就像涼禾發現霍安的身份時,也不曾怪他隱瞞。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說的秘密,霍安是,埃利厄斯是,她……也是。
“涼禾……”
聽著涼禾對他的維護,埃利厄斯的心在悸動,琥珀色的眼眸逐漸變得深邃,抑制不住的凝望著她。
“哼,話說的好聽,不過是自欺欺人。”
涼禾一番言論,明顯是在警告他,不要再妄想挑撥離間,她不吃這套。
小心思被戳破,甚至一再被懟的黑巫師,捏緊了手中的酒杯,嘴裡還不依不饒。
“難怪那羣獸人對你死心塌地,原來都是被你這麼哄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