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懂涼禾潛臺詞的埃利厄斯,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總覺得涼禾好像越來越鮮活,都學會嘲諷技能了。
這樣的她,很好。
“好,我去幫忙。”
埃利厄斯聽話的上前,去幫賽麗爾他們堵門,只剩涼禾一個人,獨自面對幾名守衛的看守。
但凡她敢有異動,這些守衛就會羣起而攻。
“別擔心,我不會跑的。”
涼禾悠哉悠哉的坐在座位上,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嘶吼聲,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吃吃點心,喝喝茶。
這讓原本時刻擔心她會逃跑的尼克,疑惑不解的同時,心裡卻忍不住的打起鼓來。
“吼!吼吼!”
“吼——吼!”
近在咫尺的嘶吼聲,打斷了尼克的思緒。
他顧不上太多,只能拼命抵擋兇獸進攻,可這顯然不是長久之計。
“怎麼辦?!黑巫師怎麼還沒回來?!”
賽麗爾也快抵擋不住了。
大門的中縫已經隱隱有被衝開的跡象。
“該死!你們幾個!都給我過來!”
這會兒尼克已經顧不上涼禾會逃跑了,在他看來,禮堂的密道只有他們知曉,而真正的出口也就是唯一的入口。
所以,即便涼禾想離開,也需要通過這扇大門。
“吼!!!”
看著被兇獸潮擠出一條縫的大門,一隻猩紅著眼睛的猛獸奮力擠進來,光靠尼克等人,根本抵擋不住!
尤其是當埃利厄斯不僅沒幫上忙,甚至還暗中使壞的時候。
“啊!”
賽麗爾突然發出驚呼,抵在門上的手多了三道血痕。
當她下意識的將手縮回時,兇獸們卻趁機發力,橫衝直撞,直接將大門衝開,所有人都被撞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其中,直面這巨大沖擊力的賽麗爾,連連後退,根本站不穩,最後是一隻穩穩托住她後背的手,讓她避免了摔倒和被踩踏的危險。
“……涼禾?”
賽麗爾驚訝的擡頭,感受著涼禾溫熱的手掌從背部滑至肩膀,然後緊緊抓住,讓她重新站穩。
“小心點。”
不顧賽麗爾訝異的神情,涼禾將她拉到角落裡,避開了蜂擁而至的兇獸。
而另一邊的尼克,就沒這麼幸運了。
“啊!我的腿!”
不幸摔倒的尼克,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一頭體型較大的兇獸踩在了膝蓋處,後來又陸陸續續闖進來不少兇獸,將他受傷的左腿踩得慘不忍睹。
“嘖嘖,這聲音聽起來可真慘。”
站在賽麗爾身邊,毫不掩飾幸災樂禍,甚至還說風涼話的涼禾,看著尼克的慘狀,很是滿意。
別以爲她不知道,那些抓她的計劃,害她家毛茸茸們和動物們的事情,尼克也有參與,甚至可以說是執行者。
“天道好輪迴,人啊,還是不能做壞事。”
聽著涼禾這話,賽麗爾沉默不語。
老實說,她其實也很看不慣尼克的行事作風。
但他們之間,哪怕算不上夥伴,也是同謀,見他這般慘狀,賽麗爾微微側頭,不忍直視。
“兇獸異常,果然是你做的。”
看著原本寬敞的禮堂,逐漸被兇獸佔領,卻始終忽略了涼禾和她所在的位置,並沒有攻擊的意圖。
賽麗爾再傻也能看出來,這是涼禾的手筆。
“黑巫師遲遲不來,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兇獸身上,嚇得四處逃逸也好,奮起反抗也罷,也只有此時此刻,賽麗爾才能問涼禾。
“我可沒有。”
黑巫師那邊,自有人對付他,何須她來動手腳?
涼禾毫不猶豫的否認,不像是作假,這讓賽麗爾更加迷惑,感覺自己的腦子像一團漿糊,怎麼都無法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不願意承認,我不勉強,但你想過如何收場沒有?”
賽麗爾面色凝重的看著涼禾,她今天捅出這麼大的亂子,首領必定不會輕饒。
甚至會在確定無法成爲盟友的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直接將涼禾處理掉。
“聯邦是不可能派人來救你的。”
作爲反叛軍的軍長,賽麗爾很清楚尼克的手段,涼禾不可能有機會和外界聯繫。
只要總部的位置沒有暴露,那麼聯邦就不可能輕易派兵,興師動衆的一個個去找。
“即便他們派人來救你,甚至確定了總部的位置,戰艦也無法靠近這裡。”
德羅維爾下令,嚴防死守,將周圍的一切隱患排除,自然也包括不明人士的靠近,更別提戰艦了。
可賽麗爾說的這些,在涼禾眼裡根本就不是問題。
“你說——德羅維爾現在跑去哪裡了?”
涼禾莫名其妙的提起德羅維爾的去向,讓賽麗爾下意識的皺眉,
她微微側頭,轉向德羅維爾離開的方向,並未發現異常。
“你到底想做什麼?”
首領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哪怕涼禾想做什麼,也應該顧及不上纔對。
難道是她杯弓蛇影,想多了?
“賽麗爾,我想做什麼,取決於反叛軍做了些什麼。”
涼禾似是而非的回答,讓賽麗爾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可靈光乍現,不是每個人都抓得住的,就好比現在的賽麗爾,錯過靈光之後,依舊一無所獲。
“我所做的一切,都基於你們的所作所爲。”
大概是同性間的惺惺相惜,涼禾對賽麗爾的耐心可比對尼克多多了。
她不會傻乎乎的將全盤計劃告知對方,但也不希望賽麗爾就這麼葬身於此。
“賽麗爾,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所以……我希望你能活下來。”
說罷,看著已經被切爾扶起來,背到背上,準備從密道離開的尼克,涼禾微微挑眉,又開始撥弄是非。
“看樣子,你的同伴似乎打算拋下你離開。”
密道的門,在兇獸圍攻之下,尼克不可能再給賽麗爾一次開啓的機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所以,等他順利進入密道之後,肯定會阻斷開啓的機關,如此一來,留在禮堂的人,將會十分危險。
“大難臨頭各自飛,不稀奇。”
賽麗爾一副習以爲常的模樣,似乎看慣了這種事情,根本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在她看來,躲進密道未必是件好事。
尤其是當涼禾主動提起這事,卻又不準備阻攔的時候。
“你呢?打算趁機帶埃利厄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