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就在那時傳來，她怔了下，掙扎著站起身，走了兩步，腳步都是虛浮的。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她找到浴袍穿上，然後起身去開門。
看見門外的人，她愣了下，跟著臉上閃過一絲緋色，心裡，更是抑制不住的歡喜。
但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門外的楚冰對她欠身鞠了一躬，說“秦小姐，您好！”
秦悅點了點頭：“你好，楚秘書！”
楚冰臉上是妥帖禮貌的微笑，她將手裡的一個盒子遞過去，說：“秦小姐，這是常總讓我送過來的，您看看喜歡嗎？”
秦悅閃了閃眼波，然後接過盒子。
打開，一瓶名牌香水，而且是玫瑰花香味的。
眼底，一抹笑意輕輕掠過。
楚冰道：“秦小姐，常總還給您準備了一套衣服，待會就會有人送過來，另外常總讓我轉告您，昨晚秦小姐說的話，可不要忘記，常總喜歡言而有信的人！”
秦悅忙說：“當然，我記得的！”
“那麼，秦小姐若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告辭了！”
“好的，楚秘書慢走！”
楚冰點了點頭，眸光淡淡掠了一眼秦悅。
那浴袍根本無法遮住女人脖子處的紅痕，還有牙齒的痕跡，也很明顯。
楚冰不由得紅了臉。
快二十五歲的她到現在還沒談過男朋友呢，雖然跟隨常墨琛三年多見慣了聲色場合，可見慣了不代表她不會害羞。
哎哎哎，昨晚那男人真的是禽獸吧，不知道他們從哪兒找來的！
……
楚冰說的衣服，十分鐘左右果然由一個服務生送了進來。
服務生還順便問秦悅要不要打掃下房間。
秦悅想了下，說：“打掃吧！”
反正她現在也準備走了。
但答應之後她有很快想起什麼，說：“……你先去將浴室收拾一下！”
服務生點了點頭，身影迅速閃進了浴室。
秦悅看了一眼浴室方向，迅速走到電視機前，將昨天安裝的攝像頭拿了出來。
攝像頭收進包裡後，她呼出一口氣，這纔拿起剛纔服務生送的衣服。
眼光一亮，她認得，這是今年的秋冬季新款，她很喜歡的品牌。
浴室裡，“服務生”迅速將裡面的洗髮水和沐浴露全部收在了垃圾桶裡。
又假裝收拾片刻後，纔出來。
那時候秦悅已經換上了她剛纔帶來的衣服，正在拿著小鏡子化妝。
服務生又開始打掃別的地方，秦悅的手機就在那時響了起來。
看見上面的號碼，她美眸微揚，站起身後，接了起來：“喂？”
“喂？”她的語氣很輕快，這預示了她的心情。
男人挑了挑眉，“看樣子是成功了？”
“當然，很成功！”
而且，還是在常墨琛清醒的狀態下！
想到這點時，秦悅就洋洋得意！
韓坤卻不太肯定，說：“你將攝像頭帶來，我看過後再說！”
哪啪秦悅很自信，韓坤還是不太相信憑著秦悅可以搞定常墨琛。
秦悅說：“我馬上就去，等我四十分鐘！”
說完，她掛了電話，再次塗了一下口紅，又撲了點粉，確認沒問題後，才站起身，對著那個服務生道：“將我的那套衣服和裙子包起來，送到君悅會計事務所！”
然後，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紅票子隨手丟在了牀上，服務生應聲的同時，秦悅已經拎著包包離開。
秦悅走後，由女警假扮的“服務生”看著牀上的幾張紅票子撇撇嘴。
切，有錢了不起啊，誰稀罕那幾個臭錢！
她從領子裡掏出耳麥帶上，彙報：“師局長，秦悅離開了！”
師展應了聲：“知道了！”
小女警本還想問秦悅留下了幾百塊的“贓款”怎麼辦，但師展那邊已經切斷了通訊，根本沒聽她繼續說下去。
小女警詫異：師局長這是咋了？怎麼感覺很忙的樣子！
可是眼下，這個事兒不是最緊要的嗎？師局長還能忙什麼？
搞不懂了！
……
小女警說的不錯，師展的確很忙。
但絕對不是忙工作。
昨晚常墨琛離開之後，柳長亭也離開了。
剩下的三個人，老於決定讓老扎師展等人先回去，剩下的事情很簡單了，他來安排就好。
老扎自然同意，師展本也打算回家睡大覺來著，走的時候尿急，去了一趟洗手間。
在洗手間小解的時候，聽見外面老於和老扎說話。
老於道：“沒想到那個薰香還挺管用，秦悅應該不會有所懷疑！”
老扎點頭：“那是自然，如果不神奇，小徐也不敢這般冒險，只是……作爲警察這般設計人，我還挺愧疚的！”
老於道：“扎隊啊，你可別這麼想，設計秦悅的不是別人，是她自己作繭自縛，怨不得別人！”
老於始終覺得，一個人只要守得住自己的底線，那別人便也越不過這個底線，秦悅守不住，那是她自己的問題。
而且，秦悅得罪的是常墨琛，那不是他們警察的事情，他們只是知情權，從頭到尾所參與的，也只是監視以防意外，以及讓小女警假扮服務生迅速收齊加入薰香的洗髮水和沐浴露。
同時，將房間裡其他的薰香收拾乾淨。
僅此而已。
老扎點點頭，說：“不過就算有把握，我們也不能太粗心大意，總之，明早讓常總的秘書去試一下秦悅的就知道了，今晚上，我們還是好好休息休息！”
老於應聲，“說的是……是該好好休息！”
……
洗手間裡，師展聽得眉心一跳：常總的秘書？
那不就是楚冰嗎？明天一早楚冰要來？
於是，師展從洗手間裡出來後，腦抽病再次發作，主動提出來自己留在酒店做後續工作。
美其名曰：自己年輕，身體好，爲上司分憂理所應當！
老於想培養師展，等他未來退休師展是需要坐在他的位置上的，也沒阻攔，就答應了。
而今天楚冰按照吩咐來試了秦悅，確認秦悅沒有任何懷疑後離開的前腳，師展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楚冰離開天鵝湖酒店，本打算去超市買點東西回家好好休息，沒想到人還沒走到超市就遇見了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