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舵主去辦手續(xù)了,我們還有點時間。(百度搜7書網(wǎng)7qishu.)”時斷流轉(zhuǎn)身,“走吧,去順點好東西來。”
全小惠一呆,“到什麼地方去順好東西?”
“就在這碼頭上,到你少爺?shù)哪莾蓷l船上,向他新收的女僕要啊。”時斷流自言自語,“既然墨西哥皇帝能送他駿馬,想來送些美酒也是很正常的,要是過去能翻到兩瓶特基拉,可就大賺了。”
“時捕頭,就算有好東西,人家怎麼會讓我們隨便拿?”全小惠不解,“那位姐姐看起來很忠於職守的樣子。”
“小惠,你怎麼這麼笨呢?”時斷流痛心疾首地說,“只要告訴那位東瀛姑娘,我們正在爲他的主人找陪審員,需要好吃好喝地招待打點,她自然就會打開貨艙,讓我們隨便挑選。”
全小惠:“……”
兩個時辰後,三藩市的一家酒店包廂。
金黃色的酒水落入杯中,散發(fā)出濃濃的酒香。
凌潭問道,“這是什麼酒?我等以前可真是聞所未聞。”
“這是特基拉鎮(zhèn)出產(chǎn)的龍舌蘭酒,被譽爲墨西哥國酒。”時斷流慢悠悠道,“你看這酒色作金黃,說明至少貯存了五年以上,乃是龍舌蘭酒中的頂級品類。”
“原來是頂級國酒。”凌潭驚訝了,“時捕頭,你居然用這麼名貴的美酒招待我們,實在是太破費了。”
“沒事,沒事。”時斷流一臉風(fēng)輕雲(yún)淡地搖手。“古人說得好,人生最大快事,莫過於千金散盡換美酒。然後豪飲一場,不醉不歸。”
凌潭大拇指一翹,“時姑娘真是豪氣干雲(yún),和五爺有得一比。”
全小惠默默流淚:時捕頭和五小姐有什麼可比性,她顯排場用的酒是我家少爺?shù)陌 ?
時斷流道,“凌舵主過獎了,且請嚐嚐此酒味道。”
凌潭卻沒有舉杯。望了兩人一眼,嘆道,“我們這次前來美洲。身負秘密任務(wù),若不先向小惠姑娘交待了,實在不敢就此暢飲。”
秘密任務(wù)?全小惠道,“凌舵主。你要我辦什麼事情。就請說吧。”
凌潭又打量了一番這家酒店包間周圍,壓低聲音道,“時捕頭也不是外人,我就說實話了,幫主家的小公子不見了。”
全小惠大驚失色,“什麼!少爺失蹤了?”
隨即醒悟過來,凌舵主所說的失蹤,其實是指姬傲劍半年前獨自離開中土。那邊發(fā)生的反應(yīng)。
她這個反應(yīng)落入凌潭眼中,更是不疑有他。點頭道,“是啊,小公子忽然消失不見,無人統(tǒng)籌全局。幫主說,他可能是出海了,或許會到北美,就讓我們特動艦隊過來貿(mào)易,順便查找他的下落。”
全小惠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凌潭又道,“小惠姑娘,你一定要讓本地三皇會全力去找小公子,這可是頭等大事。”
“尋找少爺,我們自然責(zé)無旁貸。”全小惠想了想,又說道,“凌舵主,這個不幸的消息,你暫時就不要去告訴小姐了。”
“小惠姑娘說的是。”凌潭道,“我們先自行去找小公子,不必讓蘇小姐憂心。”
“我回頭去移民局和監(jiān)獄,查查最近有沒有什麼新面孔出現(xiàn)。”時斷流一本正經(jīng)道,“聽凌舵主說來,你家公子可是屬於典型的偷渡情形。”
全小惠忍住笑道,“時警長說的有道理。”
凌潭忙道,“如此多謝時捕頭了。”
“要我說,你家公子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就不讓人省省心呢?”時斷流板著臉道,“一聲不響就離家出走,害得家裡面?zhèn)€個擔(dān)心,這像話嗎?”
“也不能這麼講。”凌潭猶豫了一下,解釋道,“幫主說,小公子忽然察覺契機,尋找大道去了,對他而言這是最重要的事情。當時小公子是從幫主身邊離開的,如果幫主覺得他不該走,自然會攔下他。”
“什麼大道,能當飯吃麼,還是真能成仙?”時斷流嗤之以鼻,“凌舵主,這是你家?guī)椭鲗欀活姽炙选!?
凌潭愣住了,“原來是這樣?”
“既然是家主,就要負起一家之主的責(zé)任。”時斷流道,“爲了什麼虛無縹緲的大道,就扔下家裡不管,結(jié)果你們在中土就無人做主了吧?凌舵主,這可是剛纔你說的。”
“其實,影響也不是很大。”凌潭想了想,說道,“幫主身在南洋,五爺也在關(guān)外,依舊都在主持大局,各項事務(wù)還是有條不紊。”
“這就對了嘛,你家的基業(yè)本就是幾位小姐打下來的,關(guān)他什麼事啊。”時斷流立刻接口,“所以啊,有他一個不多,沒他一個不少。”
全小惠心想,時捕頭和我家少爺真是對頭,各種看不慣他。
“不是這樣,幫主和五爺都說過,如今青天山莊在南北兩地的大好局面,都是小公子規(guī)劃發(fā)展出來的。”凌潭總算沒被時斷流繞住,“而且七公子和八小姐,對小公子也是稱讚有加。”
“她們都是寵著這小子而已。”時斷流懶洋洋道,“凌舵主,不說這個了,既然你的秘密任務(wù)已經(jīng)交代過了,我們開始喝酒吧。”
大家品嚐了一番龍舌蘭酒,稱讚不已。
時斷流便說道,“龍舌蘭酒是美洲特色之一,幾位船長來到了這片新大陸,有些特色之物就一定不能錯過。”
凌潭點頭稱是,又問道,“時捕頭,美洲還有些什麼特色呢?”
“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不到長城非好漢。”時斷流正色道,“在這北美,也有句話叫做,不當陪審員真遺憾。”
特動艦隊的一衆(zhòng)船長聞言滿頭霧水,“敢問這陪審員,是個什麼物事?”
“說起這陪審員,可是大有來歷。”時斷流娓娓道來,“在我們腳下這片神奇的國度上,上下五千年來最有意義的一項政策,就是陪審團制度。西方歷代有聖人言道,由陪審團審判不僅是實現(xiàn)公正的手段,還是象徵自由永存的明燈。陪審團制度真正使人民成了最終的審判者,也只有人民成爲自己的審判者,才能確保人民的民主自由……”
她滔滔不絕地普及了半天陪審團的概念,把衆(zhòng)人說得一愣一愣,然後鄭重其事地說道,“所以啊,人生若是沒有當一回陪審員,不能親身體驗一下陪審團制度的偉大、莊嚴、神聖,那簡直是白活了一世,太遺憾了,太遺憾了!”
凌潭臉上露出嚮往之色,“沒有陪審員的人生經(jīng)歷果然遺憾。不過這麼偉大莊嚴神聖的陪審員,想要當上一定很難吧?”
“本來確實很難。”時斷流語氣一轉(zhuǎn),“不過這三藩市有我在,而且市長也是你們自己人,想要當上陪審員就不是很難了。要是換了在其他城市,可就沒有這麼容易的機會。”
“時警長。”凌潭試探著問,“我們待在三藩市期間,有沒有機會去體驗一下?lián)闻銓弳T的感覺?”
時斷流笑容滿面,“如果各位有這個願望,我自然願意成全。只不過這種機會非常難得,我最多也只能幫你們活動到三個陪審員名額。不過其他幾位呢,我也可以帶你們?nèi)ヅ月牐娮R見識陪審團審案的場面。”
“三個名額已經(jīng)不少了,我們兄弟來一趟三藩市,能有幾人當上陪審員,也不枉走了這一遭。”
時斷流道,“既然如此,我看你們之中,就選洋話水準最好的三個人來當陪審員吧,否則上了法庭聽不懂案情,又如何斷案?”
“時警長說得有理,誰的洋話說得最好,誰就是陪審員,這樣最爲公平合理。”
特動艦隊不多時就拿出了三個人選。時斷流點了點頭,“回頭我?guī)湍銈冄a辦一些身份證件,證明你們是在本市生活了十年以上的誠實合法公民,有足夠資格擔(dān)任陪審員。”
凌潭咳了一聲,“時警長,這十年以前,就有華人來到三藩市定居了?”
時斷流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歷史學(xué)家,不要考究這些細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