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予皺了皺眉,問道:“這賭人命要是輸了,難道真的會把自己的性命給交出去?”
小二哥點頭道:“如果輸?shù)氖亲约旱男悦亲匀皇且怀鋈ィ贿^現(xiàn)在賭的可不是自己的性命,那一桌那個鬍子上紮了根小辮子的人,可是逍遙國過來的一位神醫(yī),一手醫(yī)術(shù)可起死回生,誰要是贏了他,他就能幫你醫(yī)好一個人,但若是輸了,你就得把自己的命交給他。”
天予疑惑道:“他要人性命有何用?”
小二哥得意道:“你們是不知道,真要是輸給他,那可就慘了,他會拿你去試藥,直到你死爲止,不過好在這神醫(yī)雖然好賭,一身賭術(shù)卻實在爛的很,很少有贏的時候。”
弄月點頭道:“這麼好玩,那我們也去看看。”
小二哥攔在前頭:“凡是進入賭檔的人,都得交入場費二十靈力石。”
弄月蹙眉道:“我們都還沒開始玩呢,而且,你這收費也太貴了吧,剛一個入場費就收二十。”
小二哥嘻嘻笑道:“這是行業(yè)規(guī)矩,交了入場費後,你在裡面可以任意玩,如要是碰到有人敢賴賬,你只管找到我便是,賭檔會替你出頭。”
弄月撇撇嘴,不情不願的拿出二十靈力石丟到小二哥的手裡:“行了行了,給你吧。”
天予和弄月走到那處賭桌前,那神醫(yī)面容消瘦,兩眼深陷,一副久病纏身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一點神醫(yī)的模樣。
和他對賭的是一個壯年漢子,滿臉橫肉,正佈滿汗珠,看起來十分緊張。
在壯漢旁邊坐著一個年輕女子,一臉蒼白,雙眼無神,顯然已是病入膏肓。
遊戲方法很簡單,就是一人拿三顆骰子投入碗中,誰的點數(shù)總和大誰就贏,這些對於修士來說,是極爲簡單的事情,想要幾點就可以幾點,所以,賭前都有立好規(guī)矩,不可使用靈力,若被發(fā)現(xiàn)使用靈力作弊,則會被自動判輸。
壯漢先擲,骰子經(jīng)過幾次翻滾後靜止下來,分別是二點、二點、三點。
壯漢神情一陣失望,雙腿由於緊張已經(jīng)開始抽搐起來。
那神醫(yī)臉色一喜,嘿嘿笑道:“7點,嘿嘿嘿,這次看來是贏定了。”
神醫(yī)拿起骰子放在醉前呵了一口氣,然後丟入碗中,骰子停下來後,顯示的是一點,一點,四點,總和才六點,比七點還小。
壯漢看到點數(shù),頓時興奮的跳了起來:“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我贏了,我贏了。”
神醫(yī)垂頭喪氣的嘆了一口氣,低聲埋怨道:“孃的,又輸了,一定是早上出門的時候不該被那個女人給撞了,真是晦氣,害我輸了一天了。”
壯漢連忙抱拳道:“蕭神醫(yī),您輸了,快點幫我看看我娘子,我娘子快不行了。”
蕭神醫(yī)撇嘴道:“有我在,她想死都不行,真是的,又要費我一番周折。”
蕭神醫(yī)走到那個女子身邊,隨意的在那個女子身上捏了幾下,然後拿出一把小刀出來,在女子手腕上割開一道口子。
鮮血從女子傷口處緩慢流出,可見此時女子的生命跡象已經(jīng)極其微弱。
蕭神醫(yī)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擰開瓶蓋,拿出一顆綠色的藥丸,在手心捏成粉末,直接塗抹在傷口處,然後拿起女子手臂就是一陣推拿。
看起來毫無章法,但那壯漢卻是滿臉激動。
天予甚覺好奇,以女子如今的狀況,如果是自己治療,也沒有多少把握能治好,難道這老頭真有一些門道,看著周圍人的神情,顯然對這老者的能力沒有絲毫的懷疑。
大概花費半刻鐘的時間,女子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胸口起伏也明顯多了。
壯漢激動的一臉通紅,卻不敢出聲打斷蕭神醫(yī)。
女子悠悠醒轉(zhuǎn),看著身前的壯漢,眼神溫柔,然後看向圍觀的衆(zhòng)人,不由疑惑起來:“四郎,我這是在哪裡啊?”
壯漢激動地抓住女子的手:“小妹,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了?身體有沒有舒服一些。”
女子凝神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況,然後還伸手活動了一下,臉色漸漸由疑惑轉(zhuǎn)爲驚喜:“四郎,我感覺不痛了,我身體好了。”
蕭神醫(yī)哼聲道:“有我出手,你能不好嗎?”
叫四郎的漢子連忙向著蕭神醫(yī)躬身行禮:“謝謝蕭神醫(yī)救命之恩。”
蕭神醫(yī)鬱悶道:“你別謝我,這是我輸你的。”
女子這才弄明白自己是在賭檔,而眼前的老者就是那個最近聲名大噪的蕭神醫(yī),連忙起身行禮,然後轉(zhuǎn)頭看向四郎,眼神中有些責怪:“你怎麼可以拿自己的性命來賭,要是輸了可咋辦。”
四郎毫不在意:“這不是贏了嗎?哈哈哈,如果不能治好你,我一個人活著也沒多大意思,大不了就是一起死,現(xiàn)在贏了,我們又可以一起好好生活了。”
女子羞澀的點點頭,兩人相擁著離開了。
天予神色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比天命針法更爲厲害的醫(yī)術(shù),走過去對著蕭神醫(yī)作揖道:“小可見過蕭神醫(yī)。”
蕭神醫(yī)瞇了瞇眼,無精打采道:“怎麼,你也想跟我賭一場?”
天予搖頭笑道:“晚生只是佩服蕭神醫(yī)的醫(yī)術(shù),想向蕭神醫(yī)討教一二。”
蕭神醫(yī)不耐煩的擺擺手:“不賭就滾,我最討厭溜鬚拍馬之輩,沒點骨氣。”
天予頓時一陣尷尬,沒想到這蕭神醫(yī)竟是如此不好說話。
弄月可就不爽了,她纔不管什麼神醫(yī)還是鬼醫(yī),罵道:“你這糟老頭,說話給我客氣點,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怎麼……”
弄月話還沒說完,突然意識到好像說錯了什麼,偷偷的擡眼看向天予,此時天予正眼神極爲不善的看著自己,連忙嘻嘻笑道:“我沒有罵你,我就是看這糟老頭不爽,嘻嘻嘻。”
天予真是哭笑不得,他心裡自然明白弄月只是一時口快,但想想竟把自己比作狗,心裡還是不爽。
弄月嬉皮笑臉的就拉著天予走向一邊:“我們別理那糟老頭了,不就是懂點醫(yī)術(shù)嗎,沒什麼了不起的。”
天予搖頭笑道:“這蕭神醫(yī)不簡單,剛纔那女子已經(jīng)瀕死,但是蕭神醫(yī)一出手,才半刻鐘就跟個沒事人一般,此等醫(yī)術(shù),真的可謂之神醫(yī)了,只是可惜,他看起來不待見我,不然,我還想多向他請教。”
弄月不以爲然:“醫(yī)術(shù)這種東西,別人會就行了,你只管好好修煉,當你修爲遠遠高出別人的時候,根本就用不上醫(yī)術(shù)。”
天予笑道:“我學好了醫(yī)術(shù),你們不也多了一份保障嗎?”
弄月撇嘴道:“我纔不會受傷,也不要得病,自然用不到你的醫(yī)術(shù)。”
天予和弄月離開之前的賭桌,向著其他地方走去。
這時,有一張賭桌上傳來女子的哭泣聲,頓時引起了弄月的好奇心,邁開步子,一搖三擺的走了過去。
天予連忙跟了過去。
只見一張大賭桌前,一白衣男子手裡摟著一個粉衣女子,女子滿臉淚漬,此時正在抽泣著。
白衣男子滿臉猥瑣笑容,看著對面的男子笑道:“如今你的媳婦已經(jīng)輸給我了,你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賭的嗎?”
對面男子是一個灰衣青年,臉色灰敗,但是眼裡還是有明顯的不甘,咬牙道:“我賭我的這條命。”
白衣男子哈哈笑道:“你的命我還真不感興趣,不過我這人向來慈悲心腸,這就成全了你,你若是贏了,這媳婦你領回去,你若是輸了,我也不要你死,我就要看看你們兩口子當著衆(zhòng)人之面,來一場盤腸大戰(zhàn),供大家消遣消遣就好。”
圍觀的人頓時跟著起鬨,眼裡滿是興奮。
弄月好奇的問道:“這什麼大戰(zhàn)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
天予厭惡的看了一眼那白衣男子,然後低聲道:“我們走吧,這裡面看來沒什麼好玩的了。”
灰衣男子臉上出現(xiàn)一陣掙扎,最後還是咬牙應了下來。
白衣男子哈哈大笑,對著周圍的人羣拱手道:“這下各位可是有眼福了,我陳三沒有我二哥的本事,能夠成爲黑帥的首席幕僚,但是說起我這一身賭術(shù),那我二哥也是自嘆不如啊,哈哈哈。”
天予皺了皺眉,停下離開腳步來,黑無常首席幕僚的弟弟嗎?那倒要好好瞧瞧了。
灰衣男子喘著粗氣說道:“三爺,這次我們就來比擲骰子,誰點數(shù)大,誰就贏,你看如何?”
白衣男子鄙夷的看了灰衣男子一眼:“無論你比什麼,我陳三都接著就是。”
小二哥連忙將臺上的賭具拿開,取出一隻碗我一副骰子放在臺面上,眼神卻時不時的掃向白衣男子懷中的女子,看來是很期待接下來的演出。
灰衣男子抓緊骰子,手上青筋凸起,猛的將骰子丟入碗中。
骰子不斷的轉(zhuǎn)動碰撞,最後停下來時竟是兩個六一個五,十七點,這已經(jīng)是很大的點數(shù)了。
灰衣男子明顯鬆了一口氣。
圍觀的人卻是一陣嘆息,顯然對這個結(jié)果有些失望。
白衣男子微微笑道:“十七點,不錯不錯,但是可惜啊,誰讓你碰上我陳三呢。”
陳三抓起骰子,隨意的往碗裡一丟,骰子停下來時,赫然是三個六,十八點。
圍觀的人頓時一陣歡呼,有的甚至吹起來額口哨。
灰衣男子與那粉衣女子則是一臉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