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之人,沒必要知道這麼多?!?
道泉的冷笑,讓方子豪如墜冰窟,僥倖的心理,如今只剩下恐懼,他萬分後悔自己的舉動,自己太心急了,此刻他終於明白何爲一招錯,滿盤皆輸,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泄露小軍煉製靈丹的是不是你?”
古錢站在方子豪面前,憤怒的盯著他,方子豪的背叛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元嬰長老的叛變,這在小元宗歷史上還是第一個。
“煉製靈丹?”
方子豪聲音死寂,灰暗的眼睛看不到生機,本能的搖了搖頭:“這件事與我無關?!?
哼!
古錢冷笑,方子豪的話他根本不信,從現在的情況推斷,最有嫌疑的人就是方子豪,對比他的前後舉動,找不到第二個比他更合適的人。
煉丹廣場靜寂無聲,小元宗衆人,一個個目光火熱,激動的熱血澎湃,這次慶典可謂是一波三折,可是最後取得勝利的依然是小元宗,在弱肉強食的修士界,沒有什麼比勝利更值得高興的。
或許唯一一個心情壓抑的就是晉寧,他的心就像壓著一塊石頭,低著頭,緊張的盯著古錢對方子豪的詢問,儘管他知道古錢沒有辦法找處自己,但做賊心虛的驚懼感是無法形容的,一層層冷汗在他背後涌出,浸透了他的衣衫。
“這裡應該就是小元宗了?!?
靜寂的煉丹廣場傳來一聲不確定的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而後在衆人的視線中,一個紫發中年人腳踏祥雲,降落在煉丹廣場。
“天蟒府高手,化神初期,怎麼會引來這等高手?!?
看到紫發中年人,道泉目光一凌,自己一直在想辦法擺脫妖族視線,真可謂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個天蟒府高手十有八九是衝著自己來的。
“誰是小元宗宗主,本座有事情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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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發中年人巡視全場,目光在道泉身上停了停,最後放在古錢身上,這裡的修士,這個人修爲最高,而且身上有著靈草的氣息,這種氣味只有常年煉丹的修士纔會出現。
“晚輩小元宗古錢,不知前輩降臨小元宗有何指教,晚輩一定遵從?!?
感受到紫發中年人的氣息,古錢暗罵一聲,急忙走了上來,化神期的修士,都是宗門的老古董,平時很少見到,但這段時間,古錢已經不知道遇到了多少,並無太大的驚訝,本能的認爲,又是一個詢問一個月前藥山村的事情。
“本座也不和你囉嗦,本座是天蟒府迦闔,來這裡帶走煉製靈丹的林軍,我問你,哪個是林軍。”
看著小元宗的狼狽情況,就知道小元宗正在和其他宗門戰鬥,但這些與他無關,他也不關心,他只想知道誰是林軍,然後帶走。
“林軍?”
古錢面色變了變,心底的憤怒如火山爆發,小元宗的這個叛徒不僅將消息告訴了周圍的宗門,更傳送到天蟒府,這不是要將小元宗置於死地嗎?
古錢沉默了,此人是化神高手,僅感受迦闔身上的氣息他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自己能抗衡的,就算是傾盡小元宗之力也傷不到迦闔一根手指,更重要的是對方背後的勢力,天蟒府,妖域第一大宗,吹口氣都能讓小元宗消失。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將林軍交給天蟒府?
“恩?本座問你話呢?誰是林軍?”
迦闔的質問,讓道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氣息凝聚,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他現在要去的是丹宗而不是天蟒府,一旦暴露,道泉將使用最強的力量重創迦闔,然後逃離,畢竟自己還有一個殺手鐗。
“前輩,您來的真不巧,在您之前,林軍已經被丹宗帶走了,您知道,丹宗對優秀弟子非常器重,林軍煉丹時,丹宗剛好有一前輩在此觀看,林軍的煉丹資質被丹宗看重,已經帶往丹宗,相比現在應該還在路上?!?
古錢一咬牙,將林軍的事情推脫到丹宗,丹宗和其他宗門不一樣,儘管是天蟒府的附屬宗門,但實力絕不容小覷,而且丹宗以煉丹爲主,資源豐富,高手如雲,就連天蟒府也不知道丹宗的真正實力如何,一般情況下,只有不是重大事件,天蟒府不會和丹宗爲難。
“丹宗?”
迦闔目光漸冷,泛紫的瞳孔,殺氣如劍,看著古錢,冷笑連連:“你確定林軍被丹宗帶走了?是丹宗誰帶走了?走了哪個方向?”
迦闔的話,讓小元宗的人緊張萬分,所有人目光不由自主的集中在古錢身上,心情複雜。
“前輩,晚輩有話要說?”
就在衆人等待古錢的迴應時,方子豪的聲音突然響起,急切而又興奮,這是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方子豪差點沒大叫起來:“林軍還在小元宗,古錢說謊,他在欺騙您?”
“你說什麼?”
迦闔已經準備去追趕那個帶走林軍的丹宗修士,將其截殺,無比要在此人回到丹宗前將林軍搶奪到手,卻不料聽到一個讓他驚喜的聲音,當即一把抓過方子豪:“你確定林軍還在小元宗?”
“確定,晚輩確定。”
方子豪急忙說道:“前輩,古錢和晚輩勢不兩立,古錢這老東西不僅欺騙前輩,更要將晚輩滅口,晚輩別無他求,只希望前輩救晚輩一命?!?
“快說,誰是林軍,告訴本座,本座保你無恙。”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其實煉製靈丹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業火,灼燒。”
興奮的方子豪突然參加起來,他的身上燃起了赤紅色火焰,迦闔臉色鉅變,猛然將方子豪仍在地上,怪叫道:“孫子,你敢用這種辦法偷襲本座,找死?!?
“救命,前輩救命,這是林軍在殺我滅口,前輩救命。”
方子豪嘶聲大叫,他已經顧不得其他,第一時間將責任推到道泉身上,這樣迦闔纔有可能出手救自己,他不想死。身上的火焰太可怕了,他感覺到,這火焰不僅在灼燒自己的肌體,連自己的魂魄也逃不掉。
“你說誰是林軍?快說?”
迦闔半信半疑的看著方子豪,此人身上的火焰太怪異,剛纔若不是自己反應及時,很可能著了他的道,對方子豪的話已經不信任。
“前輩,此人在說謊?!?
古錢見狀立即辯解:“前輩,此人是萬木宗的長老,與我小元宗有仇怨.....”“你閉嘴!”迦闔怒目而視,將古錢的話生生壓了回去,張口噴出一口紫氣,將被燒的奄奄一息的方子豪救了下來。
“你接著說?!?
“謝,多謝,前,前輩救命之恩?!?
方子豪幾乎被燒成了焦炭,道泉暗道一聲可惜,方子豪身上的念力太少,只有幾道勉強能激發業火,卻被迦闔撲滅,看來自己這次真的不妙了。
“他就是林軍,小元宗除了林軍能煉製靈丹外,還有一個比林軍更加神秘的女子,只要前輩將此女子帶回天蟒府,一定會發現此女非同凡響?!?
方子豪指著道泉,目光怨毒,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只要前輩答應救治晚輩,晚輩就將此女子告訴前輩,這個女子煉氣進入築基時,曾將一個元嬰修士吸乾,而且毫無異樣,我相信天蟒府一定會感興趣的?!?
“有這等事?”
迦闔看了眼道泉,此行的目標已經找到,以他的實力,將林軍帶回天蟒府輕鬆至極,沒有人敢阻攔他,也沒有人能阻攔他,不過方子豪後面的話讓他起了興趣,妖獸非常注重血脈,對血脈的認識遠非人類修士可比,方子豪的話讓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血脈的力量,只有非同尋常的血脈才能產生這樣的威力。
方子豪的話,差點讓道泉暴走,這個叛徒不僅供出了自己,還意圖使用巫媚作爲籌碼給自己換取地位,同一天,在同一個地方,這個手段使用了兩次。
一次對萬陽,這次更對迦闔。
“該死,怎麼辦,以我現在的力量,加上殘鼎和最後手段,也無法殺死化神期修士,戰勝都不可能,能逃走已經是極限,而是還只能是我一個人,帶上巫媚,根本不現實?!?
道泉非常煩躁,這樣下去,不僅自己遭殃,就連巫媚也會落入天蟒府之手,到時自己可就完全處於被動地位。
道泉的大腦飛速旋轉,試圖尋找一個讓天蟒府不敢動巫媚的辦法,要想讓天蟒府妥協,需要擁有震懾他們的力量,在修士界,只要拳頭硬纔是說話的籌碼,纔是保障。
“你給本座好好說說,若是此言當真,本座不僅救你一命,更將你收入天蟒府,作爲我天蟒府的外籍成員,傳授你無上妖法?!?
迦闔神情興奮,感覺這次來的很值。
“多謝前輩。”
方子豪感覺自己又看到了希望,這次自己因禍得福,說不定是自己的一場造化,興奮間,方子豪感覺身上的傷痛都減少的幾分。
站在迦闔身旁的古錢聽到這裡,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完了,此刻他真的找不到任何僥倖的理由,小元宗也會因自己對迦闔的欺騙覆滅,古錢冷冷的望著方子豪,小元宗的結局已成定局,一切都是這個小人害的,古錢已經做好的孤注一擲的準備,哪怕地同歸於盡,也要將方子豪給除去。
地面上,焦黑的方子豪,興奮的將巫媚的一切一絲不落的告訴迦闔,聽的迦闔只點頭,看向巫媚的目光不時冒出精光,那樣子比看向道泉更加熾熱,迦闔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叫巫媚的女子體內擁有不可想象的神秘血脈。
“好,你做的很好?!?
聽完方子豪的話,迦闔知道這次自己立功了,若是讓宗門隱修的長老得知這個消息,自己一定被受到獎賞,甚至進入妖鏡修行也未嘗不可能,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你們聊完了?”
迦闔興奮的時候,道泉冰冷的聲音突然傳來,不屑的看著二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又知道這個叫巫媚的女子是誰嗎?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化神期紫蟒也敢對我們出手,別說你,就算是你背後的天蟒府,甚至整個妖域都承受不起我師尊的怒火。”
道泉的話讓衆人傻眼了,迦闔聽到這話,差點氣的一掌拍死道泉,但聽到道泉後面的話,卻不由愣住,面色不善的問道:“不知死活,我倒要看看,你是師尊是誰?連整個妖域都惹不起他?我迦闔還真的沒聽說過這等人物。”
迦闔一副看著小丑的模樣,等著道泉的下文,巫媚聽到道泉的話,心中沒由來的一陣驚慌:難道白水哥又要化成那日的人,披上血氣。
巫媚不懷疑白水哥有這樣的力量,只是那股力量太可怕,那時的人也不是她喜歡的白水哥。
“看來妖域還真的有不怕死的人。”
道泉冷笑著激發了本尊身上的紋路,九條紋路,其中一條成爲咒文的載體,載體中釋天的意志已經被煉化,剩下的只是純粹的詛咒力量。
一個個染血的咒文在道泉身上滿意,神秘的詛咒散發的血氣如一層血水將道泉包裹,紋路被擴散的越來越大,頃刻間道泉被咒文吞噬了。
“這股力量?這股力量是?”
迦闔瞪大了雙眼,情不自禁的向後退去,驚恐的盯著道泉,他想起來了,這股力量是一個月前從虛空傳遞下來,當時宗門的所有長老都被驚動了,當時天蟒府震動,正準備出動高手時,早已消失在衆人意識中的老祖發話了,內容很簡單:
遠離!
這兩個字,在天蟒府衆人心中產生了地震,老祖的能力他們是知道了,當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輕舉妄動,今天迦闔感受到這股力量,頓時被嚇的頭皮發麻。
“那個釋天是你師尊?”
迦闔嚥了口唾液,當日那個虛空中的聲音驚怒的說出自己叫做釋天,後來儘管被妖域內的神秘強者打退,但衆人無一人敢對此人不敬。
“不是!”
道泉很乾脆的搖頭否決,說出了一句差點將迦闔嚇死的話:“這是我師尊從釋天那裡搶來的力量,師尊搶奪這股力量後,將它煉化給我防身,而他自己去追殺釋天本體了?!?
“什麼?你師尊搶奪的力量?他去追殺釋天了?”
迦闔感覺自己要暈了,當日釋天的憤怒,修爲高深的修士聽的清清楚楚,有人煉化了他的意志?感受這道泉身上的氣息,當下信了大半,尤其是聽說神秘強者去追殺釋天了,雙腳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太牛叉了,這樣的人也敢去追殺!
一旁的巫媚聽到道泉在信口胡扯,雙眼瞪的大大了,她原以爲白水哥要大殺四方,現在看來不是如此,隨即想到白水哥身上的傷勢,不由得擔心起來,她認爲,一定是白水哥身上的傷勢太重,不得不這樣爲之。
“現在你還要抓我們嗎?”
看到迦闔的驚恐,道泉長長鬆了口氣,小元宗等人許多都被嚇的坐在地上,同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明白,難怪惡霸林軍能修爲提升,難怪能煉製出靈丹,擁有神秘道器,感情是人家有一個無敵的師尊。
“這些只是你的片面之詞,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迦闔謹慎的盯著道泉,按理說,這個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天蟒府作爲妖宗之首,不能僅僅因爲兩句懷疑就被人嚇走,這是妖域霸主的威嚴,而且自己只是請他們二人過去,只要沒有什麼過激的修爲,將其控制在天蟒府,就算那個強者真正回來,也不能說什麼。
想到這裡,迦闔看向巫媚:“那這位女子和你師尊是什麼關係?”
“哼,巫媚是我師尊的道侶,天蟒府若是敢對她出手,後果不用我說你們自己也明白。”
道泉繼續忽悠,這可是自己絞盡腦汁想出了計策,現在動武不行,只能走文的路線,一旁的巫媚聽聞道泉說自己是他道侶,臉色羞怒的通紅,狠狠的瞪了道泉一眼,旋即低下了頭,心臟突突的跳個不停,不知爲何,她的心底生出一種自己都不明白的甜蜜感。
“既然二位是神秘前輩的弟子和道侶,我們天蟒府更要請二位去做客,天蟒府元氣濃郁,資源豐富,你們到了天蟒府比在小元宗強百倍千倍,這是天蟒府送你們的福緣?!?
迦闔摸不清道泉的脈,不得不降低姿態,不過這兩個人是一定要帶回天蟒府的,這是他的任務,而且這個叫巫媚是什麼強者的道侶,讓他更加確定巫媚體內的血脈非比尋常,否則以前輩的修爲怎麼會尋找一個築基修爲的女子做道侶。
不知不覺間,巫媚被迦闔看的更重,甚至超越了他這次來這裡的目的。
“你確定你說的話?若是我們不跟你走呢?”
“那本座就只能動手了?”迦闔不是善茬,兩個築基修士絕對沒有讓他懼怕的資格,化神修士有化神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