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你爹。”胖子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而影響天下大勢的並不是你爹,而是……”
“那件異寶?你的意思是我爹是天劍門弟子,並且還是什麼首席弟子,當年把天劍門中的一件影響天下大勢的寶貝給偷走了!”肖飛越說越驚詫,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件事情非常的非常的難以置信。爹怎麼會是天劍門的弟子呢?又怎麼會偷走什麼寶貝?
胖子重重的點點頭,他現在身體依舊虛弱,剛纔消耗了太多的力量,不過額頭的汗珠已經風乾了,只留下臉頰兩側的兩道汗漬。
“那是什麼寶貝?”肖飛詢問。
胖子搖搖頭,緩緩的說道,“能影響天下大勢的寶貝,當然不是普通的玩意,以我的‘天算’功力,根本不足以‘算’出來。甚至,連這件法寶的模糊樣子都‘算’不出來。”胖子苦笑,徐徐說道,“並且,這件事情牽扯到你了,難道那件寶貝在你的身上?”接著他有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這麼近的距離,並且完全沒有抵抗的情況下,我不可能‘算’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肖飛心中凜然,卻隱隱覺得,這件異寶一定是跟‘釋’有關係的那塊黑色大石。看來一會要詢問一下釋,到底是什麼異寶。他暗暗下定決心。
“烈元殤說不定知道。”突然,胖子臉上露出一抹欣喜之色,好似爲自己能想到這個而覺得有些開心。
“灰瞳所中之毒可否有解救之法?”肖飛詢問道。
胖子搖搖頭。
“有勞掌櫃了。”肖飛看得出來,這個死胖子可能真的算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說罷,他便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推開門出去。
“希望弒魂者先生能記住答應我的事情。”掌櫃的在後面鄭重其事的叮囑道。
“保護掌櫃的安全,這一點只要我能做到便會去做,掌櫃的就放心吧。”肖飛堅定的說道,既然交易已經開始,就要完成交易,對方已然給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那麼自己付出酬勞,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弒魂者先生一定能做到,不會很久了。”掌櫃十分篤定的說道。
肖飛推門出去後,胖掌櫃臉色立即變了,變的有些遲疑,身體有些哆嗦起來。他嘴中喃喃自語道,“天機不可泄露,天機不可泄露……”而他心中瞭然,自己剛纔窺探的時候到底看到了什麼,死亡的陰影,濃郁的仙氣……
這個少年如果能活下去,那麼成長的速度竟會十分的驚人,還有他的底子竟然也好的出奇。畢竟肖飛有一個天劍門首席弟子的老爹,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估計就已經開始給自己的兒子洗筋易髓,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對自己的孩子進行經脈淬鍊,使得經脈粗礦而充滿柔性。
“掌櫃怎麼說?”灰瞳著急無比,他急切的衝出來,一臉擔憂的神情。
“去烈火門。”肖飛也不多說,淡淡的拋出一句,然後他便沿著來時的路行去。
“等等我啊,師父。”十三在後面大喊了一聲,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長劍,快步追了上去。
唐悅與灰瞳對視一眼,也跟著快步走了出去。他們看得出來肖飛的臉色不是太好,只是不近不遠的緊隨其後。
就在衆人走後,胖子如同虛脫了一般從房間中一步步走出來。待得走到往日端坐的櫃檯前,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看了一眼再次投入到大口食肉大口喝酒的大漢,還有依舊好似睡著了一般的灰白髮須的老者——再次在獨腳椅上面搖晃了起來。
“麻煩兩位了。”胖子由衷的感謝道。
“爲什麼不殺掉那個小子,就算不殺掉那個小子,至少要殺掉灰瞳和十三。”正在吃喝著的大漢甕聲甕氣的說道。
灰髮老者依舊不言不語,好似這些事情與他根本沒有一點關係。
“弒魂者,他現在的實力是還不足夠高,不足夠強。但是有朝一日,他便會成爲影響天下大勢的關鍵所在。雖然現在我還無法揣測出來,他到底怎麼會成爲關鍵所在,但他是關鍵,這一點沒有錯。”胖子對於自己的‘天算’相當的有自信,要不是限於修爲不夠,他一定可以窺探出來一些秘密。
“如果我現在殺了他,他還會成爲關鍵所在嗎!”大漢對自己的實力相當的自信,在他看來,擊殺肖飛只不過就是三兩招之間的事情。
“你殺不掉他。”一直未說話的灰髮老者突然開口說道。
“爲什麼?”大漢不由的怒吼一聲問道。
“他可以爆發出超越現在數十倍的力量,到時候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你。”灰髮老者淡淡的說道,雙目睜開透出兩道銀色的電光,一閃而逝。
“不可能……”大漢梗著脖子,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麼,他怎麼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呢!
“是真的。”胖子頷首承認。
掌櫃是這裡的權威,如果說打鬥,大漢絕對有自信,但是論及這類洞察之類的,他便沒有那種自信了。
雖然他心中已經相信了肖飛可以爆發數十倍的攻擊力,但是嘴上扔不肯認輸道,“憑什麼說他可以爆發數十倍的力量。”
“仙靈氣!”灰髮老者明眸之中閃過一絲渴望,對於修道之人,吸收的是天地間遊離的五行靈氣,但是仙靈氣卻是真正的修真者所需要的,只不過現在只有進入仙界才能得到仙靈氣,而肖飛身上竟然有仙靈氣,這讓他如何能不生出貪婪之心。
吝嗇的人總會偷偷把整個世界撿走,貪心的人常常會一個衝動毀掉整個世界。
這是掌櫃觀察人的觀點,因此,對於他來說,他不和吝嗇的人談交易,也不和貪心的人做交易。
他聯繫的黑暗世界的生意,他不想讓吝嗇的傢伙把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撿走,更不希望貪心的傢伙把自己幹掉。
但是,現在他擔心了,因爲他違背了這兩句箴言。
烈元殤一定是一個貪心的人,他‘算’出來了。這樣的人太可怕了,他要想辦法滅掉這個傢伙。
於是他看著灰髮老者和強健大漢說道,“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做一件任務,首先聲明這件任務非常的危險,並且完成任務的獎勵非常的少,只有一罈酒和一隻羊。”
“什麼任務?”灰髮老者詢問。
“兩壇酒,兩隻羊,要不然吃不飽。”大漢討價還價道。
“呵呵,好。”掌櫃的露出欣喜之色,隨即宣佈道,“擊殺烈元殤!”
說完,看了一眼兩人,他補充道,“兩位是否有興趣?”
“弒魂者難道不是去烈火門擊殺烈元殤了嗎?”大漢有些遲鈍的說道。
“如果他擊殺不了,你們便去擊殺。”掌櫃說道。“如果他擊殺了,你們照樣可以有兩壇酒,兩隻羊!”
“好。”大漢端起桌子上的酒碗,一大口灌下去,說了一個‘好’字,接著便趴在桌子上,醉死了過去。
“既然掌櫃如此安排,我這就前去協助弒魂者先生,完成任務。”灰髮老者淡淡的說道。
掌櫃點點頭。
灰髮老者已經化作了一縷殘影,消失在椅子上。
獨腳椅子搖搖晃晃,不一刻,便跌倒在地上,它一條腿,實在是站不穩。
“快點成長起來吧!”掌櫃喃喃低語了一聲,接著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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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悅臉色不太好看,她在聽了肖飛的分析之後,便臉色陰晴不定。她同樣的猜測的道,擊殺毒屠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烈元殤,在毒龍山莊發現的天一劍訣所發出的獨特劍痕,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師兄怎麼會被逼迫的使用天一劍訣去屠殺毒龍山莊的人呢?”
肖飛說烈元殤的目的肯定不是天劍門那件重要的仙器,而是有其它的目的。
這一點,唐悅不太認同,但是她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灰瞳和十三兩人則考慮的很簡單,他們只負責出手,只要肖飛一聲令下,他們便會衝出去把烈元殤擒拿回來。宛如兩個非常聽話的手下,當然十三一路上一直都是非常恭敬的稱呼肖飛爲師父。
肖飛突然駐足,停下來,望著前方。
赤紅色的山峰,遠遠的看去,好似整個山峰全部籠罩在大火之中一般。
他們心中都清楚,那便是烈火門。
“我們直接上去嗎?”灰瞳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直接上去。”唐悅憤然說道,烈元殤膽敢逼迫自己的師兄季騰,一定要上去擊殺了此寮。
“不。”肖飛堅定的反對道。
“爲什麼?”唐悅有些恨恨的問道,“難道你不想殺掉烈元殤?”
“殺不殺烈元殤並不重要,但是這裡有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不想讓烈元殤發現,並且悄然把她們殺掉。”肖飛語氣充滿了柔情。
“童瑤和煙雨晴。”肖飛淡淡的說道。
“先救出童瑤和煙雨晴,要不到時候烈元殤以她們做要挾,我們也不好行事了。”唐悅盯著肖飛看了半響,她知道肖飛的執著,於是她妥協了。
“多謝。”肖飛真誠的道謝道。
“我們一起去救出她們!”唐悅建議。
“不,我一個就可以了。”肖飛堅持道。
“那如何有什麼變動,不要茫然行動,我們共同商討後再行動。”唐悅看著肖飛,話語不知不覺竟然變得有些酸楚。
肖飛點點頭。然後,他邁開步子向著烈火門的方向快速的走去,他要快速的救出童瑤和煙雨晴。
事情的發展真是奇怪,自己繞了一圈,卻繞回來了。
從烈火門出發,又返回到烈火門。起點?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