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痕煉體。
肖飛以驚人的意志力終於完成了,看著渾身上下六個流光溢彩的仙陣。肖飛心中不自覺的就流露出一份自豪感,就算當(dāng)初他給了烈元殤一些仙靈氣作爲交換,但是想來此人也不一定修煉成功了。
這其中的艱辛,根本不爲外人所知。
仙痕練體篆刻上第一個仙陣之後,每過一個時辰,便要忍受一次煉體的痛苦。仙靈氣篆刻出來的仙陣,威力無儔,根本不是金丹期頂層的修者所能忍受。
原本肖飛的陰陽金丹,早就可以達到頂層,進入元嬰期,雖然要修煉出陰陽元嬰,肖飛還沒有任何的思路,但這並不是阻止他前進的理由。
仙痕煉體,一個時辰破壞一次身體,破壞後的身體便要消耗近三成的真元力去修復(fù)。
就算是睡覺,也會被突如其來的疼痛給疼醒。
篆刻完仙陣之後,整整兩個月,肖飛已經(jīng)對這種疼痛習(xí)以爲常。疼痛在他感受來,已經(jīng)沒有先前的那般劇烈,他知道這並不是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或者是麻木了,而是仙痕煉體的效果終於出現(xiàn)了。
他現(xiàn)在一拳轟出,可以把一塊頑石轟成碎末,這僅僅是肉身的力量。
如果加上真元力,一拳轟擊而出,便可以直接洞穿三尺青石。
肌膚上的現(xiàn)在符文已逐漸隱沒,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要好好的洗一洗了。”肖飛爲了看清楚手臂上的仙符文痕跡,沒有想到湊近一看,首先便是一股惡臭。想到這幾個月都沒有洗過,加上仙陣每個時辰都會從身體中洗練出來一些雜質(zhì),混合到一起,中人與吐。
隨意的找到一處山泉,他便一躍而下。
如今已經(jīng)是夏日炎炎,高高掛著的那一輪圓日正散發(fā)著炙熱的光焰。
烈日如此炎熱,但是在山泉匯聚成的水潭之中,卻是寒意森然。如今肖飛也算的上是皮糙肉厚,這森然寒意卻讓他覺得更加舒坦。
輕輕的在手臂上一搓,便是一大片污垢脫落下來。他使勁的搓著手臂,逐漸的,他看到搓洗的地方一片潔白,肌膚似乎都泛著柔和的光暈,宛如嬰兒肌膚一般。
搓洗過的地方看不到半點仙陣的烙印,肖飛知道整個仙陣現(xiàn)在已經(jīng)隱沒到肌肉之中。
“公子,可需要搓背?”突然,肖飛的身後傳來一聲脆生生、似乎帶著羞澀的女子聲音傳來。
肖飛倏然一驚,這裡怎麼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而自己竟然毫無感覺。
他急忙轉(zhuǎn)身去看,可是……
身後竟然也沒有人,肖飛眼珠轉(zhuǎn)動,觀察左右,並未發(fā)現(xiàn)有人。
“公子,你是在找我嗎?”女子的聲音似乎少了那一份羞澀,而多了幾分熟絡(luò)。
“你是誰?”肖飛凝神靜氣,仔細的去尋找,卻仍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嘻嘻,公子身上已經(jīng)這麼髒了,竟然還不願我?guī)湍恪!迸拥穆曇糁型蝗欢嗔艘唤z哀嘆,那聲哀嘆中夾雜著些許的魅惑。
“煙……”肖飛終於想起來這個聲音是誰來了,可是他只說出一個字,嘴脣上便覆蓋上了一根芊芊玉手。
只見煙雨晴此刻一副嬌媚含羞的神態(tài),臉頰上浮現(xiàn)兩朵紅霞,似乎肌膚上也暈染了一層粉色。在這一刻,她竟是美豔的驚心動魄。
肖飛只一眼便呆了、癡了。
※※※※※※
公孫鶯一向都不認爲自己長的漂亮,她喜歡打獵,喜歡聽弓弦繃緊激射出箭矢時的那一聲脆響。
逐漸的,她都忘記了自己是女兒身這一碼子事。
但是這一刻,幾十雙閃耀著異樣光芒的眼睛盯著她,她從他們的身上能感覺到一股殺伐之力。這一定是一羣經(jīng)常戰(zhàn)鬥的人,於是她想起以前聽過的故事,說那些常年征戰(zhàn)在外的戰(zhàn)士,對女人非常的渴望。
甚至,能做出一些窮兇極惡的事情。
陡然間,她就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來一種異樣的目光,在他們的目光中,她好似赤裸的羔羊。她不由的想起自己是女人,並且似乎有人稱讚過自己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他們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的心中不僅升起一股恐懼,這股恐懼來的是那麼突然。
就在她要忍不住瑟瑟發(fā)抖的時候,那個粗礦的男子再次出現(xiàn)。
“都下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難道你們不用修煉了。”吳唯一色厲內(nèi)荏的說道。
衆(zhòng)人轟然一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公孫鶯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剛纔的恐懼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長的並不算多美,但是卻有著一股特殊的氣質(zhì),這股特殊的氣質(zhì)使得他們都對你興趣瑩然?!眳俏ㄒ晃⑿χf道。
公孫鶯抿抿嘴,不知道該怎麼搭話。
“說罷,那個妖族高手爲什麼要追擊你,並且似乎是想要圍困你?”吳唯一收起臉上的笑意,認真的問道。
“他是妖魔聯(lián)軍中的高手,我們阻殺他們,妨礙了他們的前進。”公孫鶯簡短的說道。
“你們?”吳唯一眼睛一亮,追問道。
“是的,我們一共七十八人。”公孫鶯非常自豪的說道,看到吳唯一仍舊盯著自己,她便接著說道,“我從小喜歡弓箭,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幾招箭術(shù),我便負責(zé)探查妖魔的動向。”
“看來你的速度很快,並且箭矢的距離也足夠遠?!眳俏ㄒ皇趾V定的說。
“是,我是我們所有人裡面最快的,也是箭法最好的?!惫珜O鶯對此並不自豪,因爲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速度和箭法在這些人面前,毫無抵抗之力。因此,她說出此話後,竟流露出一股難以言明的痛苦。
吳唯一看到公孫鶯的痛苦神情,但是他無能爲力。
“你們之中,修爲最高的是什麼境界?”吳唯一決定還是回到這個主題上,這纔是這次追蹤妖魔聯(lián)軍的目的。
“元嬰三層?!惫珜O鶯說道。她並不再繼續(xù)說下去,因爲她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這一羣人被稱之爲散修,同樣的是元嬰期修爲,戰(zhàn)鬥力卻要下降近三層。
“我乃鎮(zhèn)守定州西南邊境,我是吳唯一?!眳俏ㄒ蛔晕医忉尩?,“這一路前來,發(fā)現(xiàn)妖魔聯(lián)軍的種種慘無人道的行爲,便欲救出那些還沒有遭到毒害的人們。”
他的神情非常的真誠,這一點公孫鶯能感受的道,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我也屬於沒有遭到毒害的人?!惫珜O鶯說。
“雖然我知道這麼問有些唐突,甚至有些讓你難以決定?!眳俏ㄒ荒抗庾谱频亩⒅珜O鶯,話鋒陡然一轉(zhuǎn),“我希望你能帶我去見你們剩下的七十七人?!?
公孫鶯不語。
“你在擔(dān)心什麼?”吳唯一問。
“……”公孫鶯嘴脣蠕動了幾下,終是沒有發(fā)出聲音。
突然,吳唯一嘿然一笑,“你一定是擔(dān)心我前去可能會害他們,以爲你現(xiàn)在不能確信我是否是妖魔的一夥。”
公孫鶯點點頭。
“在妖魔聯(lián)軍中,難道真的有這類修者?”吳唯一的臉上微微地方變化,剛纔只是瞎猜,難不成竟然真的一語道破了。
“有。”公孫鶯見過數(shù)十個貪生怕死的傢伙,在妖魔的脅迫下,加入到了妖魔聯(lián)軍之中。
“好吧,既然你已經(jīng)探查出來妖魔的動向,我們就去救助那些將要受害的人們吧!”吳唯一說道。
“啊……”公孫鶯還因爲吳唯一還要使用什麼手段來讓自己說出老大一夥人的聚集地,她試探性的問道,“老百姓救嗎?”
“救!”吳唯一堅定有力的說,“在沒有修真之前,我的父母也都是老百姓?!?
“那走吧!”公孫鶯心中突然安定了下來,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
烈火門。
整個門派如今亂作一團,掌門死了。
而掌門之死竟然是被自己的兒子給害死的,衆(zhòng)位長老無不愁眉苦臉,偌大一個門派,如果沒有一個核心的領(lǐng)導(dǎo)者,萬一有什麼妖魔前來滋事,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十三位長老,端坐在殿堂之上,他們正在爲推選誰接任掌門而發(fā)愁。
衆(zhòng)人已經(jīng)提出了五個人選,都沒有通過衆(zhòng)人一致的認可。二代弟子中,那些準備培養(yǎng)成爲掌門接班人的,如今都還沒有資格。
“看來,我們要先選擇一個代掌門。”一個長老認真的說道。
“選誰?”另一個長老已經(jīng)被這個事情弄飛頭疼不已,立即反問道。
“大長老?!憋@然這個長老已經(jīng)決定好了。
在整個烈火門,除了掌門烈元殤德望較高之外,便要數(shù)大長老的威望最高。這個長老說完,其餘的十一位長老無比點頭稱是。
“不行?!贝箝L老卻出聲反對。
衆(zhòng)人不語,盯著大長老看去。
“代掌門一職,我斷然不會接受。”大長老語氣堅定無比。
“大長老可是擔(dān)心衆(zhòng)議?”其中一個長老小心的問道。在他想來,大長老原本就有無上的權(quán)利,如今突然再把掌門的權(quán)利交給大長老,那麼烈火門的所有職權(quán)就都落入到了大長老之手。到時候,烈火門中的生殺大權(quán),全憑大長老一句話。
“我烈火門從未有人獨攬大權(quán),權(quán)利會使人忘卻自我?!贝箝L老幽幽說道,“絕對的權(quán)利,會毀掉整個烈火門。”他說完,直接吩咐道,“便有小師弟接任掌門之位?!?
“小師弟?”衆(zhòng)人一怔,這纔想起烈火門之中還有一個一點名氣都沒有的人來,在這一刻,這個被遺忘許久的人物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的腦海之中。
“大長老所言極是?!毙\(zhòng)位長老終於達成了一致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