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飛也如同被冰封了一般,四肢僵硬,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琴兒檢查過,朱義都會以爲肖飛與那柳元鴻同歸於盡了。把肖飛固定到驚雷劍上,橫擔在馬背上,在驅(qū)趕坐騎奔跑的時候,需要控制著驚雷劍,使得肖飛不受到顛簸的震動。
由於操控玄冰劍符,在真氣虧空的情況下,竟然也受到了劍符的反噬,體內(nèi)的經(jīng)脈披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冰晶,這使得原本真氣虧空的境況更加的嚴重了起來。
琴兒那一道含著生命力的真氣,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的時候,並沒有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的冰晶。要不是他神識過人,也是無法發(fā)現(xiàn)這些冰晶。
它們阻撓著他真氣的運轉(zhuǎn),並且丹田中水龍訣真氣已經(jīng)消耗已盡,這次如何度過這個難關(guān)呢?丹田中的水龍如同睡著了一般,不管肖飛如何催動,它始終是一動不動,這條水龍只有小拇指般大小,卻栩栩如生,平時都籠罩在真氣之中,看不真切。
此時,肖飛看到明白,這就是自己修煉水龍訣的成果,這是真氣種子,如果這個種子崩散掉,那麼就要從頭修煉,而催動這條水龍必須要有真氣。
能修煉真氣的功法,首先是水龍訣,但是沒有真氣是無法使得水龍訣心法運轉(zhuǎn)起來的,黃龍拳法猶如此刻幾個關(guān)鍵經(jīng)脈被冰封,已經(jīng)無法動彈。
《黃龍真經(jīng)》!
這是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肖飛如同一個溺水的人,終於看到了一絲的希望。雖然這個術(shù)法大部分都是在修煉神識,但是其中或多或少能修煉出一絲真氣。只要有了真氣,那麼就可以修煉水龍訣。
神識沉入識海中,此時已經(jīng)無法掐動法訣,慶幸的是修煉黃龍真經(jīng)只是剛開始需要,等到修煉到一定層次,便不需要掐動法訣。
早就熟悉了黃龍真經(jīng)運轉(zhuǎn)的方法,他艱難的催動著神識,不掐動法訣使得難度係數(shù)上漲了數(shù)倍,但是至少可以催動。
“終於催動了。”
肖飛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繼續(xù)讓識海中的神識按照一個特定的規(guī)律在轉(zhuǎn)動著,一絲絲的神識逐漸的產(chǎn)生,整個識海在他的注視下慢慢擴大,在錘鍊神識的階段,識海不變大,並且神識也會越來越強,直到神識化形,那又是另一個境界了。
隨著《黃龍真經(jīng)》的運轉(zhuǎn),一絲真氣悠然誕生,在氣穴中徘徊,這股真氣十分平和,好似可以容易任何一種真氣中一般,不帶任何的屬性。
“這黃龍真經(jīng)果然神秘,就連這一縷真氣,都如此奇異,爲什麼先前沒有注意到呢?但不管怎麼樣,還是繼續(xù)修煉黃龍真經(jīng),待得真氣產(chǎn)生多了,再修煉水龍訣。”
心意一動間,便繼續(xù)心神合一,專心的修煉起來,識海在不斷的擴大,可是不管識海如何的擴大,那懸掛在空中的馭獸環(huán)依舊如同烈日般,四周飄蕩著烈火。
隨著修煉,肖飛感覺到氣穴顫中穴中的真氣,已經(jīng)有充盈的感覺。這是神識也明顯的更加強橫了一些,先前還進展緩慢,他也不知道修煉了多久,但是這一次修煉,神識的擴大比以往都要多上許多。
“現(xiàn)在是時候修煉水龍訣了,現(xiàn)在我身體還是不能動彈,不知道神識變強之後,是否可以操縱真氣呢?”
心念一動,神識頓時便涌動顫中穴,指揮著氣穴中的真氣,也許是這絲真氣也是由黃龍真經(jīng)修煉而來,或許是這絲真氣比較平和的緣故,又或者是神識便強橫了。
總之,這一次的嘗試竟然出奇的順利,肖飛原本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真氣在神識的操縱下騰挪變化,只需要心念一動,真氣便可以流轉(zhuǎn)到目的地。
這是一個好的變化,至少對於如今手臂不能動彈的肖飛來說,好的不能再好了。
指揮這這一股真氣,從氣穴中急衝而出,一路疾奔向氣海丹田;一入丹田,先前那個無論如何也催動不了的真氣種子水龍,倏然睜開了眼睛,瘋狂的吞吃著涌進來的真氣,整個水龍活靈活現(xiàn),就好似那不是真氣種子,而是一條真正的龍。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細小如針尖般的龍鱗,密密麻麻的覆蓋著整個龍身。
大吃一頓的水龍精神奕奕,活力四射,肖飛能感覺到水龍的變化,剛纔的那些真氣,就好似一劑大補藥一般,聯(lián)想到先前水龍真氣只是一道模糊的真氣,他也並不知道這小拇指般大小的真氣種子是什麼時候誕生的,難道這都是黃龍真經(jīng)的效果?
“既然真氣種子已經(jīng)可以運轉(zhuǎn),那邊開始打通這幾處經(jīng)脈!”
心神一沉,在神識的指揮下,水龍非常聽話的沿著肖飛指定的經(jīng)脈路線前進,沿路的冰晶無不碎裂,氣勢如虹,勢如破竹般的一路衝了下去,遇到穴道的時候,只需要盤旋一週便繼續(xù)向下衝去。
目前正在打通的是手三陽經(jīng),只要打通,就可以正常的活動雙手。
“啵”的一聲,原本就已經(jīng)被打通的經(jīng)脈,再次被打通,頓時雙手恢復了正常活動。而水龍也變的萎靡不振了起來,好似這一路消耗了許多能量。
肖飛緊闔的雙目陡然睜開,卻帶著一抹難掩的疲倦,雖然打通了手臂的經(jīng)脈,但是渾身其它地方依舊不能動彈分毫,就算雙手能動,微微擡起手臂,也感覺雙臂如同灌鉛一般,十分的沉重。
“師兄,我們就在這裡歇息一會吧!”肖飛聲音沙啞的有些厲害,說出口的話更是軟綿綿的毫無力量。
原本駕馬疾奔的朱義,倏然勒停馬,喜道,“師弟,你終於醒了?”
肖飛試著想要坐起來,可是卻又一股力量牽絆著自己,無論如何都坐不起來。
“琴兒師妹,肖飛醒了。”朱義扯開嗓子,大喊了一聲。然後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托起驚雷劍,走到路邊的樹林中,瞥見一處比較寬廣的地方,他把驚雷劍一豎,使得肖飛癱坐在了地上。
肖飛這時才注意到,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他艱難的擡起右手,在懷中的藏符袋中摸出白玉蒲團,還有一顆二品的仙晶。
肖飛這次把白玉蒲團也一起帶了出來,只因這個蒲團會吸引周圍的靈氣,先前真氣盈|滿,並不需快速恢復真氣,但是現(xiàn)在他要快速的恢復真氣,便拿了出來。
“師兄,把我抱到蒲團上!”
朱義看了一眼白玉蒲團,搖了搖頭,“師弟出門都帶著蒲團啊,可是現(xiàn)在天干氣躁,地面也不潮溼,還有必要用蒲團啊!”看著肖飛一臉的苦笑模樣,他一把提起肖飛的後衣領(lǐng),輕輕一放,肖飛便被擺出了一個修煉的姿勢。
有朱義在,肖飛萬分的安心,便握著仙晶,全心全意的修煉水龍訣,他要把所有的經(jīng)脈都打通。
琴兒掉轉(zhuǎn)馬頭,快速的奔跑到路邊,從馬背上躍下,急切的問道,“肖師兄,你怎麼樣了?”
朱義看到這小丫頭竟然全然不顧馬匹是否會跑掉,他只能跑過去拉住繮繩,將三匹馬栓到一起。
看到肖飛端坐在蒲團上,雙目微闔,顯然是在修煉,然後轉(zhuǎn)頭看著朱義,便輕聲問道,“他怎麼樣了?”
朱義聳聳肩,說道,“他突然醒了,然後要歇息,”說罷,用眼神示意到,“喏,你看到了,一下馬便開始修煉了。”他有些不解的問道,“師妹不是給他檢查過,說沒有什麼事情,只是什麼真氣虧空嗎?”
琴兒臉色微微的發(fā)紅,低聲細語道,“我的萬花訣是有那個功能,但是我功力太弱,查看不到更深層次的問題。”
這是看到童瑤騎馬過來,朱義眼睛一亮,疾步跑到路邊,十分殷勤的牽過馬匹的繮繩,“師姐去休息吧!”
童瑤點點頭,便邁著輕盈的步子向樹林中走去。
琴兒看到童瑤走來,忙問道,“姐姐,你看他臉色這麼白,會不會有事啊!”
童瑤盯著肖飛看了半響,說道,“臉色白中透紅,氣息勻稱,沒有大礙。”
琴兒聽到姐姐的話,終於安心不少,“嚇死我了!”說罷伸手輕輕的拍著胸部,好似真的嚇著了一般。
朱義看到童瑤盤膝坐在地上,暗罵自己太笨,爲什麼不也帶個蒲團出來呢!但是這種事情,可不能後悔,“我去打點野味,你們先休息一會。”說罷,轉(zhuǎn)身往林子深處走去,先前都是肖飛去打獵,今天必須他去打獵了。
“姐姐,你也修煉一會吧,今天真氣應該消耗頗多。”琴兒挺挺脊背,“我?guī)湍銈冏o法!”
童瑤微微頷首,便也闔目修煉了起來,今天的經(jīng)歷讓他意識到,這一路是多麼的危險,必須保持最佳的狀態(tài),就算遇到像柳元鴻那種修爲的人,只要狀態(tài)好,逃走的機會便要多一些。妹妹修煉的法訣不擅長搏殺,自己要好好保護妹妹。
二品的仙晶果然不同,涌入身體內(nèi)的靈氣如同大河大江,洶涌澎湃,經(jīng)脈一條條被打通,丹田中的靈氣越來越濃郁,水龍此刻昂首挺胸,儼然具有了一股威勢。靈氣轉(zhuǎn)化成真氣的速度越來越快。
“既然已經(jīng)打通了八道經(jīng)脈,第九道也隱隱有打通的趨勢,不如現(xiàn)在一鼓作氣,打通這一道經(jīng)脈。”
相通之後,他立即操縱著水龍去打通第九道經(jīng)脈,頓時一股被撕裂般的痛楚傳來,比以往都來的猛烈。他的額頭隱隱顯現(xiàn)出冷汗,身子也不由的抖動了起來。太痛了!他咬著牙,拼命的堅持著。
用真氣打通和用水龍去打通經(jīng)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後一種明顯要霸道許多。
也許是一瞬,也許是一天,等最後一處撕裂感消失後,水龍倏然掉頭,一股真氣猛然涌入到這一處經(jīng)脈之中。
“打通了!”肖飛顫抖著,同時,他感受到一股力量涌入了四肢百骸之中,“這就是練氣七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