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了吧,又害怕她高血壓給氣翻了。不告訴她吧,她又會唧唧歪歪的說不尊重她了,翅膀硬了,可以獨自做決定。
劉雅亦抓了抓腦袋,還是將劉媽媽的手機給撥通了。
“喂!劉玲玲女士?聽得見我說話嗎?”電話那頭,傳來了很嘈雜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嘻笑,有人大聲說話。劉雅亦提高的分貝:“劉玲玲女士,你現在都在哪呢?能不能聽見我說話啊!”
“哦,雅亦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劉媽媽的聲音顯得過於興奮了一些。看來是旅遊是旅遊的不錯的。劉雅亦心中難免就有些抱怨了:憑什麼我在這拼命的上班,還得罪了最不應該得罪的人,你跟個沒事人似的到處旅遊,到處玩耍的?以後我老了,我就出國旅遊!
“你也知道現在是晚上了!你不睡覺的,你大晚上的現在在幹嘛呢?”
“我們還在西雙版納呢,潑水節還沒有結束呢。我現在都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接你的電話呢,不然人家一水給你潑起來,你都不會聽見我聲音了!怎麼了?是不是想了我,給我打電話啊?”劉媽媽說得不錯,她應該是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接通了劉雅亦的電話,因爲比起剛纔來,傳到劉雅亦耳朵裡的那些嘈雜聲,小了不少。
“是啊,你漂亮的女兒,是想你這個唯一的美麗的媽媽了。媽,你究竟還要玩多久啊?什麼時候回來啊?”
“還早著呢,我們準備多在第一站停留。下一站,你顧阿姨說想去浙江,應該不會去宜賓了。”
“……顧阿姨,還好嗎?”劉媽媽一說到顧北的媽媽,劉雅亦說話就有些忐忑了起來。
“好著呢。別提在這玩的多開心了。彷彿就回到了我們讀書的時代,青春又充滿朝氣。”
“……媽。”劉雅亦輕聲呼喊了一下,決心還是要將和顧北不住在一起和許諾重新在一起的事,告訴給劉媽媽,也好讓她有些心理準備些。
“嗯?”
“我……我和……許諾又重新在一起了。”那是一根不大不小的管子,通不了氣,又一下通了氣正如劉雅亦此時說的話,前半部分還沒有通氣,後半部分便通氣了將這句話說了。
劉媽媽那邊,一下子沒有了任何的聲音。悄然一片。
“……媽?你有在聽嗎?”劉雅亦小心翼翼的問著,深怕劉媽媽激動,接受不了這現實。
還記得和許諾分手的那天,續劉媽媽和劉爸爸鬧離婚的那次,劉媽媽便沒有看見過劉雅亦哭得這麼傷心過,好像是在那一夜,給一下子成長了很多。以後都不會這麼傷心,這麼難過,再這般哭泣了,劉媽媽當時是這麼想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堅持了太久的原因,還是因爲覺得再次被拋棄的緣故,那是劉媽媽看見劉雅亦這般傷心,這般難過,再這般哭泣的第二次。自懂事以來,劉雅亦就從來沒有在劉媽媽懷裡躺過一次或者呆上個幾分鐘的時間。這次,劉雅亦睡在劉媽媽的懷裡,便是一夜。半夜裡,睡醒了哭,哭醒了睡,反覆多次。劉媽媽都想用刀殺死那個令自己女兒如此傷心的男人!
可如今,好像是一個笑話似的,竟讓她半天都回不了神來。
是想再被傷害一次,還是怎麼的?爲什麼上了當,卻還不能學乖呢?劉媽媽不悅,心中暗罵了一句:殺千刀的!不知道是在罵劉雅亦還是隻是爲了宣泄一下現在的心情。
“……媽?媽?”
“那你和顧北呢?”劉媽媽問道。劉媽媽擡頭看了一眼在人羣中還玩得很瘋狂的顧辛妮,實在
不能想象她若是知道了,表情也不會比她現在要好到哪去。
“我和……顧北本身就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你們一直都搞錯了。”劉雅亦無奈,又追說了一句:“當然,我如果還和顧北住在一起。我怕許諾不高興,就算他沒什麼,我也不能和顧北住在一起啦。所以……他給搬走了。”
“……雅亦”劉媽媽的聲音聽起來很讓人覺得無力。似好像用了畢生的力氣纔給喊了一聲劉雅亦的名字。所以劉雅亦也將聲音縮小了許多,給嗯了一聲。劉媽媽的問題,有些刺耳了些,她說:“你老實告訴媽,你對……許諾還有喜歡嗎?”
劉媽媽問劉雅亦的問題是:你對……許諾還有喜歡嗎?
劉雅亦沒有馬上回答,可時間也過去了很久。是一個不會得到回答的問題了嗎?劉雅亦想著她對許諾是喜歡的,可一句喜歡這句話,卻並未能將其說出口來。是不想給人證明什麼嗎?
“……雅亦,其實你做什麼樣的決定,你媽媽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可是做媽媽的,也是見不得自己的女兒同樣的錯誤給犯錯兩次的。現在我只是想問問你,你對許諾是否還有喜歡嗎?不爲別的,只爲讓你更加地確定你自己的心。如此我也才能答應你和許諾在一起這事。”許久的許久,劉雅亦依舊是沒有回答劉媽媽這個問題的。“……你也不必著急,想著你已經二十八歲這件事情。雖然媽媽給你不斷地找相親的對象,想把你早一些的嫁出去。不過媽媽更想的是希望你幸福,希望你是找了一個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的男人。許諾,是媽媽所說的能給你幸福,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的那男人?”
從來就沒有見過劉媽媽這般正經的給劉雅亦說這麼一長竄的話來。沒有平日裡的嘻嘻哈哈,多了一些深明。
“……我想我是,不,我是喜歡許諾的,許諾是你所說的那男人。”不知哪來的勇氣,哪來的肯定,這樣堅定的給劉媽媽說了這麼一句話。
劉媽媽先是沉默了一下,最後說道:“我從來就不曾想過想要干涉你的愛情,你的婚姻。你能這樣的肯定,那便是最好的,如此媽媽只能祝賀你了。”
“……媽。”
從來就沒有想過還能和劉媽媽這般平靜的對話過,似比平常更像母女。也從來沒有想過劉媽媽能說出這麼煽情的話來。更沒有想過劉媽媽聽見她和許諾在一起,還能跟平常人一樣。
“呀,我不給你說了。你顧阿姨端了一大盆水向我跑了過來。估計是轉移目標到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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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劉雅亦看了看手機,顯示給跳到了屏幕上,好吧,手機當真被掛掉了。
晚風迎面,巨大的黑夜籠罩在成都的夜空中。劉雅亦蹲上陽臺處,盛上了一杯紅酒,靜靜的坐著,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大片不夜的燈光,不禁想到以前參加同學的一場婚禮。
不過是一位普通同學。上學那會就因爲成績不錯,人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卻也能算得上是傾校傾級一類的。這校,是指學校,這級,是指年級而不是指班級。因此哪怕也外校的人,也願意家住在北門,前來南門看一眼這校花了,什麼也可以不做。劉雅亦想她人長得不錯,任任何一個男人,都想娶一個這麼美麗的嬌娘回家,供著也好,養著也罷,反正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便是最最最好不過得了。因此她二十二歲的時候,結婚,其實也是在理所當然的。
不過見著那一身華衣的她,就覺得真是應了那句話:其實一生中,女人最美麗的時候,就是結婚的
時候。曾也想過自己穿上這麼華麗麗的衣服,奈何時間當真是把不留情的刀,劉雅亦看著自己的朋友,同學,同事結婚。自己到了二十七歲的時候,連一個能讓她心動的男人,都沒有。原本不著急的劉雅亦另一半的劉媽媽,遇見劉雅亦曾經的朋友,媽媽都給當上了,才覺得是應該要關心一下劉雅亦今後的問題。接二連三的爲劉雅亦安排了相親了對象,有男,有博士男,有金融男,也有警察男……大概只要是個男人,都通過了劉媽媽的複審,將最後的決審給了劉雅亦。不過當時是因爲劉媽媽還在北京的緣故,而自己在成都的這個原因,劉媽媽安排的相親,也不過是草草了事般的隨隨便便的應付著。
可如今又覺得自己彷彿也真的真的到了不小的年紀裡。
有一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嘛:人一生中會遇見三種人,一種是你愛的人,一種是愛你的人,而另一種是陪伴你的人。
嫁誰不是嫁啊!女人就得找一個喜歡自己的,疼自己的男人給嫁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喝了一點酒的原因,還是因爲吹了點冷風的原因。頭十分痛的厲害,思緒也給亂了。劉雅亦放下手中的酒杯,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又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給起了身。抓住陽臺上的護欄,望著天:“我要嫁人!我要嫁人!我一定要在自己二十八歲的尾巴里,二十九歲的開頭,將自己嫁出去!然後就不用去上班了,就不用再面對顧北了!”
常言道: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
……
清晨,人人都在睡夢中。除了顧北,他給劉雅亦打了一通電話。只說道他要喝北門花繁街口那家的豆漿以及西門亭源大街的油條。並要求她送到他手上的時候,是熱氣騰騰的。
電話掛掉了後,劉雅亦又迷迷糊糊的給重新躺在了牀上。一度認爲是做夢了,處理的辦法便是不作理會的。可還沒有躺上個兩三分鐘的,短信聲,便響了起來。
從短信上來看,發短信的人,對劉雅亦的脾性是有一定的瞭解。上面寫著:“若你繼續倒頭就睡,請你後果自負!”
劉雅亦揉了揉仍有睡意的雙眼,給努力看清了發短信給她的人,竟是顧北的時候,那被揉搓的雙眼,視力不模糊,頓時也沒有了睡意,將短信的內容是讀了三遍,纔將目光鎖定在了後果自負這四個字上。眼前一亮,給蹭了起身,長髮隨意,有些雜亂。看著桌子上的時鐘,時針轉動在早上六點的時候,才覺得顧北是個瘋子!心中盤算道:到北門的花繁街口的那家豆漿店,也要半個鐘頭的時間,然後還要去西門亭源大街的那家油條店,也要一個小時左右了,最後再趕到公司,拜託食物到顧北手中的時候,早就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冷掉了!行不?更何況豆漿油條本就是兩家店,都有的食物,需要跑兩個地方去買嗎?
好吧,人家顧北說了,豆漿店主營的重心都在豆漿上,豆漿的口味,倒是多種多樣的,壓根就沒有心思去研究新口味的油條身上,所以油條得去主營油條的西門亭源大街的那家。
劉雅亦一邊刷牙,一邊憤憤不平的。心中又對顧北的厭惡,加深了不少。
……
“老大,現在在開會呢。你這……恐怕,我是帶不進去的。豆漿油條,還是你自己吃了吧。”一位職場女性,擡了擡鼻樑上的眼鏡,低眼看了看劉雅亦,不屑的說道。滿眼的眼神裡都充滿了鄙視。然後,踩著十五釐米的高跟鞋,也不怕拐了腳的,屁股扭圓的直線行走著。手裡的咖啡杯子用另一隻手肘給拖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