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亦就這麼蹲在顧北的辦公室裡,和許諾聊了很久。
要不是因爲阿嬌不放心,硬是跑了進來給看了看,大概劉雅亦也就真的給忘了時間。
“你有沒有怎麼樣啊?”阿嬌一臉著急樣,不是因爲劉雅亦給蹲在地上,給誰打著電話。還真的給以爲顧北動了粗。不過自己進公司也有半年,將近一年的時間了,也沒有見過顧北這般粗魯過。阿嬌伸手將蹲在地上給不知名的誰打著電話已久而麻木了雙腳的劉雅亦拉了起來。
緩緩的,給站了起身,才發現麻木的感覺早已經侵蝕了她整條雙腳。血液倒流而有些發脹了。“慢,慢點,慢點。”劉雅亦將手放在阿嬌的肩上,將整個身子的重力都倒在阿嬌的身上。若不是劉雅亦不算重,若不是蕭筱還真有點力氣,恐怕也是支撐不住,要倒了下去的。
“你呀你,也沒見你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對你電話裡的那人這麼矯情過啊!”阿嬌埋怨道。將劉雅亦扶起,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阿嬌人好,大概是因爲才從學校裡給跨入到社會裡,還不曾被這市儈的污氣給染著。對人永遠也是都是個忠誠樣,不過並不是對人人都是這樣,畢竟是個人,都會看人的。她覺得劉雅亦是個值得相處的人,至少是不像林如爾的。當著她倒是有模有樣的,盡說一些鬼話。所以當在爲劉雅亦按摩著小腿的時候,阿嬌是心甘情願的。
“你幹嘛呀?快起來啦,我自己知道給自己按摩。”劉雅亦不喜歡麻煩到別人,尤其還是這般委屈一個女孩子。自己又不是當真給嬌慣著長大的。
“哎呀,我樂意的。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坐著吧,等你舒服點的時候,你想我給你按摩,都沒門呢。”阿嬌心中是對劉雅亦抱著愧疚的,當真是感謝她之前有幫過她解圍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是劉雅亦又沒有出過手,幫她解過圍。她也是願意這麼對劉雅亦的。
“顧北說,從明天起,我的工作就由你來負責了。等一下我就將我手中的工作與你交接一下。對了,等一下,你有空嗎?”劉雅亦突然想起剛剛顧北有給她說得話,若是沒有遇見阿嬌,也就算了。如今給遇見,這件事,還是有必要給阿嬌說上一聲的。
阿嬌吃驚:“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有收到通知?”
什麼時候的事情,大概就兩個小時之前的事情吧。估計也沒來得及向你通知了。
“……以後,你的工作就由來我做。你有什麼事情要給我交代一下的嗎?”
阿嬌想了一想,自己的工作其實也沒什麼要特別要交代的事情,顧北吩咐什麼,自己就做什麼。其實大多時候,自己也就是個跑腿什麼的。真正能稱得上是秘書二字的人,是林如爾罷了。回想起自己畢業,出來找工作給找的第一份工作便是跑腿的活,就覺得十分苦惱。不過在聽劉雅亦說自己的工作要與她對換了,才覺得自己是要有出頭之日了,這不能展示才藝的尖尖角,終於要露出一個大枝頭來了,就不由覺得打心底裡高興。不過……是與劉雅亦對換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交代的。反正你給記住老大在那,你就在那就行了。要是不見你人,他就會發好大好大的脾氣。”說起這,阿嬌就直接搬出了她的慘狀,給道了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上次和合作,給制定了好幾十期的雜誌,那裡面的服裝個個都了不起,全是設計師們的第一次露面。你猜怎麼著!”阿嬌給劉雅亦製造了一個懸念,不過劉雅亦現在沒有心情猜而已,給搖了搖頭,阿嬌才繼續說道:“結果,被我不小心扔進了
水池裡,全部都被給打溼了。老大那叫一個氣啊!本來是將我辭退的,大概後來是想挺不劃算的,讓我白做了三個月的工,纔給補償好了的。”
“三個月的白工?”劉雅亦驚奇。
“其實也不是,既然毀了人家的東西,肯定是要賠的呀!我那一個月的工資,那夠啊?所以就這麼白白做了三個月。”
阿嬌正說在興處,按摩也不按摩了,直接起了身,坐在了劉雅亦的旁邊給繼續說著她的興處:“還有啊,老大在做事情的時候,喜歡安靜。所以這個時候,你也要絕對保持著安靜,最好是一點聲音都不要發生。不然的話,他一個眼神就可以殺死你。”
“還有,老大不喜歡有人亂碰他的東西。所以即便是你看見地上有扔著任何一樣是屬於他的東西時,你也最好問一問,能不能撿起來,才能動。不然的話……”阿嬌轉動了一下眼珠子,不敢往下想:“反正切記我的話,就是了。”
“還有啊,有什麼時候工作,很忙,也顧不上吃個飯,喝個水什麼的。你也要負責老大的午飯,知道嗎?”
“……”阿嬌說了一長竄。重要的,不重要的,通通都給交代了一下。
頓時覺得,不知道阿嬌是不是上世紀年代投胎轉世的保姆,還是丫鬟還是怎麼的。打從心底覺得阿嬌這股任勞任怨勁,就覺得十分不易的。
可爲什麼總覺得阿嬌口中所說顧北那樣子,與自己所認識不一樣啊?
顧北好靜嗎?那爲什麼她在他專心致志看春嬌與志明的時候,自己像個解說專家似的,在他耳邊唧唧呱呱的,也沒看他怎麼樣啊!更沒有像阿嬌所說的那樣,一個眼神就將她殺死了啊?
顧北不喜歡有人碰他的東西嗎?那爲什麼我用過的毛巾搭在了他的毛巾上,還有他的鞋子也被我穿過,他的水杯也被我用過,也沒見他將我怎麼樣啊?
突然想起顧北說要讓她真正給見識一下他的真面目。難道說自己從就沒有了解過顧北?還是顧北一直都在劉雅亦的面前作秀罷了?可,隱藏著他真正的性子,是幹嘛啊?
想的太專心了,不知覺的被自己的手機短信鈴聲給嚇了一跳。解開鎖後,原是許諾發的短信。“那個,我得先走了。有人等我吃飯呢。”
阿嬌挑動了一下雙眼:“看來是交男朋友了啊?老實交代,是哪家的公子哥啊?居然這麼有福氣,能追上你這麼大個美女。”
“你別說笑了。他也不是什麼公子哥,我也不是什麼美女。情到深處,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改天再給你介紹,我得下去了。等著吃飯呢。”劉雅亦給趕緊起了身。扔下阿嬌獨自坐在椅子上,給會情郎去了。
阿嬌撅起嘴:“太沒意思了!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
……
有一句話,是什麼來著?天有不測風雲或者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前者是用來形容許諾和劉雅亦吃個飯,也能遇見人家正好不開張,然後在另一家蒼蠅館子開的地方,那條道路比較小僻靜的,居然還能遇見也正在吃飯的顧北和蕭筱,話說他們不是已經出來吃飯很久了嗎?後者就是形容許諾與劉雅亦和顧北的事情,他們三不就是冤家嗎? wωw★ тt kΛn★ c o
顧北見著劉雅亦和許諾時,活生生就像是個過路人,你吃你的飯,我喝我的湯。互不搭理的。本來人家蕭筱還對著他倆打著招呼,正準備要他倆合張桌子一起吃飯時,就看見顧北輕飄飄的扔了一個類似於多管閒事的眼神給她,蕭筱會意,也只是給簡單的打著招呼,也不敢多做什麼。
其實阿嬌說當
真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朋友的人應當放在蕭筱的身上,纔是最爲穩當的。
本來就是見著不想見著的人,那麼就當自己沒有見著的好。
“你看看菜單,要吃什麼,要喝什麼。你喜歡就好。”許諾滿是溺愛的詢問著劉雅亦。
“隨意啦,我對吃的東西,不會太挑剔。”
許諾輕聲嗯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對老闆說道:“一份東坡肉,黃龍過江,流連三尺……嗯,還有片地疙瘩。”
別對這些菜名驚訝,其實不過也是家常菜。黃龍過江無非就是個紫菜蛋花湯,流連三尺也就是個水煮肉片,這片地疙瘩就是個獅子頭。人家這餐館已經有悠久的歷史了,周邊的房子都已經搬遷的差不多了,之所以它還能這般的屹立不倒,大概就是因爲這十分有創意的菜名了。不過人家的手藝也是真正的好的。
“謝謝大家,對我小餐館的支持。我看了一下,來吃飯的無非都是些老顧客,老朋友了。這裡要創建成一條商業街,於是我小餐館也不得不搬走了。所以呢,接下來有一場告別活動。就是誰能將這壇我自己釀造的啤酒,喝光,那麼今天的飯錢全免,外加在我小餐館搬遷之前來吃飯,都是免費。”老闆,是一個很健談的中年人家。劉雅亦在這家餐館吃飯也有三四年了,當老闆笑起來滿臉都是皺紋的時候,劉雅亦才知道什麼叫做歲月不饒人。
這無疑是對在場的所以的人是一場誘惑。管他是有錢的,還是沒錢的,能白吃吃上一陣子,誰還不樂意參加了?
於是,許諾也是想要參加的:“我也想去。”
從來都是這樣,許諾要做個什麼事情,都會詢問劉雅亦的意見。她不樂意的,許諾也就不會去做了。
劉雅亦點了點頭,說道:“空腹喝酒呢,對胃不好。你先隨便吃點東西,墊一下肚子。”說完,就往許諾的碗中夾了幾塊獅子頭。看著許諾吃完了後,又給十分關心的說道:“盡力而爲。可別喝昏了,我可不會帶一個酒鬼回家的。”
許諾微笑,低下頭,落了一個輕吻在劉雅亦的額頭上。然後便上了臺去。劉雅亦在臺下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顧北,你也要參加嗎?”蕭筱的聲音突而傳到了劉雅亦的耳廓裡。她轉過頭,正看見顧北也看著她。眼神熾熱如一把熊熊烈火,也充滿了憎惡。
“許諾既然能參加,爲什麼我不能參加?”這句話像是在對劉雅亦說,又像是在對臺上的許諾說的。
劉雅亦皺眉,那是一種怎樣的憎惡的眼神,竟讓劉雅亦感覺十分不安。總覺得從今天開始,她和顧北便是兩個平行線,永不會有相交的一天。她知道她和顧北如此這樣下去,連最基本的朋友,也是做不下去的。
已經是在和我們作對起來了,是嗎?一定要這樣做,是嗎?
顧北站在臺面上,與許諾交視了一下眼神。兩個人的側面都有意是在淺笑。戰爭還沒有開始,便已經聞見了硝煙味。劉雅亦每一處的神經都已經懸在了一根繩子上,緊緊的,深有不慎的一下,給啪的一聲,全部崩裂。
蕭筱這才坐了過來,大概也意識到了這種氣氛不好的場景,給問道:“顧北,這是怎麼了?完完全全就不像以前認識的那種樣子。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對人冷如冰水的。”
劉雅亦苦笑,輕輕的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來:“我也不知道。”
是知道的,還是不知道,也只有劉雅亦心中是最清楚的,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因爲現在的劉雅亦,心被蒙上了薄薄的輕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