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疾馳著,路邊依舊是緊緊關閉著的大門,大概是因爲害怕被傳染上瘟疫的緣故吧。
不一會兒馬車就行駛到了縣衙門口。這座縣衙不算小,但是相比知府的衙門這裡就顯得略微的寒酸了些,不過這也是應該的,不然怎麼顯示出縣衙的等級來呢。
“姑娘,我去去就來。”華佗說著就先行下了車。
門口站著兩個衙役,見華佗走了過去,急忙條件性的伸手問道,“什麼人?”
“小人是丹陽城的小差官,因爲涉及一宗案件的證人是你們冰縣的,所以在下特意來證實,這個是公文。”華佗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封用牛皮紙裝著的信封遞了過去。
看守的衙役接聽過公文,看到那上面大大的紅色印章態(tài)度客氣了起來,“你先等等,我去通報一下。”他拿著公文快步的縣衙府院內(nèi)。
不一會他又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六旬左右的老人,這個老人留著山羊鬍子,看上去倒是很和藹的。
莫紫林透過簾布看著遠遠被衙役帶出來的老人,料想那就是縣官了。
其實縣官大人早就在府上等候多時了,當然這一切都是有人通風報信的,不然,他怎麼可能知道莫紫林這個大殿下和二殿下身邊的紅人要來。
縣官迎了出來,笑盈盈了上前,見到莫紫林從車裡探出頭來,立馬掐媚的說道,“這位就是莫姑娘吧,微臣韓青白有禮,久仰莫姑娘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啊。”韓青白說話的當兒連頭也沒擡一下,根本就沒看清車內(nèi)的莫紫林是什麼摸樣,只是胡亂的瞎猜。
莫紫林被韓青白一說倒是糊塗了起來,什麼叫久仰大名?這個韓青白真奇怪。連個頭都不敢擡,要是這車裡坐著的不是莫紫林是別的什麼女子,那這縣老爺?shù)哪樋删蛠G大了,再說自己還蒙著面,他就那麼卻是自己就是莫紫林啊?
“我好像沒那麼出名吧?”莫紫林不喜歡韓青白那副阿諛奉承地樣子。如果他這張和藹地;老人臉不是這副嘴臉地話。莫紫林大概會喜歡這個老人地。因爲他長得又幾分像她記憶中地爺爺。雖然爺爺離去多時了。但是在莫紫林地心裡爺爺一直未曾離開過。
韓青白忽然意識到自己拍馬屁過頭了。看都沒看幾眼就說出這樣地話。地確是有些唐突。當然不用擔心這種久經(jīng)沙場地沒辦法挽回局面。】他只是面色一轉換了張和藹地笑臉。呵呵地笑著說。“呵呵。公文中有說。有說。”縣官揚了揚手中還哦握著地公文。
莫紫林皺了皺眉頭。瞟了一眼他手中地公文。掀開簾布。一縱身跳下了馬車。
莫紫林地這一動作嚇得那縣官地老心肝撲通撲通地跳著。伸手急忙要扶住莫紫林。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沒站穩(wěn)傷了哪裡。只是他地手擡起。莫紫林就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诹说孛妗K穩(wěn)穩(wěn)地站好了。
韓青白驚訝地看著莫紫林。一個女子竟然這般“野蠻”他很費解。但是想想這女子是殿下身邊地紅人。說不定。殿下就是看厭了那些溫柔小鳥伊人地摸樣。就喜歡莫紫林這種粗怒呢。韓青白一邊想著以便不自覺地搖了搖頭。擡頭地當兒見莫紫林盯著他。只得揚起一張和藹地笑臉。
莫紫林朝他努了努嘴不理會他那張對她地舉動多麼不可思議地臉。自顧自地往華佗那邊走了去。她說。“你不是說在這裡可以說了麼?”
華佗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但是他並沒急著回答莫紫林地問題,而是朝韓青白身邊走了幾步,彬彬有禮的問道,“縣大人可認識卓雲(yún)卓公子?”
韓青白聽到這個名字先是一驚,隨後上下打量了一下華佗,問道,“你說的可是卓青雲(yún)?卓公子?”
華佗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幾秒鐘後他立刻笑呵呵的點著頭。“正是。正是,請問他現(xiàn)在是否在貴府上?”
韓青白搖了搖頭。“卓公子現(xiàn)在正在祠堂給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看病。”
“啊?”華佗顯得有些驚訝,不過隨後他又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他能有這樣的舉動纔是合乎情理的,只是他一項不喜歡熱鬧的,既然有那麼多的人,那麼他習慣嗎?
華佗忽然抱拳道,“那懇請縣老爺將莫姑娘安頓一下,我想去祠堂見見大——卓公子。”
莫紫林一聽這話,不禁有些生氣了,華佗竟然想撇開她,想得美,門都沒有。
莫紫林上前兩步怒瞪著他,但是嘴上卻說,“哦,你原來說地事,就是將我安頓在這裡自己去祠堂見那個什麼卓,還是卓什麼來著的?”
“啊!”華佗本來就沒這意思,這只是他零時做的決定罷了,豈料莫紫林竟然誤會了,他急得解釋,“莫姑娘你誤會了,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祠堂現(xiàn)在是感染了瘟疫的人的積聚地,我怕你去會不安全。”
韓青白一聽,立馬附和道,“華佗說得極是,下官也認爲莫姑娘呆在府上會比較安全,再加上連日來的旅途奔波,我想莫姑娘也應該要好好休息一下。”有人特別關照過,韓青白又怎麼能讓莫紫林去冒險。
“如果我說不呢?”莫紫林將錦帕一拉,一張絕美的容顏出現(xiàn)在韓青白的眼前,現(xiàn)在韓青白終於知道爲什麼莫紫林會是殿下身邊的紅人了,長成這樣有幾個男人不愛地?更何況是血氣方剛地殿下呢。
莫紫林氣鼓鼓的瞪著華佗,這小子竟然想一個人去,她纔不幹呢。
莫紫林靈機一動,你既然不讓我跟著,那麼……哼哼!
莫紫林忽然將微怒轉爲甜甜地笑,她轉過頭看著韓青白,問道,“對了,縣大人你可知道縣裡有一戶姓白的人家,有一女兒名蘇蘇的。是嫁去了丹陽城的?”
韓青白想了想忽然擡頭說道,“哦,你說白蘇蘇家啊?”韓青白在提到白蘇蘇名字的時候臉色沉了下來,“前天白蘇蘇也感染上了瘟疫,現(xiàn)在正在祠堂接受治療呢。”
“啊?”莫紫林和華佗同時皺緊了雙眉,這是他們最不想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最終還是發(fā)生了,這倒是對了莫紫林的胃口,要是白蘇蘇沒在祠堂,她怎麼能光明正大的去呢,不過這樣想著,莫紫林覺得自己十分地歹毒,怎麼還希望人家被感染瘟疫的,不過她也不是有意的,她只得在心裡默默的道歉。
既然白蘇蘇在祠堂。那麼華佗再怎麼不想莫紫林去都是不可能的了。他值得將希望寄託在韓青白身上。
韓青白知道這樣去的危險度,於是好說歹說地勸了一番,可是莫紫林就是沒有放棄的意思。最後在實在沒辦法,韓青白只得親自帶路陪莫紫林和華佗去祠堂。
韓青白吩咐下人將莫紫林的馬車拉進府內(nèi),還吩咐了下面將行李放進預先給他們安排好的房間裡。自己這就帶著莫紫林與華佗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上韓青白都皺著眉頭,想不去,但是莫紫林又堅持要去,他又能怎麼樣呢?這可是大殿下交代了的,要是莫紫林有個什麼事,他這腦袋恐怕也不保了,橫豎都是死。不如就陪著莫紫林一起去吧,幸好自己手上還有安全措施,想著韓青白的嘴角掛起一抹淡淡的笑,輕輕拍了拍懷中的東西。
祠堂在城南郊,因爲離得遠,所以走了好一陣纔到。
這是一座不小地祠堂,硃紅色的大門足有二米多高,看上去十分的莊嚴,也難怪。這裡畢竟是供奉排位地地方,難免會給人這種感覺。
門外只有兩名衙役看守著大門,硃紅的大門緊閉著如同這一路來的兩條街邊的房屋一樣,緊緊的將屋內(nèi)的世界與外界一起隔絕,連空氣都彷彿形成了相對獨立的一小塊一小塊的。
韓青白指了指祠堂的門,說著,“這裡就是祠堂了,卓公子就在裡面。”
華佗點了點頭說,“那我先進去看看。你就在外面等著。”
華佗也顧不得莫紫林答不答應。只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就徑直朝裡面走去。
剛走出沒幾步,韓青白忽然叫住了他。“華佗,等等。”
“這個給你。”韓青白從懷裡掏出一朵避毒花來遞給華佗和莫紫林一人一朵。
莫紫林拿著花詫異的看了看華佗,在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花環(huán),對比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兩種花是一樣的,也沒有花心,莫紫林一時好奇了起來,難道除了華佗還有人種這種花?可是華佗明明說這花很難種的,那爲什麼?這花是韓青白拿出來的,該不會是他種的吧?
莫紫林想著將目光放在了韓青白身上,懷疑的問道,“這花該不會是你種的吧?你怎麼會有這花?”
韓青白還以爲莫紫林喜歡這花,掐媚地說道,“姑娘喜歡的話,下官回頭叫人再送幾朵來。”
莫紫林柳眉倒立,這真是答的牛頭不對馬嘴。
華佗一開始就料道到了會有這花,只是沒想到縣大人也有罷了。華佗一眼就看出了莫紫林的心思,於是替韓青白答道,“這花是卓公子送的吧。”
“你怎麼知道?”莫紫林逼問。
華佗支支吾吾,“姑娘你就別問這麼多了,這些事日後再和你解釋,我先進去看看。”
莫紫林一口否決,“什麼你,是我們一起。”
華佗無奈,她知道莫紫林從來決定了的事都不容別人否決,只得妥協(xié)的說道,“好吧,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