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衙役知道當初那個丫鬟現(xiàn)在竟然是二皇子身邊的人的時候根本就不敢再擡頭了,他直直的盯著地面,雙手顫抖的趴在地上,心裡直哆嗦。上次還收了人家不少的銀兩才放行,雖然自己是見錢眼開,但是那天他根本就沒那意思的,如今要是被二皇子知道了,這事可就不妙了,於是心裡暗想著,這下死定了,死定了。
衙役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不斷的在心裡抱怨起來,明明身份這麼高貴還扮什麼丫鬟嘛,這次被害死了,雖然抱怨,但是大錯已鑄成,已沒辦法挽回了,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上天能給他一個機會,悔過,至少現(xiàn)在不要讓那丫頭,不不,是那小姐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衙役忽然發(fā)現(xiàn)那雙白色的繡花鞋就在眼前,顫巍巍的擡起頭,迎上了莫紫林一張溫柔的笑臉。
“你沒事吧?”莫紫林關(guān)心的問道。
“沒事?!毖靡垭m然嘴上說著沒事,但是心裡卻是害怕得哆嗦不已。雖然莫紫林笑得是那麼的和藹可親,但是在衙役眼裡,這種笑面虎最是狠毒的,他常聽人說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有毒,這會她該是來興師問罪的了吧,所以常說小人與女人千萬不要得罪就是這個道理了。
完蛋了!衙役只覺的頭一沉,差點就栽了跟頭,幸好莫紫林一把將他拉住,才倖免了一場不必要的血災(zāi)。
莫紫林看了看石子鋪成的路,這一栽下去少說也得給破個相了,於是再次關(guān)心的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衙役再是搖了搖頭,只是搖過之後他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面色苦惱的小聲叫道,“請小姐原諒奴才,奴才那天……?!?
衙役的話還沒說完,莫紫林笑了笑就立馬打斷道,“哦。那天多虧了你,給行了個方便。要不然我還進不去呢,謝咯。”
衙役正準備說些什麼又被莫紫林打斷了,“你忙你自己的吧,我先進去咯?!?
說完莫紫林又衝他笑了笑,才跑進屋裡去。
身後地衙役見莫紫林慢慢遠去地身影癡呆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斑@小姐。難道不是找他問罪地。反而還謝謝他?!币粫r之間腦子裡像被漿糊糊住了一般。理不清楚頭緒來。
旁邊一個小衙役見他癡癡呆呆地望著那邊門口。用力地撞了下他地胳膊他纔回過神來。
小衙役好心地勸導(dǎo)?!懊腊V心妄想了。人家可是二皇子身邊地女人?!?
衙役尷尬地站起身?!澳阆拐f什麼。去。去守住自己地崗位去?!彪m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雙眼卻不由自主地望向蕭海諾地門口。儘管房門是緊緊關(guān)閉著地。
蕭海諾見蕭海陽與冷風(fēng)推門進來卻沒看見莫紫林。正納悶。蕭海陽就知道所以首先解釋道?!把绢^在後面。馬上就來?!?
“哦?!笔捄VZ哦了一聲屋內(nèi)就開始冷場了。靜地如同死寂一般。
莫紫林一進門就遇到這種冷戰(zhàn)的場面,不由得蹙起了柳葉眉,這氣氛實在讓她覺得壓抑。
三個男人各在屋子的一角,蕭海諾在凳子上坐著,蕭海陽與冷風(fēng)則一人站在門口的一角。誰也不說話,就這樣呆呆的站著發(fā)呆。
“喂,你們這是怎麼了?不是進來討論案情的嗎?”莫紫林實在看不下去,首先打開了話匣子煽起了風(fēng)來。
“哦,對?!笔捄j柫⒓错憫?yīng)了莫紫林地號召,幾個人很快就這樣團團圍坐在圓桌之前。
待大家準備就緒後,莫紫林還像模像樣的拿出毛筆和紙來,她準備研究下案情,順便整理下下一步的計劃路線什麼地。
莫紫林拿出這些後就再也不管在旁邊瞪著大眼睛盯著她的另外三個男人了。自顧自的寫著現(xiàn)在掌握的線索。以及要考慮到得問題。
好一陣之後,莫紫林才滿意的擡起頭來。攤開桌上的紙,她竟然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張,“現(xiàn)在我們知道的情況就這麼多了。”莫紫林指了指桌上的紙說道。
只是當她擡起頭來時才發(fā)現(xiàn)其他三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她,莫紫林被看得十分的不自在,她自個兒盯著桌上的紙看了看,“怎麼了?又什麼問題嗎?”她案子捏了一把汗,幸好沒錯別字,不然糗大了。
只是當她再次擡起頭時,三雙眼睛仍然那樣盯著他,並異口同聲的問道,“你這是畫的什麼?”
“???”莫紫林看著白紙上自認爲工工整整的正楷毛筆字,心中一沉,不是吧,雖然平時她寫字就寫地不好,小時候還以直報怨爺爺?shù)貢ㄗ衷觞N那麼好呢,而自己的卻像是鬼畫符,雖然她一頓地懷疑她老爸是不是爺爺親生的,但是這次,她確實很用心的在寫了,難道他們還看不出來嗎?算了沒辦法了。
莫紫林只得一臉委屈的承認自己的失敗,她苦著臉說道,“我已經(jīng)盡力寫到最好了,你們還是認不出來這些字的話,我也沒辦法”她努了努嘴愁眉苦臉的放下筆和寫滿字紙,雙手托腮靠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算了,還是你們自己來吧,我還省的麻煩?!?
另外的三個男人更爲好奇的望著她,看著她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唱著獨角戲但卻完全不知道她現(xiàn)在這樣的一臉委屈到底是爲的哪一齣。
蕭海陽看了看莫紫林放在桌上的紙,首先問道,“丫頭,你這是寫的字嗎?”他提起莫紫林寫的滿滿一張字的紙,忍不住想笑,但是爲了不打擊莫紫林只得強忍著笑意問道,“爲什麼,我怎麼看這都像是在畫線條啊?”
“啊。”莫紫林忽然恍然大悟,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瓜子說道,“我明白了,原來不是我寫的字有問題,而是你們根本就不識字?!?
“什麼?”三個男人瞪著大眼睛盯著莫紫林,她雖然說得無心,但是讓三個大男人羞愧不已,她竟然說他們?nèi)齻€不識字,這到底誰不識字啊。
莫紫林覺得自己的話有歧義只得笑著解釋道,“對不起,我說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其實不是你們不識字,是你們不識我寫的字。”
三個男人聽到莫紫林這樣說,這才作罷。
莫紫林隨手將自己先前寫的那張紙揉成一團仍在地上,從新拿起一張白紙道,“你們自己寫吧,不過寫完之後念一遍就好?!?
蕭海陽將紙和筆從莫紫林的手中接過,不過他並不是寫字,而是將它們放到了一邊收了起來,“丫頭,其實我覺得不用這麼麻煩?!?
“可是……”莫紫林不是很同意蕭海陽的說法,但是她又沒有更好的理由推翻,在加上她的字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看得懂,所以寫了也是白寫,還有就是他們寫的字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能看得懂,到時候還不是要他們讀一遍給她聽,她纔會明白,既然如此不如不寫直接說了,那不是更好,還省得麻煩,想想就作罷了。
“你就別可是了?!笔捄j栒酒鹕恚谀狭值纳磲嵊昧Φ呐牧伺乃碾p肩,緩緩說了起來,“其實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就只有這些,兇刀,還有王卓手中的白紗。我們現(xiàn)在只需要弄清楚這幾個問題,我想其他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蕭海陽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第一桃紅爲什麼會被毀容?第二,王卓手中的白紗的質(zhì)地明明是桃紅身上的衣料所有的,但是爲什麼桃紅的紗衣沒有破損?難道還有相同的一件?”
“我知道?!蹦狭执舐暤慕兄龅钠骋娙p微怒的眼睛瞪著她,她只得怯怯的極不情願的說,“你繼續(xù)。”
蕭海陽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既然桃紅已經(jīng)死了,爲什麼兇手還要將她毀容,這中間一定有什麼玄機,再就是我想我們這段時間忽略了一個關(guān)鍵性的人物,那就是安俊與豔紅?!?
蕭海陽指了指莫紫林說道,“你們先前懷疑死者是豔紅,可是大家看見的卻是桃紅,既然桃紅死了,那豔紅去哪裡了呢?失蹤了呢?還是被藏了起來?所以我覺得豔紅是個關(guān)鍵性人物。“等等,我有話說?!蹦狭衷僖淮纬晒Φ拇驍嗔耸捄j柕姆治觯贿^這次大家並沒有怒目瞪著她,而是不解的望向她等待著她的解釋。
莫紫林看著這三雙迫切的眼睛,心裡忽然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緊張,她本想緩解下氣氛,嘴上卻不自覺的說,“你們,你們別這樣看著我行嗎?我怎麼感覺自己像個犯人似的。”
“哎喲,丫頭,不要鬧了,快說。”蕭海陽蹙眉看著她說道。
雖然這裡除了蕭海陽之外其他的兩個人都十分的安靜,但是最讓莫紫林不安的就是那兩個不說話的人,因爲他們的目光同樣的冰冷,如萬劍般銳利,彷彿那眼神一掃之處就能殺死一片犛牛。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那個,我覺得那個安俊會不會將豔紅給藏了起來啊?”莫紫林的話一出,立即提醒了另外三個人,他們都紛紛沉下了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