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衛東剛剛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了這臥室裡那一張大牀,更是看到了牀下躺著個渾身赤裸的男人。
快速的上前了兩步,地下躺著的人面目被陳衛東看在眼裡,陳衛東皺眉的低聲道:“孔孟德,怎麼死了呢?”
從之前的推斷上來看,這次針對夏月的綁架事件應該是和孔孟德有關係的纔對。可現在夏月沒有找到,卻先是發現了孔孟德的屍體,這是鬧內部矛盾了還是?
搖了搖頭,陳衛東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追究這事兒。他快速的在孔孟德的身上檢查了一陣子,這才發現只有脖子上一處傷痕,而這一處就足以致命。孔孟德的整個脖子都已經被捏碎,現在就只有一層皮連接著,下手的人不管是狠辣程度還是力量都可以說是無可挑剔。
收回了視線,陳衛東再次把目光投在了牀上。這牀上被單凌亂,還有一些屬於夏月身上的味道,但好在沒有發現衣物碎片之類的東西,而剛纔也看了光溜溜的孔孟德某個部位也乾乾淨淨不像是做過壞事。
這讓陳衛東鬆了一口氣,雖然人還是沒有找到,但至少可以確定夏月的清白還在,這是陳衛東這幾天以來了解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對於夏月,陳衛東有一種奇怪的情緒,反正不管怎麼說夏月已經被他看成了是私人物品,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說都不允許別人染指亂碰。
基於這樣的心情,陳衛東甚至有些感謝那個把孔孟德給擊殺了的歹徒,至少他讓夏月避過了一劫不是。
爲什麼要這麼說?
這大白天的孔孟德一個男人把衣服脫得到處都是,這不就是意圖不軌的證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陳衛東跑上跑下的把整個別墅都給搜索了一遍,可惜的是隻發現一些傭人和保鏢們生活的痕跡,其餘之外一無所獲。
這個發現讓他認真了不少,因爲這說明做這個事的人是個高手,至少在綁架人方面就不是普通的綁匪能夠比擬的。
正暗惱來遲了一步,客廳中的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
陳衛東想了想,這纔不動聲色的抓起了電話。
接下來是長時間的沉默,陳衛東沒有主動說話,而對方也是沒有開口,沒有任何聲音,就是呼吸聲都沒有。
陳衛東眼神一凜,直覺告訴他對方就是自己最終的目標,他終於開口道:“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幹什麼?”
“我是誰,又想要幹什麼,你過一會兒自然就會知道。”沙啞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卻並沒有回答陳衛東的問題。
這聲音難聽道一個極致,陳衛東能夠保證這個聲音沒有用變聲器處理,而且他也確實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
陳衛東追問道:“我們有仇?”
“彆著急提問,過不了多久你都會知道的。”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同樣是沒有給陳衛東一個準確的回答。
接下來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那邊好像發出了一點什麼聲音,不過太模糊陳衛東沒有聽清楚。在陳衛東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難聽的聲音這才繼續響起:“現在從啓明港口坐船出發,離開華夏的海域。記住,船上只能夠是你一個人,不然我會讓你後悔的。”
話說到這兒,電話就被掛斷了。陳衛東有些煩躁的摔掉了電話,這才離開了別墅。
駕車從別墅區返回了港口城市,陳衛東隨意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的一個車位,這才徒步向港口的方向走去。
港口處每天會有很多的船隻來往,這裡的人員很是複雜。陳衛東並沒有打算去這兒,他稍微偏離了供國際航線上的船隻停靠的區域,趕向了當地漁民船隻集中停放的地方。
這裡停靠著很多的船隻,簡直就是一個漁船進化的展覽點。有註定不能夠離海岸太遠的小型木船,也有稍大一點的鐵皮船,甚至還有富豪停放在這裡的私人遊輪。
這時候有一對穿著時尚的男女從遊輪上下來,葉巖身體一晃解開了綁在岸邊私人碼頭上的繩索,然後躥了上去。
鑰匙早就被拔掉,但這難不住陳衛東,他用自己的辦法啓動了遊輪之後,在引擎聲轟鳴中快速的遠去。
“我靠,我的遊輪。”男人聽到聲音不對,本能的回頭望了一眼,然後發出了極其憤怒的吼聲。
可惜的是這吼聲被引擎聲給淹沒,但就算被陳衛東給聽到了想來他也是不會停下來的。
一路疾行,離海港是越來越遠,那海港也越變越小越變越模糊,直到完全用肉眼看不見。
入眼的是一望無際的蔚藍,沒有沒有漁船沒有海島,這曾經逃離無人島時體會到過的孤寂感覺再次瀰漫在了心頭。
“哦,該死的,我真是恨透了這大海,以後也再也不想在大海上出沒了。這次那個王八蛋,要是給我尋到了機會一定要揍死丫的。”陳衛東低聲咒罵了一句,卻也不得不繼續往前方航行。
大約過了有一兩個小時,陳衛東已經離開了華夏的海岸線進入了公海區域。可什麼輪船什麼歹徒還有夏月他根本就沒有看見,放眼望去除了海水還他孃的是海水。
“不會是方向偏移得太大了吧,這公海區域可就大了,我上哪兒找人去?”陳衛東有些頭疼,沒辦法聯繫,也沒有約定具體的座標,這對於在大海上碰面來說是非常扯蛋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鳴笛聲突然在遠方響起,然後更遠的公海區域一艘遊輪向這個方向快速駛來,最終兩艘遊輪相聚五十米間隔在海上停下。
在陳衛東的注視下,對方的遊輪上夏月被一個面目全非的人壓著出現在遊輪甲板上。
“臥槽,你站在我女人身邊能不能換個好看點的面具,你要是把我的女人嚇壞了怎麼辦,我會更生氣的。”陳衛東定睛一看,心裡大罵了一句臥槽。可當他再定睛一看的時候,有些抱歉的道:“對不起,你那張臉太誇張了,我還以爲是面具。”
醒著的夏月有些哭笑不得,有陳衛東在視線中出現,聽著陳衛東的調侃,她發現自己心裡的畏懼竟然在減輕。
但是那神秘的綁匪內心則是崩潰的,他一把掐住了夏月的脖子,冷笑著道:“你那一張嘴還是那麼的討厭,現在你給我閉嘴,要不然我掐死她。”
說著綁匪的抓著夏月脖子的手掌突然間發力,然後夏月一張白皙的臉蛋瞬間被漲得通紅。
“別……”陳衛東大驚,孔孟德的脖子很有可能就是這傢伙給捏斷的,那要捏碎夏月的脖子也自然是輕而易舉。他本來想要叫一聲別動手,可剛發出一個字的聲音,又立馬捂住了嘴巴。
“很好,看著你這個樣子我簡直是太開心了,原來你也是有弱點的,可惜的是我發現得太晚,而且想要把這弱點抓在手中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綁匪說道這有了個很長的停頓,就在陳衛東以爲他這句話算是說完了的時候,綁匪又突然間大吼道:“不過這都是值得的,今天你必定會死在我的手上,你將會成爲過去,而我將會迎來屬於我的輝煌。”
陳衛東不敢輕易開口說話,他就這麼翻著白眼看著對方,很有一種我就默默看著你裝叉的優越感。
綁匪正陷入對未來的無線憧憬之中,可一看陳衛東的臉色瞬間感受到了恥辱,他本來都鬆開了的手又猛然掐在了夏月的脖子上,大吼道:“解除掉你身上所有的裝備過來,不然我就掐死這個女人。你最好不要猶豫太長時間,你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脖子掐起來是有多舒服,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耐著毀掉她的衝動。”
又是同樣的一個威脅,可陳衛東還真他孃的沒有辦法。他本來身上也沒有帶什麼裝備,這會兒把腰間的魚腸劍一摸然後用力的紮在了甲板上面。
你就算讓我帶我還不帶咧,要是你一會兒讓我把兵器給你,你用我的兵器對付我怎麼辦?
陳衛東是這麼想的,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綁匪口頭說的猶豫。反正他現在帶不帶這種冷兵器也差不多,身體在小金的海島上強化之後,殺傷力可是提升了很大一個層次。
噗通一聲躍入水中,等陳衛東接近對方遊艇的時候,對方早就丟下了一個套著繩索的游泳圈。
藉著繩索,陳衛東順利的蹬上了遊艇,他很隨意的甩幹了身上的水分,這才擡手衝著夏月打了個招呼。
而夏月也用一個微笑迴應,至於綁匪則被兩人有意無意的在這一刻給忘記了。
綁匪很受傷,他感覺到了這兩人對自己的不尊重,所以他用力掐了掐夏月的脖子,讓夏月那一臉微笑瞬間變成了痛苦。讓陳衛東臉上剛剛浮現的寬慰,變得毫無說服力。
迎著陳衛東那憤怒的目光,綁匪那滿是傷口的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也做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很複雜,得意、張揚、嘲弄還有很多很多。在陳衛東看來光是這個眼神就足以去參加電影節競爭小金人,當然前提是那一張臉得磨皮美化一下,不然再重口味的觀衆也是接受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