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皺眉:“罵人不文明。”
總統(tǒng)大笑著衝了過來,還有其他的朋友們也都一起衝了過來。
那十害怕他們像姑娘們一樣撲過來抱他,所以一閃消失。
“人呢?”大家傻了眼。
那十的聲音迴盪在空中:“這場戰(zhàn)爭是因我而起的,我有責(zé)任將它終結(jié)。各位等著我就好,我很快會回來。”
大家呆呆望著天空,總統(tǒng)則望向原先的戰(zhàn)場,忍不住嘀咕:“這小子怎麼辦到的?”
起源之地這顆巨大的星球,緩緩地在星空之中運轉(zhuǎn)。
在星球之外的某處,有一尊行星一般高大的巨神靜立虛空之中,看著起源之地,心想:神皇創(chuàng)造的這種戰(zhàn)士真是可怕,雖不算強(qiáng)大,但永遠(yuǎn)無法毀滅,就如同食人蟻羣,一層層不斷撲上來,就算是境界強(qiáng)大的真神,對付起它們來怕也要頭疼吧?
攻佔起源之地的任務(wù)就快要完成了,神皇得到了起源之力,這場戰(zhàn)爭也就將走向終點。到時……立下如此大功的我,應(yīng)該會被封到很高的職位吧?
會不會如王上一般封王呢?
那尊真神面露出期待的笑容。
但突然間,他大驚失色,因爲(wèi)那遍佈整個星球的光魔大軍突然全數(shù)消失不見。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驚呼失聲。
他急忙向前而去,要親自降臨到那個星球之上,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但就在這時,一道可怕的巨力將他籠罩,他的身體立刻被禁錮住,再動不了。
他心中驚駭無比,想拼命掙扎,但神軀卻紋絲不動。
“我問,你答。”一個聲音在宇宙之中迴盪。
“你是誰?”真神沒辦法張嘴,於是用精神力化成波動質(zhì)問。
“我問,你答。”那聲音說。
真神感覺自己的嘴突然可以活動,一時震驚無比,急忙說:“我只是奉命行事……”
“我可以粉碎你的神軀,直接搜索你的記憶。”那聲音說,“但我不想無端殺人,因爲(wèi)你也許並不是什麼惡人。”
“我是神!”真神說。
“對我來說,你只是個凡人。”那聲音說。
真神心神震動。
突然間,一對如同恆星一般巨大而明亮的眼睛出現(xiàn)在他前方遙遠(yuǎn)的宇宙之中,那雙眼睛冷冷地看著他,令他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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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真神顫聲問。
“是誰要你來攻打起源之地?”眼睛的主人問。
“我是皇道正統(tǒng),帝祥神皇的部下!”真神高聲說。
“帝祥?”眼睛的主人笑了。
剎那間,巨大的眼睛消失不見,一個看起來很平凡的年輕人卻出現(xiàn)在真神面前。真神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如同其他凡人一般不怎麼起眼的年輕人,打了個哆嗦。
“好久不見了,紀(jì)河大神官。”那十衝他笑。
“怎麼……怎麼是你!?”紀(jì)河驚愕無比。
那十目光一動,紀(jì)河就恢復(fù)了自由,但不等他採取任何行動,他的神軀就直接縮小,變成了正常身材。他驚恐地看著那十,問:“是誰在你背後……”
那十指了指自己:“我的背後沒有人。如果有,那還是我自己。”
“這不可……”紀(jì)河搖頭,但話到一半,身子在那十目光注視下再度僵住。
“我沒有時間跟你作詳細(xì)的說明。”那十說,“看在先前相識的情分上,我不殺你。現(xiàn)在你聽好——你此時效忠的對象並不是帝祥,而是殺死帝祥之後假冒成他的帝胤。戰(zhàn)火已經(jīng)將整個星系燒得千瘡百孔,這不會是仁慈神皇帝祥想看到的景象。我和你雖然相識,但你終究是烈王的人,不是烈閣主的人,更不是帝祥的人,所以我與你之間,也不過是一面之緣的情分。我珍惜它,這就是你的生機(jī);我如果忽視它,你就只有死路一條。懂了嗎?”
紀(jì)河驚恐地看著那十,漸漸從這凡人一般的年輕人身上,感應(yīng)到了一種無可抗拒的力量,他心中雖然滿是疑問,但現(xiàn)在卻不敢問,只能以精神力回答:“懂了!”
“很好。”那十點頭,紀(jì)河就又恢復(fù)了自由。但他一動不敢亂動,只是老實地立在那十面前,問:“您想知道些什麼?”
“先說說戰(zhàn)局吧。”那十說。
紀(jì)河說:“開戰(zhàn)一年來,雙方各有輸贏,我方勝在兵精,對方勝在兵多。這場仗打了這麼久,許多世界都受到波及,不是被徹底毀滅,就是文明已經(jīng)凋零難續(xù)。前不久,造物之主終於再看不下去,於是出面調(diào)停,現(xiàn)在新舊兩代神皇都在造物殿進(jìn)行和談。神聖世界的未來如何,就看他們商量的結(jié)果了。”
“那邊在和談,你卻在這邊悄悄對起源之地出手?”那十問。
“這是神皇的安排。”紀(jì)河說。
“拿下了起源之地後,他有什麼打算?”那十問。
紀(jì)河一時猶豫。
“算了。”那十皺眉,“我還是粉碎了你的身體,直接從你記憶中搜索一切吧。”
說著擡手。
剎那間,紀(jì)河感覺全身欲裂。一種無可抗拒的力量,滲入他身體中每一個細(xì)胞裡。那一刻,他相信對方真有輕易毀滅自己的力量,於是他驚恐地大叫出聲:“我說,我全說!”
那十鬆手,恐怖的力量從紀(jì)河身上退去,紀(jì)河嚇出一身冷汗,急忙說:“戰(zhàn)爭開始之前,帝祥神皇曾親自向起源之地出手,試圖救回你和丹陽公主,但他嘗試了許多手段,也未能打開起源之地。帝胤神皇察覺了帝祥神皇的動向,於是開始派兵圍剿,王上則起兵造反,戰(zhàn)事就此展開。那之後,帝祥神皇忙於戰(zhàn)事,暫時沒有時間來救你們,直到最近發(fā)現(xiàn)封印突然開始鬆動,這才能派我前來,啓動了他早年留在這裡的軍團(tuán)。”
“攻佔之後呢?”那十問。
紀(jì)河說:“帝祥神皇的命令是:用光魔軍團(tuán)將起源之地所有生物同化,然後將其血祭形成最本源的能量,用以打開家園聖地。到時,神皇就可以直接隔空吸收家園聖地的力量,將正與他和談的帝胤神皇擊殺。帝胤一死,神聖殿堂羣龍無首,自然就會兵敗如山倒……”
那十目光一寒:“血祭起源之地所有生物?”
“是……是的。”紀(jì)河點頭,“我……我也覺得不妥,但神皇之命,我怎麼敢違抗?”
那十冷笑一聲:“他打的好主意!”
隨後對紀(jì)河說:“你走吧。離開烈王殿,隨你去哪裡。只要你不爲(wèi)惡,我念在舊日相識一場,今日你又能毫無保留向我坦白的情分上,放你自由。”
紀(jì)河一臉驚恐,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行了個禮後瘋狂飛掠而去。
他一邊逃一邊在心裡嘀咕:這個那十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麼?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他給我的感覺,竟比兩大神皇甚至造物之主加在一起還要恐怖!
那十回頭看著起源之地,擡手一招,一道道黑暗便涌動而起,將它再度保護(hù)了起來。然後他轉(zhuǎn)過頭,望向了遙遠(yuǎn)的星空,腦海之中浮現(xiàn)出的,是當(dāng)初走過的那條迷離長廊。他心念一動,圖陣立刻重重而起,形成一個圖陣的世界,那世界中,無數(shù)圖陣化爲(wèi)力量,撕開空間,露出了一條通道,他一步走入通道之中,向遠(yuǎn)而去。
星海之中,一個巨大的世界懸浮於虛空中。
那世界中央,雄偉壯麗的宮殿裡,造物之主靜靜坐於長桌中央,兩代帝胤神皇則各坐在長桌另一端。
造物之主用力地揉著眉心,顯然對兩方的固執(zhí)有些頭疼。
“真的不能各退一步?”她問。
新神皇搖頭:“不能!他雖然是皇族正統(tǒng),但畢竟已經(jīng)是上上代舊朝的神皇。如今神聖世界已經(jīng)兩易其主,朕憑什麼將朕的世界讓給他一半?”
帝胤冷冷說道:“整個神聖世界原本就是朕的,你從竊賊手中搶走了朕的東西,便可算是你的?真是笑話!朕肯答應(yīng)分你三分之一的領(lǐng)域讓你偏安一隅,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新神皇冷笑:“談了這麼久,你終於露出了爪牙。你根本不想和談,只是想借這機(jī)會,不動兵馬地?fù)寠Z朕的世界。那我們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嗎?”
“打來打去,整個神聖世界已經(jīng)被你們搞得一團(tuán)糟。”造物之主說,“再這樣下去,不論誰取得最終的勝利,得到的也只是一個千瘡百孔的殘破世界,這有意義嗎?”
“朕只是要拿回朕自己的東西。”帝胤說。
“朕只是在保護(hù)朕自己的東西。”新神皇說。
造物之主頭痛無比。
“帝祥神皇。”她看著帝胤,說:“先前您答應(yīng)讓我從中調(diào)停,答應(yīng)停止戰(zhàn)爭尋求和平,態(tài)度很令人敬佩讚賞。而且後來的談判之中,您也一直保持著積極友善的態(tài)度,很令我感動。可爲(wèi)什麼突然間,您卻開始咄咄逼人,寸步不讓了?”
帝胤冷笑:“還不是因爲(wèi)這個得了便宜卻還賣乖的傢伙欺人太甚?”
話音未落,一個聲音響起:“恐怕只是因爲(wèi)你得到了消息,知道家園聖地再過不久就能落到你手中了吧?”
一時間,大殿之中的三位真神都是一驚。
他們?nèi)齻€都是了不得的強(qiáng)者,已經(jīng)達(dá)到了真神巔峰的角色。竟然有人在他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出現(xiàn)在這大殿之內(nèi),他們怎麼能不震驚?
“誰?”造物之主沉聲問。
一個年輕人緩步從大殿一角走了出來,衝造物之主一笑:“好久不見,您還是那麼美豔動人。”
年輕人緩緩向前走,望向帝胤,也是一笑:“你沒想到我們還會見面吧?”
他又望向了新神皇,點頭讚歎:“你果然跟他很像。嗯,相貌上畢竟還有差別,但氣質(zhì)上真是一模一樣!”
新神皇怔怔看著年輕人,不知這是何方神聖。
造物之主和帝胤一臉驚訝,忍不住脫口說出了他的名字:“那十!?”
那十呵呵一笑:“可不是我?”
帝胤目光微變,厲聲說:“你來得正好!你害死了朕的公主,朕今日就要你血債血……”
那十看著他,目光冷得令人害怕。
“帝胤,不要再僞裝帝祥的模樣了。你不配!”他冷冷地說著,張手向著帝胤一壓。
“你找……”帝胤大怒,立時就要出手,但剎那間,他的身體凝固住,被一種無形的巨力禁錮。
造物之主與新神皇一時色變,同時長身站了起來。
“您不用怕。”那十衝造物之主一笑,“我可不是殺人魔王,也不會對您亂來。您過去雖然一直保持中立,看似是明哲保身,但卻建造基底世界,幫助宗成敏學(xué)長藏好了帝祥帝印,可見您是有是非觀的好人。至於現(xiàn)在,您從中調(diào)停兩方霸主,更是爲(wèi)了整個星系的無數(shù)生靈。只衝這點,我就很佩服您。”
“發(fā)生了什麼?”造物之主問,“你爲(wèi)什麼會變得這麼強(qiáng)大?”
“這件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那十嘆了口氣。
他的眼裡突然綻放神光,那神光飛射而出,將這大殿化成了一方世界。一幕幕精彩的大戲就在這世界之中展開,演繹出了一年前某一段時間裡,那十參與到的所有驚天大事件。
造物之主與新神皇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幕,心中震撼無比。
帝胤的臉色卻越發(fā)難看。
“原來是你!”新神皇看著帝胤,眼裡透出無限殺機(jī),“我以爲(wèi)你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你卻逃到了起源之地,竟然還殺害了帝祥。你簡直是個畜生!”
帝胤目光冰冷,以精神力迴應(yīng):“你以爲(wèi)自己又是什麼?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是同一個人。你只不過是我的血肉衍生,只不過是我造出的一具神軀,憑你,也想取代我?”
“您怎麼看?”那十問造物之主。
“他竟然想要借我之手拖延時間,血祭起源之地,滿足他一人私慾……”造物之主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而去。“那十,你是真神之子,你是整個星系偌大文明的源頭。那麼,這一切就由你來決定吧。”
“好。”那十點頭,“那麼就請造物之主與造物殿諸神,一起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吧。既然他們兩個都是帝胤,既然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與自己之間的問題,那麼就讓他自己來結(jié)束一切吧。”
他一擡手,剎那間,帝胤與新神皇都升騰而起,穿過大殿之頂,被送到了造物殿之外。
那十隨之而起,擡手一揮,一道重疊空間在造物殿上方生成,兩位帝胤皆被送入其中。
瞬間裡,那空間鎖死。那十笑著說:“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要再連累無辜的人了。打吧,讓我們看看誰會活下來。活下來的就是贏家,死掉的就是敗者,多簡單?”
新神皇驚恐至極,憤怒咆哮:“那十,朕並沒有害過你,與你無冤無仇,你……”
不等他說完,帝胤已經(jīng)衝了過來,向他出手。
新神皇怒喝,顧不得與那十對話,與帝胤打成了一團(tuán)。
兩位真神巔峰交手,威力驚人,一時間,重疊世界中充滿了種種能量波動,爆炸橫生,煙火縱橫,彷彿星球崩滅一般的可怕力量四下綻放。
但它們卻都無法衝破這道重疊空間。
那十抱著雙臂,落到了造物殿中央宮殿頂上,坐在屋頂看著他們的戰(zhàn)鬥,擡手變出了一桶爆米花,然後遞向剛剛來到他身邊,一起望著上方的造物之主。
造物之主微微皺眉。
“邊吃邊看。”那十說。
造物之主猶豫了半天,擡手抓了一個丟在嘴裡咀嚼起來。
“嗯。味道還算不錯。”她一笑。
這一場戰(zhàn)鬥持久了上百個小時,他們就這麼靜靜坐在這裡看著,直到看到能量風(fēng)暴充滿了整個重疊世界,又再沒有新的風(fēng)暴生成。
“結(jié)束了。”那十說。
“誰勝誰負(fù)?”造物之主問。
“沒有贏家。”那十說,“帝胤自己殺了自己,同時也被自己殺死,所以是自殺。因此,沒有勝負(fù)之分。”
造物之主詫異地看著他:“就這樣了?”
那十笑了:“其實這世間的許多事往往都會如此:轟轟烈烈地開始,震動四方地發(fā)展,然後突然間熄滅無聲。生命如是,文明如是,人生如是,小說如是,萬物皆如是。”
他站了起來,看著那重疊世界,突然生出奇想,問:“您能不能以它爲(wèi)基礎(chǔ),創(chuàng)造出一個世界?”
“很難。這裡充滿了兩位神境巔峰強(qiáng)者的毀滅之力,只有破壞的力量,沒有創(chuàng)造的力量……”造物之主看著那重疊世界,想了半天后說:“但可以一試。誰能說得準(zhǔn)?也許毀滅與創(chuàng)造,本來是同一種力量的兩面。如果成功,這將是一個很精彩的世界。”
“哪個世界不精彩呢?”那十說。
然後他擡手一指,就創(chuàng)造出一道空間之門,他緩步走向那門,擺了擺手:“您忙著,有空時咱們再聚、再聊。”
“兩方的軍團(tuán)怎麼辦?”造物之主問。
“您多想想怎麼創(chuàng)造吧。”那十說,“至於毀滅,交給我好了。”
造物之主看著他,一時怔怔。
烈王殿中,烈元和看著眼前的圖陣,臉上充滿了不安。
他看到的是無數(shù)文明被毀滅的景象,是無數(shù)人流離失所的景象,是無數(shù)屍體堆積成山的景象。他忍不住問自己:這就是我要的嗎?
“父親。”烈星倫走了進(jìn)來,目光炯炯。
“怎麼了?”烈元和頭也不回地問。
“我想告訴您一個好消息。”烈星倫說,“根據(jù)先前紀(jì)河發(fā)來的報告,起源之地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落入我們手中了……”
“什麼?”烈元和愕然回頭,“你們對起源之地動手了?神皇正在和談,你們怎麼能……”
“這本就是神皇的意思。”烈星倫說。
“這不可能!”烈元和皺眉。
烈星倫笑:“父親,人總是會變的。這一年來,您親眼見證了神皇的鐵血手段,難道還不明白?他已不再是過去那個懦弱的神皇了,血的教訓(xùn)讓他成長了。”
烈元和沉默不語。
“他要起源之地做什麼?”他問。
“重新打開家園聖地——只要血祭整個星球,他就能將家園聖地之力同化,掌握瞭如此偉力後……”烈星倫眼裡滿是憧憬之色:“神皇就可以將那個以爲(wèi)我方有意停戰(zhàn)的愚蠢冒牌貨直接擊殺!冒牌貨一死,神聖殿堂羣龍無首……”
烈元和怔怔地聽著,卻又好像什麼也沒聽到。
“一開始我就錯了。”他嘆息著搖頭,然後向外走去。
“父親?”烈星倫一怔,“您這是?”
“我不是你的父親。”烈元和搖頭,“我從沒想過要組建家庭,沒想過要延續(xù)後代。我一心想的,只是如何將那個星球治理得更好,使它變得更美麗……但現(xiàn)在,我卻將要親手毀了它。多麼諷刺?”
他自嘲地笑著:“我只是一個死去的凡人,你們這些真神繼續(xù)爭鬥吧,那已經(jīng)與我無關(guān)。我要去起源之地,跟它一起毀滅。”
烈星倫怔怔看著他的背影,一時不知所措。
這時那十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那十!?”烈元和立刻停步,一臉震驚。
烈星倫也嚇了一跳:“天啊,你竟然還活著?”
“是的,還活著。”那十微微一笑。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烈元和笑了,然後問:“那麼公主殿下呢?”
“被我殺了。”那十說。
烈元和驚得呆住。
“你說什麼?”烈星倫也嚇了一跳。
“您所見到的帝祥,是由帝胤僞裝的冒牌貨。真正的帝祥確實逃入了家園聖地,但卻又因爲(wèi)太過仁慈,將帝胤放入其中,還幫他恢復(fù)力量,結(jié)果反被其吞噬融合。”那十說,“帝丹陽和真正的神後,其實早就被帝胤殺了。您所見的,是帝胤的妻女。”
烈元和全身顫抖。
“難怪,難怪……”他輕聲自語,“難怪他會變成一個戰(zhàn)爭狂人,一個指揮的天才,一個果斷得令人害怕的獨裁者……”
“現(xiàn)在他也已經(jīng)不存在了。”那十說。
“這是怎麼回事?”烈元和急忙問。
“這是一個複雜的故事,您自己慢慢口味吧。”那十直接將一段精神記憶單位丟給了烈元和,在後者驚愕地體驗著那段故事之際,那十衝烈星倫一擺手:“我先跟家裡人說一聲,跟老朋友們見個面,然後再回來收拾你們的爛攤子。”
說完他就不見了。
烈星倫怔在那裡,不知所措。
起源之地上,基礎(chǔ)世界裡,某一個偏僻的小島上,金甲女子將柴堆整齊地碼好後,坐在夕陽之下的林邊,端起了一杯茶。
“茶多無味?”有人從林裡走了出來,衝她微笑:“酒纔夠味。”
女子看著他,平靜地說:“哦,是你啊。好久不見。”
那人來到她面前,看著她的機(jī)械肢體,搖了搖頭:“不好看。像我這樣纔好看。”
說著,他揮了揮手,於是女子的四肢就從冰冷的金屬變成了有溫度的血肉。
女子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變化,然後擡起雙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兩臂,平靜地說:“嗯,確實是這樣纔好看。”
“走,我們?nèi)ヒ娨灰娎吓笥选!蹦侨苏f。
“然後呢?”女子問。
“然後我就有得忙了!”那人感嘆。
“是去見她們嗎?她們還好吧?”女子似乎是很關(guān)切,但從她的語氣裡卻聽不出來。
那十人點頭:“她們都很好。但我們先不去見她們。我們先去見見……”
基礎(chǔ)世界,帝國首都。
小酒館裡,老人端起了杯,看著杯裡的酒,然後慢慢飲盡。
酒館之外有無數(shù)便衣侍衛(wèi),警惕地盯著周圍的大街小巷。有他們守在外面,連只蒼蠅也別想飛進(jìn)酒館裡。
酒館裡,老人輕輕嘆了口氣:“怎麼也品不出舊時的味道。真是令人難過。”
“酒仍是舊時酒,味道不對,只因舊時的人不在。”一個聲音傳來,老人驚訝地望過去,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和一個年輕的女人。
老人一臉驚喜地站了起來,喊出了那個名字。
“那十!?”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