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雲(yún)城內(nèi)一處毫不起眼的住宅,一名白髮老者左手端著茶杯,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右手不停,左手端著茶杯卻凝固在那裡。
老者已經(jīng)來到東雲(yún)城十幾年,方文生到達東雲(yún)城的第二個月老者就已經(jīng)來到此處,這十餘年來老者唯一的任務就是收集情報,而情報的第一關(guān)注點卻是那時只有幾歲的方承。
半晌之後老者緩緩呼出一口氣有些步履蹣跚的走出院落。
在門口找了一輛馬車趁著夜色離開西門向著西集鎮(zhèn)行去。
馬車停靠在西集鎮(zhèn),老者扔下一個金幣走進一家店鋪,一刻鐘後店鋪後門一名中年向著鎮(zhèn)外山坳走去。
轉(zhuǎn)過山坳中年人面皮抖動再次恢復老者形象,身形一動竄出百米開外,片刻間奔行百里躍上一處山崖隱蔽的山洞中。
“誰!”一聲輕喝,山洞內(nèi)劍光閃爍。
“言老六。”老者說道,聲音一起一伏聽起來很是彆扭。
“有什麼重要消息?”山洞內(nèi)的人並沒有露面,不過聽聲音是一位中年。
言老六似乎早已習慣對方不露面的行爲,解釋道:“目標將於明早離開東雲(yún)城。”
山洞內(nèi)陷入沉寂,直到數(shù)分鐘之後中年人的聲音纔再次響起:“我明天會親自出手。”
“大人!”老者一驚,繼而心底一沉。
擒拿一個還不是煉氣期的凡人,在他想來只需要一個煉氣期的就足以,但是大人卻要親自出面,這其中絕對蘊含著他所不知道的巨大隱秘。要知道煉氣期之上是道基期,道基期之上還有金丹期,金丹期在大陸已經(jīng)是有名的高手了,而這位一直不曾露面的大人卻是實打?qū)嵉脑獘肫冢颤N樣的事情還要他親自出手?
似乎是察覺到老者的疑惑,中年人開口道:“你不懂,其實有些事我也不懂,不過我有一種感……”
“你不懂可以問嘛,我懂啊!”這時山崖下傳來一句戲謔的聲音,這聲音一出老者臉色突然發(fā)白,而山洞內(nèi)的中年人則是渾身一震,因爲他們都沒能發(fā)現(xiàn)對方何時出現(xiàn)。
嗖的一聲一名面色如玉玄袍中年突兀的出現(xiàn)在洞口,眼睛四下巡視同時神識覆蓋方圓百里,但是如玉的臉色再次一變,因爲眼睛沒有看到,神識同樣沒有察覺到任何一個人的存在。
“我怎麼總是碰到瞎眼修士啊!”戲謔聲音再次響起,二人定睛一看就是心裡一沉。
只見一塊一米多高的青石上蹲著一隻一尺多高的小猿猴,而這隻猿猴此刻正抱著一個比他一點都不小的葫蘆在那裡喝酒。只是無比詭異的是,即使你看了他一眼也是選擇性的無視,而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氣息無比內(nèi)斂。此猿猴正是猿叔。
但最讓中年修士心頭沉重的是,這是一個妖獸,一個能說話的妖獸。妖獸口吐人言至少是金丹期,能不讓自己察覺到的只能是元嬰期,而妖獸在同級中向來強於大部分人類。
想明白這些中年人毫不猶豫的躍到空中,腳下飛劍劍光閃爍,剎那間已是千米開外。打不過就跑,能活到元嬰期的除了資質(zhì)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知道什麼時候應該逃。
“哎,怎麼不聽我說呢?”猿叔搖頭嘆息
右手一招,正在急速飛行的中年好似瞬移一般退了回來。
猿叔的小胳膊猛然暴漲,一把抓住修士。
修士腦海中最後一個畫面是一張足有三米多高的血盆大口。
嘎吱嘎吱嚼了兩下,吐出一個儲物戒指,猿叔看向那名差點暈過去的老者,非常殷切的說道:“你不知道,有些事憋再心裡很難受……”
“你是不是跟我說完這些事之後會告訴我我知道的太多了?”老者顫巍巍的問道。
“不,你不是知道太多了,你是太聰明瞭!”一隻毛茸茸足有十幾米長的大手猛然從天而降。
轟……
山崖被拍的粉碎,山崖上的老者化爲一片血霧。
……
第二天一早東雲(yún)城西門外很熱鬧,東雲(yún)城的權(quán)貴跟在方文生的身後看著絕塵而去的方承,眉宇間那種喜色雖然盡力掩飾還是溢於言表。
方文生轉(zhuǎn)過頭笑瞇瞇的掃了衆(zhòng)人一眼,淡然道:“後天我們東雲(yún)城的天才就將前往天東城,到時希望大家的神情能自然點。”
呃……
衆(zhòng)人有些尷尬。
獨角馬日行兩千裡,夜行一千八,最可貴的是可以一天一夜不停的疾馳。
此刻方承騎著獨角馬穿過西集鎮(zhèn)向著落葉湖前進,預計中午就能到達落葉城,以獨角馬的速度明日晚間就能到達天東城,不過方承現(xiàn)在的身體卻撐不住這不停的顛簸,所以必須要到落葉城休息一晚。
放緩獨角馬,方承取出水袋喝了一口,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緩緩飛行的一隻大鳥。
這隻大鳥自從出了東雲(yún)城就跟隨著自己,也不知是父親安排還是那些打算對付自己的敵人派來偵察自己行蹤的,如果不是方承感覺敏銳性非同一般恐怕也發(fā)現(xiàn)不了。
似乎是迴應方承的注視,大鳥鳴叫了一聲,從叫聲中能感覺出來,這是一隻雕,不過方承卻不認識。
突然方承眼角微微一挑,只見前方一名鼻青臉腫的青年坐著角馬緩緩行來,眼神中那仇恨之火好似隨時可以噴出來。
“左玉爾。”方承眼神微微瞇起,同時心中籌算著自己逃跑的概率。
“方承,今日我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三名少年將方承的退路斷絕。
“東雲(yún)三狗!”方承嘴裡的東雲(yún)三狗被他人稱作東雲(yún)三霸,是東雲(yún)城城主東雲(yún)候的三個兒子,雖然不是煉氣期修士但也算得上是鍛體高手。
“架!”方承毫不猶豫揚起馬鞭,角馬飛速向著官道左側(cè)的叢林沖去。好漢不吃眼前虧,而且在這地勢平坦的地方方承一點機會都沒有,只要到了山窪處憑藉方承雜七雜八的手段不是沒有逃跑的可能性。
“追!”四人冷哼一聲在方承身後兩側(cè)急速追了上去,但是四人並沒有將馬力催動到最大。他們非常清楚,如果在官道上殺掉方承很有可能會被人看到,而且方承的體力羸弱是非常明顯的缺點,說不定追上一會兒就能把他自己累趴下。
天上的大鳥鳴叫了一聲繼續(xù)在五人頭頂上盤旋。
“方承,你也有今天,你倒是囂張啊,哈哈哈……”東雲(yún)候家老大擡
手拉弓,嗖的一聲弓箭距離方承有四五米遠射到前方一顆大樹的樹幹上。
“大哥,你的功夫又有精進啊哈哈哈……”兩兄弟囂張的大笑,而左玉爾則死死盯著方承一言不發(fā)。
“哈哈有殿下當靶子能不精進嗎?”
前方的方承面色逐漸陰沉下來,眼神微微瞇起,縱馬向著一處緩坡奔了上去。在經(jīng)過一棵小腿粗細的樹木之時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把長刀猛地揮了一下。
噗……
長刀極爲鋒利,樹幹應聲而斷向後倒去,差點砸到身後追擊的四人。
轟的一聲,樹幹阻擋了一下身後四人的追擊,方承微微喘了一口氣額頭有一絲汗水溢出。
順著山腰方承調(diào)轉(zhuǎn)馬頭繼續(xù)疾馳,身後四人則緊追不捨。
“大哥差不多了吧?”東雲(yún)候家老三嘴角微微翹起。
“前面是一處懸崖,你們不覺得逼著殿下跳下去會更爽嗎?”此刻左玉爾冷笑一聲道。
“哈哈還是左兄高明!”三兄弟立即高興的大呼小叫。
又奔出數(shù)百米看到眼前的懸崖,方承緩緩停住角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看向四人,緩緩跳下馬。
左玉爾四人則跳下馬緩緩形成一個半包圍圈將方承下山的路徹底堵死。
“你們將我堵在這裡是何意?”方承神色淡然一點都沒有慌張。
“放心,就是揍你一頓而已。”東雲(yún)侯家老大陰測測的說道。至於殺掉方承他們確實心裡忐忑,此刻想起來三人圍住方承也有些不知所措。
殺掉,他們不敢,鎮(zhèn)東王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家族。揍一頓,誰知道方承以後會怎麼報復,而且殺掉還有人不知鬼不覺的可能。
“揍一頓?”左玉爾鄙視的看了三兄弟一眼,眼神中露出危險的光芒,轉(zhuǎn)過頭看向方承道:“我左家恐怕此時已經(jīng)走出東雲(yún)城了,所以你今日只能祈禱能痛痛快快的死吧!”
話音未落一把青色短刃已經(jīng)凌空飛出直射方承面門。
“做夢!”方承冷笑一聲躲過短刃毅然決然的跳下懸崖。
“殿下!”
“左玉爾!”三兄弟頓時間大驚失色。
“白癡!”左玉爾冷哼一聲急速來到懸崖邊,果不其然,只見方承擡手射出一支弩箭,弩箭的尾端連著一條細線。
嘭……
弩箭射進一棵懸崖上的樹幹上,藉著這一下的拉扯,方承在距離地面五米處跳了下去,雖然摔了一個跟頭,但還是一瘸一拐向著叢林裡跑去。
“可惡!”左玉爾氣的眼角直跳,轉(zhuǎn)過頭看著三兄弟惡狠狠的說道:“咱們深山老林殺掉方承還好說,如果讓方承逃出去你們知道結(jié)果。”
說完之後取出一個飛爪攀下懸崖,飛快的向著方承追去。
“殺了他!”東雲(yún)侯老大微一沉吟立即恨聲道,另外兩兄弟臉色變換一下,緊接著散發(fā)出兇狠的光芒。
呼呼……
方承的呼吸有些不暢,雙腿也逐漸沉重起來。
“疾!”左玉爾擡手一指,短刃向著方承後腦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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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