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年10月10號,我還在上高二,由於學習壓力大,經常失眠,學習成績直線下滑。
最近一次月考成績公佈後,發現自己成績倒數,於是產生了強烈的厭學情緒,再加上心情不愉快,導致自己想要退學,由於我爸不允許,我一直撐著痛苦,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而遠在千里的老爸,不知學校裡的我已經精神輕度失常。
那一天老爸,突然打電話給我, 說,兒子,最近成績還好吧?我猶豫了很久,說,不好,倒數了已經。我爸沉默了好久好久,我以爲他不開心了,於是,我問,爸,您在生我的氣嗎?我爸說,沒有——要不要我去學校看看你?我說,嗯,好的,那您什麼時候來?爸說,過幾天吧。
打完電話,我突然發現自己特別不開心 ,有點失常。我猜自己可能有憂鬱癥了。於是我跟班長請了半天假。出了校門,路上經過小賣店,買了兩包香菸,回到租房裡默默地抽了一下午。
不知何時起, 突然覺得,一堂課時間過得好漫長 ,彷彿時光凍結了。
不知何時起,突然覺得,同學好難處,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從而很脆弱。
不知何時起,突然覺得,老師對我有異樣的眼光,於是很自卑。
不知何時起,突然覺得,上課好想睡覺,嘴脣乾裂,面色蒼白。
每堂課上完 ,我都會去廁所旁點上一根香菸,默默抽完,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發呆,雙眼失神,一句話也不想更別人說,整天除了抽菸,就是不想動彈。
過了幾天,父親就來到了學校。然後我就把自己最近的情況告訴了父親 。他撓了撓頭髮,說,你可鞥有憂鬱癥。我小聲的說,可能吧,那怎麼辦?我爸皺了皺眉頭,說,要不帶你去城裡看醫生?我說,好的,可以。
父親跟班主任請了三天假,於是我們父子兩乘著最後一班客車,去往合肥。到達南站,已經,天欲晚。
我姐在合肥工作,、租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房子。出了南站,我就和父親打的去姐那裡。
姐的租房是一室一廳的 ,所以,我和父親只能睡在客廳的地板上,那一夜,我失眠,父親,愁眉不展。
第二天,我和父親,去合肥第四人民醫院看病,排了對,掛完號,進了就診室,和心理醫生聊了大半天,最終診斷爲憂鬱癥。而父親站在身邊一句話不說,認真聽我和醫生的交談 。
談話完畢後,醫生開了很多藥,我有點拒絕,感覺浪費父母的血汗錢,可是父親堅持要把醫生所開的藥買下來,於是,我無語。
回到學校後,我每天按時吃藥,就這樣,日復一日 。
過了一段時間後,我發現自己的 病情嚴重了。
經常出現幻聽,感覺有人一直在辱罵我,而且,總感覺有人要害我,可能是被害妄想癥。感覺自己突然不合羣了。而且,失眠又變嚴重了。
我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適應學校的生活,有一種心猿意馬的感覺,而且幻聽給我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幾度崩潰。
這樣的日子沒多久,我就打電話給父親,說,想退學。我父親沉默片刻,說,留級怎麼樣?我搖了搖頭說,不願意。
我說走就走,第二天買了車票,坐上客車,回家了。大約一個小時後,就下車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村裡人看見我都會問,餘小仔,怎麼回來了呀?學校放假了嗎?於是,我只能苦笑一下,說,嗯,是的,學校放假了。
到了家以後,父親有點生氣。當我放下書包的那一刻,他嚴肅的說,真的不想讀書了嗎?我搖了搖頭,說,不想了。
我把書包放進房間裡,後又走出房門,對著父親,說,爸,我不想活了。那一剎那,父親立馬軟了下來,拉著我的手,一聲不吭就哭了,像個小孩一樣。
哭完後,父親不知我的病情,嚴肅的說,兒子,學習可以放下,但是工作一定得努力。我撓了撓頭髮,有氣無力地說,嗯。
父親要我第二天就去合肥打工,從新租一個大一點的房子,和姐在一起。
於是,次日我就一個人乘客車,趕往合肥。本以爲是一種解脫,天高地遠了,後來才知道,這是悲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