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昔修道於北邙山也,頗有心得,後得《黃帝九鼎神丹經(jīng)訣》,又往繁陽山以修。
陵得金丹於繁陽山之洞中,遂吞服而下,有小成。而後,陵得秘書之書於萬山石室之中,潛心研讀,苦心以修。
其後,陵聞蜀地民風(fēng)淳樸,易於教化,且多名山大川,遂率弟子入蜀,隱居於蜀地之鶴鳴山。
一日,陵悟道於鶴鳴之山,忽見紫氣出于山中。
陵乃察,必得名士遊于山中,卜之,果得李耳之位,欣然訪之,得也。
既見陵,受其法,傳以藥,以增陵之功。陵大喜,歸於鶴鳴山,依法修煉,三年乃成。
雖得丹,不敢以服,謂其弟子曰:“神丹雖成,然未有大功於世,須除害興利,以濟(jì)民庶,而後服之即輕舉,臣事三境,則庶無愧矣。”
耳尋遣清和玉女,受陵以吐納清和之法。陵修千日,能內(nèi)見五臟,外集外神。
六天之妖魔,皆被降伏。先時,數(shù)萬妖魔鬼怪亂於蜀地,白晝爲(wèi)市,殺人無數(shù),民久蒙其害。
自魔遭降,陵斥其鬼衆(zhòng),散之於西北之不毛之地,且與之爲(wèi)誓曰:“人主於晝,鬼行於夜。陰陽分別,各有司存。不者,皆誅之。”
張文聽了張陵的講述後,睏倦不堪,於是打算下樓放放風(fēng),精神精神。
下過雨後,一股清新的氣味撲鼻而來,沁人心脾。張文乘車來到了綏民市的月牙島公園。
公園內(nèi)的遊客不少,除了散步遛彎兒的大爺大媽,還有相互依偎的情侶。
張文踏在林蔭路上,欣賞著兩側(cè)的美景,望著湖邊的柳樹倒影,他深吸了一口氣。
突然,一絲微弱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這似乎是什麼動物的叫聲。
張文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望向周圍的人,可其他人似乎都沒有聽到這聲音。
他聳了聳肩,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聲音的方位。循著聲音,張文行至了湖邊的長椅附近,他彎下腰,見到了長椅下瑟瑟發(fā)抖的小白狗,這聲音正是它發(fā)出來的。
張文兒雖不是什麼極端的“愛狗人士”,但看著這樣一個小生物蜷縮在長椅下,也心生惻隱。
他蹲下身,兩手平伸,口中也發(fā)出聲音,試圖將這條小狗逗弄出來。這小傢伙也是夠聽話,緩緩爬向了張文的方向。
它一下跳到了張文伸出的掌中,用一雙黑亮的眼睛盯著他,頭還微微側(cè)向一邊,顯得十分可愛。
張文的心立刻被這小萌物融化,他舉著它的腋下,小心地將它舉在自己的眼前,仔細(xì)端詳著。
看品種,這條狗應(yīng)該是本土的細(xì)犬,年齡應(yīng)該不大。它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但氣息卻十分微弱。張文盯著它,它也歪頭看著張文。
張文搖了搖頭,笑了笑,抱起這小白狗便朝公園外走去。
張文打開家門,將小狗輕輕放在地上。
張陵正躺在沙發(fā)上看著張文的電視,頭也不轉(zhuǎn):“回來了?這是買什麼了?”話音剛落,那地上的小白狗便輕輕嗚咽了一聲。
這一聲嗚咽挑動了張陵的神經(jīng),他立刻從沙發(fā)上爬起,直奔那小狗而去。
張文一邊換鞋換衣服,一邊答道:“哦,我剛纔去公園兒遛彎兒,在公園裡撿回來的。我看它挺可憐的所以……”
張陵蹲著身子,擡起一隻手示意張文住嘴,自己則聚精會神地盯著面前的這條小白狗。
看了一會兒,張陵擡頭看向張文:“這是你從公園裡撿來的?”
張文答道:“是啊,咋了?”
張陵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發(fā)問:“你撿到它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麼?”
張文一臉疑惑:“對啊,在長椅下邊發(fā)現(xiàn)的,看到它時候就已經(jīng)這樣了。”
張陵站起身,焦躁不安地在屋裡來回踱著步子,張文看著他踱了幾個來回兒,好奇地問道:“怎麼了師父,不是就一條狗麼?您要是不讓養(yǎng)我就把它送人。”
張文一邊踱著,一邊說道:“一條狗?哪那麼容易,你知道這是什麼狗麼?”
張文答道:“不就是一般的田園細(xì)犬麼?怎麼了?”
張陵輕嘆了一口:“你撿回來的,是哮天犬。”
“嗨,不就是哮天……”
張文的表情凝固,眉頭微皺,試探著問道:“什麼?師父您說它是哮天…那不是那個二郎……”
張陵停下腳步說道:“沒錯,這就是二郎顯聖真君的哮天神犬。”
張文有些驚訝,他指著那條病懨懨的狗:“你說,它?它是哮天犬?哮天犬不應(yīng)該和二郎神呆在一起的麼?再說我看它這樣也不像神犬啊。”
張陵示意張文先坐下,嘆了口氣說道:“這正是我擔(dān)心的。哮天犬被打成了這樣,靈脈被嚴(yán)重毀傷,這意味著二郎真君與人進(jìn)行過一場惡戰(zhàn)。而且……”
張文湊上前問道:“而且怎麼樣?”
“而且,二郎真君很有可能也遭遇了不測。”
張陵雙眼看向哮天犬,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楊戩有八九玄功,可法天象地,且有天眼一枚。又有三尖兩刃刀和山河社稷圖等法寶,他若是敗了,那天界必危。”
張文有些擔(dān)心:“師父你是什麼意思,天庭就真的保不住了嗎?”
張陵沉思了一下,答道:“按照現(xiàn)在凡間的狀況來看,問題應(yīng)該不大,也許我?guī)煾刚c那惡煞纏鬥。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我算不到天界正在發(fā)生什麼。”
張文長舒了口氣:“那還好,師父,它怎麼辦啊?”
張陵將哮天犬抱在懷中:“這樣,尋金身的事兒暫緩,我先幫它接了靈脈。等它恢復(fù)得差不多了,讓他陪你一起去。”
張文面露悅色:“我?guī)е烊磕菦]問題了,我可知道這大寶貝兒的能耐。”
張陵搖了搖頭:“別以爲(wèi)它能恢復(fù)到原先的樣子,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具體能恢復(fù)成什麼樣兒,還得等我把它的靈脈接上再做觀察。”
張文心疼地摸了摸那條小白狗的頭,看著它一雙無辜的眼睛,他難以想象自己面前這條可愛的小生物竟是吞吐日月的哮天神犬。
張陵一本正經(jīng)地看向張文:“徒兒,我現(xiàn)在交給你一項(xiàng)十分艱鉅的任務(wù)!”
張文疑惑道:“什麼任務(wù)?”
張陵一側(cè)嘴角微微上揚(yáng):“嘿嘿,給哮天洗個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