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頭痛的一天,左子君睜開眼,思維慢慢緩衝。
溼溼的,黏黏的。
“……”
果真是頭痛的一天,翻身掀開被子,左子君第一次希望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男生,老天作證,她是第一次動了這種不現(xiàn)實的念頭。
不過是睡覺時稍稍放鬆了會,這該死的大姨媽就滿牀單爬,這也難怪那麼多女生總說男生舒服了。
搖搖腦袋,左子君抱著牀單進了洗手間。
換下髒掉的褲子,把牀單塞到洗衣機裡,趁著愛跟屁加好事的林康偉來之前趕緊解決掉。
底褲是分開來單洗的,林康偉有次在陽臺上瞥見了與衆(zhòng)不同的底褲,並且很有深度的說:“子君兄,你的內褲和我們的有點不一樣,不符合男生的生理弧度,這會對你以後有很大的影響……”
在左子君還沒想明白所謂的生理弧度時,林康偉已經(jīng)不辭幸勞地從喘著氣從宿舍拿了條自認爲尺寸標準的底褲捏在手中得意地展示。
左子君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臉不紅,心裡卻是吃了驚,她想,好在林康偉沒有脫下褲子,當場示範怎麼個弧度。
也正是爲了防止,林康偉哪天覺得跑回去拿底褲比較麻煩而直接現(xiàn)場演示男生的底褲事件發(fā)生,左子君再也沒有把底褲晾在陽臺上,而是掛在洗手間後邊的防盜窗底下。
差不多都整理好了,左子君纔開始刷牙,刷到一半時,洗衣機停了下來沒了聲響,左子君就騰出手按了放水。
好巧不巧,水還放著,房間門也開著,林康偉就這麼進來了,他總是比左子君要勤快些。
“子君兄,這麼早就洗衣服啊,你以前不是晚上洗嗎?”林康偉徑直就把頭探進洗手間。
無論如何,這個小小的宿舍也算是她的閨房,平時林康偉還沒進門就被擋到外邊了。左子君滿嘴泡沫,本來想放狠話把他給罵出去,卻什麼都說不出。
估計人無聊的時候,都比較在意些無聊的事情。林康偉因爲鮮少有機會進入左子君的私人空間,好不容易進來次,當然四處轉悠,無奈空間本就小,所以繞了圈又回到洗手間門口。
“哎呀,你用的什麼洗衣粉,怎麼水是紅色的。”林康偉本就有些怯懦,看到洗衣機排水口出來的水泛著紅粉紅粉的,神經(jīng)繃得有點緊。
可憐左子君剛含進口的漱口水洋洋灑灑地噴到了臺鏡上,畢竟把洗衣粉聯(lián)想成與紅色有關的理解力著實有些超羣,可是現(xiàn)在不是諷刺人的時機:“哦,我在洗牀單,估計是褪色吧。”
“你的牀單不是白色的嗎?怎麼會褪成紅色的?”
看來林康偉的記憶力與智商是成反比的,左子君捧了把冷水捂在臉上,腦袋飛速旋轉希望能找個好點的理由一次解釋完。
最後,她擦乾淨臉蛋,面無表情地從洗手間出來對林康偉淡淡地說:“走廊那裡貼著告示,你沒看嗎,看了你就知道我的牀單爲什麼會褪紅色的水了。”
這個理由確實非常好。林康偉一出門,左子君就把門給反鎖起來,繼續(xù)放水清洗牀單,並有些得意,林康偉的記憶力和智商偶爾也是成正比的。
“喂,左子君,你耍我,學校的告示和通知都是貼在通告欄的,走廊裡什麼都沒有。”
對於林康偉一貫的撒潑打滾,左子君已經(jīng)具有超強免疫力,只管理會著洗衣機裡的牀單。最後大功告成,ok,大姨媽的外露事件終於完結。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天肚子總算是不再痛,即使痛,左子君思量也不可能和體育老師請假說,本人大姨媽在身,不宜劇烈運動的話。所以這本該令人愉悅的課程成了一種煎熬。
到底是下了苦功夫的,一切都還好,順利過完了體育老師變態(tài)的項目考覈。
林康偉雖然也是下了苦功夫的,可是人與人之間往往有著莫大的差距,就像西施是人生父母親養(yǎng)的,東施也是父母養(yǎng)的,人生的。可東施不管怎麼努力都還是比不上西施的半分美相。所以說,林康偉雖然也很努力地去改造自己,可是各類與體力有關的項目總還比不上左子君的半分。
不過左子君之所以在各項目上都苦下功夫,主要還是胸前兩個小波峰給鬧的。她本身偏瘦些,平空多出兩個小弧度,若任由它自在發(fā)展,大家肯定會想,人這麼瘦,胸前咋能那麼多脂肪,這不合乎科學,而唯一科學的解釋就是把它理解成胸肌,於是爲了符合這個較爲完美的科學解釋,左子君只能在衆(zhòng)男生面前表現(xiàn)得像個猛男。
多次考覈下來,大家漸漸相信了胸前的兩個波峰著實是難得的胸肌,也正是如此,左子君慢慢由受的性質向攻靠近,多少原本費盡心思欲圖讓她撿香皂的企圖也隨著兩個峰的壯大而破滅。
“你看,我再練些日子,肌肉就明顯了。”林康偉一直很糾結左子君的胸肌問題,各種羨慕嫉妒恨,畢竟它增長得有些快了,所以每次見到左子君他都趁機想把它錘扁些。
左子君估摸著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一般不拿正胸的位置朝向林康偉。可是今天不同,林康偉坐在她正前方的位置,她卻沒辦法挪動半分。
那玩意就快要側漏了,應該是運動量過大,直接加速了出血量,左子君在分析的同時亦十分難過,難過時間如此緩慢,還有半節(jié)課才能放學。
現(xiàn)在即使是逃課也沒辦法進入宿舍區(qū),再加上她壓根就不敢在口袋裡放上一包衛(wèi)生棉備用,她現(xiàn)在是有點風蕭蕭兮的尷尬。
林康偉對人向來關心,即使是左子君大姨媽洶涌澎湃得很,他還是一如既往:“子君兄,你臉色不太好,哪裡不舒服嗎?看你一直抱著膝一動不動的,是肚子痛嗎?”
一連被他問了好幾個問題,左子君警惕著眼前離自己欲近的人,要是平時,林康偉敢把手伸向自己的臉,她一個飛旋就出去了。
雖然平常只是點到爲止,沒有真的出力,但,鞋子上飛濺起的沙礫也能讓林康偉有些忌諱。這次左子君卻犯難了,若她現(xiàn)在來個飛旋,不堪重負的衛(wèi)生棉從寬大的校服褲裡掉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想上廁所。”末了,到林康偉的手就快要探到自己的平頭上時,左子君終於決定去學校的公共廁所。
算得上是左子君的半個影子吧,林康偉因爲吃驚而停止了撫摸的進程:“你要去廁所,公共廁所?”
左子君第一次進學校的公共廁所,一路上小步小步地走讓林康偉實在是不習慣:“你的腳怎麼了?”
其實這不關腳的事,左子君又不能告訴林康偉,若她步子邁大點的危險,只好一路上都閉口無言。
僵持到了洗手間,左子君佔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她早就決定了,在這裡一直蹲到下課,外邊的林康偉卻急:“你要到什麼時候纔好啊,要點名的。”
“你給老師幫我請下假,快去。”左子君本意是想支開林康偉,她纔可以安心地處理掉衛(wèi)生棉。
下課鈴響那一下,左子君提起褲子就往外衝。下課的時候,廁所往往是衆(zhòng)矢之地,她可不想看到一排男生撒尿的場景。
當然,她不想看到的事情還在後頭,也正是源於她的如此匆忙。
一路急奔回宿舍,左子君爲了這大姨媽可沒少吃苦頭。真不明白,女媧造人的時候爲什麼要給女人設定一個經(jīng)期。都說她是根據(jù)自己的形體來設計的,莫非神仙也來大姨媽,這樣一想,左子君又有些寬慰,畢竟女神都不能避免的事情,自己又何必過於憤恨。
平時晚上沒有武術擊打類課目的話,左子君都會躺在牀上看看小說什麼的,牀單沒有幹,林康偉這小子也好不容易不出現(xiàn)在左右側,倒是難得清淨。
左子君決定就趁這個機會到校園的林蔭小道上溜達溜達,權當是散散晦氣。
沒走多遠,左子君就聽見林康偉喊自己,看來,去晦氣這件事情,確實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一擡眼,左子君就看見林康偉在正前方遠處和幾個男生擠一塊,神神秘秘的。
這幾個人是同一個班級的,左子君有些印象,爲了體現(xiàn)下自己團結同學的精神,她還是勉笑著上前:“你們幹什麼呢。”
“噓,別說話,我們今天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事情。”林康偉往周邊觀察了下,搞得像剛偷完個大元寶回來的賊,左子君就往幾個男生中心看去。
血腥,真血腥,也夠噁心。
意識到這紅得發(fā)黑的一片東西正是自己扔在廁所角落那個垃圾桶裡的衛(wèi)生棉時,左子君差點就昏過去。
一般智商高,運動細胞又強大的人,往往記憶力差得很,左子君很認同這個說法。下午的時候,她早意識到垃圾桶太乾淨的問題,所以決定把裝著衛(wèi)生棉的垃圾袋塞到其它垃圾桶裡。
顯然,智商高,運動細胞強大的左子君在衝出廁所的前一秒已把這事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