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秦歌的話讓所有人都愣在了現場,安若知滿面怒火的看著安父,安父立刻拄著柺杖走到了他們的前面,冷哼一聲:“你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你和別的人勾勾搭搭,我才……”
“夠了……”安若知一句都不想聽。
安若知對於秦歌是那麼的瞭解,她當時懷著孩子,吃什麼吐什麼,懷孕之前98斤,懷孕到了他走之前已經瘦到了九十斤,她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怎麼可能還有力氣出門?
當時安家根本沒有幾個人,他們對於秦歌都是滿滿的不喜,又怎麼可能被她勾搭?
安若知從未想過自己的父親居然能夠惡毒到這個地步。
到了這個時候,他是還指望自己能用一兩句話來翻盤嗎?自己的性格這麼惹人厭惡大概真的是言傳身教的作用。
“父親,你這麼說話的時候,是不是忘記了當初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安安就在機場等著我,只要我下飛機,我就可以看見人,你甚至告訴我,我什麼都不需要帶著,只要保護好我跟孩子,其他的事情你都已經安排好了。現在你在安安面前說是我勾搭人?父親,你這麼說的時候,敢不敢指天發誓?”
於秦歌說話的與其始終如一,連說話的時候的表情都不曾改變。
可就是這樣軟軟的兩句話,就讓安若知的憤怒徹底爆發出來了。
安父聽完這話卻不過是嗤笑一聲,反問道:“我說這些話的時候誰在場?我如果是真心要爲難你,我還需要給你準備機票?”
“你自然是要幫我準備機票的,你得讓我坐上飛機,你得讓所有人都覺得是我主動離開的。這樣我死在外面纔是咎由自取,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膘肚馗枵f話淡漠。
安父擡手指著於秦歌,厲聲道:“你污衊我?污衊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你現在是記恨我們對不對?你覺得我們對不起你,要回來報復我們?”
“是啊,我不僅覺得你對不起我,我還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茍延殘喘到今日,爲的就是堂堂正正的回來,告訴所有人,當年是你將我強行驅逐,並不是我想要離開,更不是因爲改嫁?!?
於秦歌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安若知伸手握住她的手,擡眸看著她笑道:“小歌兒,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你先讓孩子陪著你說說話,這孩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離開我們身邊的呢!”
安若知指了指紀塵,於秦歌回眸看見紀塵,眼神之中的冷漠瞬間消失,她的眼眸之中緩緩蓄著眼淚,紀塵伸手握住安若知轉交過來的她的略顯粗糙的手,她就再也剋制不住。
安若知對她是滿滿的內疚,他對眼前這孩子更是如此。
她望著紀塵微微抽泣,她怕紀塵發現就趕忙擦乾自己的眼淚,強撐著說道:“孩子,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說到這句話,她幾乎哽咽的說不話。
三十多年,她到現在居然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名
字,居然都不知道這孩子長成了什麼樣子,她什麼都不知道……
人生最重要的幾十年,她全部沒有參與,她……
她哭的難以自制,莫伊一拍拍她的肩膀,紀塵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看見她哭成這樣也覺得心酸的厲害。
對於一個陌生人,紀塵從未這麼關心過,可眼前這個女人卻輕易的牽扯著自己的情緒,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血緣關係?
紀塵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話才能安慰她,她忍了這麼多年,大概真的需要一個宣泄口。
“塵塵,帶你媽媽先回房間?!卑踩糁獜膩頍o法忍受自己妻子的哭聲,他最怕看見她的眼淚,因爲每一滴眼淚都像是滴在了他的心上,痛的讓他不知所措。
之前自己從來不捨得讓她流一滴淚,現在她卻因爲這些不相干的人哭成了這樣,這讓他怎麼受得了?
紀塵大概能猜出安若知的心思,他攬著於秦歌的肩膀朝著裡面走。
莫伊一跟在他們身後,對著外面的人比了一箇中指就直接關上門了,再也不想跟外面那些人糾纏。
等到他們都回到了房間內,安若知才徹底冷了下來,他根本連多看他們一眼都不看,冷冷淡淡的說了一句:“自今天起,咱們在生意場上就各憑本事,以後帝都說起來安家人說的是我安若知還是你們,那就要看咱們誰的本事大,能不能把對方吞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
安父到現在還不懂安若知是什麼意思,安若剛扯了扯安父的袖子,趁著安父還沒說話就厲聲問道:“你這是準備徹底跟我脫離關係?”
“不然你們以爲呢?”安若知覺得這些人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錯了,可那又如何?在自己的主場上,肯定是要自己來做主,至於他們想做什麼,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他們之間最後一點情分,都在這麼多年的折磨之中全部消散了。
“你這個不孝子……”安父還在職責安若知,安若知冷漠視之。
“明天的這個時候,會有人通知你們,你們在帝都所有商場必須撤櫃,我提前通知你們,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再怪我沒有提前說?!卑踩糁f的話讓安家人整體崩潰。
安家是這幾年才躋身高端護膚這個行當的,現在帝都都是他們的專櫃,幾乎可以算是整個行業的領頭了,現在突然說要全部撤櫃?那什麼意思?要斷了安家所有的活路嗎?
安若知不能親手弒父,那就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他們吧。他們不是覺得於秦歌的身份不夠好,要將她趕走嗎?那現在他就要正大光明的將她娶回去。他們不是在意生意場上的事情,那他就要將他們所有的產業都侵吞掉,送給於秦歌做禮物。
他就是一點一點的折磨他們,直到把他們全部折磨致死。他不要他們對這些事情感覺到內疚,只要他們償還了自己的債,那就可以了。
“大哥,當年的事情我們並不知
道啊,我們是無辜的,你想想四妹,那個時候她才十來歲,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你不要……”安若剛立刻就改變了口風。
“我兒子當時還沒出生,可他不是也收到了波及?你現在告訴我,只要年紀小就沒事兒?可笑的很。”安若知連跟他們說話的意思都沒有了,他說完這一句就擺擺手讓身邊的人帶著他們一起出去。
安父甩開身邊那些人的手,嚎叫了一句:“你就等著報應吧!”
“我的報應早就來了。”他雙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預示著這就是自己的報應。的確,對於正當年的男人,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覺得難堪的?
“可你們的報應,應該覺由我來給於?!卑踩糁f了這一句話就再也不願說話。他的心已經飛到了於秦歌的身邊,他有太多的話需要跟她說,他想做的事情的態度太多。
安家人現在才意識到安若知這是真的,他們想要抓住安若知在跟他解釋幾句,可現在的安若知已經徹底將他們排除在外了,根本不願意再跟他們說任何的話。
安若知將他們的聲音全部屏蔽在外,他走到了自動感應的門前,大門徹底打開,他看著坐在裡面的人,心裡瞬間就被溫暖沾滿。
這裡面坐著的人,纔是自己最應該珍惜的人,只要他們在這裡,只要他們在身邊,還有什麼值得自己傷心的?
正在喝茶的於秦歌快步走了過來,很順手的酒推著他的輪椅朝著紀塵走了過去。
紀塵擡眸望著他們兩個人,明明是最簡單的畫面,可他卻有忍不住想要淚流滿面的衝動。只有作爲他們身邊的人才知道他們能夠如此坦然的朝著自己走過來是需要耗費多大的精力的。
這兩個人,他們幾乎用自己的生命在努力朝著自己走過來。他們的每一步都是充滿了血淚,每一腳丫印都帶著他們的鮮血。
紀塵拉著莫伊一的手站起來,兩個十指緊握,一刻都不捨得鬆開。
於秦歌走到了他們的跟前,親自倒了一杯茶送到了安若知的手上,有些害羞的說道:“這麼多年不見,我已經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了,所以還是按照你之前的口味給你泡的茶?!?
安若知伸手抓住她的手,如同少年一般張狂的說道:“你永遠都是最瞭解我的口味的,因爲你給的所有東西都是我最喜歡的?!?
莫伊一看著於秦歌被羞紅了臉,她側目看了紀塵一眼,終於知道紀塵這說情話的本事來源於誰了,他們兩父子真的太會撩人了。
安若知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低聲笑道:“我想聽聽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辛不辛苦?”
安若知現在就連問這人辛不辛苦都覺得內疚到不行,他娶她的時候說的是要讓她一輩子安穩美滿,可他給她的卻是一生的顛沛流離。
於秦歌聽見這話就轉眸看著紀塵,有些無奈的問道:“塵塵你呢?他們對你好不好?”
這話,於秦歌說的十分猶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