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髮絲,每一根都那麼柔順飄逸!一頭烏黑的青絲在腦後簡單的紮了個小辮,不似漢家‘女’子般的粉黛釵裝,卻在簡單中透著一種淳樸的美麗。
小臉白裡透紅,小模樣清純動人!粉‘色’的小杉穿著簡單隨意卻又如夢如幻,青‘花’紋的小長裙一搭配,嬌小而又可愛,那種鄰家小妹的感覺讓人頓時是眼前一亮。
“看什麼看!”龍音俏面一紅,穿著這一身漢服感覺有些扭捏,頓時是賞了楊存一個柔美的白眼。
當然了,如果沒地上爬的蜘蛛蠍子和隨處可見的毒蛇的話,這絕對是煙雨江南畫中人般美麗的畫卷。楊存不自然的打了個冷戰,嬉皮笑臉的說:“沒事,你穿這樣‘挺’好看的!”
“感覺很奇怪啊!”龍音到底是‘花’季少‘女’,被人稱讚時也難掩欣喜。
只是從小穿慣了苗服,這會讓她穿上端莊的漢服明顯還是不習慣!
龍音感覺有些扭捏,不自然的邁著步子走了出來,吐了吐舌頭後無辜的說:“不關我的事啊,我都吩咐她們別來我房間了,誰知半夜她們還來問吃不吃點夜食,這才被嚇著的。”
“對對!”楊存是無力吐槽了,你以爲人家當丫鬟伺候人容易麼!還不是看你房間亮著燈纔過來的,小丫鬟也是怕伺候不周到會被責罰,不然你以爲這些人有那麼勤快?
“我二哥有消息了麼?”龍音蓮步而來,說話的時候有幾分的惆悵,似乎是不滿龍池去辦事的時候把她丟在這。
嫌棄她是累贅麼?不可能啊,龍音的一身蠱術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出神入化的蠱皮技術更是讓人咋舌!龍音心裡也清楚哥哥是不願自己遭遇危險,可讓她這麼呆著,她心裡也是難受。
“有了,兩件滅‘門’血案!”楊存苦笑著,一件還是在浙江境內,好在湖洲那邊的官路和自己不太對付,否則的話還真是個不小的麻煩。
“那二哥他們沒事!”龍音關切的問著,不自覺的走到了楊存的面前。
嬌嫩清新,一種軟軟的‘女’兒香撲面而來,看著少‘女’那嬌俏動人的容顏!楊存心裡咯噔了一下,還是趕緊搖著頭說:“沒事,他們跑得比狗還快,能有什麼事。”
“那就好!”龍音鬆了口大氣。
“你休息,我有事得出一下‘門’!”楊存‘揉’了‘揉’發疼的腦袋,想起那曾經柔弱萬千的嫵媚,心裡隱隱的有些發癢。
“我跟你去!”龍音一聽,立刻是殷切的說:“這麼晚出去肯定是什麼重要的事,二哥說了要我在你身邊多看多學,多知道一些漢家的事!”
“我去,龍池還有這麼好學的心啊!”楊存難掩調侃的嘲笑一聲,若是平時的話,身邊帶著這麼個小美妞是‘挺’不錯的事,不過今兒,帶著她貌似是帶著個電燈泡。
“恩!”龍音漂亮的小臉上盡是認真的模樣,很是堅決的點了點頭:“二哥說了,漢家的壞人那麼多,他就沒見過幾個和你一樣一肚子壞水的,什麼‘陰’損事都沒人有你在行,讓我多學多看,省得以後被別人騙了還不知道。”
“我就知道,這個賤人不會說我好話!”楊存狠狠的呸了一口,果然指望那狗嘴能吐出象牙那就是自己太天真了。
不過話說人家的教育也很成功,看著眼前的龍音楊存是有些‘欲’哭無淚,她對龍池那賤貨實在太盲從了。大爺我是個心地善良的三好青年,絕沒他說的那樣不堪,這錯誤的思想找機會糾正過來。龍音雖然是‘花’季少‘女’,不過撒嬌的這一套她可不會!人家就明亮的大眼睛直溝溝的看著你,楊存服了,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無奈之下只能答應帶她一起出去見識一下。不過先約法一下還是必須的,就是在密談的時候她這小跟屁蟲不能在旁邊聽,還得在旁邊放風!龍音雖然鬱悶不過也答應下來,而且顯得有一些興奮,緊張,看來這Y頭對她二哥的崇拜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了。
在她眼裡,楊存就是不幹好事的人,當官的十官九黑,這姓楊的就屬裡邊最黑的。心眼多算計也多,就是一徹頭徹尾的大壞蛋,在他身邊絕對能看到一些令人髮指的惡行。
同乘一輛馬車出了城,車軲轆慢慢的滾動,開始遠離古老的城池。離西湖不到五公里的西溪溼地,夜晚的溼地上水霧繚繞,讓人彷彿置身夢幻一般感覺唯美異常。溼地邊的夜裡安靜而又祥和,只有偶爾的蟲叫鳥鳴,夜‘色’的籠罩下極是動人。馬車到了這沒用,在河道邊停下以後,龍音先跳下了馬車,左右的看了一下這的環境小臉上頓時盡是失望的表情!或許是在大山裡呆久了,這Y頭對山清水秀之類的早就麻痹了,自然沒心情欣賞這種溼地風光的美麗。
或許她失望並不是因爲風景,而是因爲這地方不像做‘奸’犯科的地方,能幹的壞事頂多就是殺人埋屍而已,和她想象中楊存要乾的大‘奸’大惡之事不太搭邊。
河道邊這會還有人,邊上有個‘毛’竹搭的小店在賣著夜食,附近的漁民三三兩兩的在這聚集著,在夜捕的間隙時休息一下!河邊還有不少夜釣的人,也有一些船家打著哈欠在等生意上‘門’,溼地在安寧中卻也不乏這些忙碌的身影。
楊存下車走到了河道邊,一羣船伕立刻擠了過來,拼命的推薦著自家的舟楫有多好多平穩!以船爲車,以楫爲馬,西溪溼地裡這也是唯一的‘交’通工具,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歷代這裡都不缺那在水上劫掠的匪人,每年都有一些遊人在這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楊存沒理會他們,婉言謝絕後徑直的朝旁邊一個漁屋走去。衆人一看還道是來買水鮮的生意人,頓時是一鬨而散,顯得很是失望。
漁屋裡大大小小剛捕撈上來的河鮮裝在竹筐裡,湊夠一定的量就往城裡的酒樓食肆送去,一走近就能聞見一陣難聞的腥味!龍音頓時粉眉微皺,捂著小鼻子但還是趕緊跟在楊存的身後。
學毒學蠱的人對於味道最是敏感,儘管一些毒物的味道更是刺鼻!不過龍音從小就在西南的大山裡長大,少有聞見這麼腥臭的時候,自然一時是難以適應。
漁屋內十多個小年輕正在忙活著將夜捕上來的河鮮分類裝筐,河邊的竹臺上一個老先生悠然的喝著老茶,等待著釣竿下的魚兒趕緊上勾。
“老先生!”楊存徑直的走過去,客氣的說:“在下想租條小船,夜捕!”
“你們要來西溪這夜捕?”老人家‘混’身一顫,‘混’過頭來看著楊存和龍音,眼裡閃現著一種警惕又伴隨著驚訝的感覺。
周圍的年輕人都嘩的大笑起來,賊眉鼠目的看著一身華服的楊存和看起來小家碧‘玉’可人至極的龍音,那笑裡明顯帶著幾分‘淫’意,似乎將兩人看成了來這‘蕩’水**的小情侶。
西溪溼地雖然美麗,可是裡邊河道錯‘亂’,蘆葦叢和樹木羣又雜‘亂’無章,沒住上一定年頭的大白天都很容易‘迷’路。這夜裡就更不用說了,水面上盡是霧氣看不清方向,不認識路就貿然進去的話自己根本出不來,只能等別人去搭救了。
“恩,夜捕!”楊存很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要吃河鮮的話,我這有的是,公子不必親自前去啊。”老頭呵呵的一笑,只是那渾濁的老眼一直炯炯有神的看著楊存。
“溼地勝景,不夜捕一番哪有樂趣可言。”楊存搖了搖頭,一再表示著自己的堅決。
“得,老朽正好活動一下筋骨,老傢伙就自己劃個船帶你們進去!”老人家點了點頭,起身收拾著自己的行當,不忘朝旁邊忙活的徒弟們囑咐幾聲要好好幹活之類的。
船就在旁邊,一艘這裡常見的小漁船,不過大了一些容納十多人也不是問題!龍音不會水‘性’,上船的時候搖搖晃晃的有些害怕,但還是大著膽子邁步上去,坐在了船頭上。
楊存隨後而上,老人家拿來竹竿將小船一點點的撐動,慢慢的進入了霧氣繚繞的溼地之中。
夜裡的水霧很濃,漆黑的一片除了眼前的草樹和附近的水域外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更別提有什麼的燈光指引。溼地的四周都是安靜的一片,視覺在這基本派不上用場,想依靠著眼睛尋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小船緩緩的前行著,老人家身體健壯,撐著竹竿一點都不費力,還有餘力轉過頭和楊存搭著話:“公子,我看您像是城裡人,怎麼想起來這夜捕呢!”
“呵呵,一時興起!”楊存心裡一直想著事,也無暇與他攀談,直接了當的說:“您也別緊張了,我家是西湖一樓的,想必你們大掌櫃的也早有‘交’代了。”
“喲,貴客啊!”老頭子頓時眼前一亮,親切的笑著:“掌櫃的有‘交’代,一樓來人的話什麼都不用問了,直接帶他那好酒好‘肉’的伺候著就行了,他不在有啥子吩咐我們就照辦,可不能有些許的怠慢。”
溼地裡河道四通八達,蜿蜒盤曲,水霧之重沒多一會身上的衣服就溼透了很是難受。
小船不知道在裡邊拐了多久,差不多要把人饒暈的時候!前方的樹叢突然亮起了一盞子油燈,接著又在船的四周亮起了好多盞,隱隱可見還有人頭在聳動著。秫秫的幾聲傳出了一陣的細語:“牙老子,夜動帶貨,那是禮是帛啊。”
“主屋的大禮,避道!”老頭子一聽,趕忙的回了一句。
“要得,禮到,咱避!”那十幾盞子油燈立刻熄滅了,藏在裡邊的人影也退了下去,隱隱還可見他們兵器在月光下‘露’出的寒光。
“公子別介意,這是咱們的哨子!”老頭怕楊存不滿,趕忙回身解釋說:“這陣子風頭緊,兄弟們都躲在這裡,不小心點不行!”
“沒事!”楊存倒沒在意,這些人恐怕不是哨子那麼簡單,他們應該就是溼地內那些水上劫略的匪人了。
“老人家,你們說的什麼?”龍音倒是成了好奇寶寶,一臉茫然的開口問著!剛纔老人和那些人的對話實在太奇怪了,她想半天也想不出這到底是哪裡的話。
老人溫和的笑著,倒也不瞞著龍音!那哨子喊的是這道上的黑話:帶路的人,你這夜裡行船是要幹嘛,船上的人是客還是過路的。言下之意,是客就讓過,是過路的就得留買路財。
客至禮到,其實這些話也很膚淺易懂。不過看來這夥人不只是要買路財那麼簡單,是禮是帛,帛金那一般都是給死人的!看來真是有大魚的話這些人的做風是殺人滅口,屍體剁碎了在這河裡餵魚,那就是神仙來了都找不到了。
老人答他那話的意思就是,這是上邊的大貴客,你們趕緊讓開別驚擾了人家。
“還有這樣的話啊,滿好玩的。”龍音聽完大眼睛閃閃的,似乎對這匪道上的黑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楊存看著她好奇的模樣心裡一陣惡寒,心想這黑話老子都懂個大概的有什麼新奇!你要和你哥在這說苗語的話鬼都聽不懂,那可比這什麼黑話有用得多了,除非你們老鄉來了,否則的話誰能聽明白。
饒過‘迷’宮般的溼地,這時前邊出現了陣陣的亮光!楊存頓時眼前一亮,發出光芒的是兩串很是耀眼的燈籠,在這看似荒蕪人煙的溼地深處顯得極是別緻。
“大禮著地咯!”老頭子或許是看龍音可愛想逗逗她,一開口又是那一套土匪的黑話。
“牙老子閒滴,釘子打深的。”楊存心裡有些‘激’動,看了看他隨口又說了一聲。
“喲,公子行內人啊,老朽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老人家楞了楞神,趕忙訕笑著準備把小船停靠起來。
“壞蛋,你們在說什麼?”龍音聽得是雲裡霧裡的,滿面的無辜看起來更是可愛。
“這個,他說地方到了,我和他說在這等著,咱們回去還得坐他的船。”楊存心裡一陣的汗顏啊,這都什麼和什麼。老子什麼都沒幹怎麼就成壞蛋了,該死的龍池!你家都什麼教養,你都是怎麼和你妹妹灌輸思想的,八成是把自己描繪成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了,這下賤貨,真是八字欠揍,五行缺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