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很小,只有一名頭髮花白戴著老花近的眼鏡醫(yī)生和一位頗爲(wèi)年輕的護(hù)士。
穿著白大卦的醫(yī)生簡單的查了下葉知秋的癥狀,很快配了少劑量的藥:“只是中暑,沒什麼礙,吃點(diǎn)消暑藥睡一覺,很快就會恢復(fù)精神的。”
“謝謝醫(yī)生!”醒過來的葉知秋抱歉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易則軒,低下去的頭瞬間又猛的擡了起來,從包裡掏出小憶的放大幅海報遞到醫(yī)生面道,“醫(yī)生,請問你有見過這個小女孩嗎?”
“你找人找瘋了麼!”易則軒瞪她,生病了還不安份。
然而和善的醫(yī)生卻是一臉正經(jīng)的接了過去,仔細(xì)的查看了起來:“有些面熟!”
“真的?!”
醫(yī)生的四個字,讓找人找得灰頭土臉毫無頭緒的三個人迅速的精神了起來,葉知秋迅速的拉著白髮蒼蒼的高齡男醫(yī)生的手,拜託懇求道:“醫(yī)生,我們找了她好多天了,麻煩你仔細(xì)想想,她什麼時候來看過病嗎?是不是就住在附近……”
醫(yī)生慢悠悠的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細(xì)細(xì)看著照片道:“彆著急,我得仔細(xì)想想,我這裡來來去去的病人有不少!”
“別吵醫(yī)生!”易則軒提醒。
“好、好,我不吵,我閉嘴!”葉知秋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時年輕的女護(hù)士走了過來,看著海報上的女孩,笑著提醒道:“醫(yī)生,這個小女孩才走不久,你怎麼就不記得了!”
“哦,是剛走不久麼?我真的不記得了,呵呵!”醫(yī)生一臉虛心的笑道,“那我翻翻病歷,上面應(yīng)該會有名字,哦,找到了,冷思憶!”
“就是她!”
葉知秋和易則軒異口同聲。
kylie見識他們的默契,遺憾的聳了聳肩,誰讓她不知道小憶的全名,要不然她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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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診所醫(yī)生提供的重要線索,一行三人終於鬆了口氣,只要找到那位女護(hù)士說的,一名曾經(jīng)中國的t臺模特alice就好了。
幸好當(dāng)初alice紅極一時時易則軒還沒有離開w城,甚至還參與那段冷氏夫妻與程氏兄妹糾纏的歷史,想起今早楚諾說與程子浩不期而遇的事,他立即撥出了一通電話。
“喂楚楚,我們可能找到小憶了!”
“她在哪裡?”楚諾的聲音充滿了激動。
易則軒立即提醒道:“很抱歉,現(xiàn)在還不確定,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不過有位診所的醫(yī)生提供了消息,說她跟alice在一起,你知道程子浩的住址或者電話嗎?”
“子浩的電話,我有!”楚諾立即翻找了出來,快速的報給他,隨即想起他說的話,疑惑道,“小憶怎麼會跟alice在一起?海諾哥弄丟她了嗎?還有,她爲(wèi)什麼會去診所,小憶生病了嗎?”
“現(xiàn)在……還不確定,楚楚,你先別放太大希望!”易則軒再一次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了!”
一旁的冷寒夜接過電話跟易則軒簡單的聊了兩句,隨即跟著掛斷,看著坐在一旁的楚諾又哭得泣不成聲,安撫的拍著她的肩膀。
“小憶生病的時候一定會找我,沒有我在她不肯吃藥的!”楚諾靠在冷寒夜的肩膀上,努力的咬著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些天來她的焦熬他看在眼裡,冷寒夜心疼的安慰:“我問過易,醫(yī)生說只是中暑而已,不用擔(dān)心!”
“寒夜,萬一小憶不原諒我,不肯跟我們回家怎麼辦?”楚諾的心裡衝擊著無數(shù)個不安,“她一定很討厭我了,一定不想要我這個媽媽了!”
“別胡思亂想!”冷寒夜深吸了口氣,“我們這麼想念她,她一定也一樣想念我們,難道你不相信這麼多年女兒跟你的感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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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半掩著窗簾的房間裡,alice守在牀頭,看著牀上睡得並不安穩(wěn)的女孩,輕輕的爲(wèi)她擦試著額角。
“媽媽,媽媽,媽媽……”
“小憶,小憶!”
“媽媽!”
牀上的小憶醒了過來,緊握著最靠近她的那隻手。
alice看著她睜開眼,一臉溫和的撫撫她可愛的小臉頰:“我不是媽媽,我是alice姐姐!”
“alice姐姐!”小憶看清牀邊的人,神色立即黯然了下去。
“小憶想媽媽了?”alice將她的失望看在眼底。
“嗯!”小憶誠實(shí)的點(diǎn)頭。
“那爲(wèi)什麼不回去找媽媽呢?”alice疑惑的問。
小憶悶聲開口:“媽媽已經(jīng)不喜歡小憶了!”
alice見狀,不由的跟著皺起了眉頭:“是媽媽親口這麼說的嗎?”
小憶輕輕的搖頭。
嘆了口氣,alice開口開解道:“小憶知道嗎?姐姐從小就沒有了媽媽,爸爸總是表現(xiàn)出一副很討厭姐姐的樣子,所以姐姐堵氣,也跟著討厭起了爸爸,而且故意做了很多壞事,但爸爸臨死之前卻拉著我的手說,其實(shí)爸爸是愛我的,只不過他之前不懂得該怎麼表達(dá)這份愛!”
alice說完,苦澀的笑,笑那些荒唐的歲月和那個總是一臉嚴(yán)肅斥責(zé)她的男人。
“姐姐別難過!”小憶握著alice的手輕輕的搖著。
“沒事!”alice搖頭,平靜的微笑,“姐姐只是想告訴小憶,不要憑著自己的主觀去認(rèn)定一件事,或許事實(shí)並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糟糕。”
小憶眨了眨眼,看起來似懂非懂。
“你說的那麼深奧,她未必聽得懂!”依在門邊的林海諾忍不住開口插話,看著她眼底那抹不附和她平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沉重,不自在的掂了掂手裡的罐裝啤酒:“我不問自取了,要喝嗎?”
alice回過身來看向他,看著他難得的和顏悅色,暫時不想去計較他偷聽的事,徑直伸手:“我像那麼小氣的人麼?拿過來吧!”
林海諾輕輕一笑。
這一抹笑,沒有諷刺、沒有奚落、沒有不屑,沒有任何負(fù)面情緒,正面的令人懷疑,alice一時間看傻了眼。
“給!”
“呃,哦……”尷尬的回過神,看他手邊只拿了啤酒,瞪一眼道,“怎麼只有我們的,小憶的呢?冰箱裡有牛奶的,還不快去拿!”
林海諾出奇聽話的折了回去,不多時拿了一瓶牛奶過來,爲(wèi)小憶打開,還插上了吸管。
“謝謝舅舅!”小憶甜甜的道謝。
alice看著他細(xì)心的舉動,不經(jīng)由感而發(fā):“你看起來也沒我想像的那麼討厭嘛!”
“你看起來也順眼多了!”林海諾回以一笑。
alice挑眉,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那我們是不是該乾一杯!”
“cheers!”
兩人碰杯,一隻小手也加入了進(jìn)來,小憶揚(yáng)著笑臉大叫一聲:“cheers!”
“cheers!”
三個人出其不意的默契,伴著窗外的黃昏,笑容爬滿了三人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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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憶可能跟子倩在一起?”
接到易則軒和楚諾接二連三打來的電話,程子浩二話不說的報上了家裡的地址,原本住在飯店的他也立即拿起了鑰匙開車往家方向趕。
三路人馬,各從三個方向出發(fā),一齊使向程家位於巴黎一處繁華地段的別墅。
而因爲(wèi)距離和熟悉路況的關(guān)係,程子浩先一步到家。
他剛一下車,就遇見了他最不想遇見的人,彎腰正想縮回車內(nèi),卻已經(jīng)先一步被發(fā)現(xiàn)。
“你想躲我躲到什麼時候?”一道淡雅的聲音,伴著一絲低沉和落寞,“如果那麼不想見到我,就快點(diǎn)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今後我們就可以老死不相往來了!”
程子浩沉默了幾秒,跟著下了車,直視著她。
此刻的她,簡單的一襲白裙加嫩綠色薄外套,頭髮高盤頭頂,高貴清雅的如同兩人初見的時候,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卻讓她脫胎換骨的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變成了穩(wěn)重成熟的女人。
程子浩不想跟她發(fā)生衝突,先一步開口說道:“我今天回來是有件重要的事要找子倩,我們的事能不能改開再談!”
“不行!”安黛兒很乾脆的回絕,無聲的嘆了口氣,“我們之間……已經(jīng)拖得太久了!”
太久?
程子浩苦澀的一笑:“是不是想說壓根就不應(yīng)該相遇?”
“……沒錯!”安黛兒點(diǎn)頭,眼底也同樣透著悲涼。
“呵!”程子浩笑了,笑得那麼苦,那麼鬆垮垮,毫不真實(shí),然而那苦澀的笑意只維持幾秒,像是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迅速的隱藏,換作一副淡然的表情交待道,“程太太,……既然現(xiàn)在你還是程太太,那麼我必須通知你一聲,過會兒會有重要的客人來,麻煩你準(zhǔn)備一下。”
“客人?”安黛兒隨著他擦肩而過的腳步而轉(zhuǎn)身。
“是你認(rèn)識的故人,你應(yīng)該會很高興見到她!”程子浩說完,身體迅速的沒入了別墅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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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浩一進(jìn)別墅直上二樓alice的房間敲門。
而此刻喝得正高興的三人被這敲門聲驚擾,立即收斂了笑意,alice起身暗示他們靜聲,她前去開門。
喀嚓!
“哥!”
門外站的是程子浩,這一點(diǎn)讓alice意外,要知道夫妻倆鬧離婚,程子浩爲(wèi)了躲安黛兒,已經(jīng)夜不歸家很多天了。
“子倩,一個人麼?”
“哥你終於回來了!
兄妹同時問出話,然後對視一笑,程子浩先一步開口:“今天有人說看到你帶著一名小女孩去看診,有這回事麼?”
“對啊,怎麼了?”alice下意識沒有隱瞞。
程子浩一聽她肯定的回答立即追問:“她在哪裡?”
“什麼?”alice微微一怔。
“那個小女孩在哪裡?”程子浩急迫的問。
“哥,你爲(wèi)什麼是這個表情?”alice不解的皺眉,他此刻的表情猙獰的好像她犯了什麼大錯。
程子浩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平復(fù)了下心情,問道:“你知道那個女孩現(xiàn)在在哪裡嗎?知道的話趕快告訴我,楚楚找她快找瘋了!”
“楚楚?”
這個名字已經(jīng)在他們的生命中消失很多年了,乍一聽見,alice不由得皺起了眉。
“那個女孩是不是叫冷思憶?”程子浩緩緩的開口解釋,“她是冷寒夜和楚楚的女兒,被林海諾帶出了國,現(xiàn)在他們一家人都快把整個巴黎市給翻過來了,如果你知道的話……”
“她居然是林楚諾的女兒!”
alice不敢相信的回過頭去,而房間內(nèi)的小憶也因爲(wèi)聽到這段話而走了出來。
“媽媽來找我了?”小憶喃喃看著眼前這位陌生的叔叔。
乍一見到這張可人的小臉蛋,程子浩立即蹲下身來,上下打量著她,欣喜的開口:“你就是小憶?”
“嗯!”小憶緩緩的點(diǎn)頭。
“太好了,快跟我去見媽媽!”程子浩伸手作勢要抱起小憶,卻先一步被alice搶走。
“你不能帶她走!”
“子倩!”程子浩瞪大了眼,而就在下一秒,alice‘碰’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將小憶抱回牀上躺好,悶悶的坐在牀邊,拿起未喝完的啤酒。
“子倩,你別任性,把小憶交出來!”門外,程子浩不死心的拍打著門,“子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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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nèi),一直沒有作聲的林海諾平靜的注視著她!
“看什麼,乾杯,喝酒!”alice沒好氣的撞了記他的酒罐,又朝小憶示意,“你也喝!”
“哦!”小憶見她生氣,不敢有異義的吸著吸管。
“你跟他們有什麼恩怨?”林海諾開口了,當(dāng)年他雖然知道她曾跟冷寒夜有一段過往,但關(guān)於他們之間的其它事卻並不知情。
alice徑直灌著酒:“呵,林楚諾,林海諾,原來是兄妹啊!”
“那又怎麼樣,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係!”林海諾跟著喝了口酒。
他這樣的回答令alice忍不住側(cè)目:“沒有血緣關(guān)係?”
“有興趣聽我的故事麼?”
alice點(diǎn)頭。
“一個很糟爛的故事!”林海諾輕笑,笑得特別的滄桑,特別的孤獨(dú),他的手輕輕的撫過小憶臉頰,眼底才浮起一絲絲的溫暖。
從他在母親的肚子裡開始說起,外公以金錢誘.惑父親娶已經(jīng)懷了生孕的母親,讓他拋棄了林楚諾母子女三人,最後母子被海浪捲走,父親自然的收留了女兒,到後來他和母親遭到死而復(fù)活母子的報負(fù),母親死於病患,而自己得了牢獄之災(zāi)。
“你心裡還有恨嗎?”alice看著他。
“有,所以把小憶帶出來了,讓他們嚐嚐骨肉分離的滋味!”林海諾嘆了口氣,“可是看著小憶,卻又不那麼恨了,只想過去的一切都算了!”
“你這次帶著小憶出來,不怕冷寒夜再報警抓你嗎?”alice皺起了眉,冷寒夜那冷血的作風(fēng)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林海諾輕聲一笑:“有什麼可怕的,進(jìn)去纔好,反正在這個世上……我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
比起林海諾的波折,alice覺得自己的那點(diǎn)小恩小怨真的不算什麼了,當(dāng)年她把冷寒夜跟葉清舞約會的事告訴了林楚諾,使得林楚諾離開,說起來也算報負(fù)過他們了。
碰碰!
門外消停已久的敲門聲重新響起,同時還響起了一道迫切的女聲:“小憶小憶,你在裡面嗎?我是媽媽!”
牀上乖乖躺著的小憶刷的坐起了身,下意識的想跑去開門,卻被alice按住:“你不是說媽媽不喜歡你了麼,幹嘛還去見她。”
小憶的表情一滯。
“小憶,對不起,媽媽跟你說對不起,你不要再生媽媽的氣了好不好?”門外,終於找到女兒的楚諾又喜又悲,顧不得是在別人家也顧不得形象,站在門外敲打著門。
“媽媽!”
小憶眨著眼,因爲(wèi)聽到媽媽的哭聲而同時紅起了眼,可憐兮兮的看看林海諾,看看alice。
易則軒跟著上前敲門:“小憶,爸爸媽媽把小樂一個人扔在家裡跑來巴黎找你,難道你還以爲(wèi)媽媽不愛你嗎?你沒聽見媽媽在哭嗎?你不心疼媽媽了嗎?”
“易舅舅!”小憶的嘴憋了起來,眼睛已經(jīng)在眼眶裡打轉(zhuǎn)。
“小憶,爸爸沒有好好關(guān)心小憶,小憶也在生爸爸的氣嗎?”
“爸爸!”小憶終於大聲的哭了出來。
“小憶!”
“小憶!”
找了這麼多天,終於真切的聽到小憶的聲音,門外的幾個人同時喊了出來。
“子倩,快開門!”程子浩提醒著房間裡的人,“再不開門我拿備用鑰匙了!”
小憶跳下了牀,拉扯著alice不停的哀求:“alice姐姐,我想出去見媽媽、爸爸還有易舅舅,求求你讓我見媽媽,我要見媽媽!”
alice冷著一張臉,看了看小憶,又?jǐn)E頭看向林海諾:“我開門的話,你該怎麼辦?”
林海諾微微一笑:“難得在這個世上還有人會關(guān)心我,開門吧,我無所謂!”
alice想了想,拉住了小憶的手,一臉嚴(yán)肅的問道:“小憶,告訴我,你想不想你海諾舅舅做牢?”
“不要!”小憶含著眼淚,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
alice滿意的一笑,朝林海諾道:“瞧,這個世上關(guān)心你的人又多了一個,是不是沒那麼無可留戀了?……小憶,不想海諾舅舅做牢就聽我的話,照我說的去做,明白嗎?”
小憶看了眼站在一旁林海諾,最後重重的點(diǎn)頭:“嗯!”
“好!”
alice隔著門喊道:“要我開門也可以,但是冷寒夜,你必須保證,這件事你不會追究任何人的責(zé)任,不準(zhǔn)找林海諾的麻煩,不能報警抓他,如果已經(jīng)報警了,也要去撤銷對他的告訴!”
“你是在威脅我嗎?”冷寒夜輕聲一笑。
alice堅(jiān)定的回答:“就算是!你敢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保證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等著,可是冷寒夜一直沒有開口,楚諾看了眼身側(cè)的男人,先一步開口道:“我們從來都沒有要去報警抓海諾哥,我知道小憶會跟他走都是我的錯,是我忽略了小憶纔會讓她覺得我不愛她。至於飛騰的股份,我原本就是想轉(zhuǎn)給海諾哥的,只是怕他會不接受,纔沒有讓嚴(yán)律師拿去給他簽字!”
“你有那麼好?”alice聽罷質(zhì)疑的出聲。
楚諾立即緊張的解釋:“我發(fā)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讓海諾哥打電話給嚴(yán)律師,那份轉(zhuǎn)讓協(xié)議已經(jīng)在海諾哥出獄前就擬好了,我可以給你他的號碼!”
“你信嗎?”alice轉(zhuǎn)過頭來問林海諾。
林海諾輕嗤一笑:“開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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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終於開了!
幾天的分別,彷彿隔了千山萬水,讓所有人都屏息以待著這一刻。
楚諾看著門內(nèi)緩緩走出來的小憶,頰上的淚再度肆虐了起來,她緩緩的蹲下身來,張開雙臂,迎接著女兒的投入。
小憶雖然有些遲疑,可最終還是奔入了母親的懷抱。
母女倆緊緊擁抱著,沒有說任何話,只是一個勁的掉著眼淚,這一幕看得在場所有人都覺得心酸。
“媽媽!”小憶開口叫了第一聲,讓楚諾格外親切,她輕撫著女兒的頭髮,她小小的肩膀,她不夠結(jié)實(shí)的背,久久的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久久纔開口問道:“跟媽媽回家,好不好?”
“嗯!”
“小憶!”冷寒夜蹲下身來,輕撫著女兒的軟發(fā)。
“爸爸!”小憶撲入了他的懷抱。
冷寒夜!
堂堂的大男人,此刻也不經(jīng)紅了眼眶,聲音柔情似水:“爸爸的小公主,你怎麼能那麼狠心拋棄爸爸,跟別的男人跑了呢!”
他果然是在糾結(jié)這個!
聽著冷寒夜的話,一旁的易則軒一屁股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心下頗爲(wèi)自豪自己對他的瞭解。
小憶吸了吸鼻子,保證:“對不起爸爸,小憶以後不敢了!”
“再敢離家出走,再敢惹媽媽這麼傷心,爸爸就打小憶屁股!”冷寒夜作勢威脅。
“小憶好怕!”
“呵,爸爸纔不捨得打小憶,小憶不見的這幾天,爸爸都不理媽媽呢!”楚諾適時上前向小憶抱怨,“如果小憶再不見的話,爸爸可能連媽媽都不要了。”
“我怎麼會不要你!”冷寒夜頗爲(wèi)歉疚的看向楚諾,最終將母女倆一起攬進(jìn)懷裡。
一家三口旁若無人的膩在一起,看得其餘人等五味翻雜,心潮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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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進(jìn)入災(zāi)難的是易則軒!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正得意洋洋的在心底表彰自己對冷寒夜瞭解的精準(zhǔn)程度,左右兩旁便多了兩名女士入座。
左邊,葉知秋衝著他甜美的微笑!
右邊,kylie衝著他性感的舔舌,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架式!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求饒,那廂兩位美女已經(jīng)先自行吵了起來:“是我拿出海報請醫(yī)生認(rèn)人,是我找到小憶的下落的,有你什麼事,一邊呆著去!”
“你那會兒昏倒了可能有所不知,不過易可以做證,是我送你去那家診所的,歸根究底應(yīng)該是我的功勞!”kylie微笑著擰了一臉看戲模樣的易則軒一記。
“啊……”易則軒一邊痛呼,一邊連連點(diǎn)頭,“是是是,是她開車送你去的診所!”
“你白癡啊,你想賣身給她!”
“賣給誰有什麼區(qū)別麼,反正爛肉一堆!呼呼呼……”易則軒吹著自己被擰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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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時間,站在房門的alice拉著林海諾走出了別墅,驅(qū)車來到圍著欄桿的海邊繼續(xù)喝酒!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她敬他。
他舉杯迴應(yīng):“找個沒人認(rèn)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吧!”
alice淡淡一笑:“有沒有興趣留下來?”
“留下來?”
“對!”alice轉(zhuǎn)看面對著大海,看著遠(yuǎn)處的夕陽,“程氏在巴黎也還算有點(diǎn)影響力,雖然我不能讓你一進(jìn)去就做到管理的位置,但如果你有信心重新開始,應(yīng)該不介意從小職員做起吧!”
“我很意外你居然是程氏千金!”林海諾沒有正面回答。
“就這麼說定嘍!”alice強(qiáng)勢的碰了記他的酒罐。
林海諾抿脣一笑:“我會考慮!”
“好吧,等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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