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航單手撐著頭,側(cè)躺在牀上,看著依偎在他懷裡的樑妍熙,手裡有意無意的撩撥著她的長髮,嘴角冰冷的顫抖著。樑妍熙的身子時不時的在抽搐,程航知道她在害怕,可是他狂野的愛卻沒有絲毫的收斂。
他對她這麼多年的深愛與等待,竟然只是被她玩弄的砝碼!
程航撫在她的秀髮,在她額上一吻,呢喃著,“你好好享受吧!”
“航……”
樑妍熙虛弱的喚了他一聲,握著他的手,格外得冰涼。
程航淡漠的抽回自己的手,什麼話都沒說,匆匆披上皺巴巴的白襯衣,晃晃倒到的出了房間。咯噔一聲,樑妍熙聽得清清楚楚,房門和鎖上了。
這樣被程航囚禁起來只做不愛的日子,周而復(fù)始,一天又一天。
程航拿走了她的衣服、包包和手機。
樑妍熙每天都不知道時間,只能依靠天色來判斷白天黑夜,還有早中晚李嬸兒送三餐進來,她會知道現(xiàn)在到了飯點。而用飯之後,樑妍熙知道程航會找她來發(fā)泄,找她來折磨。每過一天,程航會變得更加狼狽,身上的煙味和酒味會越來越濃,薰得滿屋子都是。
而每過一天,程航對樑妍熙粗狂的愛,會更加的炙熱狂燒!
他既然得不到樑妍熙的心,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得到她的身體,來彰顯他的主權(quán),來逼迫樑妍熙離不開他!
“我今天帶來一份禮物給你!”
一番進攻結(jié)束,程航抽出一份報紙,甩在了樑妍熙的身旁。
她拖著疲軟的身子勉強擡起睫毛,空氣瀰漫著程航叼在口中那支香菸的濃濃氣息。
他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抽過煙,樑妍熙眸中撲閃著淚意看著手裡的報紙,一行黑體粗字,驚得她的心突然像是漏了一個節(jié)拍似的。
“訂婚?”樑妍熙詫異的望著程航,新聞上說他們已經(jīng)訂婚了?
程航得意的從她手中抽走報紙,笑道:“看你的樣子,似乎很不滿意?”
“我只是……只是……”
只是覺得發(fā)生賬本的事情後,程航不再愛她,不會再要她了!
樑妍熙吞下了後半句話,始終沒有開口。
程航卻滿是不屑,手裡握著香菸用燃燒的菸頭狠狠戳在那條新聞配的他們的合照上。
一股刺鼻難聞的氣息撲來,樑妍熙眼睜睜看著一圈火苗將他們甜蜜的合照化作了灰燼。
“航……”
樑妍熙想要搶下這份報紙,可觸手而上的卻是被香菸點燃後的滾燙灰燼。
她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灰燼隨風(fēng)散去,難以置信的擡眸望著程航,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樑妍熙,現(xiàn)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誰還敢要你?”
程航邪魅的一笑,冰冷的舌尖輕輕舔過樑妍熙的側(cè)臉,她渾身一顫,原來這纔是他的真實目的!果然,因爲(wèi)賬本的事情,他恨她,怨她,視她是手心裡一條隨時都可以掐死的臭蟲!
“我心甘情願嫁給你……”
“你說什麼?”程航愛撫她的手一頓,猛地掐住了她的咽喉。
樑妍熙大口喘著粗氣,雙手緊緊握著他的手腕,“我……我願意……”
“像你這樣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願意?”
程航齜牙咧嘴的壞笑著,甩手將樑妍熙扔到了一邊,“只有我願意,你纔有這個資格!”
樑妍熙淚眼婆娑的望著程航,終於脫口而出,“航!你告訴我,究竟要我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如果折磨我能讓你開心的,我絕對不會流一滴眼淚!可是……航,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有多麼的狼狽?你虐在我身上,卻是虐在你心裡啊!我痛一絲,你就會痛一分啊!”
“不要說了……”
“航!你放過你的心吧!你不是在折磨我,你是在折磨你自己啊!”
“我讓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程航發(fā)瘋地怒吼著,面目猙獰地從牀上一躍而起,他怒火中燒擡腳踹翻了牀頭櫃,砰的一聲,牀頭櫃上各種擺設(shè)全部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他抓著一切能抓的東西全部惱羞成怒的砸在地上,飛濺的玻璃渣像是落了一場冰雨,笨重的收納盒悶悶的撞擊著遊輪的表面,新鮮的水果全部摔成了亂泥,程航一腳踩上去,滿屋子的狼藉。
“航……”
樑妍熙輕喚出聲,實在不忍心看著他折磨自己的樣子,哪想到程航回頭紅著眼瞪著她,臉上暴跳的根根青筋格外的明顯,猶如一頭飢餓了千百年突然嗅到血腥味從棺槨裡猛地坐起來的怪獸!嚇得樑妍熙緊緊抱著被子,睫毛都不敢顫一下。
如果說她的恐慌感有十分的話,那麼她有兩分是爲(wèi)自己恐慌,而剩下的八分,她卻是爲(wèi)了程航而恐慌!她從來沒見過程航如此落魄潦倒的模樣,如果因此讓他一蹶不振從此頹廢的話,樑妍熙更會恨自己一輩子!
她不怕一輩子受他的虐待,因爲(wèi)他不會真正的傷了她,可是卻會狠心傷他自己啊!
樑妍熙看著滿地的玻璃碎片,狼藉間,玻璃渣上清清楚楚沾滿了鮮血!
一滴一滴,都是程航的心頭血!
樑妍熙忍不住捂著胸口倒在了牀邊,雪白透薄的牀單包裹在她的身上,露出了她瘦削的肩頭和鎖骨,兩行淚水無聲滑落蒼白的臉頰,死寂的房間裡,只有她時強時弱的哽咽之聲……
日復(fù)一日,夜復(fù)一夜,程航在喜怒無常之下囚禁狂愛著樑妍熙,好像她根本不是一個人,只是他買回來的玩偶一樣。想起來的時候,一陣愛撫;遺忘她的時候,將她一個人關(guān)在黑暗的房間裡,度秒如年。
當(dāng)遊輪終於靠岸,一直緊鎖的房門大開的剎那,樑妍熙甚至懷疑的雙眼會被陽光刺瞎。
李嬸兒扶著她,窗外的陽光很微弱,伴著陣陣的海風(fēng),樑妍熙只穿著單薄的風(fēng)衣和打底衣。她站在甲板上環(huán)顧四周,“航呢?”
“少爺……少爺讓我先送小姐回去……”
“好繼續(xù)囚禁我嗎?”
“小姐,少爺這段日子真的很難熬啊!這一個星期,他幾乎沒有合過眼!哪怕迷迷糊糊的睡著,都是一口一聲小姐的名字啊!就連少爺?shù)氖謾C裡,全部都是小姐的照片和視頻!雖然我不知道小姐和少爺發(fā)生了什麼事,但是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何必要互相折磨啊?”
樑妍熙低垂著眼瞼,現(xiàn)在她就算真心實意向程航表白,他也聽不進去了。
她無奈的回頭望了眼遊輪,嘆了口氣,用口罩和帽子遮著自己的臉,呢喃著,“我們回去吧!”
“小心點,小姐。”
樑妍熙擡手扶著護欄,伸出衣袖的手腕上和手背上,都是淤青。
她虛弱的下了遊輪,猶如一根被人摘下來的稻草似的,隨時一陣風(fēng)都會將她吹散。
“小姐,前面的人,好像是易簡席先生和……凌辰逸先生吧!”
樑妍熙順著李嬸兒手指的方向擡起頭來,果然看見易簡席和凌辰逸兩人朝她跑來。
“寵兒……看見、看見哥沒有啊?”凌辰逸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連身子都直不起來。
“他應(yīng)該,還在遊輪裡面……”
樑妍熙還沒說完,凌辰逸立刻衝上了甲板,驚得樑妍熙瞪圓了眼珠子。
“簡席……”樑妍熙抿了抿紅脣,“凱盛集團被控訴偷稅漏稅的事情……”
“我們已經(jīng)搞定了,你不用擔(dān)心,盛帝集團,也沒有任何的損失。”
“那我父親呢?”樑妍熙追問著,她不能忘記在遊輪上程航對樑昊天怒火中燒的模樣。
“樑昊天他……”
“不好了!哥失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