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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地來到厲臣彥的身邊,陳海安把提在手上的飯菜遞到厲臣彥的面前:“臣彥,吃點東西吧!”
“放著吧,我呆會兒再吃。”厲臣彥不冷不熱的迴應,眸底裡盡是憂傷,尹雪躺在加護病房裡,他又怎麼吃得下飯,今天他們讓於明給他送來的午飯他也沒有吃,於琳說了許多安慰他鼓勵他的話,只可惜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臣彥,你不把肚子填飽,你不把自己身體養(yǎng)好又怎麼照顧尹雪?”歐臣逸責斥的話語中充滿了關心,今天是他讓於明送飯給臣彥的,於明打電話都告訴他了,臣彥根本什麼也沒吃。
“是啊,臣彥,爲了尹雪你也要把自己的身體養(yǎng)好了。”陳海安跟著勸說道。
不管誰說,怎麼勸說,厲臣彥就像個木頭人似的沒有反應。
歐臣逸上前生氣地揪著厲臣彥的衣領:“你給我清醒一點,尹雪她還沒有死,你就這個死樣,如果尹雪醒過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你覺得她高興得起來?”
昔日充滿陽光活力的厲臣彥已消失不見,眼下的厲臣彥面容憔悴,鬍鬚拉碴,熊貓眼極大,倘若尹雪真的醒來看到厲臣彥這副模樣,恐怕會如歐臣逸說的那樣,就算自己恢復了健康也會高興不起來。
“哥,我難受。”厲臣彥雙脣顫抖,面容失色,自從來到醫(yī)院後,這還是厲臣彥對他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厲臣彥一直保持著安靜,過分得安靜反而讓他們害怕。
“臣彥。”陳海安嘴巴輕啓,輕喊了一聲,看著厲臣彥這般痛苦,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厲臣彥隻身捂在自己的胸口上,痛苦的說道:“我這裡好痛好痛。”一天一夜過去了,尹雪還是在加護病房裡躺著,起初他是信心滿滿尹雪一定會好起來的,只可惜他的滿滿信心已在等待中被慢慢抹去,醫(yī)生說如果尹雪今天還不能脫離危險期的話,那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就會化作爲零了。
他不能沒有尹雪,他還有很多話想要對尹雪說,他還欠尹雪一句:“對不起。”要是尹雪就這樣離開了,那他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歐臣逸鬆開厲臣彥的衣領,如鯁在喉什麼也說不出來,這種即將要失去至愛的人的痛苦他也嘗試過,而且還是兩次,箇中的滋味他再清楚不過,那是連死的心都有,倘若換作躺在加護病房裡的人是陳海安,別說是吃不下飯,他可能還做不到臣彥那麼冷靜。
衣領被鬆開的厲臣彥重新趴回到6透明玻璃窗前,一味地看著裡面的尹雪,心裡千呼萬喚:“尹雪快點醒過來,尹雪快點醒過來……”
無法安慰弟弟,歐臣逸只能跟著痛苦,只能把淚流滿面的陳海安擁在懷裡以示安慰。
“臣逸,如果尹雪不醒來的話,臣彥該怎麼辦?”依偎在歐臣逸的胸膛上,陳海安聲淚俱下,這是不是代表在失去尹雪的同時她也失去臣彥?
“不會,尹雪一定會醒過來。”歐臣逸的語氣中充滿了肯定,雖然他和尹雪交集很少,尹雪是尹亮的妹妹,但從尹亮這件事中他能感覺得到尹雪的善良,尹雪和尹亮不是一路人,說明臣彥沒有愛錯人,不爲臣彥他也衷心希望尹雪能儘快好起來。
翌日,陰雨濛濛,沒到到X國的一霸,X國的大惡魔,他的離開,老天也會難過也會爲他流下眼淚。
傘下的歐臣逸和陳海安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從頭到尾,尹亮的葬禮過程中只有他們兩個而已,孤清得另人可怕。
黑色的墓碑上刻著哥哥尹亮之墓,這字是陳海安代替尹雪讓別人刻上去的,如今尹雪還在昏迷,她什麼忙也幫不了,唯一能幫的就是讓尹雪的哥哥得到安息。
歐臣逸摘下墨鏡,怔怔地看著冰冷的墓碑,心中思緒萬千,這世事真的讓人難以預料,誰又會想的到尹亮死後的葬禮居然是他幫著操辦的,他們曾是視對方除之而後快的敵人,恨不得對方能早死早超生,他也想過就算尹亮被五馬分屍,他也不會可憐尹亮,只可惜想象計劃往往趕不直變化,在看到尹亮的葬禮上只有他和陳海安時,他的心裡對尹亮充滿了同情,死後連個親人送行都沒有,恐怕這就是哀傷之最吧!倘若尹亮不是X國的大魔頭,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譚欣騙到X國,也沒有把陳海安帶到X國,而是以單純的目的和他們成爲朋友,說不定他和尹亮還能成爲很好的朋友,畢竟尹亮有一點和他還是很相像的,那就是對愛情的執(zhí)著,但願尹亮下輩子也能對愛情這般執(zhí)著,但別再這樣不覺悟,一定要找到了對的人和自己相愛之人,然後狠狠地幸福下去。
兩個月後。
“啊……”
產(chǎn)房區(qū)裡發(fā)出驚天地泣鬼神的叫聲,躺在病牀上的於琳滿頭大汗,汗珠隨著臉頰滑落,腹中傳來一陣一陣的劇痛,讓她痛得幾近暈厥,而坐在牀邊的陸豐緊緊地握著於琳的手,也急出了滿頭大汗,於琳張嘴嘶叫,無法忍受疼痛,拉著陸豐的手臂就往自己嘴裡送,咬住陸豐的手臂,於琳的叫聲是停止了,可陸豐的叫聲卻又響了起來,讓一旁的陳海安慘不忍睹。
面此刻在門外的歐臣逸聽著這慘絕人寰的叫聲,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坐立不安的,怎麼生孩子這麼痛苦這麼恐怖?以後他一定不讓陳海安生孩子,他纔不會讓陳海安受這麼痛苦的罪。
“於琳,你怎麼樣了?”沒有絲毫經(jīng)驗的陳海安不知道該如何幫助於琳,只能拿著紙巾替爲於琳擦拭臉上的汗水,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她已分不清。
陳海安不禁在心裡想,有了於琳這樣的前車之鑑,她以後還敢生小孩?難怪另人都說母愛偉大,原來是拿自己的命去博的孩子。
“痛……好痛……”於琳眉頭緊皺,小臉已折成一團,她也不知道是哪裡痛,她只感覺渾身上下都在痛:“我不生了
……不要生了……”於琳痛得在牀上打滾。
“呸呸呸,於琳你別說胡話,生小孩都是這樣的,哪個女人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痛苦。”陸母在一旁急忙說道,想當年她生陸豐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好的環(huán)境呢!那時她還不是痛得死去活來的。
“啊……”陸豐的手臂一直被於琳咬著,他發(fā)誓就生這一胎就不讓於琳生了,免得於琳痛苦他受罪。
“於琳,你快放手呀,可別把豐兒給咬傷了。”陸母一邊著急一邊又在擔心陸豐的手臂,看於琳平時溫柔嫺熟的怎麼一抓起陸豐的手臂就咬啊!
“媽,你就別說於琳了,只要能減輕於琳的痛,我被咬幾下不礙事。”陸豐強忍著劇痛,艱難的說道,其實他哪知道,就算於琳把他的手給咬破了也無法減輕於琳的痛。
“你不礙事我礙事,你手臂被咬傷了心疼的還不是我。”歐母不滿的語氣裡夾著埋怨,什麼叫作娶了媳婦忘了娘,自從於琳進了他們陸家的大門後,她便深深的體會到了。
無力與再搭理歐母抱怨的話,陸豐捉急的問正在安撫於琳情緒的醫(yī)生:“醫(yī)生,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說啊?”好幾個小時過去了,於琳不急他也得急,怎麼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醫(yī)生和他說了一大堆話,說什麼要等到宮開十公分才能生……說了一大堆,只可惜他一句也聽不懂,他只想知道到底什麼時候孩子纔會出來?
“陸先生,請稍安勿躁,這生孩子是急不來的,等時機成熟了孩子就自然出來了,時間也差不多了,現(xiàn)在先把陸太太送到產(chǎn)房去吧。”醫(yī)生檢查看了看宮開的程度說道。
在醫(yī)生護士還有陸豐的陪同下,於琳被推進了產(chǎn)房內(nèi),陳海安和歐臣逸還有歐母只能在產(chǎn)房外守著。
“伯母,先坐著休息一下吧。”歐臣逸說,歐母微微地點頭,往不遠處的排櫈走去,在過經(jīng)歷的她深知要等到孩子出來的時候還有段時間,不是進了產(chǎn)房孩子就能馬上出來。
看著雙手合十,身子在微微顫抖的陳海安,歐臣逸上前心疼的把陳海安摟進懷裡:“把你嚇著了吧?”他可是嚇著了,在聽到於琳和陸豐那慘絕人寰的叫聲後,不過他奇怪的是於琳生孩子,陸豐在鬼叫什麼?
“嗯。”陳海安老實的點了點頭,她確實是嚇著了,這還是她這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陪在孕婦身邊生孩子,難免她會心有餘悸。
“海安,以後我們不要生孩子了。”歐臣逸的決定還是很肯定,在經(jīng)歷過於琳這次生孩子後,他決定了以後不要小孩。
“啊?爲什麼?”陳海安錯愕,不解地擡眸看著歐臣逸。
“因爲我不想你受這些痛苦。”孩子雖然很可愛,但這生孩子的過程女人實在太痛苦了。
“傻瓜,這是女人的必經(jīng)之路啊,每個女人都得過這關的。”陳海安笑著道,不過心裡還是像吃了蜜一樣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