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本來發(fā)蒼的王家琪瞬間一怔,雙眼一瞪時,臉色刷成了白紙一般。心臟病人是不經(jīng)摺騰的。此刻王家琪心想:反正被惡魔這般折騰也是命不長了。早點死了虧的也不是我。
秦曦宇這般突如其來,嚇得王家琪四處張望。還好,這洗手間地處僻靜,沒有人進(jìn)來。她悄悄鬆了口氣問:“秦曦宇先生,你進(jìn)來幹什麼?這裡是女洗手間啊?”
“我知道!”秦曦宇回答得十分坦然,把她逼到洗手檯前緊緊盯著她說:“我秦曦宇向來來去自如,大概除了刀山火海有點困難以外,整個地球我喜歡站哪個座標(biāo)就站哪個座標(biāo),不用任何人多嘴。”
王家琪拄著洗手檯,後仰著身子,皺著眉頭說:“我知道你厲害。但你鼎鼎大名的秦曦宇這樣貿(mào)然衝進(jìn)女洗手間就不怕被人說變態(tài)嗎?”
“這裡只有你,量你也不敢。所以進(jìn)來看你玩水玩到什麼時候。”秦曦宇是吃定了王家琪的奴性忍耐能力。
王家琪雙眼驀然一瞪,她嚥了咽喉嚨反問道:“什麼玩水?”心裡低咒:惡少,就不能好好說話。
秦曦宇站直身子,冷冷道:“我在外面聽到你起碼把水龍頭折騰了三次,嘩啦啦的水流合計起碼五分鐘,你幹嘛?你在那條什麼寒山村也這樣浪費水的嗎?”
王家琪撇了撇嘴低聲說:“我洗臉不行嗎?要你管!”
秦曦宇一手掐到王家琪的臉頰上。她痛得全身一顫,閉起一隻眸子,幾乎要大叫出來。她捂著痛處問:“幹嘛?動手動腳的。”
見王家琪鮮有地反抗,秦曦宇皺起眉頭說:“怎麼了?你是失憶了嗎?明明簽好字從今你的一切由我分配。你是我的所有物,難道我連掐一下的權(quán)利都沒有?”
王家琪捂著臉,抿抿脣,可憐兮兮道:“不敢。你就儘管掐吧,喜歡掐幾下就掐幾下,掐死了我也毫無怨言。”說完,她往洗手間門外走。
聞言,秦曦宇隨著期後嘀咕:“什麼嘛?這不是投訴算什麼?還說不敢!”
王家琪揉揉鼻子,低著頭說:“我去找二嬸,看琴修好了沒。請問秦少爺您是要跟著來還是自由活動?”
陽光下細(xì)看發(fā)現(xiàn)王家琪臉蒼脣白的,秦曦宇不由得輕輕捏了一下她繃著的臉,問:“你這張白紙一樣的臉是怎麼回事?”
王家琪只是默默地?fù)u頭。
秦曦宇摸摸她的額頭,冰冰涼的,說:“沒事啊,你早上沒吃東西嗎?”轉(zhuǎn)而又握握她的手掌,卻冰冷得可怕。他不耐煩,呵斥道:“哎,我知道你忍耐力強,內(nèi)心也十分強大,但你有事要說啊。你這種從王家?guī)н^來的壞習(xí)慣得改。”
王家琪看著一張惡魔瞬間變得善良的臉,不由得捂著一抽一抽的心房諷刺一笑,緩緩說:“不用管我,習(xí)慣了,過一會就會好。”遂的,她右手扶著牆壁左手捂著胸口,也不願意跟秦曦宇說明實況。
秦曦宇急了,他確實恨不得王家琪消失,但縱使學(xué)校裡有學(xué)生跌倒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觀。何況現(xiàn)在在他面前痛苦著的就算再不喜歡,掛名也是個合法妻子。
他扶著王家琪的肩膀急得幾近乞求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至少我該怎麼做你會舒服點,你慢慢說出來好嗎?”
王家琪很高興看到惡魔的善良,她喘著氣說:“我很高興得到你憐憫。我是先天心漏病,這種情況我在寒山村習(xí)慣了。寒山村的醫(yī)療不及西城,根本連合適的藥物都沒有,每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都是憑著意志撐過去的。”
“不吃藥嗎?”秦曦宇十分好奇,作爲(wèi)一個對自己生命負(fù)責(zé)的心臟病人,準(zhǔn)有些應(yīng)急的藥物隨身攜帶吧。
王家琪搖搖頭說:“開什麼玩笑,我是連感冒都捨不得花錢打針的窮人,怎買得起那種急救藥?別吵,我歇歇就好。”說完,她轉(zhuǎn)過身,背靠著牆,閉上眼拼命喘氣。
秦曦宇瞬間被說服了。他看著王家琪痛苦的臉,不禁多想:白彩玉這個老巫婆,趕她到窮鄉(xiāng)僻壤算不算是慢性謀殺呢?如果某一天王家琪死在寒山村也只是順理成章的病死,無須經(jīng)手。高級黑啊,難怪王家琪會說我救了她。看來我得好好學(xué)學(xué)。
在他沉思之際,王家琪已經(jīng)從痛苦中抽離,慢慢地?fù)Q過來。她對著陽光微微一笑,低聲感慨:“又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竟然命硬到閻王爺也不收。”她扭頭對秦曦宇說:“我看你還是快寫休書吧。不然,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