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洛脣色咬得發白。

“你們當我是什麼？離婚與否，難道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嗎？堂哥，在背後和我法律上的先生交換條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作爲獨立存在的個人？我有我的個人意志，而不是任由你們每個人擺佈的？”

凌北靖看了看她，微張了嘴，最終沒有說話。

“說！”凌洛洛拳頭捏的死死的，話說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洛兒，不用再問下去了。我知道你會生氣，但這是爲了你好。我希望你能過得開心。”

凌洛洛哈哈幾聲乾笑，像是聽到什麼極其可笑的事情。

她真討厭這種‘爲你好’，這種剝奪你個人意志，剝奪自由選擇的‘爲你好’，完全否定了她自己的選擇權。

“我只想聽實話。”凌洛洛的聲音都跟著冷了下來。

“既然你知道，他只是你法律上的丈夫，那麼也該明白你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不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凌北靖一字字輕聲說，“洛兒，我跟你商量是沒有任何作用和結果的。難道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就算你同意了，也不代表什麼嗎？你們婚姻的本質是什麼，說到底，只不過是一樁利益婚姻。我只有給他想要的利益，他才能放過你……”

“夠了。”

凌北靖的話對她來說太戳心。

因爲這一字一句都是確確實實的，只不過他太寵她，經常讓她忘記了自己到底處在什麼樣的位置。

當這些東西被直白的說出來，她沒有辦法否認。

“什麼名單。”她眉頭深鎖。

凌北靖眼眸依然平靜，思忖的目光看著她。

“我問你是什麼名單。”她強調，“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多大的利益，讓他可以放棄掉能夠決定繼承人之位的婚姻。”

凌北靖微微瞇了瞇眼眸，開口說，“安妮皇后號的遇難名單。”

“遇難名單？”

“我跟你說過的，當初他的生母就是在安妮皇后號上失去了線索。他會迫切的想要這份名單，因爲這是找到他生母的難得線索，甚至可能是唯一線索。因爲其他的資料，全都毀在了那艘船上。”

凌洛洛擰著眉頭，算是知道了原因。

如果這是原因，那她也不例外。

因爲就算是從劉媽的口裡，她也知道這件事對慕南辰多麼重要。

這麼多年，他始終都沒有放棄過找這個線索。

“爲什麼名單會在你的手裡？”

“當初的調查全被慕家壓了下來，所有的相關資料都藉由那艘沉船被毀掉。這名單是唯一一份。我們在來維城的時候，已經將此事的疑點遞交給了聯邦調查局。這份唯一的名單，在我恩師的手上，也就是安妮皇后號的倖存者。”

“之所以當年選擇隱瞞下來，因爲當初名單一旦出現，只會被雷霆手段的慕老爺子毀掉。而如今不一樣，慕南辰其實同樣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慕老爺子卻已經不復當年的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