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皓好笑的望著懷中的凌薇,她微微愣神,可是專注自己的眸子卻是如此閃亮。
安子皓恍惚中又記起兒時,凌薇拒絕自己時的可愛模樣,只是想不到這一次被她如此注意,卻是因爲這樣的場合和巧合。
“你叫什麼名字?”
凌薇終於沉聲問道他的名字,凌薇對這個男人沒有什麼感情,若非要說她對安子皓有感覺的話,凌薇只是覺得這個男子出手相助,她的確是抱著感激之情。
凌薇這個人向來不願意欠別人的,既然安子皓出手幫了她一把,那麼禮尚往來,這份人情她一定會想辦法回敬他。
安子皓神秘的眨眨眼,卻始終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凌薇小姐爲什麼想知道我的名字呢?”
安子皓只是覺得有些好笑,記得十多年前,那個時候,安子皓想要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可是凌薇卻倔強的說道:“我對你沒興趣,就算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也不會記得的。”
可是想不到,十多年後這個女人卻追著問他到底叫什麼?
匆匆十多年的光景過去,有些人不會變,可有些事情還真是變得有趣多了。
凌薇再次愣住,爲什麼想知道他的名字?這男人該不會是胡思亂想了吧?
就在凌薇想要回答他這個問題時,站在一邊的於名揚已經(jīng)忍無可忍,這個女人攪亂了他的生日宴會,讓他醜態(tài)百出,現(xiàn)在卻還公然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調(diào)情?
果然,在凌薇眼中,自己就這麼一文不值麼?
“凌薇!你做事別太過分!”
不知怎的,於名揚心中壓抑的怒火瞬間冒了出來。就算甩了凌薇,這個女人也是他的!最起碼曾經(jīng)是他的女人!
凌薇極其反感的皺皺眉頭,依舊沒有看向於名揚,只是轉(zhuǎn)身輕聲對安子皓說道:“我不想繼續(xù)留在這裡,可以帶我出去麼?”
凌薇小聲附在安子皓的耳邊輕聲請求道,她承認自己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在今天這種場合,於名揚如此得意,她也不能輕易示弱。
若是自己獨自一人離開,把落寞的背影留給這些人,那麼明天的頭版頭條一定會說她情場失意黯然離場。
她不想,無論如何,在別人面前她都要保住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所以此刻她唯一能抓住的人,只有眼前的安子皓!
安子皓並未多想,只是溫和的微微一笑,點頭輕聲道:“樂意至極,我正好也覺得這裡的氣氛實在太無聊了。我?guī)愠鋈ァ!?
安子皓忽然將凌薇橫抱在懷中,凌薇雖然一愣,卻立刻恢復鎮(zhèn)定,驕傲的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能感受到四周投來的目光,還有一束強烈的恨意,想必是出自於於名揚吧。
安子皓就那樣大搖大擺的將凌薇抱在懷裡,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一步步的抱著她離開了會場。
於名揚看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握緊雙拳青筋暴起,“凌薇,早晚你會回來求我的!”
於名揚身後的秋夢潔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未婚夫,只是神情有些落寞,爲何,她總覺得於名揚心裡並沒有放下凌薇呢?
不遠處的角落裡,安子然看著自己的大哥抱著那位金髮美女離場,無奈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大哥今天還真是奇怪,一向?qū)ε巳艏慈綦x的大哥,今天竟然會主動出手救場?呵呵。”
不管安子皓是出於什麼心理,安子然都不想去幹涉,他將禮物交給於名揚的秘書後,便低調(diào)的匆匆離場。
安子皓一路抱著凌薇走出酒店大門後,凌薇突然神色嚴肅的說道:“可以把我放下來了。”
安子皓好奇的看著懷裡的女子,輕輕將她放了下來,想不到她變臉的技術(shù)倒是夠強大的,剛剛還裝的一臉甜蜜,可是現(xiàn)在,卻如此的嚴肅。
安子皓不禁低頭自嘲道:“凌薇小姐還真是讓人傷心呢,剛剛對我那麼溫柔,現(xiàn)在卻對我這麼冷漠?怎麼?利用完我之後就準備一腳把我踹開麼?”
安子皓依舊在笑,凌薇只是看著他,她承認這個男人的笑容的確很有殺傷力,尤其是在月光之下,那微微翹起的一抹笑意倒是有些勾人。
她收回視線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之後便沉聲命令道:“我已經(jīng)出來了,我在酒店後門等你。”
凌薇打給她的秘書讓她來酒店接她,雖然她是開車來的,可是剛剛在宴會現(xiàn)場喝了點酒,況且她的確不想開車。
掛了電話,凌薇將手機放回包包內(nèi)後,才肯擡眸看向安子皓,她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相當?shù)睦淠蛧烂C。
“第一,我沒有主動要求你來幫我。是你自己跳出來想要出風頭,不過我倒也的確是感謝你幫我解圍。其次,我沒有利用你,不過你倒是可以利用我明天登上新聞頭版頭條的位置。最後申明一點,我剛纔從未對你溫柔過!好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會親自備上一份大禮。”
凌薇從包包內(nèi)拿出一個筆記本,準備記下安子皓的名字,實際上她對別人的名字並不是太感冒,不是太重要的人,她總是記不住對方的名字,所以經(jīng)常要帶著一個小本子以防萬一。
凌薇相當嚴肅,可是安子皓卻忍不住哈哈的大笑出聲。
這個女人,還是無時無刻不在保持著高傲的態(tài)度啊!
安子皓走進凌薇,忽然伸手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髮隨後無奈的搖搖頭:“你啊你,無論是那個時候,還是現(xiàn)在,都是這幅倔強模樣!失戀了不會痛麼?公司快要破產(chǎn)不會難過麼?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沒有必要一直硬撐下去的。”
安子皓只是覺得一個女人獨自承受這些,她會很累很辛苦的。
莫名的,安子皓對這個女人有些同情和心疼。
只是,安子皓這個看似溫柔的撫摸動作,卻被凌薇相當?shù)姆锤校纳眢w不著痕跡的向後退去一步,隨後伸手毫不留情的打掉安子皓的手臂。
凌薇再次擡眸對上安子皓的視線,只是那雙眸子此刻卻是如此的強勢逼人,她的語氣依舊冷漠卻又有些滿不在乎:“失戀了又怎樣?女人和男人不都如此?你以爲我會天真的以爲那個男人會愛我一輩子?別開玩笑了,我不是給個棒棒糖就會死心塌地跟他走的蠢女人。不過他身後的那個女人看起來倒是有夠蠢的。”
凌薇每說一句胸口就痛上一分,可即便這樣,她依舊嘴不饒人。
是啊,都怪自己,明明是聰明的女人,可是在愛情裡卻同樣成了白癡。
凌薇只是沒想到,向她這種驕傲的女王,最後卻敗給了看似無害的小白兔,而她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看似無辜,好像小白兔一般的女人。
不過,凌薇在短暫沉默後,卻突然嚴肅的盯著安子皓的視線輕聲問道:“不過,我父親的公司……真的要破產(chǎn)了麼?”
凌薇對國內(nèi)的一切毫不知情,這一年時間來,她在國外深造留學,並且忙於經(jīng)營自己的品牌事業(yè)。
期間凌薇也有瀏覽國內(nèi)新聞,可是卻沒有看到什麼有關(guān)淩氏企業(yè)的消息。
難道……
安子皓聽得出凌薇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的顫音,雖然她的緊張和不安都被掩飾的很好,可是安子皓還是捕捉到了一絲細節(jié)變化。
凌薇,她在不安!
安子皓有些心於心不忍,不忍心將那麼殘忍的事實告訴她。
可是凌薇卻眨著清冷的眸光命令道:“告訴我!淩氏企業(yè),真的像於名揚說的那樣,要破產(chǎn)了麼?”
清冷的聲音帶著強勢的怒意瞬間襲來,安子皓微微一愣,她的這種恨意和魄力倒是讓他大吃一驚。
安子皓下意識的點點頭:“恩,於名揚說的沒錯。你們淩氏企業(yè)就快垮了。而且你的父親正重病臥牀不起,聽說已經(jīng)在醫(yī)院住了快半個月的時間。”
安子皓最後還是如實相告,凌薇聽後,身子微微顫了顫,尤其在聽到父親重病臥牀不起時,她的神情恍惚,之前堅定的視線卻突然沒了焦點。
安子皓擔心的上前想要扶住她,可是凌薇卻倔強的推開他的手:“我沒事,還撐得住!”
安子皓看著她,心中不是滋味,明明那麼瘦弱的身體,明明就脆弱到一陣強風可能就颳倒的地步,可是凌薇,那瘦弱的身影,卻依舊倔強的在寒風中隨風搖曳著不肯倒下。
她說她撐得住,安子皓明白,其實是她必須要撐住!
“你叫什麼名字。”
幾十秒後,凌薇迅速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她再度緩過神時,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剛剛的茫然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那雙眸子變得更加幽深堅定。
安子皓微微愣神,他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個時候,還想要向我答謝麼?”
凌薇倔強的點點頭:“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我欠了你的,就一定會還給你!”
安子皓無奈的勾起脣角,可聲音卻有些冷酷無情:“你覺得以你淩氏企業(yè)現(xiàn)在的情況,你有能力送我一份大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