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瑩喜總是覺得.唐楚這個男人哪裡都好.就是這個火爆的性格和殺人如麻的雙手.讓人有些糾結.可有一天.當殺人如殺雞的唐楚大少爺.被人誤以爲是偷雞摸狗的小賊.這個事情爲免就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安麗公主的腦袋不怎麼靈光.還從來沒發現安麗公主的眼神也不咋地.
這麼一個冷峻剛毅的俊帥青年.就是用屁股想.也不能與偷雞摸狗聯繫在一起吧.
唐楚剛剛一直緊繃的臉.終於在安麗公主這句話落下之後.徹底的黑了下來.這次他甚至是連話都不說.直接飛出了樹林.並順帶著將一直貓在不遠處的年瑩喜也夾走了.
年瑩喜也是知道唐楚發現了自己.估摸著從她一進到樹林的時候.唐楚就發現她了.不然也不能等她剛到地方的時候.唐楚就一副要走的架勢.
不過……她還真是著實好奇的很.究竟在她不在的時候.安麗和唐楚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不是時候.因爲唐大少爺那一張的俊臉.黑的已經在夜色裡看不見了.
宣國主營地.
芊芊與紫蝶無聲的站在營帳的窗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都是滿眼的擔憂.剛剛接到十里坡的傳報.說是平湖王爺與李敏達雙雙成爲了白國的俘虜.如今雙方正在僵持之中.
“紫蝶.你相信小姐會無緣無故的不去營救平湖王爺麼.”
芊芊說到底.還是最爲在乎紫蝶想法的.因爲在這之前.紫蝶已經和她說了即將嫁給平湖王爺的消息.而當時士兵來回報的時候.她曾觀察過紫蝶的表情.雖然沒有太大的反應.但雙眸之中的悲傷和擔憂.還是藏不住的.
紫蝶聽聞.轉眸朝著芊芊看了去.在芊芊滿是探測的目光下.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確實是擔憂著平湖王爺.但我不曾怪過小姐.小姐對於我來說.就是我的恩人.沒有小姐.又哪裡又我的今天.”
芊芊嘆了口氣.拉住了紫蝶的手.輕輕微笑.“我相信小姐一定有她的苦衷.而且我相信小姐一定會將平湖王爺帶回來的.”
“恩.”紫蝶點頭.眼中一片虔誠.
剛剛在屏風內給宣逸寧上完藥的稻穀神醫走了出來.不過他的臉色似乎比她們二人更爲凝重.“你們誰去把嚴淼將軍叫過來一趟.”
“我去.”芊芊見稻穀神醫的臉色不好.甚至是連原因都來不及問.直接轉身走出了營帳.
紫蝶走到稻穀神醫的身邊.看著稻穀神醫滿手的鮮血.雙眸一震.“這是怎麼了.”
稻穀神醫嘆了口氣.垂眼朝著自己的雙手看了去.“現在宣帝的身體在不斷的排斥藥物.所有的一切藥物根本融不進他的身體裡.現在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限.如果再繼續這麼下去的話.恐怕是用不了多久.宣國就要再次登基一位新的帝王了.”
“怎麼會這樣.”紫蝶驚訝的後退了一步.不敢相信的朝著屏風的方向看了去.
稻穀神醫轉手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和宣紙.一邊書寫著草書.一邊輕輕的搖頭.“或者說.這是宣帝本身想要放棄自己的一個徵召.在他的心裡.皇后娘娘已經是他所有動力的全部.但在清醒的時候.他無法爲了皇后娘娘而不顧一切.因爲他是帝王.在他的肩膀上.是數以萬計的性命.在他的腳下.是列祖列宗親手打下的山河.但是現在不同.如今的他在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之間.他終於可以爲了自己選擇一次了.”
紫蝶不敢相信的聽著稻穀神醫的話.在她的世界觀中.似乎帝王一直是一個很耀眼的稱呼.因爲他們生在皇家.在萬衆矚目之下長大.最終就算不能當上皇帝.也能是個王爺.但她從來都沒想到.在這種耀眼的華麗背後.竟然隱藏著這麼讓人心驚的自我摒棄.
現在.她終於知道爲什麼年瑩喜開始進宮的時候.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的高興和雀躍了.因爲年瑩喜早就知道.面對著無限榮耀的背後.是那從來不被人知道的辛酸和束縛.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嚴淼正在帶著自己的部下巡查營地.聽見了芊芊的喊叫.直接扔下士兵就衝了進來.
紫蝶見是嚴淼走了進來.趕緊收起自己的心思.站到了一邊.
稻穀神醫將手中寫好的書信裝進信封裡.轉手交給了面前的嚴淼.“老夫突然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似乎沒有告訴皇后娘娘.還請嚴將軍能親自前去一趟十里坡.將這封書信親自交給皇后娘娘.”
嚴淼接過書信.想了半晌.雖然很是想拒絕.卻還是點了點頭.“好.我這就準備準備出發.”說著.轉身走出了營帳.
其實他更想讓自己的部下去.可他總是感覺這封書信對於年瑩喜來說很是重要.現在年瑩喜就是宣國的支柱.所以就算是冒險.看來這一趟他也要親自走一趟了.
十里坡.宣國營地.
營地的中央.還圍著那些遲遲不肯散去的士兵們.他們高聲的呼喊著.極力的討伐著.然他們不知道.就在被他們包圍的營帳中.他們此刻正要討伐的對象.卻是笑的正歡.
“哈哈……哈哈……”年瑩喜在椅子上笑的前仰後合.在一邊的寇司彥看得很是詫異.
唐楚黑著臉.聽著這持續了很久的笑聲.終於爆發了.“你這個女人沒完了是麼.就那麼好笑.”
年瑩喜點了點頭.“足以說明你唐大少爺的魅力大大的有.簡直是人神共憤啊.當一次綁架犯.竟然被被綁架的給看上了.唐楚.我也是今天才發現.你原來也是很帥的麼.”
寇司彥一聽.豁然明白了過來.“白國的安麗公主看上唐楚少俠.”
年瑩喜仍舊含笑.“沒錯.”說著.又將目光轉向了躺在軟榻上昏昏欲睡的安陽侯.“姓白的.你前妻都快跟人家跑了.你還能睡得著.”
唐楚磨牙.“女人.你閉嘴.”
安陽侯慵懶的睜開眼睛.“年瑩喜.你是太無聊了嗎.”
年瑩喜無聊又無奈的晃了晃頭.“確實是無聊.所以找到一點樂子.就要盡情的樂.”
幾個人正說著.墨修從外面走了進來.並輕輕的道了一聲.“主子.燕王來了.”
隨著墨修的話音落下.多日不見的燕王帶著自己的部下匆匆走進了營帳之中.他其實是比年瑩喜還要早來十里坡的.因爲爲了掩人耳目的讓白國以爲他已經離開了宣國營地.所以他便悄悄的帶著自己的部下來到了十里坡的營地.
這幾日.他一直在等著宣逸寧的消息.因爲宣逸寧當時和他談好.只要他肯幫助宣國.那麼宣逸寧便會保證找到燕蓉.並平安無事的從白國的手中將燕蓉帶回來.
可是等了好幾天.仍舊沒有等到宣逸寧的消息.就在他等不及了想要派人回到宣國的主營地去找宣逸寧.沒想到年瑩喜的暗位竟然提前一步的來到了他的營帳.
“你找孤王何事.”燕王高傲的擡高了幾分的面頰.將心裡的所有焦急全都壓了下去.垂低著眸子看著年瑩喜.
年瑩喜就是看不慣燕王這死鴨子嘴硬的德行.本來想好好的談一談事情.見了燕王這個德行.她也是醉了.索性眼一閉.手一揮.“沒事.我閒的.”
寇司彥對於年瑩喜的話.可以說的上是驚悚了.不是要和燕王談論火藥的事情麼.怎麼現在就變成沒事了.
唐楚聽聞.一呲牙.轉身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了身子.而安陽侯繼續閉著眼睛打瞌睡.墨修則是站在年瑩喜的身後沒有任何的表情.
對於這樣詭異的氣氛.燕王顯然受不了.“年瑩喜.現在宣國是女子當家了不成.宣帝連個面都不露了.讓你一個女人在這裡裝瘋賣傻.這就是大陸上最大國家的待客之道.”
年瑩喜笑.“燕王這話說的可不地道.你見過有客人直接點名道姓喊對方國家皇后名字的麼.你見過哪個客人像是燕王你這般的趾高氣昂.”她說著.從懷裡掏出當時從燕蓉哪裡順來的手鐲.朝著燕王的臉上就砸了過去.“事情是能談的.但是什麼態度.要看燕王你的了.”
燕王伸手接住朝著自己面前飛來的東西.正要再次對著年瑩喜暴怒出口.卻忽然覺得這個鐲子很是眼熟.放低些目光細看之下.不禁顫動了腳下的步伐.他不會看錯.這是他自己女兒一直待在手腕上的肌沽鐲.
這手鐲世間只有一對.一隻在他死去的王后手上.一隻在他唯一的女兒手上.
燕王再次擡眼.朝著年瑩喜看了去.雙眸難掩驚訝.“你哪裡來的這個手鐲.”
年瑩喜端起了自己身側的茶杯.看著燕王的緊張和激動.悠悠一笑.“燕王想和我說話之前.似乎要先考慮好你我之間的身份.就這麼空口白牙的直來直去.恐怕不太好吧.”說著.慢慢的喝起了手中的茶水.很是愜意.
這一場和燕王的仗.她必須要贏.而她手中唯一的籌碼.便是高人一籌.如果不能在談事之前打壓下燕王的銳氣.那麼這一場仗.她就算盡全力.也是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