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瑩喜妖嬈一笑.神出藕臂纏繞上他的脖頸.看似暇以纏滿.話語裡卻透著往日的犀利.“修了也會再長.況且憑什麼你說修就修.”
宣逸寧無所謂她的賴皮纏.從她的身上抽回目光.伸手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要是平時.年瑩喜根本不在乎他對自己的忽視.本來她也沒把他放在多重要的位置上.不過現在可不行.她的刺激大法還沒見什麼成效.怎能半途而廢.
眼看著宣逸寧的薄脣就要碰到酒杯.年瑩喜忽然一個伸手.將他手中的酒杯奪了下來.對上宣逸寧不解的目光.她只是微微一笑.隨後將那杯中的就全部含入在了自己的口中.若有似無的嘟著嘴.讓人誤以爲她是想讓宣逸寧從她的口中攝酒.
如此的大膽舉動.就算是再爲耿直的人.又豈能不懂她此刻的含義.
當然.她敢這麼做.完全是敢肯定宣逸寧這種有著潔癖的陰人.絕對不會從她的嘴巴將酒取出來.她如此的這般不過就是裝個樣子罷了.爲的只是想瞧瞧齊妃那邊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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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妃沒想到年瑩喜竟然這般的大膽.竟然敢當著衆人的面做出如此過格的舉動.桌子下面的手掌窩成拳頭.任由微長的指甲摳在掌心之中.饒是齊妃再好的隱藏.此刻都已經有些的按耐不住了.
年瑩喜將齊妃已經僵硬在臉上的笑容盡收眼底.心中已瞭然一片.果然是如她所想的那般.齊妃是愛慘了現在擁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而估計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導致齊妃對她的別有用心和兩面三刀吧.
只是……有一點年瑩喜還是無法參透.爲何在齊妃那愛濃傷滿的眼神中.殘存著一絲透骨的恨意.這種恨意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在她的眼中根深蒂固.與那一汪的神情牢牢糾纏在一起.卷出了一種誓死的糾結.
按照古代女子的家教與修養.家裡的長輩一定會從小灌輸她們女經和女訓的思想.所以古代女子一向都是以自己的男人爲天來看.就算是再過埋怨.心中也不敢殘存一絲的怨恨.
不是她們不敢.而是在她們的觀念和世界中.根本就不懂應該要和自己的男人去謀取一份屬於自己的利益.這也是之所以古代女子大多數都是以悲劇收場的原因.
所以現在齊妃眼中的這份同深愛相等分量的憎恨.讓年瑩喜心中狐疑一片.到底她的這份憎恨.源於哪裡.
脣齒間驀然的一熱.將年瑩喜放遠的思緒給打斷.她詫異的回首擡眸.便與面前的人四目交接在了一起.
只是剎那.他便垂下了長長的美睫.將那已然暗得.像是看不見天日的深沉眸子遮蓋了起來.脣上用力.將她口中的酒汁攝取進自己的口中.他的動作穩而緩慢.但並沒有絲毫試探的遲疑.似乎她就是他的結髮棋子.而他這麼做.也是再理所應當不過的.
年瑩喜呆愣間.宣逸寧已是將她口中的酒汁全部取了個乾淨.直起身子的同時.對著她微微一笑.天然的邪佞融化在脣邊.是她從未見過的魅惑.
舔了舔自己還帶著溫熱的脣.她似乎還能感覺到他脣齒留在自己脣瓣上的酒香.莫名的心跳加速.是她都搞不懂的情況.
此時齊妃的心裡像是被萬箭穿了心房.怎麼看怎麼都極疼的窒息.閉上眼穩定了一下自己快要忍不住的疼痛.待再睜開眼時.已然站起了身子.
“最近這身子是越來越無力了.”她說著.強忍疼痛的勾起一抹輕笑.“時辰也是不早了.我便先行回珍寶齋了.”
藍水早就受夠了身邊六子的無事獻殷勤.見齊妃起了身子.自己也趕忙的站了起來.當先攙扶上了齊妃的手臂.作勢便要轉身.
齊妃手臂用力的拉住了藍水欲動的身子.先是朝著宣逸寧福了福身子.後又對著年瑩喜頷首.“皇上萬安.皇后千安.臣妾先行告退.”
宣逸寧別有深意的看了齊妃片刻.才淡淡然的揮了揮手.“回吧.”
齊妃依舊微笑.不曾失了一貫的優雅.轉身對著衆人含笑的邁出了門檻.
年瑩喜一直盯著齊妃的背影不放.心中微微有些訝然.剛剛自己和宣逸寧的恩愛舉動.已然是將齊妃刺激的不輕.然而就是這般的疼痛.她仍舊能儀態萬千的面帶笑容.光是這一份難得的隱忍.就讓她不得不再次的打起精神來.
看來這次.她真是碰見狠角色了……
一陣清涼的微風.順著敞開的房門吹了進來.使得年瑩喜酒醉的腦袋登時泛起了無比的沉重.
她晃了晃腦袋使自己能夠保持一分清醒.伸腿從宣逸寧的身上跳下去.連和衆人打招呼都懶了的朝著裡屋走了進去.
守在門口桂祿海走了進來.神色匆匆的停在了宣逸寧的身邊.“皇上.司馬大人派得親信求見.現在已經在鳳棲宮的門外候著了.”
宣逸寧點了點頭.看了看已經朝著裡屋走去的年瑩喜.轉身與桂祿海走出了前廳.
鳳棲宮的宮門外.站著一位身穿鶴袍的男子.他見宣逸寧走出.趕忙上前跪安.“皇上萬安.”
宣逸寧屏退掉身後的桂祿海.神色一片凝重.“起來說事吧.”
鶴袍男子倒也爽快.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明瞭自己的來意.“皇上.最近安陽侯趁著邊關動亂.不停的在本國招兵買馬.雖然對外宣稱是爲了以備後患.但司馬大人覺得事情並非那麼簡單.所以趕著派屬下過來通報.”
鶴袍男子口中的安陽侯.是白國舉足輕重的人物.因家中三代爲白國效力朝政.也算的上是背景雄厚.而他的長相就更不用說.是完全和宣逸寧並不分上下的美男子.
曾傳聞在這位安陽侯年僅五歲時.那些前來說媒求親的人便踏破了門檻.其父拒絕了上門說親的一干人等.將這位安陽侯與當朝自己世交的女兒結成了娃娃親.
只是沒想到.時過十年.在兩家小兒小女大婚的當晚.這位安陽侯竟然將自己剛剛拜完堂的新娘親手殺死在喜房之中.其手法的殘忍程度讓所有人震驚.
整個白國無一人不爲之所驚訝.當然這件事情後來也驚動到了朝中的齊帝.齊帝雖並沒有按照國法處死這位安陽侯.反是派人將安陽侯帶離開了白國.對外宣稱是關押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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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位安陽侯一走就是五年.等他再次回國時.他的整個家族面臨著滿門抄斬.只有他依然坐在自己的安陽侯位置上.牢身根固.
後來安家滅門.這位安陽侯從那時開始.不但總是帶著一張面具示人.脾氣秉性上更是有著極其詭異多端.再加上他性格毒辣狠絕.雖然在白國不過是區區的一個侯.但實則早已是手握大權的操控朝政.將現在的白國.已然吞在了他的腹中.
宣逸寧長眉漸擰.聲音沉著.“難道司馬大人認爲安陽侯有攻打宣國的心思.”
“皇上.現在安陽侯得令在白國稱霸.白國的帝王儼然已經是個傀儡.如今他又這般的招兵買馬.我們不得不防啊.”
“朕自有分寸.”宣逸寧轉頭直視著那鶴袍男子.“可有查詢到司南王爺的去向.”
“據探子回報.司南王爺當時的走向是衝著西關趙國所去.但趙國曾經多次受到白國的攻打.幾次下來雖然城池依在.但城中卻早已是亡國不堪.所以屬下想.很有可能司南王爺朝著西關前去.不過是爲了引人耳目.而實則在瀕臨趙國附近消失以後.纔是去了真正想要投奔的國家.”
宣逸寧臉上的表情變化微妙.“可知道趙國周邊都有哪幾個國家.”
鶴袍男子深思熟慮了一番.才一一的道出了名字.“都是一些登不上臺面的小國.唯一能和咱們加以抗衡的.只有邊國與白國.”
“竟然又有白國麼……”宣逸寧目色微微沉澱了幾分.隨後示意那鶴袍男子可以退下了.
他雖然很不想將自己的弟弟與白國混爲一談.但現在來看的話.貌似宣雨辰還偏偏和白國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看來過不久的各國大典上.他要親自的會一會這位白國安陽侯了.
桂祿海見鶴袍男子已經走遠.擡眼瞧了瞧陰沉的天色.見眼看著到了子時.不禁微微上前開口.“皇上.如今時辰已經不早.奴才見鳳棲宮的人已經將前廳收拾的差不多了.不如皇上去安嬪那裡坐坐吃點點心.也好早些休息.”
宣逸寧聽聞.脣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譏笑.“桂祿海.沒了禧妃.這次你又開始從安嬪哪裡撈油水了麼.”
桂祿海一聽.知道若是宣逸寧這般的說.就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驚慌至於一雙總是閃著精光的老眼轉來轉去.不知道該怎麼應答.
“明兒個去內務府一趟.將你後半年的俸祿一起領出來.”宣逸寧垂了垂眼.“家裡還有一個老母親需要你養.朕儘量的去理解你的這份孝心.”
“皇上…….”桂祿海腳下一軟.跪在了地上.
“起吧.你好歹也是將一輩子仍在了這宮裡.”宣逸寧說著.轉頭朝著鳳棲宮看去.本打算回望一眼便離開的他忽然眼睛一滯.隨後看著不遠處房頂上的那抹飄悠的影子.露出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桂祿海.”
“是.皇上.”
“你去門外等著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