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到深處沒有淚(求荷包喲喲)
牧思遠(yuǎn)一愣。
他陡然明白,鄭爸一定是有話要跟他說!
“鄭叔叔,”他俯身湊近,“您要說什麼?”
鄭叔一雙眼定定的看著他,呼吸陡然變得艱難和急促。
拘“照...”
才吐出一個字,汗水已從他的額頭滾落,但他狠狠咬著牙,他必須要說,他一定要說!
“照顧...悠兒...”
埤聞言,牧思遠(yuǎn)心裡是有些錯愕的,心悠不是跟申文皓在一起了嗎?
爲(wèi)什麼鄭叔叔還要對他說這樣的話?
但此時此刻,他也只能點(diǎn)頭,“鄭叔叔,你放心...”
奇怪,鄭爸聽了這話,臉上的痛苦並未立即消失。
相反,他渾濁但堅(jiān)定的目光依舊在尋找著什麼。
忽地,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眼神陡然頓住,喉嚨裡發(fā)出近似咆哮的“啊...啊...”聲。
他的整個身子,則劇烈的顫抖起來。
“鄭叔叔,鄭叔叔!”
牧思遠(yuǎn)著急的叫著,申文皓則趕緊跑出去叫醫(yī)生。
然而,他的腳步還沒走到門口,便聽見鄭心悠的一聲尖叫:“爸!”
整個房間,似陡然灰暗了下來。
牧思遠(yuǎn)回到別墅,已經(jīng)是深夜。
他疲憊的推開車門,想著助手跟他說過的話:“夫人已經(jīng)知道了,她帶著小少爺回別墅去了。”
擡頭望去,客廳裡果然還亮著燈。
他匆匆走上臺階,推開門,顧寶寶聽到聲音,也正站起身來。
四目相對,她看著他滿布血絲的雙眼,心疼的問:“你還好嗎?”
他露出一絲笑意,“你快去睡吧,”語氣中透著些許抱歉:“那邊事情很多,我回來洗個澡,可能還要去看看!”
她點(diǎn)頭,心思卻是這樣複雜難明。
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不知爲(wèi)什麼,看著她轉(zhuǎn)身的側(cè)影,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寂寥與心痛。
“寶寶,”他輕聲叫住她,“你在怪我嗎?”
她頓住腳步:“怪你什麼?”
他淡淡聳肩,“怪我沒跟你說實(shí)話就先回來了,寶寶,其實(shí)我...”
“我沒有怪你。”
她打斷了他的話,“我怎麼會怪你?發(fā)生這樣的事,鄭小姐她...一定很需要你。”
她頓了頓,面上露出一絲笑意:“你洗澡了就快去吧,代我跟鄭小姐問好。”
說完,她再次轉(zhuǎn)身,走上了樓去了。
氣氛陡然沉寂下來,他不禁皺眉。
沒有錯誤,沒有不對勁,他們的對話字字句句都很平常,但是,他的心爲(wèi)什麼無緣無故的便這樣擰緊?
“寶寶...”
他喃喃的叫了一聲,想要追上去再跟她說些什麼,電話卻在這時響起。
他跟鄭家素來交往密切,雖然現(xiàn)在有申文皓以準(zhǔn)女婿的身份處理著大小事務(wù),但很多事情他都是不太清楚的。
所以,被牧思遠(yuǎn)派去幫忙的助手們只好打電話來問他。
這種事情,事無鉅細(xì),非常繁瑣,在牧思遠(yuǎn)洗澡的幾分鐘裡,電話已經(jīng)打來了三次。
可是,她又不禁奇怪,既然是買來送給她的,爲(wèi)什麼他又丟到放領(lǐng)帶的抽屜裡?
她知道,這樣貴重的東西都會先放在保險箱裡的,既然他已經(jīng)從保險箱裡拿了出來,爲(wèi)什麼又這樣隨便的丟在抽屜裡?
好奇心驅(qū)使她拿起來鑽石,並不是直接接觸。
鑽石外還又一個透明小盒子,這個也是需要密碼的,她根本打不開。
她只是因爲(wèi)好奇,所以下意識的想看看盒子裡是不是還有什麼東西。
果然,鑽石拿開,盒子翻過來,落下一張卡片。
卡片上有字,是他的字跡。
她的目光落在字裡行間,整個人陡然僵住。
曾經(jīng)我爲(wèi)了愛
穿越千山萬水
夢裡的呼喚與她的身影相疊
醒來只有分離的痛我不明白的
是失去還是擁有
若是擁有期望白頭
若是失去你亦永遠(yuǎn)在我心間
時光倒轉(zhuǎn),年少的她躲在鋼琴室外,看著如王子般的他和如公主般的鄭心悠一起彈唱了整首曲子。
雖然她覺得很失落,但他們唱得真的很好聽,如果不是怕被他發(fā)現(xiàn)她在偷看,她真的忍不住要鼓掌喝彩了!
可是,她那時候不懂吔,什麼叫做--夢裡的呼喚與她的身影相疊,醒來只有分離的痛--?
但是現(xiàn)在,她懂了。
淚水滾落,她急急的將卡片拿開,唯恐淚水溼落在卡片,暈了上面的字。
然後她擦乾了眼淚,將卡片和鑽石放好,再放回了原處。
她的手有些微微發(fā)顫,但心裡卻是如此平靜,平靜到這件小事絲毫沒有影響她,她還是繼續(xù)把臥室整理完畢。
接著,她下樓去看了電視,無聊的肥皂劇一直看到十二點(diǎn),他都沒有回來。
那邊應(yīng)該很忙吧,她也不要打電話過去打擾好了。
這樣想著,他的電話打來,低沉的聲音透著疲憊:“寶寶,你睡了嗎?”
她回答:“沒有。”
頓了頓,她又找了一些話:“那邊還好嗎?”
“還可以,”他苦笑著,但她卻看不到:“牽涉了一些鄭叔叔公司的問題,所以來的人很多。”
她點(diǎn)頭,“那你也要注意休息。”
“嗯,寶寶,”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匆忙,“那邊有點(diǎn)事,我過去看看,等會給你打過來。”
“嗯。”她掛斷了電話。
想了想,將電話留在了沙發(fā)上,然後上樓睡覺去了。
夜,好深好深。
夢,好沉好沉。
淚水,卻已經(jīng)不再流淌。
第三天一早,她換好衣服,準(zhǔn)備去鄭家。
他的車回來了。
她走下臺階,出來的是他的助手:“夫人,牧總請你過去。”
她微笑著點(diǎn)頭,坐上了車。
助手開著車,一邊說著:“夫人,牧總這幾天真是忙得焦頭爛額,鄭家那些親戚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紛紛來要債,真是...”
顧寶寶將目光從窗外收回,看著助手:“那事情都解決了嗎?”
助手點(diǎn)頭,“牧總出面,當(dāng)然沒問題,只是苦了他,這兩天都沒有睡覺,人都瘦了一圈。”
聞言,她微微一笑,繼續(xù)看著窗外,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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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追悼鄭先生的人很多,鄭夫人和鄭心悠兩個女人跪在一旁答禮,氣氛顯得異常蕭冷。
站在她們旁邊的申文皓看到了她,衝她微微點(diǎn)頭算是打招呼。
她也微微點(diǎn)頭,然後走上前給鄭先生上了一炷香。
“鄭夫人,鄭小姐,”她走到一旁,蹲下來輕聲道:“請你們節(jié)哀順變。”
鄭夫人對她答了一個禮,鄭心悠卻沒有理她。
她並不在意,起身走了出去。
“寶寶!”
牧思遠(yuǎn)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正站在外面等她。
二天不見,她看著他疲倦的臉龐,恍若隔世。
片刻,她才記得要說話:“你...你還好嗎?”
他的雙眸閃現(xiàn)一絲痛意,“鄭叔叔人很好,”他沉聲說:“一直對我也很好。”
顧寶寶看著他,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跟他也說“節(jié)哀順變”嗎?好像說出來很滑稽。
“寶寶,”他擡眼也看著她,撇開了話題:“你要不要先回去?我可能要下午才能回去。”
“好呀。”她沒意見,說完便要擡步。
“寶寶!”然而,申文皓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她回頭,看著他同樣疲憊的臉,不由道:“文皓...你還好嗎?”
申文皓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一眼牧思遠(yuǎn),纔對她說:“你可不可以吃過飯?jiān)僮撸课蚁胝埬?..幫我照顧一下鄭阿姨!”
既然他開口了,她沒有理由不留下,只是剛纔牧思遠(yuǎn)說了讓她先回去,她便看看他,徵詢他的意見。
他略微思索,才點(diǎn)頭:“寶寶,那你等會再跟我一起回去吧。”
於是,她又隨著他們走了進(jìn)去。
漸漸的,顧寶寶卻覺出了不對勁。
文皓讓她來幫忙照顧?quán)嵃⒁蹋嵃⒁谈静恍枰颂貏e照顧。
她的情緒很穩(wěn)定,沒有大哭也沒有精神恍惚,她只是靜靜的跪在那裡,給每一個給她丈夫上香的人行禮。
只是,這樣的安靜讓人看了難受。
顧寶寶不忍再看,就幫著做點(diǎn)別的事情,而申文皓也一直不讓她走。
於是,她就等到事情都辦好,跟牧思遠(yuǎn)一起送她們回家。
鄭心悠扶著鄭媽走進(jìn)客廳,一邊道:“媽媽,我扶您去房裡休息一下吧。”
鄭媽沒有回答她,而是看著申文皓,“文皓,你不是說有話跟我說嗎?現(xiàn)在就說吧。”
說著,她在沙發(fā)上坐下。顧寶寶和牧思遠(yuǎn)則站在一旁,沒有靠近。
申文皓略微猶豫了一下,便走到鄭媽面前,猛地跪下了。
顧寶寶心中一驚。
她忽然便明白了,他要說的是什麼事情!
她的心裡涌蕩陣陣焦急,她想喊,想阻止申文皓這麼做!
但這樣的氣氛裡,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塞住了,一個字也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