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V17我可不只想做她的哥哥
蘇念把手放在黑皮筆記本上,目光定定,手指放在上面緩慢的摩挲,本子逐漸的偏移了位置,她猶豫,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薄晏北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即使他現(xiàn)在在開會,並不會看見她翻他的東西。
蘇念想了想還是收回了手,雖然實在是想看,可是還是別惹他生氣的好,她低眸望了一眼黑皮筆記本,掩下心中的好奇心。
會議室內(nèi),這場聯(lián)合會議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
“合作愉快。”許景遇笑著對薄晏北說道,好看的手掌伸出,薄晏北眸子微擡,勾勒出一抹罕見的笑意,然後回握。
這次景離的人來,是上面通知的,兩方要合作一個好多年前的案子,就是紀家連環(huán)殺人案,因爲(wèi)當(dāng)時涉案手法十分詭異,也正好趕上負責(zé)此案的警察突然暴斃換了人,而那些所蒐集的證據(jù)全部都消失不見,重新調(diào)查起來尤爲(wèi)困難,所以這個案子成了一個懸案。
前些日子,有人給薄晏北出了這個難題,按理說,他並不主要調(diào)查這些,可是越是難的東西,他越想挑戰(zhàn),更何況他是特派的高級職位,所以上級不會管那麼多。
不管是誰,只要破了懸案誰在乎呢。
景離的人來插一腳無非就是因爲(wèi)業(yè)界的名聲,所打的官司獲勝率至今維持百分之百,這點和檢察團倒是相似。
外界傳言,沒有景離找不到的證據(jù),故有些冤屈的家屬到景離不是去找律師,而是去求幫忙,並且景離的律師費猶如天價。
所以,兩方的合作不管怎麼來說,都是現(xiàn)如今最好的搭配。
許離瀟整個會議中都十分安靜,她水眸輕動,心裡在細細的琢磨,既然景離和薄檢合作,而且這又是個懸而未決的大案子,那麼是不是可以引人耳目單獨的找尋一個可以討論商量事情的地方。
待會這個提議要和景遇說一下髹。
許離瀟想著,目光不自主的看向前面和許景遇說這話的薄晏北,他的臉長得特別乾淨(jìng),臉上一點鬍渣都沒有,鼻樑高而挺,不說話靜靜聽的時候分明有幾絲鋒銳,他的手落在桌上,手指尖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就連指甲都長的十分好看。
щшш▲ tt kan▲ ℃o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裡,她的神經(jīng)恍惚了一下。
上次她冒失的來這裡,並非真的意在那個殺人案,她其實就是想看看傳聞中雷厲風(fēng)行的男人,那個讓許安詩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可是整個會議接觸下來,作爲(wèi)一個女人,許離瀟不得不承認,許安詩的眼光是好的,這個男人足以有任何女人見到就佔爲(wèi)己有的資本。
許離瀟長得很美麗,江城出了名的美,除了身世讓她有些身不由己之外,剩下她想擁有的東西幾乎都是手到擒來。
她瞇了瞇眼,不知道如果她搶了薄晏北,許安詩會不會氣死,撇去別的原因不說,如果能讓許安詩氣炸了,那麼她對所做之事高興還來不及。
這麼想著,她突然覺得這陣子要忙起來了。
出了會議室後,景離的人打招呼離開,薄晏北把外套脫掉拿在手裡去了辦公室,打開門後,裡面如往常一樣空蕩蕩的。
他把衣服扔在一邊的會客沙發(fā)上然後坐下,伸手揉了揉腦門。
半晌,他想起文件還有一部分沒看完還放在桌上,他並沒有把一份東西看到一半第二天再看的習(xí)慣。
男人從沙發(fā)上起身,邁開大長腿走向辦公桌。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看到了筆記本,他眸子倏地一緊,筆記的位置移動了,雖然只移動了一小部分,可是他對這些極爲(wèi)敏感。
薄晏北眸色漆黑如染了墨,涔薄的脣冷硬的抿起,拿起桌上的內(nèi)線便向著1組辦公室那邊撥了過去,是蘇念接的。
“喂?!北£瘫鞭k公室的內(nèi)線號碼蘇念來的第一天就記住了,所以剛纔號碼顯示的時候,她才主動接的。
聽到她的聲音,薄晏北冷冷的笑。
“立馬來我辦公室?!彼穆曇粲行┐坦?,蘇念伸手摸了摸鼻尖,起身向外走去。
他即使生氣,也不是因爲(wèi)她吧,這麼想著,蘇念安心了許多。
走到薄晏北辦公室門口,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敲了敲他辦公室的門,裡面沒有人應(yīng),蘇念再次敲了敲,依舊沒有人應(yīng)。
蘇念知道他肯定在,思慮過後主動推門而入,他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吧。
剛一進去,她便撞上薄晏北極冷的眸子,她的身子微微一怔,站在門口沒敢向前。
他的表情證明她剛剛在電話中沒聽錯,他的確心情不好。
薄晏北見她站在門口不動,臉色就更加的冷了下來,他揚起下顎,神色冷漠到極點。
若非她心虛,她爲(wèi)什麼不過來,蘇念膽子有多大多小他心裡特別清楚。
“薄檢,你找我?!碧K念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保持著良好的笑意,那黑白分明的眼中沒有半點心虛。
“我和景離開會的時候你有沒有來過這裡?!彼穆曇粲某粒獾拿加畛林樕恋膮柡Α?
不用問也知道,她百分之百來過,因爲(wèi)可以出入這一層的人中,只有蘇念沒有參加會議,若非見鬼和地震,她百分之百動了他的東西。
這點他是極爲(wèi)厭惡的。
蘇念心裡一震,總算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來過?!碧K念聲音很小,可是還是承認她來過,即便她知道她說這話接下來面對的不知該是什麼的時候,蘇念心裡懸起,有些惶然。
因爲(wèi)她清楚的知道,無端惹這男人發(fā)怒,有多麼的可怕。
“你動這個沒有?!北£瘫闭Z氣比剛纔還冷,他伸手舉起那本起訴簿,他的眼睛盯著蘇唸的眼睛。
蘇念手指微微顫抖,她搖頭。
“我沒動?!彼娴臎]打開看。
“既然你沒動,那就是見鬼了?!彼拿嫿且绯鲆荒ɡ湫Γ粗K唸的眼神不由得加深。
“你相信我,我真沒看?!碧K念因爲(wèi)著急,走的近了一些,薄晏北勾脣,他當(dāng)然知道她沒看,若是看了,便不會這般反應(yīng),但是,動她肯定是動了,只不過沒敢翻開而已,可是這兩者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區(qū)別。
“回去寫五千字的檢討,下午發(fā)給我?!北£瘫卑驯咀臃畔?,他瞇了瞇眼,然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並沒有發(fā)很大的脾氣。
蘇念知道自己的確摸了摸了,那就應(yīng)該算動了吧,她慶幸,還好沒有看,否則他現(xiàn)在便不會是讓她寫五千字檢討的事情了。
蘇念出了門,腦袋便耷拉了下來,她是小學(xué)生麼,犯錯還帶寫檢討的,就算上網(wǎng)搜也得抄好些時候。
怎麼就不能人性化一點讓她打印呢,她就不信她他能看是咋地,估計拿到手就成了垃圾桶的座上之賓,這點,她絕對有理由相信。
寫檢討這事,不僅是生理上的折磨,還是心理上的折磨,她估計寫完都有心裡陰影了,那面積大的都不一定好算,不過,認命吧,誰叫她好奇心重呢。
她都不清楚她連翻都沒翻開,薄晏北是怎麼發(fā)現(xiàn)的,難不成這裡面有全方位360度無死角的攝像頭?
她腳步一頓,猛地回頭向上看,待她數(shù)數(shù),光是走廊裡就有三個,而且這還不是最長的廊,那麼薄晏北的辦公室裡肯定也有。
“嘿,看什麼呢?!绷职舶着牧艘幌绿K唸的肩膀,嚇得蘇念尖叫著後退,生生的給嚇的彪出了女高音。
林安白伸手掏了掏發(fā)癢的耳朵,然後向跳的老遠的蘇念招了招手。
“你過來,我有事問你,躲什麼躲?!?
林安白無奈,不指望她抱他也就算了,這怎麼還躲上了,這個沒看男人眼光的丫頭,非得喜歡薄晏北,要知道想睡了薄晏北的上流女人都能從城南排隊到城北。
況且,性格那麼臭有什麼好喜歡的,是誰總結(jié)說女生都喜歡溫柔帥氣,風(fēng)流倜儻反而會離那些外表冷酷,跟冰山一樣的腹黑麪癱離遠一點。
可是放在現(xiàn)實中怎麼看都行不通。
喜歡薄晏北哪裡趕得上喜歡他實在。
他可以每天一頓三餐都給她做飯吃,薄晏北肯定沒有那閒工夫親自動手。
他可以陪她無限制的逛街,刷他的卡,他可以充當(dāng)人體貨運車,替他拎東西,薄檢肯定能給卡刷,但是拎東西這一條,他就不一定過的了,就那傲嬌的性格,不讓別人替他拿東西就不錯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喜歡蘇念。
蘇念早就走了過來,就見林安白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不說話。
蘇念抿了抿脣,伸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嘿,醒醒?!弊屗^來說跟她有話說,自己溜號了,這是昨晚一晚上沒睡吧。
“不是有話要跟我說麼?”
見他還是直直的看著她,蘇念有些發(fā)毛了,這癥狀跟被下了降頭似得,怪嚇人的。
蘇念鬆開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林安白快速的抓住她的手然後把蘇念拉進了懷裡。
蘇念腦袋磕在他堅硬的胸膛之上,瞬間蒙了。
“安白,這麼說話累,我們還是好好地說……”
“你和景離的許景遇是怎麼認識的?”林安白好不容易抱到手裡了,他是腦子抽風(fēng)了才鬆手。
“額……上次我和薄檢去拍賣會,我被困廁所裡了,是他把我救出來的?!碑?dāng)時真是燈下黑,她差點嚇?biāo)涝趲e,還好有許景遇。
“怎麼回事?”林安白擰眉,身子與蘇念拉開距離,雙手扶著她的肩膀擔(dān)心的問道,這件事情他根本就沒聽蘇念說過,所以也不知道。
“還不是薄晏北老情人看我不順眼非要整我?!碧K念想起來就來氣,可是一想她狠狠的踩許安詩的那一腳她就覺得異常過癮。
反正氣也出了,她現(xiàn)在想想也沒那麼生氣。
薄晏北老情人……就算是林安白一想,腦海中唯一可見的就是許安詩,可是那好像和老情人也扯不上什麼關(guān)係吧,畢竟連情人關(guān)係都不沾邊,和來的老情人,只不過薄檢不知道爲(wèi)何,如果蘇念和許安詩同時出現(xiàn)在場,他的對待標(biāo)準就變化了,感覺會更靠向許安詩那邊。
可是林安白是知道的,這許景遇可是許安詩的哥哥,拆自家妹妹的臺……這事是哥哥能做出來的?
“丫頭,你知道許景遇是誰麼?”
他疑惑的問道,怎麼感覺她一個三不知的就莫名把許景遇當(dāng)成了好人,這丫頭是不是傻。
“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他不是景離的律師老大麼?!碧K念心裡由衷的崇拜,那是景離啊。
“除了這個呢?我是說他的身份。”林安白幾乎確定蘇念是不知道了,若是知道許景遇和許安詩的關(guān)係,恐怕她不會露出此時的神情。
“沒了?!碧K念搖頭,她還真不瞭解,可是許景遇看起來就是個好人,溫柔儒雅的好人。
林安白想著,那許景遇就算再怎麼好,也和許安詩是親兄妹,雖然差了半條血緣帶,可是關(guān)係還擺在那裡,畢竟是有血緣的,他不能讓她沒有警惕性。
今天許景遇來的時候,顯得對蘇念太親近了些,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心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他得提醒她一下,省的傻丫頭不知道被誰賣了還給人家數(shù)錢呢。
“小念,你就告訴我你討厭許安詩麼?”林安白聲音鄭重的說道。
蘇念毫不猶豫,誰喜歡那心機婊啊,還是智商欠費的心機婊,整人都沒有新花樣,她都覺得膩歪。
“反正不喜歡。”
“那你以後也不要跟許景遇這男人有任何關(guān)係?!绷职舶装櫭迹曇舫林?,許景遇是長的無害了些,可是僅憑著一個律師的身份就創(chuàng)造出這麼大的名聲,不說別的,就他代理的那些原告被告也足以讓他拉了大仇恨,正所謂樹大招風(fēng),人怕出名豬怕壯,他有如此的名聲在外,現(xiàn)在人還好好地,能不說他沒有手段麼。
蘇念覺得林安白魔怔了,她還以爲(wèi)什麼重要的事呢,她和許景遇未來能有什麼關(guān)係,除非天塌地陷了,否則也就頂多是個君子之交淡如水,可人家還不一定要跟她交朋友呢,林安白這個嚴肅個什麼勁兒,剛纔還嚇了她一跳,神秘兮兮的,他該去精神科檢查一下才好。
“知道了,你是不是那天被死屍嚇壞了啊,走,爺帶你去醫(yī)院看看?!?
蘇念不以爲(wèi)意,林安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指猛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蘇念倒抽一口涼氣,伸手捂住腦袋。
“媽的,林安白你!”這樣的林安白她都多久沒見過了,就知道欺負她。
“你要聽話,許景遇是許安詩的哥哥,別不當(dāng)回事。”萬一許景遇是因爲(wèi)蘇念靠的薄晏北太近而來給妹妹報仇來呢,這許家可沒傳出什麼兄妹不和的傳言,也不知道是不是隱藏的太好,沒被媒體發(fā)現(xiàn)。
“什麼?”蘇念愣住了,沒那麼巧吧……雖然他姓許,她都沒往那方面想,因爲(wèi)他和許安詩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怎麼會……
既然這樣,該不會上次廁所的事情也是個計謀吧,還有夜店那天……
難不成許安詩讓他哥來給她打溫柔牌?
還是想用她哥的美色讓她把注意力從薄晏北的身上轉(zhuǎn)移出去,又或者是打消她的顧慮,哪天再出新花樣整她。
蘇念光是這麼想著,腦袋就都要炸了,她真是活生生的嗶了整個動物園了。
“林安白你怎麼不早告訴我。”蘇念惡狠狠地抓住他的領(lǐng)口,牙尖爪利的,小臉因爲(wèi)被矇在鼓裡的事情氣的通紅。
林安白把她的手握住,無奈道:“我不是才知道你和許景遇認識,你以前也沒告訴我啊,蘇念,你是不是都不把我當(dāng)朋友了。”
林安白的星眸中有些暗淡,話語音裡沒有絲毫的調(diào)侃。
自從他表白之後,她雖然沒有刻意躲著他,可是有什麼話她也不跟他說了,林安白突然覺得有些得不償失,沒有得到她,反而和她疏遠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沒有,真沒有。”見林安白真是傷心了,蘇念趕忙打著圓場,她心裡的確有些顧忌,不再和林安白知無不言,可是他這麼一說出來,她便覺得自己有些小氣了,畢竟那麼多年的朋友。
林安白脣角僵硬,其實他都看的出來。
蘇念此時不過是在安慰他罷了,不過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那麼小氣,哪有追女人一次就灰心的,反正這丫頭不是在他身邊呢嘛。
“爺?shù)男囊呀?jīng)深深地被你傷害,所以中午你要請我吃飯?!?
“好,沒問題?!碧K念滿臉的笑意,心裡卻是一陣腹誹,他就坑她吧。
許家,難得三兄妹聚齊,許景遇也是難得回家一趟。
許安詩知道許景遇回來了,尤爲(wèi)雀躍,砰砰跳跳的下樓去迎接許景遇。
“哥,你回來啦?!彼锨氨ё≡S景遇的胳膊,直接忽略了就在許景遇身邊站著的許離瀟。
許離瀟倒也不在意,許安詩這麼見外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麼多年她倒也習(xí)慣,心裡也沒什麼不舒服。
“嗯。”許景遇笑著摸了摸許安詩的頭髮,這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嬌慣。
許安詩見許景遇笑,心裡瞬間樂開了花。
許景遇還給許安詩買了禮物,這下子給她樂的找不著北了,一個勁兒的在許離瀟身邊晃。
雖然許離瀟和她景遇哥哥是一脈血脈又如何,他總是對她更好。
“哥哥,父親在書房?!痹S安詩還是知道些規(guī)矩的,她不能纏景遇哥哥太久,得等他見過父親再說。
許景遇點頭,英俊的臉龐閃過一絲笑意,脫了西裝外套之後上了二樓。
許安詩喜滋滋的接過許景遇的衣服然後抱在懷裡,回頭的時候還不忘瞪了許離瀟一眼,這狐媚子。
許離瀟聳了聳肩然後坐下。
許安詩表現(xiàn)的就跟一個戀哥癖一樣,二十五六的人了愣是裝的像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膩不膩啊,反正她覺得膩。
許安詩把許景遇的衣服掛好,然後回了自己的放進拎了一雙鞋出來。
“喏,還你,難穿死了。”許安詩把那雙銀色的高跟鞋扔在許離瀟面前,面容扭曲,因爲(wèi)這雙破鞋她還被蘇念那臭丫頭差點踩廢了。
“你不是喜歡嗎?”許離瀟聲音涼涼的,哪怕是她的一件許安詩看到上眼的東西她都要搶,也是幼稚夠了。
“喜歡什麼呀,那天只不過就是想換換品味了,想穿穿廉價的鞋是什麼感覺,現(xiàn)在看來,廉價的東西果然是廉價的?!痹S安詩臉色不善,面色嘲諷,許離瀟長得漂亮她承認,氣質(zhì)好她也承認,可是終究是像了她那個薄命的母親,現(xiàn)在父親根本就不疼愛她好麼!
所以她哪有那麼多錢買東西。
“景遇買的東西,我不在乎價錢。”許離瀟淡笑著開口,目光涼涼的看向許安詩。
許安詩一聽,心裡就頓時不舒服了。
怪不得那鞋那麼好看,穿著那麼舒服,原來是她景遇哥哥買的,上次在宴會上,她就是看中了許離瀟穿的這雙鞋才央求著跟她換,一開始許離瀟還不理她來著,結(jié)果她去了個衛(wèi)生間的功夫就改變了主意。
可是誰知道她穿的好好地,被蘇念叫出去羞辱了一頓,真是要氣死她了。
許離瀟知道怎麼拿捏許安詩的心情,她更是怎麼知道讓她的心情如何變得更壞。
“對了安詩,你和薄晏北怎麼樣了?”
她的聲音淡淡,聽不出其他的意思,彷彿就是單純的關(guān)心自己家的妹妹。
可是許安詩一聽,便變了臉色,整個人都怒了。
“也不知道蘇念那狐媚子使了什麼招數(shù),現(xiàn)在連薄老太太都不幫我了,我本該早就嫁進薄家的?!痹S安詩心裡滿是忿忿不平。
“哦?!痹S離瀟笑笑,語調(diào)故意拉長了一些,果然許安詩對她怒目而視:“你這聲音是什麼意思!”
“沒事,替你惋惜而已?!痹S離瀟身子向後一倚,笑的更是美的傾城。
許安詩冷笑道:“算了,少貓哭耗子假慈悲,在我看來你比我可憐多了,畢竟我喜歡的男人還活著,再沒機會也比你機會多?!?
她仔細的盯著許離瀟的神情,只可惜沒看出什麼變化,她依舊淡然如菊,如同一汪清泉一般不起波瀾,許安詩真是恨透了許離瀟的這個樣子,彷彿她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傷不到她一樣。
“人總是要向前看,如若今日你不提,我都忘了?!痹S離瀟一笑,那笑意好看的灼傷了人的眼睛,許安詩咬牙,恨不得咬碎牙根。
“你真不是人?!痹S安詩諷刺出口,愛一個人說說忘就忘了,要麼就是沒愛過,要麼就是心狠。
“隨便你怎麼說。”許離瀟笑笑,看起來並不在意,許安詩在她這裡討了個沒趣,走上前去狠狠地踩了兩腳她剛纔扔在那裡的鞋才泄憤。
許安詩走後,許離瀟閉了閉眼,眼中如同迷霧一眼的散開,她黑眸裡綻出一抹難過,許安詩沒有注意到,她放在身側(cè)的手攥得緊緊地。
如今再提這事,依舊如同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割心頭肉。
她手指捂住心口,這裡疼,從他離開的那天就未停止過。
而這事也是許安詩來攻擊她的缺口,她只有表現(xiàn)的不在意,她下次纔不會再拿這個梗出來傷她。
她平靜地眸中劃開一片冷意,既然這樣,就別怪她不擇手段了。
許離瀟低頭看著那雙被許安詩踩得扁扁的高跟鞋,她的脣角魅惑的勾起,那天的事,不過是第一步,無論以後如何,許安詩都是自找的。
不是她容不下她,是許安詩不允許她容得下她。
她說她不是人,那她就真的讓許安詩知道,一個沒心的怪物是怎麼害人的。
許景遇出來的時候就見許離瀟身上透著一股子憂鬱,那是在她身上很少見到的。
“姐?!痹S景遇緩步的走下來,然後走到許離瀟的身邊坐下,他的腳踢到了什麼東西,許景遇低眸,看到是一雙鞋。
許離瀟轉(zhuǎn)頭,眸子一怔,旋即笑笑。
“談完了?”每次父親找景遇都會有話說,可是從來都不會找她。
“嗯?!痹S景遇點頭。
談的無非是一些家族企業(yè)的事情,父親說許家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叫他不要做律師了,要他回來接手公司,可是他不願意,他最討厭的便是被枷鎖牢牢地困住。
許離瀟也明白,她沒有多說什麼,不管怎樣,都是夠景遇鬧心的。
“景遇,你和薄晏北身邊的小丫頭認識?”許離瀟那天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看樣子景遇和那丫頭挺投機。
“不覺得她挺可愛的麼?”許景遇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目光看遠,笑著對蘇念做評價。
“是挺可愛的?!痹S離瀟並不否認,她的眸子深深,可是如果景遇和蘇念真的要接觸的話就麻煩了。
“對了,既然檢方和我方共同合作這個案子,我們常出入檢察院也不是事,不如我們另找地方做討論?”許離瀟想起那天所想,對許景遇提議,畢竟她這個弟弟纔是景離真正的掌權(quán)人。
而景離最有謀劃最負盛名的就是他了。
“這個方案我覺得可行,有時間你去和檢方討論一下,如果他們同意,我們就租一個地方用來商榷?!?
畢竟,他這邊同意是沒問題,就是不知道薄晏北了。
“好。”許離瀟點頭,脣角掀起。
蘇念在31號那天接到了父親蘇向南的電話,讓她回家過元旦。
雖然聲音依舊嚴肅了些,可是蘇念分明感到,父親想她了。
這大概是蘇念這些天所聽到的最好的消息,所以一到下班時間她便準備好回家,元旦要放三天假,這證明她可以賴在家裡三天,以前沒覺得哪裡有捨不得家裡的,可是現(xiàn)在想想?yún)s是稀罕的緊。
因爲(wèi)薄晏北下午四點要開庭,所以這個時間他並不在辦公室,蘇念尋思著,應(yīng)該是庭審還沒結(jié)束呢吧。
所以她思來想去還是先回家再說,這兩天他的態(tài)度依舊是不溫不火的,她也摸不著套路,只是她知道,他並不需要她給他的那一通報備電話。
蘇念現(xiàn)在心裡已經(jīng)漸漸地害怕了某些東西,她不想去討他的不開心然後讓自己不開心。
蘇念打車到家的時候,看到家門口停了兩輛車,並不是她自己家的。
蘇念付錢下車往門口那邊走,也不知道是誰來了。
打開門後蘇念才感受到屋裡這熱烈的氣氛,她有些愣怔,這感覺不是跨年是要過年了。
她脫了外套換鞋走到沙發(fā)那邊,坐在父親對面的是三張生面孔。
“小念,來見過你黎伯父梨伯母?!碧K向南臉上透著愉悅,蘇念見到生人有些侷促,不過還是禮貌的打了招呼,聲音甜甜。
“伯父伯母好。”
“好好好?!崩蟽煽诼犚娞K念叫他們,心裡很是開心。
“小念,這是千城,比你大要叫哥哥?!碧K向南看向自家女兒,然後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蘇念也乖巧的叫了。
親戚來自然也熱鬧,蘇念就沒有在意,上樓去換衣服了。
“向南,小念這丫頭真不錯。”老黎開口,這丫頭看著也是喜人。
蘇向南笑笑,自然是對自己家閨女是滿意的,就是不知道他家閨女對千城是怎麼想的,他沒有辦法讓蘇念和薄晏北不來往,但是如果讓孩子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還是不錯的。
這黎千城,B市首富黎家的二兒子,相貌俊朗,爲(wèi)人正派,他也是看中了這孩子今天才叫黎大哥過來的。
父母心裡都心知肚明,只是兩個孩子都不知道。
“千城,你覺得小念妹妹怎麼樣?”蘇向南看向一邊坐著的黎千城笑瞇瞇的問。
這時候蘇念正好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聽父親問這話她就不滿意了。
“爸,你這看起來像是在促銷自己的親閨女?!彼u回來好不好,她說這架勢看起來就跟相親似得呢。
蘇向南白了蘇念一眼,這臭丫頭,少說一句也行啊,什麼叫促銷自己親閨女,這是優(yōu)秀展銷,他姑娘優(yōu)秀還不帶他向外推銷的。
況且,她要不是一門心思紮在薄晏北身上,他也不至於這麼著急,畢竟她還小,談戀愛倒是可以,在他心裡還是太早了些。
蘇念呵呵一笑,還當(dāng)她看不出來是咋地。
“小念你去超市買點排骨和蝦。”孟黛清知道自家男人的目的,可是她覺得這樣對孩子也不好,哪裡有硬塞的,所以她讓孩子出去避一避。
蘇念得到指示,她巴不得呢,要不待會都開上相親大會了。
“我陪你去吧?!崩枨С瞧鹕?,對著蘇念友好的說道。
蘇念自然不樂意,可是她爸媽在這,人家爸媽也在這呢,這黎千城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她還是別了吧,而且蘇念也沒那麼足的自信,說人家就一定看上他了,所以不願意又如何,帶上也無妨。
兩個人出去後,蘇念深深地出了一口氣,媽噠,裡面會客的氣氛熱情的她不自在。
她看向一邊陪著她走路的黎千城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憋得慌?”
黎千城勾脣,一雙慵懶的桃花眼迷離。
“的確是悶得慌。”他爸媽也真是古板的可以,都什麼年代了,還搞相親制度。
蘇念點頭,她就知道。
兩人一起去了超市,磨蹭夠了才往回走,兩人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屋子裡又多了一個人,不是薄晏北又是誰。
蘇念看到薄晏北的那一剎那,心情有點複雜,但是他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又和父親去說話了。
蘇念心情不知怎麼的就開始低落開來,黎千城自然不會錯過她的表情,他眉毛一挑,又看來一眼坐在那裡那個風(fēng)雲(yún)全國的人物,他笑的邪氣,這倆人之間有貓膩。
黎千城接過蘇念手中的塑料袋,然後往廚房那邊走。
蘇念腹誹,剛纔他還死活不要提東西呢,這到家了倒是知道紳士了,見母親在廚房,蘇念快速的跑了過去。
她剛跑到廚房門口,便被黎千城攔住,他脣角邪邪一挑,手臂撐著門框低眸看著蘇念。
“你和那人什麼關(guān)係?!彼膯栐拵е钌畹靥骄恳馕?。
“關(guān)你屁事?!碧K念懶得看凹造型的黎千城,直接繞過他進了廚房,她和他又不熟。
“……”黎千城回眸,琥珀色的眸子一抹流光閃過,看來的確不簡單,既然雙方都有需求,那麼交易勢必要成立。
蘇念哪知道門外的男人連她都算計上了。
薄晏北目光深沉,眼神冷冷的看著兩人剛纔說話的樣子,黎千城正往這邊走,正好對上薄晏北極冷的目光,黎千城眸子瞇了瞇,脣角渡上一抹笑意。
“蘇叔叔,小念這是像了誰,那麼招人稀罕。”黎千城邊說邊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眸光裡滿是讚歎和喜愛。
蘇向南一聽,自然是開心的。
“千城要不要認小念做妹妹?!泵削烨遐s忙開口,看向黎千城。
黎千城臉上的笑意凝住,他伸手摸了摸脣角,笑意肆虐。
“我可不止想做她的哥哥?!边@話,一語雙關(guān),衆(zhòng)人聽在耳朵裡自然有不同的話音。
他的聲音乾淨(jìng)而有力,目光探視著薄晏北,這男人目光也太危險了些,該不會是嫉妒吧。
黎千城這麼一想,就越發(fā)的覺得有意思了起來,而薄晏北眸色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