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晨和沐落相互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他們心裡清楚,艾兮這次肯定遇到了事情,絕不是簡單的迷路或手機沒電。
李所長見莫寒晨沒有說話,不禁稍微沉思了一下,接著又對小何說道:“小何,你馬上派人去醫(yī)院調(diào)查一下,順便拿著那個所謂患者的照片讓護(hù)士辨認(rèn)一下,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女人是艾醫(yī)生曾經(jīng)的病號。”
“是!”小何領(lǐng)命出去。
“謝謝李所長,有你們幫忙我們就踏實多了,不過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我和沐落去他們下高速的地方查看一下……”莫寒晨望著李所長,聲音沙啞地說。
李所長點了點頭,囑咐道:“你們要小心啊,我們隨時保持聯(lián)繫。”
莫寒晨重重地點了點頭。
看著莫寒晨與沐落的車子離開,李所長不禁嘆了口氣,小聲說:“問世間情爲(wèi)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所長,我都安排下去了,請問還有什麼吩咐?”小何快步跑了過來,立正站在李所長面前。
“馬上派一小隊人趕忙他們下高速路附近,進(jìn)行細(xì)密的搜查!”
“這……”小何不禁一愣,小聲說:“可是現(xiàn)在還不一定是失蹤呢,更何況現(xiàn)在24小時不到……”
李所長聽完小何的話,不禁眉頭一蹙,轉(zhuǎn)臉看向他,聲音鏗鏘有力地說:“你難道沒看出來,這件事的確有蹊蹺嗎?這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個綁架殺人案,那個案件……”李所長搖著頭,眼睛漸漸迷離起來,彷彿又想起了那個慘烈的畫面。
是的,李所長想起了就是蘇年綁架案,而當(dāng)時蘇年被綁架的地方,就是艾兮所在的倉庫,只是莫寒晨一著急,一時想不起來而已。
而此時,夜色如墨,漆黑一片,譚思蔓站在窗前,目光犀利,充滿了濃濃的恨意。
都說有仇不報非君子,她譚思蔓雖不是君子,但是卻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當(dāng)日莫寒晨關(guān)押自己之仇
,讓她深惡痛決,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在牢獄的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鐘,甚至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利刀,用力地戳割著她的心,一寸一縷,那種切膚之痛,讓她在每個午夜醒來時,無不時時刻刻噬咬著她的心靈。
那種痛,那種恨,早已深入骨髓,切入體膚,她無法忘記也不能忘記,此刻,譚思蔓的心中完全被仇恨所代替,對著莫寒晨的照片,她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就是這個男人讓自己一生痛不欲生,而她,也要“報達(dá)”這個給她痛給她恨的男子,一個大大的禮物,那就是讓他所愛的人在他的面前慢慢死去,讓他在痛徹心扉,體會一下她所受的痛苦。
“小姐,白鴿回來了!”一個女子低頭對暗影中的譚思蔓說,聲音中略帶些許的顫抖。
譚思蔓慢慢轉(zhuǎn)頭,慘白滿含仇恨的面容令面前的女子不敢直視。
“讓她進(jìn)來!”微微啓脣,冷冷的聲音飄蕩在偌大的古堡內(nèi),仿若是一種冷漠的孤魂,在戚冷的暗笑裡獨自飄零,給人一種陰森恐怖之感。
侍女小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出去,自打小姐從莫家的私家監(jiān)獄回來,她簡直變了個人,以前雖然跋扈,但是現(xiàn)在可以說更加變本加厲,冷漠的眼睛裡盡是仇恨,即便看到譚老太爺笑容滿臉,但是譚老爺子離開時,譚思蔓眼睛中的那種恨意彷彿加更深了一層,這使從小侍候譚思蔓的侍女從心裡恐懼起來,這種恐懼時時刻刻縈繞著她,令她處處陪著小心翼翼,做事提心吊膽。
侍女小青一邊想出門來到騙取艾兮信任的女子面前,小聲說:“白鴿姐姐,小姐讓你進(jìn)去。”
被稱爲(wèi)白鴿的女子斜睨了一眼侍女,鼻孔裡輕哼一聲,昂頭擡步走進(jìn)了古堡中。
“小姐,白鴿回來啦!”被稱爲(wèi)白鴿的女子垂頭,大聲說道。
譚思蔓仰起頭,輕輕掃了一眼白鴿,冷冷地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小姐請放心,一切都按您的指示辦好啦。”
白鴿一想到那個善良的艾兮這麼容易上鉤,,不禁脣角一勾,一抹輕蔑的笑容出現(xiàn)在脣角。
沒想到,那個女子還真是如小姐所說如此愚傻,竟然對一個陌生人毫無防備之心,跟著她傻傻的走了那麼長時間的路,竟沒有起半點疑心。
譚思蔓擡眸,看到白鴿面容上的笑容,彷彿對她的想法一覽無餘,眸光一閃,昂起頭,譏諷地說:“我最恨的就是她那個樣子,一副無辜呆傻的樣子,假清高!”
白鴿聽到譚思蔓的話,脣角一勾,笑著說:“小姐說的一絲不假,我一看她就知道是一個極度虛僞的人,裝的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其實內(nèi)心裡比我們誰都假正經(jīng)!”說著,白鴿瞇起眼睛,對著腦海中浮現(xiàn)的艾兮模樣嗤之以鼻。
白鴿一襲話說進(jìn)了譚思蔓的心坎裡,她獰笑著,慢慢走到窗前,伸出修長的手指,撫著窗臺上那朵妖豔欲滴的紅玫瑰,眸子裡涌起一抹快意:艾兮,我看你還能蹦達(dá)幾日,你那個樣子,也就是能夠欺瞞過寒晨哥哥,可騙不了我――譚思蔓!
突然,譚思蔓目光一冷,修長的手指迅速彎了起來,一陣“咯吱咯吱”的骨節(jié)作響過後,窗臺上的那瓶紅色的玫瑰連瓶一起滾落地上,只聽“哐”一聲,瓶子碎成一片,紅色的玫瑰如同滴落的血一樣,迅速氤氳著整個地面。
玫瑰似血,紅紅的點燃了譚思蔓的眼睛,她突然感覺這些紅色都彷彿有了生命,迅速地爬滿整間屋子,迷漫在她的周圍,向著她獰笑,彷彿是在嘲諷她一般,譚思蔓感覺到仇恨慢慢地積聚心間,像是一串點燃的怒火,一觸即發(fā)。
“小姐,我來收拾吧。”白鴿說著,俯身去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碎玻璃片。
“滾出去!”譚思蔓對著欲上前收拾的白鴿冷冷地吼道,這顯然出乎白鴿的所料,她驚慌不解地擡起頭來,正好對上譚思蔓的眼睛,不由得身體一顫,伸出去的手像是碰到了什麼利器,倏得一下收了回來,快速站起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