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問，被告爲什麼如此討厭我的當事人呢？你們之間，是否有過什麼矛盾？”律師的眼裡隱隱閃過一絲得逞地笑意，他沒想到這筆錢那麼好賺，既沒有討厭的對手律師，被告也只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太容易對付了。

“私人問題，可以選擇不回答嗎？”艾兮望向審判長。律師卻突然插話進來：“這個問題對本案有特別重要的意義，至少能夠證明被告有傷害我的當事人的動機。”

審判長一錘定音：“被告請如實回答律師提出的問題。”

艾兮擰眉，這個問題明顯就是把她往監獄裡推：“因爲感情問題。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原來黎小姐跟我的前男友很早就揹著我在一起了，試問，就這種關係而言，我對她還能有好印象嗎？”

旁聽席上，夏堯在聽到這樣一段對話時，整個人都如坐鍼氈。艾兮回過頭，一眼便看見了他，但很快轉頭回去，好像剛剛都是他的幻覺。

“所以，這也就是你傷害我當事人的理由和動機。因爲她是你的情敵，搶了你深愛的男友，所以你很恨她。我手上有一份元月十七日在某咖啡館的監控錄像帶，畫面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你們起了爭執並且最後你還潑了我的當事人一杯咖啡。直直地朝臉上潑去，由此看的出你很憤怒。”律師把錄像帶轉交給公證人員，等到視頻播放結束，所有人都開始相信黎湘湘的確是那個受害者。

“關於我很恨她這一點，我並不否認。但那天下午，是黎小姐主動約我出去談談，並且言語之中極盡所能的傷害我，最後是因爲我太氣憤纔會那樣做。但這並不表示，後面的什麼僱兇殺人也是我做的。你不能強詞奪理。”艾兮振振有詞，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裡面沒有一絲畏懼。

“沒關係，你不承認，我們還有認證。開車撞向我當事人的司機已經被抓到，他供出來你就是幕後主使。審判長，我想請我的證人出庭。”律師在得到應許之後，請場上的庭警把司機押了出來，並站到了他的面

前，頗有一副當面對質的模樣。

“請問元月十九日下午三點，是你在帝豪商場路段，駕駛一輛銀灰色的麪包車瘋狂撞向我的當事人的嗎？”律師在問話之前，總是要先確認一番，這樣讓陪審團的人會更加相信他。

“是的，我就是那個開車撞人的司機，但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並不是我的本意。”司機老老實實地認罪，但也急於撇清自己的責任。

“那麼，請問你能否告訴大家，是誰叫你開車去撞人的。你們是當面交易，還是在電話裡面交易的？”律師一步步逼近，明明是背對著艾兮，卻偏偏讓她感受到了一絲壓迫。

“電話交易的，你知道的，幹這種事，幕後的人一定比我們還慌張。他們不能暴露，只是許諾事成之後會給我一張支票，並且讓我能夠安全地出國暫避風頭。”司機話音剛落，旁聽席上再次傳來陣陣騷動，‘買兇殺人’這樣的故事情節，都以爲只會在電視劇裡見到，如今切切實實地發生在身邊，衆人都有些驚訝和慌張。

視線，無一例外地都集中到了艾兮的身上。一部分人仍舊不相信外表如此清純美麗的女孩子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另一部分人卻只相信‘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

審判長擰眉，不得不再次警告大家保持肅靜。

“被告，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要爲自己辯解的嗎？”

艾兮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審判長的話，只是轉頭望向了旁聽席。夏堯坐在那裡，明明看著她，卻忽然轉過了頭，看向了黎湘湘那一方。

她忽然有些泄氣。

就連和她一起攜手度過三年的男友都不信任她，那僅僅憑她一張嘴，又如何能讓其他人相信她只是被冤枉的呢？

“我沒有什麼要說的。”她低落地呢喃，帶著一種無奈和悲涼。

但這一幕在其他人的眼裡看來，卻更像是罪犯在衆多的證據面前伏法認罪。所有人都議論紛紛，審判長則是轉頭和陪審團交換

了一下意見，正欲敲下木槌，宣佈審判結果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等一下。”

所有人都轉頭看去，只有艾兮依舊耷拉著小腦袋，心裡在想，對方不知道又給她加了一條什麼罪。

江越拉開大門，莫寒晨就在衆人的視線中款款走來。不疾不徐，但絕對有力。他誰也不看，誰也不理，徑直走到艾兮的身邊，輕聲卻堅定地告訴她：“兮兮，擡起頭來。”

艾兮有些晃神，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等到擡起頭，卻真的發現莫寒晨站在自己面前，眼裡的柔軟讓她忽然有些想哭。

“你是什麼人？無關人員要麼請離場，要麼坐在旁聽席。”審判長示意庭警維護紀律，不容許有任何人藐視法律的威嚴。

莫寒晨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衫，一字一句地清楚告訴大家：“我是被告的證人。”

形勢急轉，全場譁然。

黎湘湘的代理律師顯然開始慌張起來，他當然是認識莫寒晨這號人物的，若是知道他和這個案子有關，他寧願不賺這筆錢。

黎重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莫寒晨是個絕對不好惹的人物，且不說他背後的莫家根基有多穩，就說他自己，一個軍中少將接手公司，初入商海卻更顯得殺伐果決，一系列動作讓那些曾經輕視過他的人個個滾回家吃上了老本，更慘的甚至絕望到自殺。

可他從不理會，凡是擋他路者，就都被一一清理乾淨。就連他這個市長，都要敬他三分。而如今，看情形，很顯然，他和艾兮的關係匪淺。

“既然律師先生有些不在狀態，那麼我就自己證明吧。發生車禍的那天下午，艾兮跟我在一起，我能幫她證明。其實不止那一天，前兩天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其次，那個指證艾兮的肇事司機我認爲還有待審問，例如你是用什麼電話跟艾兮通信的，又或者說她怎麼找到你的，這些總能查到記錄。否則，你就是做僞證，並且試圖把罪責推給其他人，應該罪名不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