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季慕風擡頭說道:“我既然已經(jīng)成了家,就不能在和你們住在一起了。所以我想和小夏想要搬到我的公寓裡去。”
這話一出,讓在場的幾個人都愣住了。
蘇夏從碗裡擡頭看著他,臉上明顯的錯愕。
“胡說什麼呢,”季老太太畢竟是見多識廣的,聽到這個請求之後,也只是微微驚訝,很快就恢復了鎮(zhèn)定自若的態(tài)度。
“你和小夏才結婚沒多久,還是在家裡能夠被照顧的好。小夏之前不是說喜歡吃翆嫂做的飯麼?”
她笑瞇瞇的看著蘇夏:“要是搬出去的話,可就沒有嘗不到翆嫂的手藝了。”
蘇夏不知該如何接這句話。
同意的話,那麼就還要受被逼著生孩子的痛苦,不同意的話,那豈不是就代表了季慕風是被自己慫恿的?
“這個就不用擔心了。”季慕風淡淡的開口說道:“我們兩個成年人難道還照顧不好自己不成?”
季老太太見他態(tài)度堅決,微微沉了沉臉,沒有再說什麼。
季慕風可是她從小看大的,他的脾氣是最清楚不過的了。越是壓迫,他就越是反抗的強烈。
“既然你們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季老太太說道:“小夏現(xiàn)在身體還不舒服,目前就先待在家裡吧,讓翆嫂照顧好了,再出去也不遲。是不是啊,小夏?”
蘇夏出了點頭還能說什麼?難不成要表達出自己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裡的心情?那恐怕季老太太當場就要摔碗了吧?
蘇夏吃完一碗粥之後,翆嫂說道:“要不要再喝一碗?”
“不用了。”她現(xiàn)在只想離季老太太遠一點。之前真的是自己蠢啊,怎麼會覺得能鎮(zhèn)得住沈從容的人是個熱心腸的老太太呢?
兩人上了樓,蘇夏沉默著進了浴室,出來的時候,季慕風難得的沒有在拿著他的雜誌看,而是坐在牀上,半倚著牆壁,翻看著她的畫稿。
“餓不餓?”
蘇夏問道:“剛纔不是都沒有吃飯麼?”
季慕風頭也未擡:“氣都氣飽了。”
蘇夏舔了舔脣,默了默說道:“放心吧,我肯定會讓十個人給你表白的”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情。”季慕風將畫稿收起來,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看著她道:“不過這件事情也是很重要的。”
“…嗯。”
“我知道奶奶有些心急了。”季慕風緩緩的說道:“現(xiàn)在沈從容急於想要給季元晟找合適的對象結婚成家,就是爲了得到公司的股份。”
“我知道。”
蘇夏也是在這種的環(huán)境當中長大的,其中的道道自然也是明白。
“她不喜歡沈從容,自然不會讓她得到股份。所以逼你逼得急了一些。”
蘇夏有些煩躁的將蓋在頭上的毛巾揉了揉:“我知道。”
只是語氣聽起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我知道她沒有什麼義務對我好。我只是不明白爲什麼只有讓我生孩子她纔會高興?”
好歹也是季家的人,年輕的時候也是接受過不少高等教育的吧?爲什麼還會有那樣的想法?
“我也只是發(fā)幾句牢騷,心裡倒是沒有覺得她的做法有什麼不妥。”蘇夏說道:“我又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
季慕風看她十分的懂事的樣子,勾勾脣,將她扯到自己懷裡,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等我們搬出去就好了。”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蘇夏戳戳他的下巴,笑著說道:“你剛纔有點帥哦。”
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自己簡直就要感動的痛哭流涕了,有一種狠狠的鬆了口氣的感覺。
季慕風挑眉不滿:“只是剛纔?”
“一直一直!”
……
蘇夏的漫畫已經(jīng)成功的上市了,只是讓她有些不高興的就是自己還沒有成功的離開季家。
她手裡拿著一本編輯發(fā)過來的漫畫樣本,躺在牀上慢慢的看著。
現(xiàn)在和季老太太相處倒是進行到了一種平行的狀態(tài)。
大概也是季老太太想通了,自己雖然現(xiàn)在沒有懷孕,但是肯定會有懷孕的時候,這也就導致了不管是早飯還是午飯亦或是晚餐,總會有一些醉蝦鹿鞭牛鞭……之類的東西。
要不是蘇夏以死相逼的話,季慕風恐怕是不想再回來了。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蘇夏看了看了來電顯示,是蘇振威打過來的。她猶豫著接還是不接,猶豫了半天,手機鈴聲已經(jīng)自己停掉了。
蘇夏看著界面上顯示的一通未接來電,又是猶豫了半天才回撥過去。
對方不和她一樣,簡直就是秒接。
“喂。”
“小夏。”蘇振威的語氣裡聽不出來什麼:“明天就是你媽媽的生日了,我希望你能過來參加。”
“我媽的忌日可不是明天。”
那頭沉默片刻,才又說道:“是田玉雲(yún)的生日。”
“我不是道歉了麼?”蘇夏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糟糕:“當初道歉的原因可就是爲了不讓你們因爲那件事情來要挾我。”
“她畢竟是你的……繼母。”蘇振威說道:“況且你也有段時間沒有回來了,請柬我已經(jīng)讓人送過去了。連同季慕風的。”
蘇夏不用想都知道邀請自己去的目的是什麼。
想要自己和季慕風一起過去,恐怕就是爲了給蕭家的人看看,蘇家現(xiàn)在和季家交好,從而讓蕭絡寒能夠趕緊娶了蘇晴。
畢竟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要是真的等到生完孩子在結婚的話,到時候名聲傳出去恐怕是不好聽。
“這是最後一次。”
“好。”
掛斷了這毫無親情意味的電話之後,蘇夏合上漫畫書,突然就生出一陣疲憊,讓她提不起精神,也沒有心情去思考任何的東西。
晚上,季慕風回到了家裡。
連招呼都沒有和在客廳裡的衆(zhòng)人打,直接上了樓,然後拉著蘇夏就走。
“慕風,你這幾天都風風火火的是幹什麼呢?”沈從容挑了挑眼皮說道:“總是不在家裡吃飯,”
季慕風停住腳步,蘇夏站在他的身邊,沒有說話。
他這是第一次體會到被人逼著生孩子是一種什麼感覺。
一到餐廳就會見到那些提高人某一項功能的食物,著實是讓他頭疼不已。
“家裡的飯菜吃了幾十年,突然添了些新菜,讓我不能接受。”季慕風淡淡的掃了季老太太一眼。
“竟然家裡不那能安穩(wěn)了,那自然是要出去找了。”
“什麼家裡不能安穩(wěn)了。”季老太太說道:“添新菜也是爲了你們好。”
蘇夏將頭垂的低低的,就是不去接觸任何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