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小心瞅了瞅她，嘀嘀咕咕地說，“從科學的角度來看，每個人每天都會掉很多頭髮……”

慕凌波哼的一聲，“回來的時候，正巧碰上了一個沒有老伴的俏婆婆，那風姿真是……”

白帝雙目成桃心狀，甩著兩條白眉毛，跑過去，“寶家丫頭，這個……那個……”

“保他安然無事，我搶也給你將人搶來！”

白帝連忙笑得花枝招展，“就這麼說定了！”

這才轉過頭來，認真端詳了墨九翎，號了號脈，又捏著鬍子想到，“藍月月這次好生奇怪，這人脈細都微弱了，竟然面不改色的，不知道又是什麼神奇毒藥……”

慕凌波滿臉黑線，一把將墨九翎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來，“你再看看……”

露出真實面容的墨九翎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嘴脣上彷彿起了一層冰霜似的，泛白的烏紫。

她看得有種揪心的感覺，對除小寶之外的人有這種感覺實在讓人太不習慣。

他一直表現得無所不能，她也當他是金剛不壞之身，隨時來去都只任他自由罷了。

此刻的恐慌感終於令她意識到，就算是闖出紅蓮水獄的墨九翎，他也不是神，一樣會有做不到的事。

看著石牀上垂死的人，心跳微弱得近乎沒有。她一直抓著他的手，一直不住戰慄，這種戰慄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想到他不顧被聖臨城追殺的危險一路跟隨，甚至有點不能呼吸。

“人老了幾歲，記性就是有些不好……”白帝奇怪的說，“怎麼他的臉看著有點眼熟呢……算了，先救醒再說。寶家丫頭，將我那把回春手術刀取來，先放點血。”

“好。”慕凌波望著墨九翎臉色越來越差，自己也汗如雨下。

“等……等等。”白帝靠近點仔細打量她，“寶家丫頭你怎麼有點奇怪？”

慕凌波找到那把極薄的刀，放在燭臺上先過一道火，“我沒事。”

白帝大手一揮，將刀奪來，“去去去，手抽筋就不要礙事，等會割錯了地方又要怪我老人家了……”

“誰手抽筋！我只是……”慕凌波捏去拳頭，都覺得手有些酥軟無力，“算了，總之你必須救活！”

白帝衝著她揮袖，“不幫忙不要礙事嘛，大不了多給他上一炷香。”

“你說什麼？！！！”

白帝馬上聲音弱下來，表情跟個委屈的孩子似的，“吵死人了，我老人家不能專心了！”

慕凌波最後看了一眼墨九翎，眸子一動，“我非去逼問藍月月都用了些什麼毒藥！”

寒冬的時節，在這山谷之中卻不覺冷。

清風朗月之下，只見慕小寶抱著一直白色小貉飛快追著一個矮個子跑，“藍小哥到底在哪裡，醜醜叔不要跑啦……”

矮個子的醜醜跟慕小寶差不多大，身子也十分靈活，在山林間來回鑽，邊跑邊喊，“哇，不要再追啦！我不知道……”

“醜醜叔騙人，不知道你爲什麼要跑呢！”

醜醜邊跑邊嚇道，“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它眼神這麼嚇人我不跑纔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