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彥的眼睛都要直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凌波閒閒翻閱著《百絡書》，書皮已經泛黃。

這本古書與其他書最大的不同之處，是全部用牛皮製成，所以即便已過百餘年，書頁的內容依然能清晰。只是因爲時間久了幹化而導致每一頁都是硬邦邦的。

“我免了你十五萬金，這個就當做你的謝禮吧。”她隨口說著，“雖然沒什麼特別價值，還是人家退貨不要的東西……恩，勉爲其難。”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夏侯彥聲音有點顫抖，就跟遇上了不講理的強盜似的，“你知道《百絡書》真品的價值嗎？”

慕凌波不在意地笑笑，“別這樣，不完整的東西一般價值都要打折的。免得你下次賣出去又要爲了躲債而到處逃命……大家都是朋友，我怎麼忍心看你這麼悲慘呢。”

慕小寶歪著頭，“孃親，夏侯叔叔看起來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不是，他那是感動。”

“因爲我們嗎？”

“當然啦！”

慕小寶看著夏侯彥真誠的說，“夏侯叔叔不用謝。”

夏侯彥死不甘心，拿著摺扇的手因爲太傷感而微微發抖，“這書真的不止15萬金……要不我還是把錢還給你，這書我就便宜點再重新賣給你。”

“不用那麼麻煩，你給錢我，我再給錢你，多麻煩。”慕凌波一頁頁往後翻著，根本沒有看夏侯彥的表情，“就這麼定了。”

夏侯彥眼珠子又轉了轉，“如果你喜歡古董，其實我還有其他的。這本書有什麼可看的。我有五百年的古董花瓶。”

“不記得小寶的話嗎，我們一路流浪，帶個瓶子多不方便。萬一摔碎了，我和小寶會哭瞎的。”慕凌波不以爲然。

“那我還有三百年前的青鋼長劍。”

慕凌波輕嘆一聲，變魔術似的將她唯一隨身攜帶的冰刃拿出來，“我很懶，帶個長劍會嫌重的。你看，這種不佔地方又拿著不累的纔是我的風格。”

“那六百年前的絕世名畫呢？”夏侯彥涎著臉，“捲起來只有一個卷軸，絕對跟這《百絡書》一樣輕便。”

慕凌波嫌棄的搖頭，“你看我這麼俗的人，也不是看字畫的料。簡直太文藝了，不要不要。”

“我還有五百年前的血玉手鐲。”

“還有八百年前的爐鼎。”

“或者六百年前的菩提佛珠。”

“……”

慕凌波已經快將《百絡書》翻閱完畢了。

“你說的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我想要的。”慕凌波合上書，“我們要休息了，夏侯公子再見。還有，我們也只會在這裡稍作歇息，不會擔心還會太多破財的機會。”

“可是……你這就是硬搶啊！”

慕小寶探頭說，“叔叔別太感動，我們不是每個人都只搶一本沒用的書。”

正在夏侯彥焦慮之際，門外一個家丁悄悄靠近，“公子，老夫人……找你回去。”

夏侯彥立刻一本正色搖了搖摺扇，“就說我舊友雲公子來了，晚些時候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