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祁龍鎮街道上,看到這兒和五年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五年前的事情卻歷歷在目。劉家,我時申來了。當初我就說過,我會讓你們劉家付出更大的代價。這次就是向你們來討債的。
“四方客棧。”擡起頭,看到這四個大字,時申心中微微唸了一遍。冷笑一聲後,便朝裡面走了進去。
“客官,您是住店呢還是...”
“給我一件上好的房間。”時申丟下一些銀兩就上了樓。
看到錢後,那些人立馬更變了一副笑臉,小二吆喝一聲後道:“好嘞,客官跟我來。”說著就走到時申前面帶路。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有什麼事我會找你。”來到客房內,時申把一個小包袱和赤魔放在桌在上,因爲赤魔特殊原因,他用一塊布包住了赤魔。
“客官若有什麼事的話就儘管來找小的。”小二說完就走出去,輕輕把門關上了。
看了看外面,現在天色還早。時申盤膝坐到牀上,緩緩閉上雙眼。又一次進入了修煉狀態。
寥寥白煙從頭上冒了出去,不到片刻時間,只見時申全身都被這層煙霧圍繞著。看上去竟有些虛幻的感覺。
這就是玄冥功法練到第七層的原因。時申此時全身都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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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時申才從入定般回過來,緩緩睜開眼睛,長口吐了一口濁氣。微微搖了搖頭。玄冥功法果然是越往上越難練。曾經五年的時間,他就從第一層修煉到第七層。可是要想突破第八層,卻有些遙遙無期。
望了望外面,滿天星辰。皎潔的的月華鋪灑在身上。身上冷俊的臉上泛出一絲輕柔。雙手一吸,便把桌子上的赤魔吸在手中。身子一閃,消失在夜幕中。
碧家村。
“珊兒,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該找個婆家了。今天王員外找媒婆來提親了。人家王公子可是看上你了。再說王家在祁龍鎮也算是個大戶了。我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
“娘,我不要。我纔不要嫁人的。”碧珊坐在一旁,沒好氣說道。
“你看你這閨女怎麼回事,怎麼我一提到這事你就急眼。人家王員外怎麼不好了。而且據說王公子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你嫁給他不吃虧。”
“行了,你別說了,反正我不嫁給他。你要是再說的話,我就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碧珊賭氣般的說道。
“咳咳...珊兒,我看你就聽你孃的話吧。人家王家沒有嫌棄咱們就已經不錯了。像咱們這樣的人,能讓王家看上也算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以後你要是進了王家的門,一輩子都不用愁吃愁穿。我和你娘也能放下心來了。”屋內傳來虛弱的聲音,一聽便是生病的碧父。
“爹,怎麼連你也這麼說。我都已經說了,我不嫁。要嫁你們嫁去。”碧珊說著就端起桌子上的湯藥,吹了吹走到牀邊,“爹,吃藥了。”
“好,好。”碧父連忙坐起身來,接過碗後,一口氣喝完,把碗遞給碧珊,擦了擦嘴道,“珊兒,你給我說實話,你這百年靈芝到底從哪兒弄來的。我們家可買不起這等藥材。”
“行了,爹。你只管養病就是了。我說過了,這靈芝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放心吧。”碧珊把碗放在桌子上。腦海中忽然閃現出那道身影。
他到底是不是時申?
微微嘆息一聲,碧珊搖了搖頭。此時她對時申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一走就是五年,而且杳無音訊。恐怕早就把自己忘了吧。
來到院落,碧珊坐在一個小凳子上,仰望著天空。腦海中不斷閃現出那道身影。
他,真的會來嗎?
院落不遠處,一個黑影閃爍而來,最後停在了那兒。久久凝視著院落中,翠綠少女。心中已然不能平復下來。
“怎麼,又在這兒發什麼呆的?”碧母走過來,坐在碧珊旁邊問道。
“沒什麼。爹睡了嗎?”
“剛睡下。”說到這兒,碧母微微嘆了口氣,“珊兒,你別怪娘狠心。我也知道,這些年來,你心裡一直都在想著時申。可是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要是來的話早就來了。你...”
“娘,你不要說了。”碧珊不耐打斷了她的話,隨後堅定說道,“我相信他一定回來的。而且很快就會來了。他答應過我會來的。一定不會騙我。”說到這兒,碧珊嘴角抽搐了一下,這樣的話她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可是每次都是失望。
“珊兒,我也知道你心中有人,所以對王家公子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你也看到了。因爲你爹的病,咱家到現在已經窮的快要揭不開鍋了。如若再這樣下去。恐怕咱們一家三口就要到街頭乞討了。”
“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掙錢的。我要讓你和爹過上好日子。”
“唉,話雖這麼說,可是畢竟你是個女孩子。現在王家公子正好看上你。我看不如...就算爲了你爹行不行。王家這麼有錢。等你嫁過去了,他們肯定會把你爹的病治好的。”
“娘,你不要再說了。”碧珊一下子站了起來,朝院外跑去。
“都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碧母大聲問道。只是碧珊一個勁往外跑,根本就沒有理會她。
“這孩子還是這麼倔強”碧母微微搖了搖頭。
碧珊坐在池塘邊,捂著臉哭了起來。這些年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待他走時的諾言。可是五年了,五年來,他一直都未有出現。更是沒有半點消息。
“你,還好嗎?”一句輕柔的話語從身後傳來,碧珊身子一震,猛然轉過頭,卻看到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只是那人此時卻用一個斗笠遮住了臉。
“時申?是你嗎?”碧珊不敢相信失聲問道。
“是我。”淡淡一句話,,卻帶著太多心酸。
碎塵成瀾。長塵萬丈,流年還是、素顏輕嘆。夢影幾多,易冷半杯殘盞。小箋細語難眠事,一字一看千轉。恐天涯不與,寄書無處,怎堪情斷。
醉言離別淚,融愁憑酒,月缺花飛風散。碧落煙雲,只瘦了輪迴緣。盡成鏡水無逢日,一紙柔腸誰念?枉凝眸,縱有錦章華句,恨難相伴。陌上上演繁華絕戀,誰在幕前頓足?
四眼久久凝視。誰也沒有再次開口。不願打破此時的美妙。
“你,你還好嗎?”久久之後,時申終於忍不住問道。雖然,相別不過幾日。但是時申還是忍不住這般問道。
“我不好,自從你走了之後我就從來沒有好過。你可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碧珊說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時申心頭一痛,剛要過去,卻又停了下來。微微嘆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要的不是這句話。”碧珊哭道。
“我,我現在還不能帶你離開。”說到這兒,時申心中疼痛無比,可是他又必須這麼說,“這次來,我只是來看看,很快就要走。”
“那你還來幹什麼,你以後都不要來了。”聽到此處,碧珊哭的更加厲害。
“對不起。你也知道五年前家族盡數被誅殺,一直到現在我還未能爲家族報仇。所以談論兒女私情我還沒有資格。”
“你,你混帳。”碧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衝過去就朝時申胸口砸去。時申也是一動不動,任憑碧珊捶打。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既然知道不可能,爲什麼當初還要說回來呢?”碧珊也許是打累了。一頭撲在時申胸口哇哇哭了起來。
“碧珊,你是個好姑娘。我配不上你。你還是趕緊找個好人嫁了吧。”時申說到這兒,突然感到胸口一陣悶痛。趕緊用真氣強行壓住。
“不,我不要。我等你。我可以等你的。五年不行,我就等你十年。十年不行,我就等你二十年。二十年不行我就等你一輩子。”碧珊擡起頭連忙說道。
斗笠微微搖晃一下,從中發出一絲嘆息:“你不必這麼做。爲我,不值得。”說完就鬆開碧珊,轉身欲要離開。
“難道你連最後一面都不想讓我見到嗎?”身後,碧珊忽然大叫道,“能不能把你的斗笠拿下來。我想見你最後一面。
時申身子一頓,閉上雙眼,久久之後,猛然張開。頭都未回,朝前走去,最後徹底消失在黑幕中。
“爲什麼?你爲什麼會這麼狠心!”碧珊頹喪癱坐在地上。捂著頭大哭起來。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