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凜不知道司徒翊都跟葉雨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葉雨對於自己身世有什麼瞭解。
他能做的就是站在葉雨的身邊,替她遮風(fēng)擋雨,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麼艱難,他依舊初心不改,陪著她一直走下去。
對他來說,葉雨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葉雨這個人,重要的是他對她的感情。
最最重要的是葉雨的平安,幸福,快樂。
泗水街是A市的賭城一條街,這裡遍佈了大大小小的賭場,每天都有不計(jì)其數(shù)的賭徒在這裡揮霍人生,更有不計(jì)其數(shù)的人在這裡家破人亡。
“這裡是賭場最多的地方,我們可以先在這裡碰碰運(yùn)氣,若是在這裡找不到,我們再去其他的地方找,臨安街和徐光路那邊也還有幾個賭場,我們一個個的找,總能找到的。”
“好。”
葉雨從來沒有進(jìn)過賭場,所以當(dāng)她跟唐凜到了泗水街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wωω ¤тtkan ¤℃ O
沒有她想象中的雜亂不堪,也沒有她預(yù)想中的混亂血腥,反而是一片興興向榮的景象,到處都停滿了有錢也不一定能買的到的豪車,各種高檔的娛樂場所這裡應(yīng)有盡有,只怕是A市最富饒的市中心也沒有這一條街繁華。
葉雨有些懷疑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這裡真的是賭場?”
唐凜置之一笑,“不然呢?你以爲(wèi)是什麼?”
看著光鮮亮麗的人羣,奢華貴氣的豪車,葉雨唸叨一句:“有點(diǎn)像豪華車展。”
唐凜,“……”
哪家的車展會選在這麼個僻靜無人的地方?那車展會的老闆還真是腦袋被門夾了。
在A市凡是有些背景人脈的幾乎沒有不認(rèn)識唐凜的,所以唐凜前腳剛進(jìn)了賭場一條街,後腳就有人通報(bào)到了各個賭場的老闆那裡。
於是,唐凜還沒走出幾步,各個賭場的老闆都紛紛的出來迎接了,生怕自己來遲了一步?jīng)]拍到馬屁。
看著眼前一個個阿諛奉承的馬屁精,唐凜非常不爽。
衆(zhòng)位老闆也都是有些眼力和見識的,瞧著唐凜的臉色就知道唐凜不高興了,然而一見到唐凜身邊的葉雨時,衆(zhòng)人就知道這馬屁該怎麼拍了。
唐二少公開宣佈的愛人,還是在和前文會長千金的婚禮上宣佈的,葉雨對唐凜的重要性大家都是清楚明瞭的。
於是,一個個的紛紛向葉雨獻(xiàn)殷勤,拉關(guān)係。
豈料,這馬屁終究還是拍到馬蹄子上去了。
唐凜把葉雨拉進(jìn)自己的懷裡,一副防狼的表情防著來迎接他的各位老闆,“怎麼?一個個都吃飽了沒事做?爺?shù)呐艘彩悄銈兡芸吹模俊?
唐二少寵妻如命的事情大傢伙也都是曉得的,現(xiàn)在又聽唐凜這麼一說,衆(zhòng)人也都知道自己犯了唐凜的大忌諱了。
然而,這個時候,看也看了,說也說了,現(xiàn)在意識到也已經(jīng)遲了。
衆(zhòng)人乾脆一個個的都閉嘴,畢竟槍打出頭鳥。
唐凜一眼掃過衆(zhòng)人,沒耐心的道:“都給爺讓開,別都杵在這了,擋著爺?shù)穆妨恕!?
“是,是。
”
唐凜話音一落,衆(zhòng)人解釋紛紛躬身讓開,一個個的奴才樣讓唐凜看著就火大。
這種人,全都是畏畏縮縮的小人,欺軟怕硬,恃強(qiáng)凌弱。
連他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他們又有什麼資格值得他的尊敬?又有什麼資格能站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兄弟。
他們,不配!
他唐凜的兄弟各個都是鐵錚錚的好男兒,而那些低聲下氣毫無尊嚴(yán)的人,他連看都不會去看一眼。
“二少,您怎麼會突然過來這邊呢?有什麼吩咐您儘管吩咐就是了。”
說話的人名叫趙有德,是不是真的有德唐凜就不知道了,只不過曾經(jīng)和唐凜打過一次交道,出席過同一個慈善晚會。
是以,趙有德在賭場一條街上也就有些名號了。
這次唐凜突然出現(xiàn)在賭場一條街,大家更是把趙有德推了出來,由他作爲(wèi)主接待。
而唐凜對這個趙有德卻是半點(diǎn)印象也沒有。
只是有人願意引路,看起來又是這賭場一條街老大的模樣,唐凜也就打理他了。
“爺過來找個人,十四年前華安街葉家的葉君翰。”
“葉君翰?二少,他是得罪了您嗎?”
唐凜掃了趙有德一眼,“爺?shù)氖虑檫€需要跟你彙報(bào)?”
趙有德擦了擦冷汗,道:“豈敢豈敢,二少您就別那我們尋開心了。只是那個葉君翰嗜賭成性了,沒少欠下我們的賭資,昨兒個還在這被人痛打了一頓,今兒個到現(xiàn)在還沒來呢,估計(jì)有事躲在哪裡酗酒了,等他喝的醉醺醺的時候就該過來了,今天他要是敢過來,恐怕又是少不得挨一頓痛打。他要是得罪了您,您儘管吩咐一聲就是了,我們自會處理的,怎敢勞煩二少您親自過來。”
葉雨聽的心裡直冒火,要不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恐怕會忍不住的直接爆了這個趙有德的腦袋。
唐凜握住葉雨的手,示意她再忍一忍。
提到葉君翰的時候,唐凜把衆(zhòng)人的神色都盡收眼底,牽著葉雨的手,大搖大擺的朝前走著。
“行,既然他今兒個會來,那爺就在這裡等他了,他什麼時候來通知爺一聲。”
牽著葉雨的手,唐凜跟個官老爺似的進(jìn)了一家稍微看的順眼的賭場,不偏不巧的正好又是趙有德的店。
趙有德直接樂的合不攏嘴了,一路引著唐凜和葉雨到豪華包間,吃喝用度一一供上。
唐凜和葉雨一路從H市趕回來,剛下了飛機(jī)還沒來得及休息又直接過來這邊了,兩個人都有些累了,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唐凜和葉雨睡的迷迷糊糊的,卻在趙有德一到門口的時候兩人就齊齊的醒了過來。
兩人相視一笑。
他們都是一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人,只要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是絕對不會深度睡眠的,時刻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小雨,你真的變了。”唐凜脣角依舊掛著笑。
若是沒有恢復(fù)記憶的葉雨,只怕是天塌下來她都能在廢墟里睡著。
趙有德一進(jìn)門
的時候就看見唐凜深情款款的看著葉雨,這更加的加深了他對葉雨的認(rèn)識。
“二少,葉君翰來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在哪?”唐凜還沒出聲,葉雨就搶先問道。
“在外面。”
趙有德的話音一落,葉雨就猶如一道光般的消失不見了,唐凜也跟著追了出去。
遠(yuǎn)遠(yuǎn)的,葉雨看見一個人蜷縮在地上,渾身都是血污,衣服也是破舊不堪的。
他鬍子拉碴的,頭髮也亂糟糟的,整個人就好像是犀利哥似的。
葉雨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他的臉被血污遮掩住了,看不見他的模樣,他身上也都是血水和泥巴,他閉著眼睛,口中隱約的有呻吟聲溢出。
他的渾身充滿了酒精味,應(yīng)該是那種劣質(zhì)的酒精勾兌出來的酒。
看著葉雨的沉重的腳步,唐凜的心也隨著葉雨的情緒波動而疼痛著,目光深邃的猶如幽潭一般,唐凜問:“誰做的?”
“這……”
“我問你,到底是誰做的?”唐凜的聲音驟然的放大。
趙有德嚇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二少,不是我啊,是這個葉君翰欠了人家的錢,他還不出錢,就讓人家打他來抵債的,每打一拳可以抵一百塊錢,只要不打死,誰都可以打他。”
“他欠了多少,欠了哪家的,把他們通通都給爺叫過來。滾!”唐凜一腳踢開趙有德,走向葉雨,在葉雨的身邊蹲下。
葉雨的手在發(fā)抖,她忽然有些不敢去撥開地上人的臉,她既怕看見的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張臉,又怕看見記憶中的那張臉。
如果這個葉君翰真的是她的爸爸,那她不在的這些年裡,葉君翰到底承受了多少的苦?
“小雨,看一下吧,總歸是要確認(rèn)的,不是的話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找。”
“嗯。”
在聽到小雨兩個字的時候,葉君翰的身體也是微微的怔了一下的,只是他蜷縮在地上,葉雨和唐凜都沒有察覺到而已。
葉雨試圖擦去葉君翰臉上的血污,然而,當(dāng)葉雨的手剛觸碰到他的臉頰的時候,葉君翰突然間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的一下推開葉雨,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捂著臉低著頭的掙扎著跑出去。
葉雨一時沒有防備,被葉君翰推的後退了一步。
然而,這更加的讓葉雨確定了,眼前的整個人就是她的爸爸,葉君翰。
葉君翰從葉雨的眼前跑掉了,葉雨卻沒有去追他。
唐凜也沒有去追,更沒有攔著葉君翰,而是任由葉君翰從他們的眼皮子底線溜走。
只要人找到了就好,找到了一次總會找到第二次的。
看著葉君翰的背影,葉雨說:“爸爸現(xiàn)在肯定是不願意見我的,他不想讓我看見他變成了這副模樣,爸爸不想讓我失望。”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攔著他。若是他自己不願意面對你,就算是強(qiáng)行的把他留下了,他也不見得會認(rèn)你。”
順著葉雨的目光看去,葉君翰走路一瘸一拐的,很明顯是腿受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