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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凌素玥已經將圍繞在身邊的能量全部吸收完畢，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中仍舊留著一抹驚奇，這些能量吸收起來竟然和玄氣完全不同。玄氣雖然不算暴烈，但也並不溫順，總需要吸收煉化才能爲己所用。但這些能量好像一開始就完全臣服於她了一般，根本不需要煉化，只要吸收進體內，就可以順利使用。

而且，體內的玄力和這些力量接觸了之後，好像也收到了感染一般，變得溫和平順起來。

她看了君亦冷一眼，心裡的好奇幾乎快要壓抑不住，但是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她轉過身，把眼神轉到了剩下的龍城派衆人身上。

居然還有這麼多人沒走，倒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凌素玥不由玩味地挑了挑眉頭。

君亦冷的目光比她要直白得多，簡直稱得上殺意凜然，空氣中的溫順瞬間下降了十幾度，直接從略有些涼的初冬過度到了數九隆冬。

依舊沉浸在黑衣人被殺的震驚中的龍城派衆人一下子醒過神來，接收到君亦冷的視線，臉上禁不住流露出一抹驚恐。

這個人可是殺了聖者的兇人啊，想要弄死他們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或許，現在他們立刻自裁會痛快些？

凌素玥微微勾了勾脣角，很好，這些人現在的表情看起來順眼多了。她就是要讓他們日夜恐懼，讓他們寢食難安。這些都是原主曾經受過的，她要讓這些人也一一嚐遍這樣的滋味。

大長老嘴巴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個尖銳的女音打斷了，“你們竟然殺了聖者，聖山肯定不會饒了你們的。”

宋蘭蘭一張嬌豔美麗的臉蛋兒，此佈滿了陰毒，又帶著神經質般的得意，顯得扭曲而可怖。

她剛纔的存在感太低了，這一出聲，凌素玥才注意到她和她的爺爺宋長老居然還在。

凌素玥不由詫異了，這兩人的臉皮得是多麼厚，才能覺得自己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按照她對宋蘭蘭和這位宋長老的瞭解，這兩人應該在第一時間就溜了纔是啊。

實際上，宋長老聽了凌素玥

的話之後，確實是想要第一時間便離開的。但是宋蘭蘭卻堅決不願意走，因爲她堅信，最後贏的一定是黑衣人。

怎麼也沒想到，黑衣人會敗，而且僅僅兩招就被殺死了。

一瞬間，宋蘭蘭的心已經完全被恐懼佔領了，她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就算自己要死了，也要凌素玥給她陪葬。

宋長老根本沒防備到她會在這個時候發瘋，等她的話出口，宋長老的臉色已經一片慘白。

“聖山。”凌素玥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我遲早會踏平聖山，可惜，這一天你是看不到了。”

在她的眼裡，宋蘭蘭就是個不自量力的小丑，完全不足爲懼。如果宋蘭蘭願意老老實實地縮著，她看不到，說不定也就忘了她了。可這個女人明明沒什麼能力，卻偏偏總喜歡蹦躂到她面前來，時不時噁心她一下。

讓她總有種正吃著美味佳餚，卻突然看到菜上停了一隻蒼蠅的感覺，簡直不能忍。

在場的人，除了君亦冷和貓貓，誰也沒看清楚凌素玥是怎麼出手的，只覺得她的身影似乎晃了晃，宋蘭蘭就猛然吐了一口血，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啊，我的丹田。凌素玥你好狠毒的心，居然廢了我的修爲。”

凌素玥笑道：“你以前怎麼諷刺我的，不能修煉的廢物？現在你也是廢物了，感覺如何？”

她說著話，眼神卻並沒有看宋蘭蘭，反而看著那些長老，還有站在他們身後，畏畏縮縮的弟子們。

這些人幾乎曾經都這樣罵過凌素玥，此時被凌素玥的目光掃過，不由紛紛抖了抖，很擔心凌素玥也會這樣給他們來上一下。

君亦冷淡淡地道：“只是廢了她的修爲，她的四肢還健全，身體依舊健康，你還是太心軟了。”

凌素玥假惺惺地嘆了口氣道：“沒辦法，我就是硬不起心腸。”

其他人聽了兩人的話，想罵孃的心都有了。這兩個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更狠啊，對修者來說，廢掉修爲比要了他們的命殘忍多了。可這兩人還覺得不夠，還想要把人的四肢都廢掉，甚至把身體完全摧毀，讓人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簡直慘無人道，慘絕人寰啊。

可是，他們卻只敢在心裡罵一罵，

甚至連一點不滿的表情都不敢露出來。

凌素玥看著幾乎抖成篩糠一般的人，無趣地撇了撇嘴。這些人都這麼不經嚇，真是太沒意思了。

“你們爲什麼選擇留下來？”她淡淡地問道。

衆人沒有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不由面面相覷。其實這裡的大部分人都和宋蘭蘭一樣抱著僥倖心理，想著最後贏的說不定是黑衣人，這樣凌素玥就不敢這麼囂張了。他們在門派裡待的久了，除了修煉，什麼都不會，離開了門派，連謀生的手段都沒有。

但凡有機會留下，他們就不想離開。

但是，想也知道，這麼說肯定是不行的。衆人不由絞盡腦汁，開始想理由。

其中一個不起眼的男弟子卻率先佔站了出來，直接對著凌素玥單膝跪下，道：“我留下，是因爲我覺得我錯了，應該接受懲罰。”

他直視著凌素玥的眼睛道：“當年三國戰亂，無數家庭破碎，孩童流離失所，我的父母也死於戰亂之中，是掌門收留了我，給了我庇護，讓我安安穩穩地成大成人。

可是，當初林浩篡位的時候，我卻因爲修爲不如林浩，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卻連站出來反對的勇氣都沒有，並且不得不向那個叛徒卑躬屈膝，曲意討好。

我愧對掌門的大恩，愧對大小姐。無論大小姐要如何懲罰，我都毫無意義。”

凌素玥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裡一片坦蕩，只有濃濃的愧疚，沒有絲毫閃爍猶疑，看得出來他說的都是真心話，並不是爲了討好凌素玥才這麼說的。

凌素玥的腦海裡漸漸浮現出這個人的影子，她記得這個弟子。當初，幾乎所有人都欺負折辱過原主，只有少數幾個人從來沒做過。這個人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曾經有兩次原主被人欺負的太狠的時候，被這個人撞到，他還幫助過原主。

“我寬恕你的錯誤。”原主的心中對這人並沒有怨恨，反而還有淡淡的感激。凌素玥也並不認爲這個弟子有錯，畢竟他確實不是林浩的對手，貿然站出來和林浩對上，也不過是白白丟了自己的性命罷了。

在那種形式下，他還能保持著本心，在力所能及的時候拉凌素玥一把已經是仁至義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