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的夜,霓虹燈通明,五彩絢麗,繁榮奢華。
陳美舒帶著張昊下車,四周的停車位全是停滿了名貴豪車,映入眼簾的是一處位於廣場地段的大樓,門面上方幾個金燦燦的大字,名曰夜海會所,金碧輝煌,高端大氣,門邊還站了兩排身穿旗袍禮服的迎賓小姐。
這會兒快到八點了,正是入場的高峰期,來往的人羣很是熱鬧,男女都有,一個個全是非富即貴,裝束奢華,談笑風生,張昊放眼望去,皆是一派紙醉金迷的氣象。
“呃!美舒姐,就在這裡面打擂臺,不怕有警察?”
張昊有些詫異,他以爲這些打架鬥毆的事,還牽扯打黑拳,至少也得找個隱秘的場子,卻沒想到是如此堂而皇之的打開門做生意。
就在這時,陳美舒還沒答話,外面幾輛蘭博基尼開過來,停在了旁邊,車門打開,一羣公子哥和貴小姐下車,正巧聽到張昊的話,不由得一陣嬉笑,來這裡玩還有人怕警察,這也太土鱉了吧。
“呦!陳妃姐,來得巧啊。”
幾人大了聲招呼,其中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膚白貌美,披肩長髮,短裙黑絲搭配高跟鞋,手上戴著一枚碩大的紅寶石戒子,高端奢華,饒有興趣打量著張昊,調侃了一句陳美舒,“陳妃,這位是你從哪兒找來的高手,還怕警察啊?也太沒見過世面了,今晚姐買單,給這大叔來一杯至尊皇飲,開個眼界。”
“咳咳……”
張昊差點沒嗆著,暗道臥槽,這次丟臉大了,居然被人以爲他怕警察,還尼瑪稱呼他爲大叔,他還很年輕的好不好。
“小琴兒,我陳妃的弟弟,還需要你買單麼?”陳美舒淡然一笑,細柔的語氣卻透著一股子霸道,對張昊更是護短,也調侃著說:“若是我弟弟喜歡,要你今晚陪上.牀,你都得乖乖的趴著。”
一聽這話,幾人皆是臉色一沉,沒想到隨便的調侃一句,陳妃卻這麼大的火氣,直接翻臉不認人,但如此口出狂言的辱人,未免太過份了。
“陳妃你……”
李月琴也愣住了,似乎以爲自己聽錯了,陳妃居然敢如此說話,頓時氣得一臉的陰沉。
“……”張昊卻是無語,陳美舒平日裡婉柔嬌媚,卻也這麼霸道凌厲,果然人不可貌相,但仔細一想,這也挺正常,陳美舒的家族底蘊深厚,如今又是混的江湖武行,更何況還是命犯天煞,一旦惹怒了陳美舒,估計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倒是這幾個公子小姐的面相,讓他覺得有異樣,這幾人看似都不想天朝人,中文發音有些彆扭,其中的女子,臉蛋都很漂亮,但在他看來,卻是滿臉僵硬的傷疤,這是整過容的面相。
而這幾人都有練過拳術,顯然都是圈裡人,但根基太淺薄,頂多達到手劈板磚的程度,拳術痕跡不明顯,看不出具體練的什麼拳,屬於花架子。
如果一個人拳術精深,身體必然有痕跡,因爲功夫練到了位,肌膚、血管、肌肉、筋骨等等,得到了磨練增強,自然就會有一定的變化,並且久而久之,拳術練入神髓,一舉一動都會帶著拳術,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來。“剛纔開個玩笑,幾位別介意,我買單請幾位喝杯免費的冰水,壓壓怒氣。”
陳美舒微笑的說著,給了個臺階下,卻讓幾人更加陰沉了,這樑子是徹底結下,不過陳美舒也不在乎,雙方的矛盾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同行是冤家,明爭暗鬥是常事,這擂臺不就是爲了打架麼。
“陳妃你挺會開玩笑嘛,但嘴上逞能有什麼用,今晚這擂臺,有我大師兄上場,你們就等著捱打吧。”
李月琴冷笑,爭強鬥狠什麼的,他們玩不過陳妃這混黑.道的,但到了擂臺上,這就是他們的優勢,話完轉身而去,幾個公子小姐趕緊跟上,還冷笑著看了一眼張昊,以張昊的裝束,又是跟著陳美舒一路,直接被視爲是陳美舒得知了他們大師兄的消息,特別請來壓陣的高手。
聞言,陳美舒卻是眉頭一挑,看這羣人的神態,頗有底氣,莫非今晚來了什麼高手?
“美舒姐,這羣是什麼人?”張昊問道。
“他們是韓國人,算是圈裡的二代黨,功夫練得稀鬆平常,仗著家族模式的商業化,與國際跆拳道聯盟合作,在中海開了幾家跆拳道會所,規格很高,把上流圈的生意佔了七成。”
跆拳道的發展太快了,近些年席捲全球,隱約已有世界第一門派的勢頭,而這幾年進入天朝,連大街小巷都是跆拳道班的招生廣告,搶了太多生意。
“佔了七成,這麼多?”張昊一聽這話,不由得錯愕,雖然知道跆拳道推廣得厲害,但也沒想到這麼厲害,“如此說來,我們才佔了三成,這也太少了吧。”
“不是三成,我們幾乎爲零。”陳美舒說道,“這三成之中,有一成是其他武術流派,其餘兩成是瑜珈術,幾乎壟斷了女子市場,連宋靜怡都跟著崇洋媚外連瑜珈術,還裝什麼正派。”
“呃……”張昊一陣無語,陳美舒這是有意無意就跟宋靜怡槓上了,不過這市場佔有的份額幾乎爲零,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想想,天朝武術也太衰了。
“對了,剛纔那女人,名叫李月琴,很有來頭,是李奎珩那一家的人,本來這次民間交流是從日本武術圈發起,上一輪打完了,現在這羣韓國人也來挑事。”陳美舒說著。
“嗯?李奎珩那一家的!”聽這話,張昊大感詫異,當然知道李奎珩的大名。
李奎珩號稱跆拳道聖師,是跆拳道黑帶九段,或許普通人對黑帶分級並不清楚,這需要年齡與技藝的雙重要求,而九段是一個榮譽稱號,只頒發給對跆拳道發展有重大貢獻的人,例如很多國家的領.導人接納跆拳道,跆拳道聯盟爲了表達尊敬,也會授於了九段的尊稱,李奎衍的分量就跟這些國家領.導是一個級別,並且李奎衍當年在美國,與李小龍是好友,堪稱國際圈裡的武術泰斗。
當年李小龍也致力於推廣武術,可惜因爲種種原因,一直被視爲“叛徒”,直到李小龍死後,按照天朝人的習慣,總是在死後追悼,這纔開始正視李小龍先生的理念。
“罷了,我們武行的現狀,說來也是我們自己造成,不過確實的說,我們武行是向另一個方向發展,而不是單純的以武行爲生。”
陳美舒笑了笑,挽著張昊的手臂,往會所裡去了。
張昊卻是好奇,現在的武行是什麼狀況,問道:“美舒姐,國內的武行是往哪方向發展?”
“跆拳道有奧運會的比賽項目,體系完善,其餘各國流派也皆有自己的體系,而我們的傳統是重文輕武,國內環境不支持武行發展,並且武行內部的門派太多,自己就亂成一團,但練拳也得吃飯,也得博取榮華富貴,先上擂臺打出個名頭,然後憑藉這名頭,能混個不錯的身份地位,所以除了各派的嫡系傳人,幾乎就沒人以武行爲職業。”
聽完這話,張昊恍然大悟,所謂職業武行,就是以武術爲職業,以開館收徒爲生,說白了就是搞武術班,屬於外門弟子。
各派拳術的精髓,皆是內傳,外名弟子只能學個花架子強身健體,雖然一般人蔘加武術班,也僅僅是爲了強身健體而已,但問題又來了,相比強身健體的花架子,國內這些拳術,遠遠不如跆拳道那麼花哨。
跆拳道能風靡全球,其中很大一個原因也是因爲招式花哨。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進了夜海會所。
陳美舒是這會所的幕後老闆之一,佔了六成股份,對於這裡的普通員工來說,除了幾個管理高層,其餘人從沒見過老闆是誰,這也是現代企業的普遍現象。
不過陳美舒這段時間經常出面,又是擂臺賽的策劃人之一,這倒是成了熟客,進門就有領班來接待,陳美舒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去忙,自己帶著張昊進去了。
這一進來,張昊不由得傻眼了,大廳是一間五六百平米的大型會廳,中間是大廳,四周裝修一圈半圓式走廊,分隔爲雅間,雅間又分上下兩層閣樓,半圓的另一半則是酒水吧檯,正廳中間是舞臺,周圍間隔八方,還是按照八卦方位佈局,裝修奢華,燈光絢麗。
但張昊傻眼的是,這麼大的正廳,這會兒已經滿座,連過道走廊都擠滿了人,其中還有好多人穿著武道服或跆拳道服等等,三五成羣的擠成一團,酒水歡飲,音樂環繞,舞女跳著熱舞,氣氛一片熱鬧,這完全不像打擂臺,反而像一場大型派對。
“今晚有擂臺,客人都聚居在正廳,至少有五六千人,這裡的人均消費是每客五千。”陳美舒介紹著這裡情況。
“啥?人均消費五千!”張昊嚇了一跳,這丫的果然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啊,五六千人的生意,一夜的營業額就是兩三千萬。
“這場子是中海的幾大會所之一,施行會員制,成本開銷都很大,利潤只有三分之一,平常的客流量在三千人左右,擺擂臺不但給武行混口飯吃,也是給場子招攬生意,在圈子裡,這種擂臺稱爲半公開的地下格鬥。”
陳美舒說著,看了一眼雅間的二樓,聚集了不少穿武道服的人,“這上面是武術圈的同道,也是我們擂臺的主辦方,上去打個招呼。”
張昊點了點頭,跟陳美舒一起上去,他如今要在中海立門戶,說白了也是搶生意,有陳美舒照著他,給這些道上的人打個招呼,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不過張昊正要轉身,突然愣了一下,靈覺感應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