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的河水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突然變紅了,開始的時候只是一點,最後紅的像是血水,原本正在採水的人根本就不敢動了,紛紛離開了河邊。
很快,白浩收到消息趕了過來,面前的情況多少有些超出了白浩的認知。
原本河水清澈見底,現在看起來有些滲人,這種情況下,很多人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情,都覺得是祖先顯靈了。
有些人更是誇張,直接跪在了地上,開始跟白浩提要求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改道。
幾乎沒有什麼懸念,白浩答應了下來,現在也沒有什麼人懷疑了。
從河水出現狀況到現在,楚輕歌也沒出現過,安安靜靜呆在白浩的院子裡,像是這件事情跟她沒什麼關係一樣。
手裡端著一碗清粥,正在給離洛餵飯,不管離洛精神是不是有問題,吃飯還是要的,不然怎麼能撐得住。
離洛安靜的坐在那裡,還是不說話,不過好在最基本的動作還是知道,楚輕歌給他一點吃的,他就吃一點。
“小姐,成了。”
青衣匆匆忙忙從外面走了進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楚輕歌分享一下這個好消息。
“嗯,收拾一下,我們去找白起。”
拿著帕子,給離洛擦了擦嘴角,楚輕歌扶著人起來,看起來十分平靜,但是楚輕歌心裡並不平靜。
白族的構造比較簡單,只有一條路,根根本不存在什麼不認路的情況。
“公子呢?”
開始的時候,青衣總覺得那裡有些奇怪,想了好一會,才發現是那裡不對,居然會沒看見翟君離。
從來白族,不管什麼時候,翟君離一直都在楚輕歌身邊,怎麼現在最重要的時候,人不見了呢。
“可能有事情要忙。”
楚輕歌倒是比較淡定,像是真的不在乎一樣,不過稍微放緩的步子出賣了楚輕歌。
能感覺的出來,楚輕歌並不是看起來那麼什麼都不在乎。
習慣了一個人在身邊,現在那個人突然不在了,要說心裡沒什麼失落是假的。
一路上,楚輕歌走的都不快,心裡跟自己說是爲了照顧離洛,只有楚輕歌心裡清楚,並不是這樣,她是在等人。
但是都到了白起的門前,翟君離還是沒有出現,跟在楚輕歌身後,張張嘴,青衣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好像現在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麼都有些蒼白。
“進去吧。”
儘量讓自己冷靜一些,楚輕歌開口,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進去的瞬間,楚輕歌一下就愣住了,院子裡,翟君離和白起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總之看起來兩人都很高興。
尤其是白起,鬍子都翹起來了,和之前楚輕歌見到的白起完全就是很大的兩個極端。
“你醒了?剛剛看你睡的沉,我自己就先過來了。”
聽見有聲音,翟君離擡頭,起身,迎了上來,跟楚輕歌兩人一左一右扶著離洛。
“你……”
楚輕歌由此額語塞,話都快說不清了。
原本她以爲翟君離是有事情,沒想到翟君離早就在這裡等著她了,要說心裡沒什麼波動是假的。
“我已經問過了,過程可能有些痛苦,但是不會有什麼危險。”
楚輕歌不說話,翟君離以爲楚輕歌是擔心,趕緊開口解釋一下,不想要楚輕歌太擔心。
翟君離想的是挺好,但是翟君離越是這樣,楚輕歌就覺得自己有些太小心眼了。
“楚姑娘,你們來長老這裡怎麼也不跟我說一下?”
白浩走了進來,氣息有些不穩,看起來更像是匆匆忙忙趕過來了,好像並不想讓楚輕歌來這裡。
話剛說完,白浩擡眼就看見了白起,一下愣在了那裡,這跟他想的好像有些不一樣。
“丫頭,把病人帶進來吧。”
自始始終,白起目光都沒有給白浩一個,完全把白浩給當作了透明人,讓楚輕歌帶著離洛進去。
楚輕歌可不管白起對白浩是什麼態度,帶著離洛就進去了。
兩人都進去之後,白起順手把門給關上,明顯是不想外面的人打擾。
進去房間的瞬間,楚輕歌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房間裡一個巨大的浴桶就在中間,裡面是一些藥材,有些是楚輕歌認識的,有些,楚輕歌都沒有見過。
“我在外面等著,你讓人進去,先泡半個時辰。”
帶著楚輕歌進來,說了幾句話之後,白起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又替楚輕歌把房間門給關上了,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白浩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就站在那裡,上下看著白起,像是要從白起身上看出一點什麼東西來,但是他註定要失望了,自始至終,白起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平靜。
從房間出來之後,白起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藤椅上。
“我還沒感謝這位尊者。”
坐下來之後,白起第一句話是對著翟君離說的,但是卻讓白浩一哆嗦,差點沒站穩。
“沒什麼,家賊難防。”
翟君離坐在白起的身邊,輕聲開口,很願意給白起這個面子,和白起配合一下。
說到底,離洛的病,還要白起幫忙,如果不是因爲這樣,白起的死活跟他有什麼關係?
幾句話下來,白浩身上的衣服都快溼透了,倒是想要解釋,但是現在解釋,就相當於自己不打自招,不解釋好像也沒什麼用,真的是有些爲難。
“長老。”
好不容易白浩鼓起勇氣,剛剛開口,白起和翟君離的目光就看了過來,讓他剩下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族長可是有事?”
白起開口,就連語氣和尋常都沒什麼區別,要說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加重了族長兩個字。
想要白起知道一下自己身份,他還是白族的族長。
“長老,我錯了!”
被白起用這種目光看著,白浩就已經夠難受了,更不用說,白起身邊還有一個翟君離,他實在有些頂不住。
“族長錯了什麼?”
白起開口,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憤怒來,活了那麼大的年紀,白起心思還是十分通透的,不然也不會在長老的位置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