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鋤頭的百姓聽著江寒的話，還在竊竊私語，不過還是有幾個人不肯聽，“我們軒晟是文武兼治不錯，可王妃的殺人手法實在太過於殘忍，這有悖於人道！”

落茶靡本來不想說話的，可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冷哼一聲，“呵呵，人道？你們現在倒和本妃說起人道了？那你們所謂的三妻四妾就是人道嗎？天下的負心漢，都該死！”

“你。”羣起激憤的百姓再一次劍拔弩張，也不顧江寒的阻攔，反而把江寒推倒在了一邊，衝上前去，就想對落茶靡動武。

莫祺擋在落茶靡身前，很快便衝進了人堆裡，落茶靡與莫祺並肩而戰，輕聲，“不要傷了他們的性命。”

“你到頭來還是心軟。”莫祺道。

“他們只是不明真相罷了，你先答應我。”落茶靡看著周圍的百姓，對莫祺焦急的說著。

莫祺笑了笑，“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沒一會兒的功夫，那些百姓就全部倒在了地上，哎呦呦的直喊疼，落茶靡不想逗留，肆意的裙襬在風中揮舞著，遠離了人們的視線。

小溪邊一棵倒下的樹幹上，落茶靡坐了上去，遠離喧囂，眺望著眼前的溪水，一言不發。

倒是莫祺忍不住了，“茶靡，你就打算在這裡一言不發的坐到天亮嗎？”

落茶靡聞言笑了笑，“坐到天亮？呵呵，怎麼會？我不過是在想要怎麼對付府裡那一個個礙眼的人罷了，誰讓我不舒服，我就讓她生不如死！夜冷觴不是愛她們嗎？那好，我倒要看看，他能愛到什麼程度？！”

“茶靡，”莫祺很少看到這樣的落茶靡，帶著怨毒，“你不應該是這樣的，每次見你，都是一副不屈的樣子，可你不屈的，應該是命運，而不是在深宅大院裡迷失了自己。”

落茶靡饒有興趣的看了莫祺一眼，難以捉摸，“莫祺，我真的是猜不透你，要不是王府裡的事，我永遠不可能坐在這裡和你說這麼多，你一直信奉著得不到的，便去毀掉，你難道真的以爲，我都忘記了你在我身上留下的那些傷嗎？！”

莫祺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落茶靡，終了，她還是問了。可是自己想了千百次，終究也沒有想出什麼合適的回答，也許，不管什麼樣的答案，都無法去打動落茶靡冰冷的心。

沒錯，初見的時候，要不是因爲她有那麼幾分像尚靈，恐怕自己早就把她給殺了，可是慢慢的，自己居然發現，她和尚靈之間，不同的還是那麼多。這個落茶靡，更爲真實，更爲倔強，倔強到讓人心疼。

第二次，風雲寨裡，當自己得知炎國送來的是落茶靡的時候，自己的心情要多高興有多高興。可爲什麼，她眼裡就是沒有自己呢？她眼裡，心裡，全都是夜冷觴，一絲不差。

自己曾經想過，也許只是夜冷觴帶給她的溫暖和感動，只要自己努力去做，她就可以留下來的。所以自己命令下屬去鞭打她的時候，自己的心裡何嘗不會痛呢？

可是自己錯了，落茶靡哪怕是死，也不會委身嫁給自己。看著落茶靡昏過去的樣子，自己甚至想把自己殺死，怎麼能讓落茶靡受這份罪？所以，自己放走了落茶靡，並把最好的傷藥拿給了她。

事到如今，只有夜冷觴對落茶靡不好的時候，纔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現在，她所想報復的，還是隻有夜冷觴一個人。

自己曾經傷她，害她，可她除了恨，也沒想過要報仇，也許，在落茶靡的心裡，自己連一個讓她報復的資格，都沒有！

莫祺不想問，甚至不想去打擾這一份寧靜，可是落茶靡既然問出了口，自己就沒有不回答的理由，假裝笑著，“呵呵，我，我跟著你，只不過是在利用你，想知道王府的情報罷了，你忘不掉身上的傷，那也就不必忘了，你可以當我不存在。”